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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虽然有用力出气,却是没有打到要害,为何这人却感觉气若游丝,离死不远!
然而,就在众多侍卫感觉到惴惴不安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刚刚蜂拥而上的众多侍卫,却是少了那么一两个陌生的面孔,然而,此时的他们,却还沉浸在这人到底是不是废太子的问题当中!
胸骨粉碎性骨折,被强大的内力一震,楚元耀瞪大着眼眸,致死都不明白,为何他会死得如此窝囊,为何他会有着如此结局,为何他自命不凡的人生,会如此短暂?
脑海中的意识慢慢涣散,突然回来的裴红玉,那些刺激他的话语,突然袭击他的守门侍卫,耳边还回响着嘲笑和奚落的声音。眼中的圈圈点点越来越小,直到一片黑暗,他致死都无法瞑目,因为,他不甘心,无法平息的愤怒还在温热的胸膛燃烧,母后到底有没有放弃他?
裴红玉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还多多少问题梗在他的心里,那眼眸,又如何闭得上?
皇宫里,文献帝自然是不愿意见着个儿子的,所以当张怀德接到消息时,并没有告知文献帝,而是跟随那前去报信的侍卫往城门而来,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哪里就知,当他到来的时候,看到的,便只是楚元耀面目狰狞,死不甘心的面孔!
“天啊……。”张怀德惊呼,连嗓音都变了样,随即连忙跪地!
身后跟随的众多侍卫一下子就惊动双腿一软,全都跪地不起,眸子里全是惊慌失措,面如死灰!
原来,真是废太子!
就算再不济,那都是皇上的儿子,是皇后的儿子,连皇上都绕他一命,如今竟然死在城门外,这跟死在家门口有何区别?
这一瞬间,张怀德老泪纵横,而他身后的侍卫们,则哭得更加伤心,因为,这阴差阳错之举,足以要了他们的命,甚至于他们的家人!
皇上和皇后表面会不会追究还是一回事,但内地里,谁知道?
一时间,南门外哭声震天!
然而,当得知消息后的文献帝,却是突然踉跄一步,面色灰白,眼眸里的光如风雨之中的闪电,忽有忽无,整整沉默良久,这才挥一挥手,示意全权交给张怀德去办,尸体,却是不准运入皇宫!
而当太后得知消息时,手中转动的佛珠突然摔在地上,断裂的线聚拢不了任何一颗佛珠,散落在桌角软榻之下,那弹起的声音,仿佛大石不断压在胸口,太后似乎连闭上眼的力气都没有,气闷于胸,痛苦的闭了闭眼,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没有想到还是出现了!
没有成为废人的太子,为何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
难道她会相信,真是守门的侍卫不小心失手打死曾经荣耀一身不可一世的前太子吗?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那无法压抑的叹息声在慈宁宫里散开,扶住额头,太后只觉得满心疲惫,有种老了的感觉!
想起如今不在她身边的小九儿,她的内心不免又是一番震荡,从四肢百骸传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担心!
已经有一个悲剧,难得她还能再看到下一个悲剧吗?
都是她宠大的孙子,她如何不疼,如今她的心犹如钝刀割肉,与其说痛,还不如说折磨还要来得真实些!
重重的闭了闭眼,不愿意再睁开,太后挥了挥手,将宫人全都遣下去,如今,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当皇后得知消息时,张怀德已经将尸首运到了城北别院,在得知城北别院已经属于别人时,他那张老脸不免尴尬万分,对着已经死去却不肯闭眼的楚元耀重重叹了一口气,都落魄到这种地步,皇后却不闻不问,也难怪会有今日之举了?
连夜找人去买一栋像样的宅子,就在原本别院的不远处,这才开始操办丧事!
当皇后赶来之时,灵堂已经设好,冷冷清清的房屋中阴风阵阵,没有哭声,忙忙碌碌中也只有那么几个人,他们都是内廷太监,连一个宫女都没有!
