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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远点!”
“不要让我看见你这卑鄙小人!”
听着余骁勇的低吼,燕倾天不置可否,眼眸淡嘲,嘴角一启,冷冷道:“战场可没有君子之争,兵不厌诈乃是自古真理!”
“输了就是输了,堂堂一国大将,如此没有担当,可不要让我看错你了!”
“哼,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余骁勇将头歪向一边,狠绝的眼眸里又透出几丝彷徨,他不怕死,他只是不甘心。
输了就是输了,父亲说过,战场没有长胜将军,当年燕北晟之名响彻六国,然而,最后还不是战死沙场。
他只是恨,胸腔里所以的抱负和雄心都散了,他唯有恨还在苦苦支撑着他,二十万人命断送在他手里,古往今来,有多少大将是功成名就而不脚踏万骨的。
为何他脚踏无数尸骨,却再无能为国效力,他带的人马是枉死的,这场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他能警惕一点,如果他能防备一点,又或是他没有小看燕倾天,那么,今日在战场上敲锣鸣鼓的,又岂是他燕倾天。
他的自负,要了二十万人的性命,这个代价,他只怕死都忘不了。
燕倾天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余骁勇,如墨色荡漾在宣纸上,一层一层的将花瓣打开,然而,剩下枝头上几朵花骨朵,饱满,清香,又羞涩的冒头。
他是个不错的将才,二十万人马在他的眼前化为灰烬,然而,他却除了震荡和悔恨之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甚至于连自杀的懦弱行为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男人她欣赏,虽然恃才骄傲,但却实力非凡。
如此大好男儿,若是将他一刀砍了,只怕阎王也会在地底下骂她不识货。
所以,思量再三,她还是决定留他一命,现在用不到,说不定那天就用到了。
燕倾天从袖口处拿出一枚玉佩,上面隐隐刻着骁勇二字,一看就是专门为他打造的,余胜天如今甩兵八十万去攻平南王以五十万兵马驻守的卢城,只怕,这其中的奥秘,也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了。
“你当日出现在黑森林里不会是平南王告密的吧?”
余骁勇闻言,狠厉的眸子透着一丝古怪,然而,却没有出声。
燕倾天见状,也不心急,继续道:“听说余大将军可是带领八十万人马去攻打平南王呢?”
“呵呵,说来也怪,世人皆知你是死在我的手下,却不曾想,余大将军同我却从无正面交锋,你说这是为何?”
“你少拐弯抹角,就算要拿我命要挟,父亲也绝不会妥协半分!”余骁勇恶狠狠道,他实在看不惯燕倾天这张雌雄莫辩,倾城如画的面容。
“要挟?”
“那是肯定的!”
燕倾天自顾自的说完,随即看向门口不肯进来的冉红叶,出声道:“既是来了,便进来吧!”
冉红叶闻言,眼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刚刚踏进来,就看到燕倾天浑厚的掌风一扫,那火云掌的威力立马席卷过去,只觉一股热气朝她袭来,再睁眼一看,便只见余骁勇全身赤裸着,眼眸赤红的盯着燕倾天,一字一句道:“你——敢——辱——我?”
燕倾天闻言,嘴角抽搐两下,辱他?
呵呵,他还真能想象,她不过是想看看,他身上可有特殊胎记罢了!
燕倾天回头看着目光闪烁,有些神色不自然的冉红叶道:“你看看他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疤痕,或者是印迹?”
余骁勇闻言,神色一紧,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黑了又紫,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道:“你究竟想如何?”
燕倾天闻言,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打量起来,不一会就将余骁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他身上刀疤剑痕不少,可见战场上绝不是畏畏缩缩之人,肤色很正,身体也很结实,尤其是那浑身上下清晰可见的肌肉,更是显得他挺男人的。
燕倾天对男女之间那点事虽说不是很清楚,但好歹性子极冷,轻易不会动情,而她一向将自己与男子堪比,自认和男子并无区别,所以这看男人裸体之事,也并无觉得不妥。
而一旁有些紧张的冉红叶虽然强撑着,但目光还是若有若无的避开某些尴尬的地方,迅速的扫过他的身子后,对着燕倾天点了点头,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燕倾天是想弄具假的尸体去骗余胜天,但人的身体各异,所以,想让她伪造的伤痕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日子相处得越久,她对燕倾城从一开始的心疼变成如今的害怕和不忍,她总是什么都自己扛,打仗永远是冲在最前面,受伤永远是最后一个包扎,就连安寝都是极晚,没日没夜的将自己稚嫩的身子包裹在厚重的盔甲之下,那副羸弱的身体,竟不知藏了多少辛酸泪水。
而如今,她更是将自己当成男人看待,不仅跟那些士兵把酒言欢,冬日里竟然还洗冷水澡,如今更是连看个男人裸体都目不斜视。
如此下去,她真不敢相信,燕倾天回来时,可还能认出这是他的妹妹?
冉红叶走了,燕倾天自然没有多待,而光着身子却被一身铁链困住的余骁勇眼里熊熊冒火,怒气横生,却是没有办法,只得仰天怒骂几声。
而当长风等人知道燕倾天看过余骁勇的裸——体时,很和谐的关照了他一番,以至于余骁勇在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身上从头到脚,不过一条内裤而已。
若非他功力不错,只怕早就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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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墨流苏
连续下了三日的大雪,将啃啃哇哇的路面都填得平平的,远远望去,只怕不小心掉阴沟里都不知道。
战火在西北方向打得火热,余胜天跟平南王刘昙的仗越打越激烈,几乎是尸横遍野,两方的尸体都还来不及收,全都如同雪人一般,横竖卧倒,左右交错,那从身体流出的鲜红血液染红了周围的白雪,在白茫茫一片中,如同天地间绽放的红梅,开得灿烂极致,那颜色红得无比纯正。
军营里,燕倾天让燕十三带领敢死队向西前进,务必在十日内抵达湘城,然后不顾一切的进攻,可以拿不下城池,但绝不允许退后!
