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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云萱,已经是万年前的事了,他们一直是对手,从见到的第一面开始就是了。
他一直将云萱视作强劲的对手,却从未将她视作一个女人看待,现在他的手触摸着她女性特有的滑腻肌肤,他的心蓦然跳动。
在他所见过的所有女子当中,也只有云萱能入得了他的眼,因为她是个可敬却也可恨的对手。
他这一生,从未尝过男女之情,是他的一个缺憾。倘若真的要找个女人来尝试的话,云萱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此次前来天魔祭坛的目的,一来是为了重新见一见他的老对手,二来便是想要炼化她一生的修为,化为己用,此刻,他却改变主意了,与其毁了她,让她万劫不复,倒不如收服了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如此一来,被囚禁万年的仇恨,也算是得报了。
他的眼底逐渐闪烁出了兴奋的光芒。
万年了,这是他一万年以来,第一次兴奋,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一样东西。
他的手仍旧触摸在云萱的脸颊上,这一幕定格。
画壁外的人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昏厥过去,这幅画面分明就是一个男人在调戏良家妇女的典型画面,只是这个男人是强大无比傲视天下的紫妖,而这位良家妇女变成了曾经是云族骄傲的传奇女子。
紫妖……他居然在调戏云萱?
云溪揉揉眼,再揉揉眼,世界太玄幻罗!
最熟悉紫妖的二掌柜,见到这一幕,脚下一个打滑,吓得险些昏死过去。
主子,您老人家不要吓我,调戏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正常的,唯独发生在您的身上,太太太太……太不正常了!
您想调戏人也成,都是男人,有需要的,我懂!可是您谁不好挑,非要挑一个万年老妖的死对头?难道您老人家忘记了,当初是谁将您镇压在古战场遗迹,让您受尽万年的煎熬了吗?
太可怕了!
您老人家一定是一时想不通,昏了头了。
没事、没事,人孰无过?有过改之!
等您老人家想通了,您就知道这世上好的女人多得是了,只是这云族的女人是万万碰不得的。
被吃了豆腐的云萱本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作为她昔日的兽宠,九姑姑没办法冷静了。九条狐尾抓狂地乱舞,它无限地扑进画壁,朝着画壁中的紫妖张牙舞爪:“快放开我的主人!你这个万年老流氓!”
万年老流氓?
紫妖的脸不规律地一顿抽搐。
云溪等人齐齐喷了,九姑姑,你也太有才了,连万年老流氓这样极品的词儿也想得出来,厉害!
云萱感觉到脸颊上多出了一只手,她明显怔住,直到九姑姑这么一闹,她才回了神,发现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她抬脚,狠狠朝着紫妖的脚背上踩去。这一脚踩得不轻,用了八分的力道,踩下去之后,云萱的脚没有立即撤离,而是左右转动着,往死里狠踩,痛得紫妖一张冰块脸又是一阵抽搐,只不过之前的一次是被雷到的,而这一次却是痛到了。
“下流!”
下流?
紫妖的脸上表情丰富到了极点,忽红忽白,还夹杂着痛苦。
居然说他下流?不就是摸了一下脸吗?
之前他们大战之时,身体上的接触何止是碰到脸这么简单?那时候怎么没见她喊下流?
女人啊,真是麻烦!
算了,本座大人大量,忍你!
云萱踩了他之后,摆出了作战的架势,依照她的经验,对方吃了她的亏,铁定是要还击的,所以她随时准备着出招反击。谁料,紫妖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息了片刻后,就再也没动静了,一点儿也没有要报复她的兆头。
奇了,他该不是被她踩着踩着,就昏了头了吧?
这不像是紫妖一惯的风格啊?
