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要过来
只觉得一阵风过,内厅门吱呀一声。
紧接着,她便感觉腰上一紧,身子便是一轻,移了位置。
下一刻,她就已经被拉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抬眼望去,正对上一双魅惑眼眸,眉眼如画,墨玉的黑眸,紧抿的双唇,额前几缕长发随风逸动。一袭雪白缎衫翩然似雪,腰间系了一枚温玉,绝美无比。
是他。
只是觉得时间瞬时停止,她不远千里来到旧地为了寻他,此刻他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是念?是恨?
如今所有的情绪仿佛都消失不见,她只觉得四周一片死寂,听不见看不清一切,整个世界只有他和她。若是梦,便让这梦停在这一刻。
杨在紧紧搂住怀中的女子,仿佛不是真实的一般,仿佛下一刻她便会消失。
半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找寻着她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消息,当他得到消息她与振威镖局的少当家分开后再无消息,他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这半年,他一直在后悔当初为何不把她留在身边,即便拼上性命,即便不要了这小王爷的虚名,带着她远走高飞,也好过与她分隔两地无法相见的好。
“小米粒,我以为,我会永远失了你。”
杨在垂下眼眸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
只感觉有一滴滚烫落入脖间,米栗儿一颤。腾的清醒过来,猛然推开眼前的男子。
杨在一阵疑惑,轻轻拉过米栗儿的手。眼神似乎在询问为什么。
米栗儿亦是愕然,满腔的控诉无法诉说,这场相见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以至于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抽回手,连连退后。
杨在欲上前却被她一声喝斥。
“你不要过来!”
像是被利剑刺入心脏一般,他呆立着。似乎动一下便会撕扯开伤口。
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着的女子对他说,不要过来。
眼睁睁看着她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却一步也迈不出。
她是瑾乐郡主
“小王爷。”
崎木蒙追出厅外,见杨在呆呆的站在外面不由唤了一声。
杨在转过头,深潭似的黑眸蒙着一层水雾,他看了看崎木蒙,又看了看刚才拔刀的黑衣下人,不带感情的吐出一个字。
“杀。”
黑衣人一颤,赶忙跪了下来。
他心知,即便他并非琮正皇朝的人,即便他直属大人是崎木蒙,而杨在的一句话,想要他的命也是反抗不得的。
崎木蒙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别过头挥了挥手。他杨在要下的命,他即便是不答应,那人也是必死无疑。
下一刻,黑衣下人便被押走。
这半年来,他早以查出,当日下毒的乃段府丫鬟紫罗。陷害米栗儿是段霓裳所指使的,若非进一步探查到段宰相有谋反之心,只是碍于找不到华文舒拿不到证据一举扳倒他。
段仲任琮正皇朝的宰相爷五十年,辅助了两代皇帝位高权重,门生众多,没有有力的证据,想要彻底扳倒他,也绝非轻易。
今日一早,杨在便亲自来府邸为了段仲与罗耶国舅谋反一事稍作商议,这半年,崎木蒙留在琮正也是因为老皇帝早已时日无多,托付他一定要将玉玺找回来,辅佐年幼的小太子稳固江山,却不知这一查,竟查出罗耶吴国舅竟然与琮正段相爷勾结,意图谋夺两国的皇位。
而此中的线索,若不是杨在鼎立相助,他又岂能这么快顺藤摸瓜牵扯出那么多罗耶叛贼。
琮正国与罗耶国一项交好,孰不知因为那些乱臣贼子差点酿成两国纷争。
如今杨在已经找出玉玺,只得下一步引出吴国舅一举铲除这帮反贼。
只是两人正商议完,听见屋外昨日救下的姑娘与下人吵闹的声音,而杨在原本平静的表情却在下一刻变得异常激动,甚至于连他如何出了门也没看清。
“究竟出了什么事?”崎木蒙仍是一头雾水
杨在低头,笑的有点苦涩。
即使心里试想了一千遍重逢的情景。却没料到竟然在这里遇见。
“她是瑾乐郡主。”
崎木蒙大惊。“就是当日含冤逃离的瑾乐郡主?〃
“她定是在怪我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寻到她,定是怪我当日不能保全与她。”杨在目光随着米栗儿远去的方向。
“当日你在明敌在暗。留她在身边更是危险,她会明白的。”崎木蒙安慰道。
一丝风吹过,扬起他雪白的绸衫,炎炎烈日,杨在的面容却似十二月里的冰霜,没有一丝温度。
他是怎样,与她何干
米栗儿像失了魂一般往外跑,此刻早已是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明白,明明自己是那么恨他,怎么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浮现出那么多无以名状的情愫。
懊恼的蹲在街边的墙角,等理清了思绪,只恨当时身上没带着匕首刺他两刀。
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她冷笑,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是如此能演戏。明着对她疼爱有加,背后却痛下杀手,刚才他的紧张,她差点就当真了。
整理好衣服,她转身回崎木蒙的宅邸。若要演戏,那就陪他演便是了。
“米姑娘。你怎么忽然就跑了出去。在下正要派人去寻。”崎木蒙见米栗儿回来,赶忙上前。
米栗儿墨色的眸子一片温驯,笑的柔情似水。“茫茫人海有此偶遇,也属不易,以后我就称你崎木哥哥吧,崎木哥哥叫我栗儿就行了。如此米姑娘米姑娘的,好生见外。〃
原本对彬彬有礼的崎木蒙,米栗儿尚存着一丝好感,可如今看来,能与杨在密谋的,定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且看他的下人遮遮掩掩的行事作风,也不像光明正大。正好利用他,杀了杨在。
“求之不得,能认栗儿做妹妹,是在下的福分。”崎木蒙一笑。
他也奇怪,为何米栗儿前后的情绪差别如此之大。不过如此也好,可以利用自己兄长的身份解释清楚她与杨在的误会。
“栗儿,小王爷……”
“不知崎木哥哥对我的星象可观出了些端倪?”不等崎木蒙说完,米栗儿转移了话题。
他是怎样,与她何干。
而她当然知道,崎木蒙最大的喜好便是星宿,投其所好是真理。
果然,崎木蒙顿了一顿,随即换了一副表情,只稍片刻的得意,又显出一丝担忧。“今日我本也想与你商量此事。”
微微蹙眉,他似不好开口的说:“栗儿,或许你会接受不了。”
“崎木哥哥明说便是。”
崎木蒙的神情让她忽然心一紧,是不是她可以回家,可以永远告别这里的一切。还是她根本就永远也不能回家了。再也看不见爸爸妈妈了。
我不是人?