燕十三领命而去,绝尘的步伐如风暴一般卷起飘落的白雪,不到半个时辰便集结完毕,带着他统领的敢死队,消失在营地之内。
第二天,燕倾天又命木简和向阳带领五万人马随后去助燕十三,一同前往湘城攻打太古国舅爷率领的二十万人马。
眼看敌军就在面前,然而燕倾天却避而不打,军中许多主将都坐不住了,赵钰虽然没说什么?
但心里也直范嘀咕,按照往常燕倾天的思路,只怕这会早就跟廖运昌开战了,可是如今两军距离不过五十里地,不仅如此,连日来廖运昌每每带人前来挑衅,都被燕倾天一笑置之,虽说他只是二品将军,但却是燕家百万兵权的继承人,赵钰心里明白,虽然他如今是主帅,但其实自己不过是个挂名的罢了。
又过了三日,眼看着太古军都要大举强攻樊城了,燕倾天竟然也不恼,不仅如此,当夜就下令撤军,退出樊城。
廖运昌纵横沙场数十年,平生遇敌无数,跟他交过手的大将也数不胜数,然而,如今却叫一个毛头小子给弄得晕头转向,想起黑森林中丧生的二十万人马,竟然开始有些心颤。
樊城空了
然而,廖运昌的六十万人马在白雪覆盖的樊城山林外,却不不敢上前一步,因为,他前后派进樊城开道的先锋队,共三万人马,却无一活着出来。
就在廖运昌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打这场仗的时候,驻守湘城的国舅爷高金炜派兵前来求救,原来燕倾天早就绕道西行,跑到他的后方去攻打湘城了。
廖运昌闻得信息,顿时遍体生寒,若是燕倾天的七十万人马取得湘城,而他却带着六十余万人马毫发无损的守着一座空城,那后果,又岂会是他一人可以承担的。
怪不得呢?
原来如此!
廖运昌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余胜天交代他的命令,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攻下樊城,他如今想的,却是在他赶到湘城的时候,希望还来得及阻止燕倾天的阴谋。
原本的六十万人马,廖运昌只带走了三十万,湘城虽险,但高金炜好歹还有二十万人马,而樊城内只怕还埋伏着燕倾天的小部分断后的兵力,所以廖运昌思量再三,这才做出这个决定。
夜晚冷寒的气温急剧下降,冰雪覆盖的地面,营帐里也不过是床薄薄棉被,众将士守在这樊城外也有半月之久,却一次与敌军交战的机会都没有,跟别提什么突击了。
天冷地寒,军营中早就传开了,这燕倾天不与他们正面为敌,不过是因为去打国舅爷的营地去了,所以,守在樊城外,还是很安全的。
然而不想,睡熟后,下半夜整个营地被一片火光给惊醒起来,呼喊声震耳欲聋,大批燕家军从樊城里冲了出来,个个手执火把,长枪在握,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
然而,这一夜,被偷袭的太古军,二十万人马,死十万余人,而俘虏了近十万伤兵,残兵,还有逃兵。
拿下太古军的营地后,燕倾天一身银色的战袍在白雪中尤为刺目,她看着遍地哀嚎的声音和此时她脚下静静流淌的鲜血,空明的目光深邃而寒冷,如这天空中的又扬起的雪花一般,看似美丽,却暗藏冷意。
“你的能力又一次让世人震撼,倾天,燕家军由你统领,你父亲泉下有知,也能一展愁眉!”
燕倾天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李爽,淡淡唤了一句:“李叔!”
“高金炜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他能有二十万兵权,不过是萧皇后的功劳,你能利用这个弱点来牵制廖运昌,又沉稳机智,可见你是天生的将才,虽说不懂排兵布阵,但却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每每大有收获。”
“如今我们不仅粮草充足,而且还大胜而归,樊城守住了,也削弱了廖运昌的兵力,我看不如就禀明圣上,册封你为征西大将军吧,一统三军,好早日将燕家军纳入盔下!”
“这不算什么?”燕倾天悠远的目光又转移到地上那些尸体上,看着那盔甲下被染红的裤子和衣袖,对着李爽到:“劳烦李叔下令让我们先锋队的人马全部换上敌军的盔甲衣物,然后将营地打扫干净,旗子依旧插上,接下来我们就守株待兔吧!”
燕倾天说完,转身离去,那披风被一阵冷风刮起,一股凌厉的气势在周围散开,李爽忽然一震,眼眸在暗夜中闪闪发光,然后疾奔而去。
这一次,若是封将的圣旨还不到,他定会回京去给燕倾天要来。
燕兄果然后继有人了,似乎,还青出于蓝呢?
李爽想着,眼眶湿润,神色动容,欣慰不已。
倾天已经连夜下令让燕十三等人撤回来了,想必刚好错开廖运昌的人马,这样算下来,只怕不出半月,廖运昌赶到湘城必定会急赶回来,到时,他们正好下手。
一想到他们就要灭了廖运昌剩下的四十万人马,李爽就兴奋到不行,连夜召集各军主将,将燕倾天刚刚所说的话转达,好多将领欣喜之余,不免又对燕倾天敬若战神,心里对他的崇拜爱戴又高了一个层次。
燕倾天手下的猛虎之将很多,然而,他每一次的出战,都会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有时身负重伤还不忘对身边保护他的士兵们施予援手,真可谓是肝胆相照,仁义无双。
众人将她捧得越高,燕倾天的心就越来越冷,虽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军心所向,都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