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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先生放心,我们不日定会重逢!
咱们,便以这杯酒为约定!”
一边说着,他便将杯子送到唇边,一口饮尽。
这一次,却是实打实地喝,没有半点弄虚作假。
“好!”
东方破晓也被他的豪气所动,将杯子收回纱蔓下,直接送到唇边,同样也是一口饮尽。
二人互相亮亮杯底,同时朗笑出声。
那一刻,二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在宫中把酒言欢的日子。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1)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1)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当小安子壶里的酒倒空的时候,东方破晓终于也意识到。
她……该走了!
端起面前那只有几滴酒的杯子,她直接从锦垫上起身。
“最后一杯,我敬皇上和在座的诸位,愿西楚与天同齐,皇上与天同寿!”
“圣子客气!”
西门夜寒也看出她是要走了,虽然不舍,脸上却是强装着淡然。
将自己的杯子伸过来,他直接将自己杯中的酒与东方破晓平分。
将自己的酒倒给她,西门夜寒却意在暗示,与她不分彼此!
“这一次,朕与圣子互敬!
待他日楚京城中圣宫建筑成时,圣子和宫主二位一定要同往!”
花容和一众大臣们自然也是一同起身,将酒敬向二人。
将杯子送到唇边,东方破晓轻吸了口气,猛地将杯子里的半杯洒一饮而尽。
以她的心智,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不确定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然确定,他是真的认出她了。
故意在她的面前安置东方父子,还特别赐东方渺一条免死腰带。
故意将东方父子叫来作陪,还叫他们亲自上前与她喝酒。
……
他的用心,可谓良苦!
辛辣的酒液,一下子便呛到了她的喉咙。
东方破晓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而西门夜寒几乎是想都未想,便伸手过来帮她轻拍着后背。
“这酒性烈,要慢些喝,你忘了我提醒过你的?!”
这一句话,西门夜寒只是低低的轻轻地说出来。
那声音,温柔中透着宠溺。
除东方破晓之外,无人可闻。
侧脸看他,那一个瞬间,东方破晓突然好想就这样留下,再也不离开。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2)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2)
“圣子!时候不早,我们也该上路了!”
放下杯子,花容恭敬地提醒道。
一句话,只把东方破晓惊得收回心神。
她可不会因为他的一句温柔便妥协,回到宫里头,没有自由,郁闷无聊,她才不要。
她还要去南越国做她的女帝玩一把呢!
这么想着,东方破晓便决然地站直了身子。
“皇上,我们告辞了!”
注视着她,西门夜寒纵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却也没有半分要强留她的意思。
之前抓得太紧,让她只想离他而去。
现在,他只不想再因为心急而伤到她。
反正,后会之期已在不远。
“好!此去九重宫路途遥远,二位小心!”
一边说着,西门夜寒便向小安子做个眼色。
小安子会意,忙着便将一只食盒捧过来,送到东方破晓面前。
“这是我特地为圣子先生准备在路上的吃食,请圣子先生一定要收下!
这里面,可有朕的心意哟!圣子先生在路上慢慢品味吧!”
接过食盒来亲手捧到东方破晓手中,西门夜寒性感的薄唇微微向上勾着。
那笑意,暧昧中透着几分邪魅。
只看他的表情,东方破晓自然知道,这食盒中必是另有玄机。
也不点破,她只是朗声答道。
“多谢皇上美意!”
西门夜寒并东方渺父子和几个随行官员,便一起将东方破晓和花容送出厅来。
一路,直送到守备府的门外。
东方破晓抬起脸,却见门外阶下,赫然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临时准备,但愿能合圣子的心意!”
西门夜寒语气温柔。
“有劳皇上费心!”
东方破晓心中温暖,语气却是故意装得很淡。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3)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3)
看东方破晓抬步便要走下台阶,西门夜寒本能地便探出手去,抓了她的腕。
感觉着他手掌上的力度和温度,东方破晓不由地心脏缩紧,心跳也乱了起来。
他,他要做什么?
不会是要揭穿她吧!
就在她暗自担心的时候,西门夜寒却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
扯开身上大氅的带子,他直接将那厚重的大氅披到了她的肩上。
“关外寒凉,先生多加保重!”
柔声说着,他只是仔细将那大氅掩住她的身子,又将那衣带系好。
大氅上,还留着他的温度和那龙涎香的淡香。
那温度,一下子便融掉了东方破晓心中已经被他的温柔,融得只剩下薄薄一层的坚冰。
西门夜寒并不知道,如果他这个时候,再像之前那般霸道地要她留下。
也许,东方破晓便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
可是,西门夜寒没有!
不是不想,是怕,怕她再次如受惊的小鸟一般从他的掌中拼命地挣脱开去。
生平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事的他,现在,对待着这个小人儿,称得上是小心翼翼。
只怕,一不小心,又伤到了她!
“上车吧!”
松开那氅的衣带,他的语气,温柔中有着隐约的不舍。
隔着紫纱看他一眼,东方破晓心中突然有了一股莫名的怒意。
走就走,谁舍不得谁?
自由就在眼前,她才不会心甘情愿地放弃呢!
轻吸了口气,东方破晓的声音里再无半点黯然。
“好啊,如此我们走了,皇上您也多加保重吧!”
