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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让你感到幸福?”沈墨然凝视着阮梨容雾汽氤氲的双眸,含笑摸了她的手按到自己湿漉漉的半软的物事上。
“它让我感到幸福,因为,它是从你这里长出来的。”阮梨容闭上眼睛,轻轻地将唇贴上沈墨然的心窝位置。
轻轻的一个吻,像春风穿过沈墨然的皮肉,钻过他胸膛肋条,温柔地抚慰了他躁动的一颗心。
肌肤相贴爱恋地摩挲,气息交融,沈墨然动荡的心境安稳下来,理智清明不再彷徨。
把压抑在心头的一切说出来吧,自己的家人算计着想得到白檀扇,可自己却半分没有这个心。告诉梨容,白檀扇只是一把普通的檀香扇,自己娶她,只是因为爱她。
沈墨然深吸了口气,长久以来积存在心底的秘密使他感到负疚,爱侣分离的恐惧让人痛苦焦心。
这些他都能忍下,可他害怕,他不怀好意思狼心狈肠的亲人,会在不知哪个时候,就把一切撕掳开告诉阮梨容。
相识的最初家人不纯的动机,像高悬在头上利剑,它跌落时,他们是卧染血泊,还是消融冰释?
抱紧阮梨容轻暖的身体,额头相抵,舌尖轻触,沈墨然低低道:“梨容,有件事,我一直压着没敢和你说。”
话到唇边了,生死由梨容判定,沈墨然深吸了口气。
“墨然哥哥,墨然哥哥……”咣啷一声门扇巨响后,纱帐“呼啦”被掀开,鬓湿发乱,满头的汗珠的陶羽衣出现在沈墨然迷迷糊糊睁开的眼睛视线中。”墨然哥哥,怎么办怎么办?”
沈墨然听不懂她说话,思绪只在梦里的梨花香中飘飘荡荡,他呆呆傻傻地四顾找人,床上不见阮梨容,他猛地跳下床冲到外面,房间各处都不见阮梨容,那涨满胸臆的春情,随着陶羽衣的大叫消失了。
“梨容呢?梨容怎么不见了?”沈墨然怔怔找寻着,心中不愿相信,阮梨容生气走了。
“梨容跟大木头上京了,你怎么啦墨然哥哥?傻了?梨容在香檀也不可能在你房中啊?”
梨容生气了?跟聂远臻走了?
“不!”沈墨然大叫一声,捂着胸口,一口血喷出,轰地一声倒地。
作者有话要说:好开心能得到新朋友和老朋友的喜爱~谢谢taketh!谢谢阿M!感谢你们的厚爱!
taketh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5…0621:27:30
M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5…0622:12:36
☆、52摧花辣手
苻锦这些日子当着小厮;沈墨然又没有别的贴身服侍的人;有些累,进房时还眯着眼打哈欠;瞥到地上的血迹吓得跳起来;忘了自己现在是十五,抓住陶羽衣衣领便朝她挥拳头。
“喂,你怎么把少爷害成这样?”
“我不知道啊!”陶羽衣放声大哭,也不懂反抗,“墨然哥哥一直找梨容,我就说了一句梨容和大木头走了;他就吐血了。”
“你真是蠢,怎么能胡乱说话呢。”苻锦把手松了;恨恨骂道:“少爷病重着;你再这么说,想要少爷的命啊?”
“墨然哥哥病得很重?不仅是有些不适?”陶羽衣哭得更凶了,“墨然哥哥要死了吗?那梅贞怎么办?大木头又不在。”
“你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苻锦怒道,伸手要去把沈墨然扶上床。
她拽了个空,沈墨然自己站起来了。
“少爷,你没事了?”
“墨然哥哥,你醒啦,怎么样?”
陶羽衣和苻锦齐齐惊叫。
沈墨然摆了摆手,脚步趔趄走到圆桌边坐下。
胸膛很痛,陶羽衣和苻锦的叫嚷把他的神智从迷梦中拉回。
那一切不是梦,绝对不是梦!沈墨然按住胸口,那里,真真切切的伤痛与心疼告诉他,所有的一切是真实地存在着的。
可是,也不会是存在于现在的生活里。
现实的生活里,梨容不是自己的妻,她跟聂远臻定亲了,此时,由聂远臻陪着,去京城了。
纷乱的脑袋渐渐清醒,沈墨然定了定神,看向陶羽衣,问道:“梅贞出什么事了?”