也没有前来吊唁的人,那棺木不大,灵堂前放着烧纸的大锅,然而,眼见烛火都快灭了,焚烧的纸钱的火也快熄灭了,这灵堂中,却连一个烧纸的小厮都没有!
“人呢?”
“顺儿呢?赵姨娘她们呢?”
“为何没有人哭,为何没有人磕头烧纸?”
皇后怒吼到,苍白如雪的面容上全是悲戚,眼泪落了又落,却听不到她的哭声,所有的一切都压抑在她的胸腔里!
无边的痛苦袭来,翡翠着一身白色的素衣用力扶住皇后,在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一个孤独无依的女人!
她的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因为是她造就了废太子如今的结局,要说没有自责和悔恨,谁信?
张怀德看着这样倨傲的皇后,哪怕到了如今,也不见她如何失态,如何疯狂去闹,只是嚣张跋扈的问着,那原本该守在这里的人!
“赵姨娘,小公子,小小姐都还在找,娘娘请放心,奴才就算是翻遍这京城的大街小巷,也定会将他们请来给大公子守灵!”
皇后闻言,将目光落在翡翠的身上,翡翠会意,随即悄声而出,当让人去难民区看过之后,确定哪里没有赵姨娘等人,这才前来复命!
而这时,伤心欲绝的皇后闻言,低嘲不语,眼眸中一片死寂,连零星的光都看不到,目光呆滞的看着这幽静而凄凉的灵堂,挥了挥手,将所有人慢慢遣出去!
既然无人来守,那就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来守!
不查明所有,不还她孩儿的清白,不讨回公道,那她将誓不为人!
慢慢靠近那棺木,皇后悲戚的目光有了一点亮,只见她坐在一旁一边烧纸,一边暗暗落泪,僵硬的嘴角扯出一抹轻笑,随即道:“母后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母后!”
“因为,你以为母后放弃你了!”
“呵呵,傻孩子,你是母后的骄傲,就算母后放弃所有也不会放弃你啊,本想磨磨你的性子,让你稳重些,成熟些,却不想你宁愿沉沦赌博,留恋烟花之地,拼命想麻醉自己,却不愿意睁大眼睛,看清自己的处境,隐忍潜藏,等待机会复起!”
“你做的那些事情,母后哪一件不知道?就算你将京城的地形图,兵力分布图卖给别国又怎样?”
“这龙鳞如今是握在燕倾天的手里,傻孩子,你若是能早点看清,母后又怎么会冷面对你,让你遭受今日的一切,一个人冰凉的躺在这里!”
“母后答应你,这龙鳞的江山,你得不到,母后也绝不会让燕倾天得到,要不了多久,母后一定会让他下来陪你,连同燕倾城那个贱蹄子!”
“睡吧,好好的睡,我儿得不到的东西,谁敢染指半分,母后便砍了谁的手!”
絮絮叨叨的话语声还未消散,然而这个静逸的夜晚,却还是有股阴森的冷风在吹,一个人守在灵堂又哭又笑,犹如一个疯婆子一般精神恍惚,这一刻,谁人还识,这是久居深宫,轻易不肯路面的龙鳞皇后?
如死寂一般的夜色中,谁人恨意滔天,无法闭眼?
这孤寂的灵堂内,那跳动的烛火,像明亮的刀在皇后的眼前晃着,她仿佛看到了有人正在一点一点割去她的心头肉,掌中宝!
冷风如幽灵一般的地狱使者,在阴冷而潮湿的灵堂内回转着,皇后冷冷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黑漆漆的棺木,空明而绝望的目光此时正散发着一股悲凉之感!
良久,当天色灰霾,偶尔能闻几声鸡叫的时候,在灵堂待了一晚的皇后,总算是扶着墙壁慢慢走了出来,疲惫到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那惨白的面容十分憔悴,轻轻给翡翠留了一句:“找人开棺验尸!”之后,便乘坐小轿回宫!
