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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谢过父亲了!”流萤微微一福,垂眸给流岑行了个礼。
“你我父女之间有什么好谢的!”流岑颇为慈爱地上前扶起她,微笑着道:“你回来的这段日子,住在夕照园可有什么不习惯的?缺什么,需要什么尽管和为父说,为父定会一一为你打点好。”
“谢父亲,萤儿住得很习惯,如今什么也不缺!”流萤不着痕迹地同他拉开一段距离,朝他微微一笑。
她回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他直到看见君天鸿、北辰轩送来的礼物之后,才知道来关心她的起居来呢?面对流岑突然之间爆发出来的亲情,流萤只觉得无比讽刺,他是什么心思,如果到现在她还弄不清楚的话,她可以再去死一次了!
因为流萤的笄礼受到如此多的人物重视,流岑也万分重视起流萤的这次笄礼来,流萤及笄礼的前一天,他更是留在府上同孙玉茹一起亲自指挥下人安排布置,细致到连每一道菜式都要亲自品尝。
那梅落尘便在那时突然上门求见,流岑当时听到下人来报说千金公子梅落尘求见,激动得手足无措,谁知那梅落尘进入府中之后,竟是看也不看流岑,只径直问:“流萤在哪儿?”
流岑跟在梅落尘身后,恍惚之间只觉得被人涮了一道,细长的眸子内闪过一丝冷凝,却生生隐忍下去,吩咐下人带梅落尘去找流萤。
流萤见到梅落尘时,正在屋外同青儿和清荷栽种花草,手上弄得一手的泥,看到梅落尘出现在自己身后,她很是吃惊了一次,压根没想到梅落尘竟然也会为自己送礼。
梅落尘也不顾她满手的泥,将手中握着的锦盒用右手递到流萤眼前道:“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看着梅落尘举到自己面前的锦盒之时,她禁不住莞尔一笑,不知道他会拿她给他的银子,给自己买些什么呢?
见流萤迟迟没有动手,梅落尘遂自己打开锦盒盖,将里面的玉簪递到流萤的眼前,看着她的眸子内带着一丝期待道:“这是我亲自为你雕刻的,花了我整整十天的功夫,看看喜欢么?”
看着盒中那如羊脂般细腻温润的白玉,流萤便知它的价值定是不菲,惊诧于他为何不为自己取出来,流萤不由看向他藏在身后的左手,难道说,他为了雕刻这块玉,竟然弄伤了手?
想到这儿,流萤不禁有些动容,搓了搓自己满是泥土的手,轻轻捏起那造型栩栩如生的梅花玉簪,只见那细长的簪体上都雕刻了精美的图案,簪头那唯一朵梅花的中央更是别出心裁地在花蕊间留下一个“萤”字。
流萤看着梅落尘不禁露出一记大大的笑容,真诚道:“谢谢你,这是我这次及笄礼,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
他眸中的期待渐渐被喜悦所取代,看着流萤道:“既如此,明日你便带着这枚簪子吧。”
流萤微微一愣,看着他略略点头一笑。
转眼到了流萤举行及笄礼的日子,这一日早上老夫人秦氏早早便来到夕照园,吩咐下人将流萤唤起来,要给她梳妆打扮。
流萤在老夫人手里只管撒娇,换上一件软银轻罗百合裙,便闭着眼继续装睡任人在她脸上捯饬。
那梳头发的婢女将流萤的垂发都挽了上去,在头顶给她挽了一个涵烟芙蓉髻,在众多的发簪之中,那婢女一眼相中了梅落尘的梅花簪,竟是不待流萤要求,就拿起那根簪子别在了流萤的发间。
那含烟芙蓉髻本就妩媚花哨,配上梅花玉簪这样简单却不失华贵典雅的饰品最是再合适不过,那婢女看着流萤已经梳妆打扮好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道:“小姐,你睁开眼看看可还满意。”
流萤微微一笑,在众人的注目之中,缓缓睁开双眸。
那一双倾世水眸的睁开,就仿佛是画龙点睛之笔一般,冰肌雪肤,粉面含俏,一双妙目顾盼之间神采飞扬,举手抬足皆成风景,令人见之忘俗!从未做过如此打扮的流萤,在这一瞬间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萤儿终于长大了……”老太太秦氏发出一声感慨,泪水不自觉地便盈满了眼眶,哽咽道:“你娘泉下有知,也该有所欣慰了!只是你那哥哥也不知去了哪儿,这些年连封信都没有,如今萤儿已经长大成人,他却始终不见踪影。”
听秦氏提起流铭,流萤的心忽然一下便沉到谷底,哥哥的仇,母亲的仇,她一刻未曾忘怀,如今已经到了她开始反击的时候了,孙玉茹她就等着慢慢接招吧!
