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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啃上地面了,一股大力把她拦腰抄起,随后,帽子粗暴地套到头上,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沈墨然,放……我下来……我……要去别的医馆。”阮梨容闷在狐裘里喘。息着断断续续道。
“用不着。”不同平常的温语,沈墨然一声暴喝。
天旋地转间,阮梨容还来不及再说话,沈墨然抱着她已回到租屋中。
呼地一声,阮梨容被抛到床上。底下是厚厚的锦被,身体不疼,头却更晕眩了,阮梨容身体发抖,迷朦的脑袋也理不清到底是愤怒沈墨然的粗暴还是恐惧他的冷冽。
“睁开眼睛看着我。”沈墨然趴压住阮梨容,周身的重量都放到她身上,沉沉的,而他的双手捧住她的头,虽然没有用力,却让她生出自己要被夹碎的惶然。
“你防备我,我无话可说,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糟蹋,你可以和我直说,说你不放心我,我可以抱你上医馆拿药,在医馆熬药喝,甚至,找个人送你进你进你随意找的医馆,我只远远看着……”
沈墨然黝黑的眼眸锐利像利剑,要将她扎出窟窿,高昂的压抑的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几乎震碎她的耳膜,阮梨容觉得委屈,咬紧了嘴唇,睁着雾朦朦的双眼瞪沈墨然,想骂他,却怕一开口就会失声痛哭。
“你怕我在药里下什么?”沈墨然牙齿咬得格格响,这一刻他是一头愤怒的豹子,他的眼神虐杀着阮梨容,“阮梨容,我告诉你,我要得到你或是要毁了你,根本用不着下药。”
他疯了,两辈子加在一起,阮梨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沈墨然,她隐约的,有些恐惧地猜到沈墨然愤怒的原因,这个原因使她的心冰凉到极点。
我要离开他,我不能忘了上辈子家破人亡的仇恨。阮梨容扭动着,要从沈墨然的身下逃离。
“你要做什么?想离开?不顾自己的身体,只想着要离开我?”沈墨然低低的问,身体压得更紧。
“不要你管,放开我,沈墨然,你别忘了,你沈家与我阮家门第相当,你敢伤害我,我爹不会放过你。”阮梨容失了理智,口不择言。
“沈阮两家门第相当,不用你提醒,我记得。”沈墨然清冷地笑了,唇角微微下垂,“阮梨容,告诉我,因为叶薇薇两番设局害你,你就把帐都算到我头上吗?”
那两次祸,她都躲过去了,只那两次,她不会如此恨她,阮梨容咬紧牙,很想大声哭骂。
——沈墨然,你还我弟弟妹妹,还我爹娘,还我清白纯净不受伤害的身心!
“叶薇薇上次惊马要害你性命,你自己没有深入追究,连你爹都没告诉。你明白,阮沈两家门第相当,硬扛上了,成为仇敌,对彼此都没好处。你为什么就不能想想,我不追究叶薇薇,原因与你相同。”
“这次你陷身闻香阁,我可以对天发誓,事先我是真的不知情。”沈墨然停了下来,恶狠狠看着阮梨容,抿了抿唇,一字一句极缓地道:“阮梨容,我去闻香阁,是因为,那日前一晚,我……我梦到与你恩爱緾绵,那种感觉熟悉温暖,像是……像是久远的存在你我之间的感情。”
做戏!他在做戏!阮梨容脑子里这样对自己说着,可心口却疼得抽搐。
“我走南窜北,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我从没动情动心过,我奇怪,为了试探我对别的女人有没有感觉,才去的闻香阁。”
沈墨然的声音小了下去,慢慢地俯下头,咬住阮梨容的脖颈,嘴唇吮。吸舌头舔。舐,粗。暴狂躁。
“沈墨然你放开我。”阮梨容惊叫了一声,拼命挣扎,然而,面对疯子一样的沈墨然,她的反抗犹如螳臂挡车。
沈墨然是疯了,他像一只狂怒中的豹子,压抑着的情感无处发泄,极度的忧急使他完全失控。他死死地按住阮梨容,无视她的挣扎与嘶喊。只紧紧扣住阮梨容绵软的腰身,在阮梨容细白的脖劲上啃咬,留下一个个透着牙印的红痕……
阮梨容挣扎了片刻没挣开,沈墨然缓缓地柔和下来,从脖颈来到阮梨容的耳朵,舌尖沿着耳廓轻舔,缓缓地往耳洞里钻,阮梨容牙齿没咬住,含糊的一声呻。吟从喉咙深处逸出,在唇边摇荡飘移。
“梨容……”沈墨然嘶叫了一声,撑起身体,妃色的红唇明润优美,唇边微染津液的水渍,说不出的淫。靡惑人。
“你有感觉了。”沈墨然低低道:“你自己摸摸,是不是有感觉了?”