能承受的和不能承受的,她都已经承受了,还有什么苦痛是她没有尝过的,事到如今,若不放手一搏,那她这些苦痛岂不是白受了?
没有什么是她顾虑的了,真的没有什么了?
如今的她满心疲惫,唯一剩下的,便只有“报复!”
父亲也该是时候回来了,刘家,这些年受到皇上的打压已经不成样子了,刘家的家业都给她那个侄子败得差不多了,没有官职在身,就算将来承袭这王位,又能稳坐多久?
在这紧张而黑暗的夜里,天空半点星光都看不见,月亮也躲入了乌云之内,燕王府的主院中,燕倾天和舒歌负手而立,站在那花棚之下,感受阵阵芬芳的气息,那种让人沉醉的感觉,鼻尖,似乎却闻到一股血腥味!
半响,长风突然从天而降,立在燕倾天的身后道:“已经将顺小公子截回,连同赵姨娘和她的女儿已经送入皇宫,亲手交给皇上!”
“所有事情皆已经安排好,主子放心!”
“嗯!”燕倾天点了点头,目光幽暗远长,随即开口道:“已经很晚了,下去歇着吧!”
“是!”长风得令退下,院中便只剩下舒歌和燕倾天!
“大人的事,跟孩子无关,也幸好这裴红玉只是将他送走而非要他的命,否则我就算是想救,也没那个机会!”
舒歌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道:“我本以为楚元耀会死在裴红玉的手上,没有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结局!”
燕倾天闻言,嗤笑一声,随即冷然道:“如果没有裴红玉的功劳,他又怎么会想着去南门闹事!”
“凭他的武功底子,守门的侍卫岂会那么短的时间就将他打死,一切不过是一场局罢了!”
这一场局,舒歌也猜到是谁布下的!
倘若他日皇后得知是自己的盟友将自己的儿子害死,不知又会是何种心情!
“她会认为是你做的,还有裴红玉!”舒歌道,眸子里覆上了一层阴影!
燕倾天闻言,不在意的耸耸间,随即笑道:“我跟她的过节不在乎在多上这一笔,只是裴红玉自以为撇得很清,借刀杀人,别人又何尝不是在借她的手!”
“一场局中局而已!”只可惜,他们身在局中,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局外人是如何讥讽地从头将这场戏看得彻彻底底!
将楚元耀的两个孩子送去给文献帝,这是她袖手旁观之后,所能做的补偿,她燕倾天没有以德报怨的美德,哪怕知道所有,她依然不会出手相救,但孩子是无辜的,若是丧生在这件事中,她会觉得,这是她的罪过!
就让皇后查出是裴红玉带走她的孙子,顺着那条线查下去,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死讯而已!
断了她的希望,她到是想看看,这个高傲不可一世,自以为尊贵一生的皇后,还会做些什么?
还有那如今被她囚禁在玲玲阁里的楚元淳,是否有一丝觉悟?
就快到了上雪山的时候,她实在是不想去跟他们周旋,太弱智的人,她一向不屑与之成为对手!
更何况,如今前去剿匪的楚元音,到目前为止,还未有消息传来!
夜深人静,谁人在浅浅低语,谁在孤枕难眠,谁在转辗反侧,谁在惴惴不安?
或许是这一夜的不太平,当洗漱之后,整个人窝进舒歌的怀里,燕倾天闭着眼,却还有些心神不宁!
脑海里闪耀着文献帝那张疲惫不堪,悲苦交加的脸,那清晰的皱纹似乎就在她的眼前,朝舒歌的怀里拱了拱,没压抑的轻叹气息,随着呼吸散发出来!
这一刻,她不再愿意相信都好,文献帝对她的影响,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帝王,一个长辈,甚至于还有其他她一直不想去面对的感情!
那人慈爱的面容似乎还在昨日,然而,今日的他,却苍老了那么多?
如果他知道真相或许就不会逼她了,但她想,他会逼自己,逼自己给她一个安逸舒适的坏境和富贵荣华的一生!
因为,这是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