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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唇间挤出三个字。
“对不起！”
深吸了口气，石惊天只是向着远山扬起了下巴。
“不用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从始至终，你从来都没有强迫过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不过，我现在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疾风和草儿、认识破晓，并且经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
能和你们成为朋友，是我石惊天的荣幸！”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3）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3）
转过脸去，注视着石惊天装凌角分明的侧脸，花容想要开口。
喉咙却仿佛赌上了棉花一般，发不出半个音节。
感觉到他的目光，石惊天只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
不转头，不看他。
只把自己站成了一颗树，一块石头。
其实，在他心中，还有另外一句话没有说。
那就是，与花容在一起的这一年，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这一句，他决定永远地埋在心里。
山风，从远处吹过来，带来沉闷潮湿的空气。
好像，又要下雨了。
“我去摘些野果子回来，草儿那小子，最爱这些东西了！”
轻语一句，石惊天迅速转身，向树林深处走了过去。
花容有心随他一起，右腿迈出去，终于还是又缩了回来。
————
铅灰色的天空，暗绿的树。
陡峭的悬崖边，一抹白色身影卓然而立产。
阴暗的背影中，那白色的身影便突兀而耀眼。
此时，正是山雨欲来。
风轻轻地掠起那如雪的丝袍衣摆，那个精致如画的人儿，干净地仿佛不染一抹世间尘埃。
伫立在风中，他仿佛已经等了一万年。
又似乎，还要这样一直地等下去。
便是感觉到东方破晓掠进，在不远处的岩石上停下，他依旧是一动不动。
仿佛，他已经在岁月中化成了石雕。
目光掠过那在风中，微微舞动的雪白丝袍，东方破晓的目光，定格在那人精致如画的脸上。
虽然只是见过他一面，而且是在与青颜公主对侍的混乱环境中。
她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青颜公主最宠爱的王夫——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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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4）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4）
“你……在等我？！”
东方破晓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太多地情绪。
她料到他必然会有所动作，他会在这里等，她并没有太多地意外。
反正这一次，就是为了试探而来。
东方破晓只是站在原地，等他回应，等他开口，等他露出马脚。
晨露，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脸。
那对一向温润如春风的眸子，此刻依如往日一般清澈，并没有半点阴霾的样子。
毫不客气地，他缓缓将东方破晓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目光是审视的、带着评价意味的。
最后，将目光落在她稚气未脱，却已经有着倾国之色的脸色，他这才温柔地弯起了唇角。
“我知道，你想要洛劲草，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晨露的语气，很温和，并没有半点阴冷的味道。
如果忽略掉语意，那样子，却像和东方破晓已经是老朋友一般地聊天。
“说来听听！”
东方破晓挑起唇尖，做出了有兴趣的样子。
“用你的身体，换他的命！”
晨露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他的答案。
她的身体？！
东方破晓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升起疑惑。
如果晨露说要她的命，她一点也不会奇怪。
毕竟，青颜公主是因她而死，他为青颜公主报复雪恨，这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他为什么说要她的身体呢？！
看他刚才那样打量她的目光，仿佛对她的身体很感兴趣的样子。
难道说，这个男人，想要占有她？！
不对！
事情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
“我……不太明白！”
迎上晨露的眼睛，东方破晓眉头微蹙。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5）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5）
“青颜……死了！”
晨露深吸了口气，这才从胸口取出一个古朴的黑色盒子。
“这里面，装着她的所有记忆和魂魄，只要你交出身体，供她使用，我就会放了草儿！”
魂魄？！
东方破晓的目光专注到那个黑色盒子上。
如果是穿越之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晨露所说。
不过，经历了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
对于这个世界，东方破晓已经有了另外一层新的认识。
她既然可以突破时空，借着另外的身体新生，为什么青颜公主就不能了？！
所以，她虽然并不全信，却也并不是，完全不信。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答应交出自己的身体。
心念一动，她垂在袖间的手指，便迅速地勾动。
一股念力，立刻便随心所欲地用出。
晨露刚刚反应过来，指间已经空了。
古仆的黑色盒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黑暗的虚影，便到了东方破晓的手掌中。
看东方破晓微笑着向他晃着夺去的盒子，晨露不由地脸色大变。