心里正想着孙玉茹,没想到孙玉茹便来了!为了配合流萤的及笄礼,今日她也盛装打扮了一下,见到流萤,远远地便热情地笑了起来道:“萤儿可真是个美人胚子,这番出去,还不得将外面那些青年才俊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
“呵呵……”听得孙玉茹如此说,流萤微微一笑,看着孙玉茹道:“母亲可真是会说笑,我又不是以色伺人的青楼女子,何须刻意去吸引男子的目光?那岂不是轻浮女子才会有的行径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032回
“呵呵……”听得孙玉茹如此说,流萤微微一笑,静静看着孙玉茹道:“母亲可真是会说笑,我又不是以色事人的青楼女子,何须刻意去吸引男子的目光?那岂不是轻浮女子才会有的行径吗!”
“呸呸呸,是娘说错了!”一听流萤这般说,孙玉茹即刻致歉,从身后丫鬟手中拿过一只金簪道:“萤儿,今日之后你便不再是小孩子了,娘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有一只蝴蝶金簪送给你,敏儿跟我要了好久我都没给,你可不能嫌弃啊!”
“这……”流萤水眸看向孙玉茹,微微迟疑道:“不太好吧,这毕竟是母亲的心爱之物,我怎么好夺了母亲的心头之好。 ”
“你我之间怎么还分得这样清楚呢,娘的东西你若是想要,还不都是你的!”孙玉茹满脸堆笑地说着,也不管流萤是否同意,便将她发间的玉簪拔了下来,将自己的金簪插在了流萤的发间,拉着她看着镜子道:“萤儿你看,带了这金簪你整个人都显得贵气多了。”
“既然母亲如此盛情,那女儿就却之不恭了。”流萤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带了这金簪以后,虽然她显得贵气了,可是却也失了玉簪的那一份淡雅与恬静了。
“跟娘哪儿还需要那么多的客套!”孙玉茹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喜,转身同老夫人道:“母亲,客人们都三三两两的来了,您要不要和萤儿一起去前面坐坐?”
秦氏见孙玉茹难得对流萤的事如此上心,心头也是开心,便道:“那我们便一起去前面坐坐,也好帮忙招待一下客人。”
“如此甚好!”孙玉茹展颜一笑,立刻转身在前方引路。
流萤看了看被孙玉茹随后丢在梳妆台上的玉簪,眸子里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浅笑,将那玉簪随手放入首饰盒中,便随着孙玉茹与老夫人一起走了出去。
此刻,流府的大厅里,尊贵如大沥太子君天鸿,逍遥王君天澜也赫然在列,真真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北辰轩因为路途遥远,因此没有赶过来参加,而莫离与梅落尘都是不喜与人接触的人,所以此次的及笄礼他们也没有来。
见老夫人与孙玉茹出来,众人纷纷起身道喜,老夫人笑意盈盈地同众人点头问好,为大家引荐流萤道:“萤儿流落在外六年,如今总算是回府了,今日是她及笄的日子,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关心!”