却罢,她毫不留恋地转身,身形一闪,人已经跳到了车辕上,提着那食盒挑起车帘钻进了车箱内。
而花容也就随着她飞身落在车辕之上,向众人拱了拱手,道声后会有期,便扯动车疆,驱动了马车。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4)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4)
目送那马车远远地去了,连车尾都消失在深郁的夜色中。
西门夜寒依旧伫立在台阶上,注目凝望。
身后一众大臣虽然早已经站累了,可是皇上都没有动,也是没有一个敢动。
终于,还是小安子忍不住,轻轻地扯了扯西门夜寒的衣角。
“皇上,该回去了!”
西门夜寒这才收回心神,点了点头。
再次举目,向着远处早已经不见了车影的街道上看了一眼,这才转身走回了守备府内。
马车内,温温暖暖。
车顶有用水晶做的灯笼,不仅可以照明,而且方便防风。
宽大的车厢内,正中有固定在车上的小桌。
桌面上包了铁皮,底部镶了磁铁的火盆和茶杯、茶碗俱是一应俱全。
因为底部有磁铁,所以不会滑动,也不会摔落。
不大的火盆,却把整个车厢都烘得暖融融的,上面有精致的雕花灯囱通到车顶外。
一来可以通气,二来可以预防车厢内有烟溢出。
车厢内,厚实而柔软的拉毛毯子,躺上去只是舒服地让人想要睡上一觉。
这辆马车,外面看上去只不过算得上精致二字。
这车箱内的配置,却可以用豪华来形容了。
拉个垫子过来,东方破晓只是懒洋洋地靠在车厢上,目光便看向了那只放在毯子上的食盒。
心中好奇着西门夜寒在里面做了什么文章,她便顺手将那食盒拉到身前来,打开了盖子。
食盒内,内容丰富。
除了她最爱的苹果之外,另外还有不少各色的精致点心。
角落里,一只封着宫标的信封里,上面有鲜红的印签。
自然,是西门夜寒的私印。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5)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5)
探手拈出那只信封,东方破晓直接揭开上面的封口,用两指夹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纸展开,露出她熟悉的西门夜寒的字迹。
张扬狂放,却又透着厚重与深沉。
看清上面那短短的几行字,东方破晓不由地身子一僵。
“我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
玩够了,就回来。
西门夜寒!”
在信中,西门夜寒自称我,却不是朕,显然已经不再是命令的口气。
短短十几个字,却让东方破晓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瞬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
他在午夜之时,特为她送吃食。
他在后花园中,郑重向她道歉。
他在酒宴之上,温柔为她拍背。
……
拉紧身上披着的大氅,轻嗅着那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东方破晓心中只是暖意融融。
好了,西门夜寒。
本小姐就勉强原谅你了,不过,我现在还没有玩够呢!
至于玩够了,回不回去,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若是你着急了,就来找我好了!
这么想着,东方破晓便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当然,她心中明白,西门夜寒是皇帝,西楚国的天子。
怎么可能丢下国事,来找她呢?!
如此一想,她不由地又有些黯然。
不过,旋即,东方破晓便再次开心起来。
西门夜寒那家伙,如果到时候,她以南越国女帝的身从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他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那样的情况,那家伙一定会再次大吃一惊吧。
恩,她就是让他知道,她可不是那些寻常女子,她要与他站在同样的高度。
而不是做他的皇后,笼罩在他的光环之下。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6)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6)
咔嚓嚓!
车箱外,传来玉门关关闸开启的声音。
西门夜寒早已经下了令,花容和她会离开。
所以,看到花容和东方破晓的马车,守城的兵将立刻便拉开了玉门关的关闸。
东方破晓挑起车帘,看向外面的时候,花容已经驱赶着马车行出了玉门关的关门外。
目光注视着那渐渐远去的玉门关,东方破晓在心中说了一声再见。
当然,不是与这玉门关。
而是,与这玉门关中的某人。
“花容,加快速度,我现在,可是迫不急待地想要回到九重宫去呢!”
一边说着,东方破晓便将身子重新缩回车箱内。
顿了一会儿,才接着问道。
“花容,如果我做了皇帝,你想要做个什么官职呢?!”
“这……”
赶车的花容不由地语塞。
“没关系,你不用着急回答,慢慢想,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东方破晓扬声说着,语气温和。
此时,她心中惜别和不舍已经渐渐地淡了下去。
因为她明白,不管什么时候。
只要她回去,都会有一个人在那里等待。
他会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说一声。
“你回来了?朕可是等你很久了!”
这么想着,她便将西门夜寒的那封亲笔信仔细地收到了贴身的衣袋。
一边,便拢紧了身上的大氅,又拉过车箱一角的毯子盖到了身上。
马车一路向西,轻轻摇摆,便如同一个偌大的摇篮。
花容挑起车帘来的时候,她已经沉沉睡去。
露在毯子外的一张脸,脸上微有粉红,妖娆诱人。
那娇嫩的唇角,微勾出一抹甜美的笑意。
目光在她的脸上略作停留,花容没有出声,只是将车帘重新掩好。
一边便扯了扯马缰,将速度放慢了些。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7)
朕的宫门,永远为你敞开!(7)
东方破晓和花容回到九重雪山下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