“不要打开，千万不要打开，如果见了光，她就会魂魄四散的！”
他急切地呼喊着，一边便作势要扑过来。
“晨王，您最好站在原地别动，要不然，我一时失手，不小心将盒子捏碎，就不好了！”
东方破晓作出一个摔的手势，脸上只是笑得促狭。
“哼！”
晨露收住动作，接着便冷哼出声。
“东方破晓，如果你敢伤害青颜，我就会让草儿生不如死！”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勾着唇角，东方破晓学着他之前的语气说道。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6）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6）
“现在的条件是，用青颜的魂魄，换草儿！”
向晨露眨眨眼睛，东方破晓笑得无辜而灿烂。
眼底，却有一抹深沉。
晨露露出了沉思的模样，过了好久，才轻轻点头。
“好吧，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一边说着，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滑向了东方破晓手中的那只古拙木盒。
“不过，你必须要好好地保护那只木盒，还是那句话。
如果青颜有任何闪失，我保证，你会后悔终生！”
东方破晓收住笑容，端正了脸色。
仔细将那木盒放到袖袋，这才开口。
“放心吧，虽然我对这个姐姐一点也谈不上喜欢，但是，我不会拿草儿开玩笑！”
看一眼她的袖子，晨露足尖一点，便闪身掠起。
他的轻功很是不错，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动作，便已经弹出老远。
以东方破晓的推测，如果单论武功，晨露的实力只怕不在西门夜寒之下。
闪身追过去，看着前面那一抹如雪的纯白，东方破晓却是本能地想起了，穿越前，她的双胞胎哥哥。
从眼下的情况，不难看出，这晨露却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否则，这山野广阔，他如何能肯定，在这里一定能等到她。
那么，他的这份实力，究竟如何呢？！
东方破晓无法确定。
一边悄无声息地将藏左袖中的木盒悄悄移到右边，东方破晓一边决定随机应变。
前面，带路飞掠的晨露，此刻却是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脸上，被东方破晓夺走木盒时的担心和急切，这时却似乎已经烟消云散。
二个人，一前一后，却是各怀着不同的心思。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7）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7）
很快，二人便一路掠下山来，在一个宽阔的石砌广场上停了下来。
晨露一路向着那座建在山腰上最高的石楼走过去，东方破晓便默默随在他的身后。
一边，便四下观察。
往上，俱是灰白色的石砌房子，一般都是两层。
村寨的面积并不大，以东方破晓目测估计，人口也就是二百余口上下。
因为周围有不少巨树掩映，所以，不走近很难看清。
就像她刚才远远看过去，只能看到绿荫从中的建筑一角。
偶然有一个村民坐在门边，做着活计，看到晨露走过来，俱是起身向他行礼，模样十分恭敬。
他们的语言，是东方破晓所不熟悉的。
而且，他们的相貌，也与中原子民有很大的不同。
想来，应该是生活在这里的原始住民。
对于东方破晓的出现，村民们也表示出了十分地恭敬。
在他们看来，能够这样随在晨露身后，生得如此美丽的女子，只能是晨露的贵客。
顺着石砌地坡道走上去，远处，那座高高耸立在高腰上，足有五层高的石楼，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虽然同样是石楼，那一座，却显出别样的精致。
比如，窗子很宽大。
比如，墙上的石纹远比其他的房子都要整齐。
……
“这里，就是你的家乡吗？！”
终于，忍不住好奇地东方破晓打破了沉默。
“我在这里出生，长大！”
晨露淡淡地答着，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我的先祖是从外面进来的人，所以，我与他们并不是同类！”
在那座最高的石楼前停下脚步，晨露抬手推开了绘着古朴花纹的木门。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8）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8）
噔噔噔！
一阵急促地脚步踩过木质楼梯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抹红影便从门外冲过来，停在了门内。
如火的耀眼红衣，纤小的身子，粉雕玉琢的小脸，精灵古怪的表情。
眼前出现的这个男童，赫然便是东方破晓他们苦苦寻找的洛劲草。
“草儿！”
东方破晓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轻易见到他。
身子一闪，她已经掠到草儿身侧。
抓住他的手腕，东方破晓双臂一展，便将草儿从地上抱到自己怀中。
接着，便要闪身逃走。
管他晨露有什么计策，她现在已经见了草儿，只管先把他带走再说。
被东方破晓抱起，草儿先是一愣，接着理拼力挣扎起来。
“臭婆娘，你放开我！”
怀中草儿的一句话，却让东方破晓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收住要逃的脚步，她不解地看向怀中的草儿。
目光仔细辩认，那眉那眼那薄若花瓣的薄唇……分明就是草儿。
“草儿，你不认得我了？！”
不理会东方破晓热切的目光，洛疾风猛地向她抱着他的胳膊上大力咬了一口。
借着东方破晓吃疼放松的时候，便从她的怀中逃了去，跑到晨露身后躲了起来。
一边，还不忘从晨露的胳膊下面探出脑袋，瞪着东方破晓大喊。
“大哥，她杀了青颜姐姐，你为什么不杀她，快杀了她这个坏女人！”
“草儿，不用着急，大哥不杀她，是为了让你的青颜姐姐再活过来！”
抚着他的小脑袋，晨露温和地安慰道。
深吸了口气，东方破晓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对目光却是咄咄地盯住了晨露的脸。
“你对他，作了什么？！”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9）
吻你与吻他，自有不同滋味！（9）
“控魂术！”
抬脸看向东方破晓，晨露的笑容暖若春风。
“现在，他不认识你，也不再认识他之前认识的任何人。
在他的心中，我是他最亲的大哥，青颜是他最在意的姐姐！
而你们……是害死他最在意的姐姐的仇人！”
东方破晓听罢，只是银牙紧咬。
怪不得他会让草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