“梅贞和甄崇望打起来了,今天一大早回了县衙,我现在叫修七守着她不准甄崇望见她……”
陶羽衣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苻锦不认识聂梅贞,见沈墨然面色苍白还操心别人的事,心里不满,粗声道:“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好担心的?”
陶羽衣顿足,道:“梅贞手腕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我来前,她哭得气儿都接不上。”
沈墨然变了脸,聂梅贞性情和顺,大声说话都不会,竟与甄崇望口角至动手起来,定不会是小事。
他更担心的是,今年的阮家福扇是聂梅贞得的,聂梅贞这么一气一急的,可别撑不住。
若是撑不住丧了命,阮莫儒苦心维系的阮家福扇的名声就完了。
“宁先生呢?”只要宁海天在,保住聂梅贞的命,其他的从长计议。
“梅贞喝的药缺了几味,宁先生离开香檀去什么山采药了。”
“聂大人也不在?”
“聂大人去了安平。”
沈墨然咬牙忍着不适想站起来,眼前晕眩脚底摇晃,略站一站都撑不住。颓败地坐到椅子上,沈墨然对陶羽衣道:“你到阮家去,和阮伯父说一声,请他到县衙和甄崇望谈谈。”
“阮伯父带着阮伯母不知去了何处,他吩咐守门人,以后不给我进府,也不给我传话。”陶羽衣心虚地低下头。
“因为什么事?”沈墨然颇感意外,陶羽及虽然说话口无遮拦,可心地纯善,不应该被阮莫儒禁止入阮府才是。
“我也不知道阮伯母还没听说你娘和你姨妈骂梨容,我只是实说嘛,阮伯母就又嗽又吐的,阮伯父生气了,第二天我再去找阮伯母说话,他们就不给我进府了,说阮伯父带着阮伯母外出散心了。”
“阮梨容的娘太弱了,这种事本来该她替阮梨容出头的。”苻锦替陶羽及鸣不平。
沈墨然眉心一跳,阮莫儒和阮梨容那样严密地护着肖氏,难道有什么隐情?
看来,只能自己强撑着出面调停了。
“梅贞有没有告诉你她夫妻俩发生的什么事?”
“她不说,只是哭,不停地哭。”陶羽衣跺足。
若是梨容在,由她去劝说了解情况是最好的了,而今请不到阮肖氏去和聂梅贞说话,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经过假哨子一事,和聂家是红脸反目了,也不能让她们去。
沈墨然沉吟了片刻,看向苻锦,“十五,你偷偷溜进甄家,打听一下情况。”
“少爷,你自己病成这样了,还要管人家的事?”苻锦不满道。
“现在大家都不在,墨然哥哥再不管,谁替梅贞出头?”陶羽衣小声嘀咕。
“到底是你墨然哥哥重要,还是聂家的人重要?”苻锦不平地叨念着,不甘不愿照沈墨然的吩咐出门办事。
同居香檀城,也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沈墨然与甄崇望却是第一次见面。
甄崇望穿着团彩云纹绛红锦袍,外罩曙红褶绉纱衣,艳丽的红色衣衫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凝重和大气。近了细看,眉似卧蚕,虎目含威,那份霸气强悍的威仪半点不输王孙贵族,难以看出这是一个普通商人。
修七闲闲地倚着县衙大门,猫捉老鼠一样,任甄崇望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
“你不给我进去,梅贞要有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责任吗?”
“聂小姐不想见你。”修七凉凉道,眼皮抬起看到沈墨然,呵呵一笑,指向沈墨然对甄崇望道:“这人是你妻兄的好友,大约能做得了主,你和他说吧。”
甄崇望抬眼望向沈墨然,像宝剑从剑鞘抽出,如冰的寒光射向沈墨然。
“梅贞是我妻子。”甄崇望盯着沈墨然,眼神像盯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说话和眼神都是莫名其妙,好像自己是聂梅贞的奸。夫似的,沈墨然淡淡地回望,平静地道:“聂小姐不想见你,你一直在这里纠緾,不怕使她心结更重吗?”