老夫人说完,众人皆向老夫人身后望去,只见婢女自动分成两侧,流萤目不斜视,唇角含着微笑地走在红色地毯上,向着众人款款而来。那大气成稳的风度,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出来的优雅,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名门闺女,哪里像是一个流落在山野中长大的孩子啊!
因此,流萤一出现,便震慑在场几乎所有人,让人不由感叹,人的高贵是天生的,即便她在外这么多年,股子里的高贵都是不可磨灭的。
在一旁招呼客人的流岑的几位妾室们,心底的震撼更是大大超出了众人,尤其是三夫人张艳和四夫人杜若涵,想当年流萤在流府是何等的举步维艰,每行一步等待她的都是步步陷阱,最后她被迫离开家时,是何等的落魄之极,怎么她这一次回府,给人的感觉竟像是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呢?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每日只是待在屋子里哄哄老夫人,也没见她有什么特别的能耐,可是她周身自然流露的气度风华,却让她们在不知不觉间,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视线,不敢再对她稍加轻视。
看着他们眸中闪现的意外,流萤只是不着痕迹地淡淡一笑,盈盈向众人行礼。他们哪里会知道,前世她为了不让君天澜在外被人嘲笑,曾经拼了命地努力学习各种礼仪,她人虽然傻,但是在礼仪方面只要是她愿意,哪怕是唇角扬起的高度,每一步跨出去的大小,行礼时手肘所曲的角度,她都能做到分毫不差。
不知道是因为流岑升任宰相的原因,还是因为好奇她竟然能够活着回来,这一次的笄礼,流萤见到了很多预料出外的人,比如说孙玉茹的父亲孙强老将军,她的三弟孙庆将军,五弟孙留将军,还有前世极不待见她的舅舅上官侯爷上官耀、已经是大沥兵马元帅的表哥上官瞿、美艳动人的表姐上官明月。
见到许久未曾见过的祖母刘氏,流萤走上前去盈盈拜道:“萤儿见过祖母,舅舅,表哥,表姐,这厢有礼了!”
“好好好!快写起来!”刘氏慈爱地扶起流萤,抚摸着流萤的手,禁不住老泪纵横道:“没想到这么些年没见,萤儿你竟然长得这般大了。”
上官耀冷眼看了流萤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算是同她打过招呼,上官瞿倒是朝流萤微微点头一笑,只是流萤却只是还以漠视,只当没看见。
上官明月见流萤如此漠视自己的哥哥,美艳的脸颊扬起一丝冷笑道:“萤儿妹妹长得这般水灵,姑姑若是没有因那件事自缢,如今该是多么高兴啊!”
上官明月此话一出,立刻便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便是连君天澜与君天鸿也转过头来,看向流萤。
流萤的母亲上官兰馨六年前因为被人发现与人“通奸”自缢身亡一事,当初在京都传得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直到这些年流岑当上了当朝丞相,这段流言方才被人压下,如今时隔这么久再次被上官明珠提起,众人互看一眼,皆是讳莫如深地隐隐一笑,
上官明月的话刚一出口,刘氏的脸色便瞬间变得惨白,女儿的丑闻是多年来让她抬不起头的根源,如今她在上官侯府空顶着老夫人的头衔,背地里早已不被下人待见,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接受不了上官明月这样一个晚辈,如此羞辱她的女儿,当下气得嘴唇颤抖,抬手指着她正要说话,却见流萤从容一笑道:“是啊,我娘若是知道表姐在她离去那么多年之后,依然能够如此惦记着她,相信我娘会更开心的。”
流萤这一番话是告诫上官明月,她们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她把她羞辱得体无完肤,她也会惹得一身骚,绝对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上官明月一听流萤这样说,气得花容失色,正要发作,却被上官瞿适时地用眼神制止,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明月,奶奶多年未见表妹,你让她们多说说话儿,我们随父亲去一旁坐坐吧!”
上官明月闻言看了父亲一眼便随着上官瞿向刘氏行了个礼去一旁的席边坐下休息,刘氏见三人走后,便拉着流萤坐到一旁,同她说着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