☆、33意动情情迷
“沈墨然你混蛋……”泪水从阮梨容鲜艳胭红的脸颊滑落。
“我混蛋?”沈墨然胸膛急剧起伏喘。息着;紧盯着阮梨容;阮梨容被他看得胆寒;眼珠转动想找自卫的武器。
沈墨然呵呵笑了,无尽的萧索,从阮梨容身上移开下了床,阮梨容爬起来就想下床,手腕却被沈墨然捉住。
他的力道之狠;让阮梨容有种再敢挣扎;手腕骨会给他捏碎的错觉。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嗜血的魔鬼;是那种不要脸的男人?”沈墨然喘着粗气;阮梨容的泪水让他心疼;他不想发火;但是;胸口要给阮梨容撕裂了。抓过床角一侧矮柜上的镜子,沈墨然照向阮梨容。“你看看你,再看看我。”
“我不看。”阮梨容倔强地怒喊,只瞟得一眼,镜子里那个人就让她无地自容,水光潋滟的眸子,睫毛湿润,微颤着,嘴唇红得透亮,更让她羞恼的是脖颈上的红痕,像一朵朵梅花开放,治艳诱人。
没被抓的一手把镜子拍掉,阮梨容抹掉眼泪,昂起头与沈墨然对抗。
沈墨然淡笑:“不想看你自己,看看我也行,我觉得皮肉有些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他的脖颈的确很壮观,她刚才逮着机会就回击啃噬他,沈墨然皮肤不算白,有伤也不明显,禁不得伤痕多,斑斑驳驳,大片的牙印血迹瘀青。
“小老虎一只。”
阮梨容正不自在着,沈墨然愉快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瞳眸晶璨。阮梨容怔了怔,粉拳捶了上去,骂道:“你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沈墨然手一缩,阮梨容倒进他怀里。“梨容,我喜欢你这样,尽情任性地骂人啃咬,而不是端着一副温婉柔美的面孔,把心事深深隐藏。”
被他骤然换了面孔言语相待,阮梨容凄然。沈墨然有力地扣住她的腰肢,大手轻轻揉按着她脖子上的红痕,柔声道:“刚才一时气极,疼吗?”
柔情把坚硬的心深深贯。穿,阮梨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轻颤着道:“不疼。”
瞧着莹白如玉的肌肤上自己的大作,沈墨然既满足又歉然,低头挨个痕迹舔抚,低声道:“我弄出来的,我负责把它们都弄没。”
“别弄了。”阮梨容被他舔得痒将起来,方才一哭一闹的,此时拉不下脸呵斥人,身体扭动示意沈墨然松开自己。
“把红印弄掉,省得给人看到。”沈墨然轻抚阮梨容脊背,低沉的醇酒般香暖的声音诱哄着,像哄着任性的孩童。
阮梨容想说不要,沈墨然没给她说出来,他轻舔着,下蛊般低喃着,一声声叫着梨容。
甜暖旖旎的熟悉气息,熏得人脸颊发烫心跳如鼓。阮梨容身体颤了颤,急切地呜咽低哼着,辗转扭动闷短地喘着气。
沈墨然把她揉摩得骨头都酥软了。
“我送你去医馆,病别拖,啊?”沈墨然狠搂了一下,费力推开阮梨容。
“不去。”阮梨容转身扑倒床上,拉了被子把自已周身上下连同头脸蒙住,左右滚了滚,裹成一个蚕蛹,要让沈墨然拉不开被子。
“乖,生病了不看大夫不吃药怎么行?我带着你去,进哪个医馆由你来定,药汤让医馆帮咱们熬,就在医馆里喝,你要还不放心,把你送进医馆,我到外头候着。”沈墨然苦笑,在床沿坐下,无可奈何低声下气哄人。
“我头晕,骨头疼,不想动。”阮梨容呕着气,闷在被子里就是不探出头来。
病得都站不稳了,不去医馆问诊拿药喝药哪行,沈墨然站起来,准备采取强硬手段。