“果真如你所说,栗儿,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没那么严重啦,我只是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还没到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此严重,”米栗儿有些好笑,不过是穿越了,不至于不是人了吧。
“你听我说,,你的这种异象,我也无法解释,你的生命星象来看,你的三魂七魄中少了一魂一魄,而这一魂一魄却不在这世间中,只能隐隐发现微弱的迹象。”
“你是说,我在自己那个世界中,还留有一魂一魄在游荡?”米栗儿有些惊奇,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如今只是半个人。
“你只是说对了一半,据祖师爷留下的书籍来说,一魂是无法牵制住一魄的,而两者同在的情况只能有一个解释。”崎木蒙看了一眼米栗儿继续道“那便是,在那个世界,有你的肉体。”
米栗儿差点跳起来,“开什么玩笑,那里有我的肉体,我是什么东西。?”
拜托,她不过是一个不小心中了头奖不小心的穿越了,也不至于莫名其妙神乎其神的穿成了两个人吧。
“所以我才说,此事非常奇怪,你如今只有两魂六魄,若是七魂三魄长时间不汇集,只怕是,你会死。”崎木蒙有些担忧的看着米栗儿,“你撑不过太久。”
米栗儿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那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我倒是想回去,可是我回不去啊。”
“栗儿。”崎木蒙知道事情确实有些残忍,忍不住轻轻唤了声。
“那可有办法让我回家?”明知道机会微乎其微,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
“你来到这里纯属机缘巧合,若是强行帮你回去便是逆天而行,即使成功也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到时候你我的生命也都可能不保。况且成功离开了这里,也不见得能回到的就是你的世界,也可能是另一个未知的时空。”此刻他也只能实话实说。以他的能力。想帮一个人穿越时空。简直是天方夜谭,就连他的师尊也不可能办到。
米栗儿垂下眼眸,努力扯出一抹笑。“崎木哥哥也不必太担心,我早已不抱希望了。至于生死是老天决定的,我也认了,天意如此,我何不把剩下的日子过的潇洒点呢。”而死之前,欠我的。我都会要回来。
阳光,照的耀眼,落在米栗儿垂在额前的几缕碎发上,崎木蒙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竟是如此坚强。
我不是回来了吗
跟着崎木蒙进了内堂,米栗儿努力让自己平静平静再平静,可还是禁不住心脏一阵狂跳,她苦笑,对于一个恨的人,自己竟然如此深念着,真该死。
“小米粒……”杨在轻唤,却没上前半分,他害怕她的拒绝。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总是如此懦弱。
内堂只有他们三人,沉寂洒满了整个空气,气氛压抑的另人透不过气来。他与她分别了多久了?半年?亦或是更长,为什么他觉得有一辈子那么久。“我终于找到你了……”
米栗儿藏在衣袖里的手握成了拳。找到了。接下来呢,是要用什么办法对付她?究竟她对他造成了什么影响他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杨在,好久不见。”她扯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常。
自在行宫里,她含冤莫白,他却一眼都不曾朝她看自顾离开后,再见也只有在梦里了。
而那些梦。无不是他的冷漠,他的决绝和铺天盖地的恨。
“哎呀,你们那么久没见反倒是生疏了不成,来来。都坐。”崎木蒙奚落着似呆瓜的两人。他怎么会看不出这气氛的诡异,若再不打个圆场,怕是这俩人会这么一直站下去了。
屋外阳光明媚,屋内阴冷静谧。
两人都没有移动一步的意思。
崎木蒙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转身寻椅子坐下。好吧, 他们不坐,他自己坐。
“你去了哪里?可知我一直在找你。”
米栗儿笑。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找她,他可是抓她这个刺杀琮正帝钦饭的执首,调迁一切御林军,衙役官差的钦差啊。
“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嘛。”她明媚的眸子笑成了月牙,似乎和早上在院落里呵斥他不要靠近不是同一人。
重重的吁了口气,她朝着最近的椅子走去。
却,下一秒,杨在动作快的谁也没看清,上前猛的拉住米栗儿的手腕
米栗儿只听见自己一声轻呼,身体结结实实的被杨在搂在了怀里。
那个冬天,他们小住的清风居外,他也曾这么抱过她。
是怀念么?
她闭上眼,感受这一刻的真实。
谋
夜。
米栗儿独自一人坐在凉亭台阶上。
不知多久没下过雨了。真是有些闷热呢。
“栗儿,恭喜你终于和小王爷久别重逢了。”崎木蒙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
“是啊。自那以后,真的过了好久。”
崎木蒙坐到她的身边,“既然小王爷找到了你,你的冤情也定然会马上昭雪了。”
米栗儿侧过头,“崎木哥哥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吗?”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