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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应该了解晨露,用无数的人命和鲜血换回来的这些所谓江山,是不会让我快乐的!”
被他如此一番抢白,青颜公主的脸上不由地便有些挂不住。
随着她猛地挥袖,手掌便脆脆地击在晨露的脸上,只把他的人都击得直接飞起,摔在阶下。
站起身,青颜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看,你还是回你的甘露宫呆着吧,反正,看到你,也不会让寡人觉得快乐!”
“陛下!”
晨露从地上缓缓起身,并没有理会唇角溢出来的血水。
“您要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啊,晨露不想你再走先帝的老路了!”
“闭嘴!”
青颜公主只是冷喝出声,一边便高声下令。
“来人啊,把这个混蛋给我拖到甘露宫去,没有寡人的命令,不许出宫半步!”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0)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0)
听了她的声音,门外立刻便冲进两个侍卫来,将晨露拖出门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渐远,青颜这才从鼻端发出一声冷哼。
“这个混蛋,若再忤逆我,下次定不饶你!”
当然,这样的话,她早已经说过不下十几遍,甚至更多遍了。
若是旁人,只怕她早已经将对方捏成碎片。
可是他,这个叫晨露的男子,是她的毒药。
虽然时尔恨得牙痒,有时候还会大打出手,她却终是割舍不下。
真要让他死了,她是舍不得的!
青颜公主刚刚重新躺到锦榻上,外面便有一个侍卫走进来,恭敬通报。
“启奏陛下,有一位男子想要见您?!”
“什么人?!”
青颜公主淡淡问道。
“那人不肯说出名字,只说他为陛下您谱了一首曲子,这番前来,是特地弹给您听的……”
那侍卫恭敬答道。
“哈……”
朗笑出声,青颜公主语气轻蔑和鄙夷。
“你去告诉他,寡人不想听他的曲子,让他能滚多远滚多远?!”
“殿下?!”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这才陪着小心开口。
“那男人还说,只要将这个交给您,您一定会见他!”
一边说着,他便恭敬地走上前来,将手中的一张字条送到青颜公主面前。
接过字条,青颜公主懒洋洋地打开,只看了一眼,已经满脸怒气。
“好个狂妄自大的混蛋,去,把他押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的琴曲如何胜过晨露?!”
“是!”
侍卫急步去了,青颜公主只把手中的字条拍在了桌子上。
字条上,赫然是一行狂放的行书。
“本人琴胜晨露,王若不见,必悔终身!”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1)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1)
终于,那人来了。
青颜公主微起眼睛,好奇地看向殿外。
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飘然而近。
那青色,很淡很干净,恍若是刚刚下过微雨之后晴朗的天空。
那人的脸笼罩在布笠下垂着的纱蔓后,看不真切。
那步子的飘逸之态,却与晨露相仿。
双手间,一只焦尾古琴,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
走进殿来,那人不跪不拜,却只是盘膝坐下,一边便将琴横在了膝头。
青颜公主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南越国中,敢对她不跪不拜的男人。
除了晨露之外,这个人还是第一个。
若是平日,这样对她不敬,只怕便要被青颜公主拉出去问斩了。
不过,这会儿,好奇心压过了怒气。
青颜公主直接向两侧涌上来,准备对青衣男子逞凶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胡乱作为。
若他弹得不好,再杀他也不迟!
青衣男子似乎跟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抬手轻轻勾了勾弦,便弹了起来。
那起音轻灵飘渺,仿佛一阵风,从不知道的地方徐徐而来,又迅速而过。
不过,很快,便转了调式,变得急促而高亢。
恍若万马奔腾,将士纵横沙场。
然后,一个低沉的低音却始张在里面回转着,似乎是串起整首曲子的灵魂。
在一阵华丽的滑音之后,那低音渐渐高起,重归轻灵,余声袅袅不绝。
青颜公主还沉浸在琴曲之中,青衣男子已经挺身站起,向她微微弯身鞠了一躬,便转身行向了殿外。
微勾唇角,青颜公主淡淡吐出两个字。
“慢着!”
青衣男子转过身来,第一次开口。
“陛下还有何事?!”
他的声音,就如那件青袍一般干净清爽,不卑不亢。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2)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2)
青颜公主唇边笑意越浓,盈盈从锦榻上坐起身,她微微地眯起了那对妩媚的眼睛。
“哼!难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一边说着,她便轻挥右手。
随着她的右手挥动,青衣男子遮住脸面的青纱直接便飘掠而起,连带着整只布笠都从他的头上飞起,落到了白玉石铺成的地面上。
随着布笠落地的声音,青衣男子也彻底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两弯眉,如淡墨远袋。
一对目,似朗空明星。
五官虽不似晨露那般精致悦目,却自有一种游离于尘事外的淡然,就恍若出自名家手笔的一幅小写意丹青。
便是以青颜公主的阅历,也不由地生出几分惊讶来。
她的后宫之中,美男无数,可是能够与晨露匹敌的,还从未有过。
眼前这个青衣男人,是第一个!
如果东方破晓在此,一定会认出,这个男人的身份。
不错,眼前这个青衣男子,正是销魂谷中,曾经以琴师身份抚琴,后来又对她下过暗手的秋水寒。
头上布笠瞬间飞离自己的头顶,秋水寒眼中闪过惊愕之色。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
毕竟,前面已经经历了东方破晓纤手破万军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不会为这些事情太过惊讶了。
“陛下慧眼非凡,刚才陛下所用之术,可是与那九重宫圣子一样‘神力’吗?!”