手触到被子上了,沈墨然突地停住,一抹微笑从嘴角绽开。
梨容应该是不防着他了。
熬好药汁端进房,床上的大蚕蛹还保持着他出去时的样子,沈墨然微笑着摇头,把药碗放到床头一侧柜子上,刚熬好的,还滚烫着,他也不急,回身又把清水蜜糖准备好。
准备了这许多,阮梨容却还是一动也不动,沈墨然笑着拉开被角,微启的嘴唇在看到阮梨容的样子后,极快地合上。
阮梨容睡得很香甜,眉眼舒展,睫毛长而细密,软软的小刷子似的,嘴巴微微嘟翘着,像是在撒娇。
看着阮梨容不设防的可爱模样,沈墨然情不自禁地咧开嘴,含笑伸出手指轻抚软软的小刷子。
沈墨然一根一根数完阮梨容的睫毛,正要去抚她的红唇时,阮梨容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明澈的双眸亮晶晶的,隐着捉住小偷的促狭笑意。
“起来喝药了。”沈墨然却也厚脸皮,面色微一滞都没有,唇角上挑,浅笑从容,把阮梨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还装模作样拿过一方帕子垫到阮梨容下巴下面,阮梨容哭笑不得。
事实证明沈墨然颇有远见的,他不让阮梨容伸了手出来端碗,拿着药碗喂她的,这么着,再是小心翼翼,也溢了几滴出来,幸而帕子接着,没落到被子上。
“再睡一觉,我去做饭。”把药碗搁下,笑着替阮梨容揩拭了嘴巴,再把圆滚滚的蚕蛹抱躺好,沈墨然拿起药碗走了出去。
方才那一觉睡得真香甜,像置身于虫鸣鸟语草木清香的世外桃源。
阮梨容在被子里蹭了蹭,青绫被柔软温热。想着刚才沈墨然把自己抱起来的沉稳有力,蓦然间就想起前世,两人晚上睡觉都不着寸缕,沈墨然坚实的双臂揽着她,彼此温暖的肌肤相贴,双腿交缠着,情话喁喁恩爱缱绻。
阮梨容身体开始发热了,下面像有虫儿在爬行。
沈墨然端了饭菜进房时,阮梨容却起床了,着撒花烟罗衫,系百蝶云纹绉纱裙,套着一件莲青锦上添花羓丝小袄,穿得严严实实,鬓发梳得整齐。
这是要撇清了,沈墨然暗暗苦笑,摆开膳食,问道:“好些了?”
“嗯,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气力也回来了,多谢,有劳你了。”阮梨容微笑回话,温婉有礼,不冷不热。
这一顿饭吃得谦和礼让,沈墨然几乎憋出内伤。
怒瞪着他的阮梨容,竖起硬刺防备着的阮梨容,哪一个都比眼前这个将他当乡亲普通相识的人对待好。
他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方才喂药时,阮梨容明明娇软温顺,意动情迷的。
“咱们突然从客栈搬走,我怕我爹和我娘担心我,会让镖师来回送信,我写一封信,你帮我找人捎回去。”
“好。”一来一回六七天,再长时间也拖不下去,沈墨然笑着点头,主动拿来纸笔,替阮梨容研墨。
衙门的驿站也可以捎信,不过慢,几日才走一趟,从车马行托人捎快些,沈墨然到车马行找去香檀的商户乡亲捎的信。
聂远臻昨晚半夜里挨个车马行敲门探问,今日又到安平州各个客栈查问,一无所获,沈墨然拿着信出门时,聂远臻正往城外赶,他要坐小舢舨回香檀看看,痴盼着阮梨容是真的回家了。
划小舢舨的这几人有问题,香檀是一个小县,闻香阁在香檀城里有名,却不可能传得外乡人偶尔路过的也知道,且也不是走水路的这几个船夫这样身份的人会去寻欢的地方。
那船夫脱口而出闻香阁,显然是经常跑香檀,对香檀很熟悉。
聂远臻杀闻香阁那八人,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