“你以什么立场说这话?”甄崇望嗤笑,毫不掩饰敌意。
“男人,以一个男人的立场说话。”沈墨然冷冷一笑,道:“听说聂小姐手腕青紫,我想,那是畜牲才做得出来的举动,远臻和聂大人回来前,每个人都有义务阻止你见她。”
“你!你!”甄崇望拂袖离去,修七拍手赞道:“沈墨然,想不到你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厉害。”
“他本来便打算走的,我的话只不过给了他离开的借口。”沈墨然摇头,短兵相接,几句话便可以看出来,甄崇望不是那种受他人言语影响的人。
真的吗?甄崇望跟自己耗了那么久,只是要等沈墨然过来?修七觉得奇怪。
“沈墨然,聂小姐是不是喜欢你?”甄崇望对沈墨然的敌意,修七也感觉到了。
“怎么可能?我与聂小姐只见过几面。”
甄崇望的敌意可真来得莫名其妙,沈墨然本来想的是和甄崇望好好谈谈,开解一番,想不到三言两语扛上什么也没谈成。
沈墨然和修七陶羽衣一起走进县衙,长街拐角处,大踏步走着的甄崇望突地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眯起眼睛。
“爷,需不需要安排人在县衙里偷偷照看着太太?”不知从哪里角落钻了一个人出来,无声无息地站到甄崇望身边。
“不用,修七武功高强,给他发现便前功尽弃。”
“太太看起来很伤心。”
“以后成事了,我给她母仪天下的尊荣,她会原谅我的。”甄崇望咬紧牙,凛然的虎目涌起疼痛之色。
“下一步怎么办?”
“太太这边绊住修七了,你吩咐下去,把这阵子卖檀香扇得来的银子都买成粮食屯积到小姑山里备战事所需,另抓紧暗中拉拢朝臣。”
“是。”
“粮食采买完后,留下屯积的,少部份拿回市面出售,把粮价哄抬上去,再把这消息不动痕迹地给沈墨然知道。”
“是,爷的计划是?”
“聂远臻和修七在暗中调查沈墨然,他们怀疑沈墨然是我,我就再加一把劲,把火全烧沈墨然身上。”
“沈墨然会上当吗?”
“他是商人,商人图利。”
修七和聂远臻想不到,甄崇望才是他们要追查的前朝太子的遗腹子。确切地说,成年的甄崇望不是甄家的儿子甄崇望。
真正的甄崇望,在十年前迷路进绕盘崖时,已被隐藏在里面的前朝太子潜藏在绕盘崖里的谋臣家将杀死了。沈家的青骝马进去带出来的,是年纪一般大的太子遗腹子朱承嗣。
假甄崇望开始易容成甄家子的,后来,一点一点变化着容貌,慢慢露了本来面貌,甄家两老隐隐有所发现,不久后遭了毒手,甄崇望真正的身份,至此香檀城没有一人怀疑。
谢砚秋案聂梅贞没被牵连进去,那是因为,甄崇望在那之前见过聂梅贞,喜欢上她,不忍对她下手。
沈家大富,阮家根深,心腹谋臣的建议是让甄崇望娶阮梨容或是沈丽妍,也因为这个打算,谢砚秋案时他们没有套进沈丽妍,想不到在今日却成了沈墨然做他替死鬼的伏笔。
聂德和只是一个七品官,对他的大业并无帮助,在娶妻上,甄崇望却没有听从谋臣的建议,坚持娶了聂梅贞。
甄崇望是喜欢聂梅贞的,可是,与大业比起来,聂梅贞只能靠后,就如今时,明知聂梅贞是清白的,也明知她受不了打击,可他还是给她扣下她与沈墨然有私情的帽子。
这一步棋在成亲之初就下了,禁锢聂梅贞,限制她的自由,断绝她与外界的往来,然后,卒然发难,用聂梅贞绊住聂远臻聂德和的视线。
聂远臻此时不在香檀城,不过绊住修七,把沈墨然套进去,效果是一样的。
顺带着把水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