“原来,先生也知道那九重宫圣子?!”
青颜公主眼中多了一抹深邃之色。
“请问先生大名!”
“在下姓秋,名水寒!”
秋水寒上前一步,微抱双拳。
“这次来见陛下,就是想要助陛下抗衡西楚国和九重宫,真正成为这片疆土之上的绝世之君!”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3)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3)
轻笑一声,青颜公主缓缓起身。
款款行下台阶,一路走到秋水寒面前,注视着他的脸,她目光玩味。
“祝我抗衡西楚国和九重宫?!”
右手抬起,轻勾住秋水寒的下巴,青颜公主缓缓凑近他的脸,那对眸子也是越发靠近了他的眼睛。
“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要帮我?!”
不等秋水寒出声,她已经冷肃了脸,放开他的下巴,一边便后退一步,抱起了胳膊。
“不要用那些我已经耳朵听出茧子的恭维话来烦我,我要听真话,真话!明白吗?!”
秋水寒知道,眼前这位女帝确实也有其非常之处。
不管是她和九重宫圣子那相似的力量也好,还是她的心智也好,都让人不容小窥。
他的心中,越发升起了信心。
他相信,这一次,他是选对了合作对象。
轻吸了口气,秋水寒语气深沉。
“因为,西门夜寒欠我五百多条人命!”
“哦?!”
青颜公主轻轻弹了弹手指。
“说来听听!”
“十年前,他曾经一道圣旨灭了我秋水庄满门。
秋水寒和几个小兄弟因为贪玩到后山上玩耍,所以回来晚了,故此逃过一劫!”
秋水寒的语气虽然很淡,但是其中却有掩饰不住地悲愤之色。
“至于那九重宫的人,他们与西门夜寒合作,自然也就是我的敌人!”
“真是悲惨!”
青颜公主轻轻感叹一声,一边便向两边的侍卫挥了挥。
侍卫们知趣退出,她便转身回去,重新侧躺到了锦寝之上。
“那么,你认为,你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来呢?!”
这一句,暧昧而缠绵。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4)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4)
秋水寒没有出声,只是一步步走过来,缓缓地停到了她的锦榻前。
轻抬指,他温柔地拈起她的一绺头发,送到鼻端,轻轻嗅嗅。
“因为,我不仅会是陛下最踏实的臣子,还会是让陛下最幸福的男人!”
“是吗?!”
抬眼看他,青颜公主眼波流转。
那个的眼神,若是定位不佳的男子,只怕当下便要被她俘虏了心魄去。
秋水寒本就有着讨好这青颜公主的心思,现在,自然是顺梯子上房。
松开指间的发,他的手指便顺势捧住了青颜公主的脸。
“陛下,您比传闻中还要美上十分,诱人上十分!”
一边说着,他便垂下脸来,吻住了那对微微分开,已经在做出等待之态的唇。
同时,另一只手掌便探入了青颜公主的衣襟之前。
一向擅长抚琴,纤长灵巧的手指,只在她的肌肤之上慢慢挑逗流连。
一个是有心讨好,一个是浪荡不羁,正是干柴烈火。
瞬间,二个人便俱是粗重地喘息起来。
接着,便在那锦榻之上滚成了一团。
女人的娇喘息和男人的甜言蜜语,只在这大殿内荡漾开来。
如此的事情,侍卫们早已经习惯。
立刻便有那女官小心地拉过掩了殿门,只把那满室春色掩在殿门之后。
“听说那个给陛下弹琴的秋水寒,已经被陛下安排到若水宫了,这些日子,每天都要到若水宫听琴呢!”
“可不是,咱们这甘露宫,这次怕是真的已经失宠了!”
甘露宫内,听到小太监们议论的声音,坐在桌前临着字贴的晨露不由地顿住了动作。
那只捏着笔的手,一下子便沉重地如同灌了铅。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5)
华衣锦侍,男宠成群?!(15)
西楚国,通向南地的官道上。
路两侧,流民越发多了起来。
拖家带口,老人孩子,一个个风尘仆仆,皮瘦包骨,只看那样子,便知道是肌肠漉漉。
只不知,有多少日子没有吃上饱饭了。
将篮子里的最后一包点心分出去,东方破晓也不由了长叹了一声。
这流民越来越多,她的那点干粮点心又能喂饱几人呢!
“西门夜寒这个混蛋,出了水灾,怎么能不放粮赈济?!”
不由地,她只是低骂出声。
语气虽是谴责,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灾民得不到赈济,流离失所,只怕到时候,他这个皇帝便要失了民心。
百姓食不果腹,为了活命,便要偷、要抢、要揭杆而起……
“哎!”
不远处一个老者听到她的话音,一边将手中的点头送到身边的孩子手中,一边便向东方破晓开了口。
“这位姑娘,您万不可错怪了咱们西楚的皇帝!”
“哦?!”
东方破晓听了,不由地面露好奇。
“老先生,您这话怎么说!”
老者理了理已经纷乱如草的胡子。
“事实上,朝廷已经开仓赈济几次了,咱们并不是没饭吃才要逃!
只是那落星江近日连续决堤,只好远远地逃开去,以免被洪水吞噬啊!”
连续决堤?!
东方破晓不由地越发有了疑问。
以西门夜寒的心机,不可能只开仓放粮,不整治江堤啊,这江堤怎么会连续决堤呢?!
“难道是近日落星江两岸最近雨水太多?!”
一边将玄影拿过来的水囊送到那吃点头被噎到的孩子手中,东方破晓一边向老者继续追问道。
华衣锦侍,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