云萱怕他是故意伪装,想要趁她意识松懈时,给予她致命一击,于是她的架势没有撤去,摆了良久,直到她自己都觉得没这种可能性的时候,她终于撤去了防御架势。怪异地撇去一眼,心里嘀咕,这人多半是中邪,昏了头了。
水龟巨兽被九姑姑鄙视之后,一直在旁默默反省,这时候看到原来的主人被人占了便宜,而九姑姑义愤填膺地斥责耍流氓之人,它知道它表现的机会终于到了。
“老流氓!你敢欺负我主人,有种你给我出来,我要跟你决一死战!”水龟巨兽趴在画壁前,愤愤然地与画壁内的紫妖对视。那架势要多英勇有多英勇,可问题是,他们之间隔了一面画壁,它再怎么叫唤,里面的人也不可能从画壁里跳出来,而它也不可能鲁莽地冲进画壁中去护驾。
所以说,它再怎么耀武扬威,也是白搭。
众人的额头挂上一滴冷汗,很是无语。
九姑姑冷冷瞥了它一眼,酷酷地扬眉,长尾一甩,将它整个儿掀翻到了半空。
“啊啊啊啊啊——”
惨烈的一连串叫声过后,扑通一声,可怜的水龟巨兽,重重跌入了潭水。
画壁内外终于恢复了平静,大家的注意力又重新调转了回来。
小斑静坐在泰西师徒二人的尸体旁边,默默地念着佛经,为两人超度。紧闭的双目,有一层薄薄的湿意渗出眼线,他的小嘴轻抿,强行将悲伤隐忍了回去。
师父说过,人死后,就会升入极乐世界。泰西师父他们不过是去了别的世界,他们会找到属于他们的一片净土。
所以,他不能悲伤,他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是。
云溪轻轻走到他的身旁,蹲身,将他抱在了怀中。
他才这么下的年纪,就要面对生死离别,太残酷了!
而他又是一个孤儿,不像小墨和小月牙,还有身边的父母亲人们可以陪伴。
“小斑,别伤心难过了。泰西师父他们一定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你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云姨,我知道。”小斑闷声道,双肩不自觉地抽耸了下,他埋首扑入了她的怀中。
云溪抚摸着他光洁的头颅,不知还能怎么安慰他,只能给他片刻的温暖,来抚慰他悲伤的心灵。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各自打坐修炼,恢复实力。
天魔之主没有再出现,离月圆之日结束,还有两个时辰的光景,这两个时辰是他们逃离祭坛的最后机会,一旦过了这个时间,他们想要离开祭坛,就唯有等到下一个月圆之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认识到这个问题,所以他们在各自打坐修炼的同时,也在思索着如何离开祭坛的办法。
“溪儿、岳父大人,我或许有办法可以破解出口的机关。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想办法将画壁内的人救出来才行,因为在我破解机关的时候,天魔之主一定会出来干扰,我需要他们两个实力强大的人的助力,替我阻挡住天魔之主的攻击,让我可以心无旁骛,专心破解机关。”
龙千绝将出口附近的环境察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已经大概有了把握,对机关阵法有着独到见解的他,无论是怎样的机关阵法,他都能敏锐地触及核心,并且思索出破解之法。
之前的几个大阵,连紫妖和宗主都束手无策,他却轻松解开了。
这就是他的天赋所在!
听到他的话,众人立即生出了希望,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
“太好了!那我们就先想办法破解了画壁的封印,然后再想办法破解出口的机关。”云溪目光灼亮,其余人皆没有任何的异议,大家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当云溪将此想法,用秘音传递给云萱和紫妖,他们二人也同意了。还是里应外合的策略,可是问题来了,现在泰西大师师徒已死,单凭小斑一人的佛力,是否能顺利破解画壁的封印呢?
所有人同一时间都想到了一个人……
“不行!太危险了!我坚决反对!”云溪很快否决了大家的想法,她当然也知道,想要让佛力发挥到最大的效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小月牙再次催动舍利佛珠的力量,就像她之前在第九座祭坛空间时,以舍利佛珠的力量摧毁了所有的天魔。
那强大的力量,令人记忆深刻。
大家都相信,只要小月牙再次出手,催动舍利佛珠的力量,才最有可能破解画壁的封印。
云溪也知道这个事实,可是身为一个母亲,她如何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龙千绝紧蹙着眉头,他也不乐意这么做,女儿还那么小,万一出了点差池,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作为小月牙的亲舅舅和亲外公的云中天、云暮凡,他们也不愿意让小月牙小小的年纪去冒险,至于云陌迁和昆仑老者师徒,他们更是说不出口。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刹在那里,没了声音。
二掌柜和赫连紫风没有见识过小月牙的威力,也不知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二掌柜不由地急道:“既然已经有了办法,那还不快快执行?再过两个时辰,天魔之主的实力就会达至巅峰,到时候想要再抵挡住它的攻击就难了。难道你们真的想要等到下一个月圆之日再想办法吗?”
众人叹息,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倘若无法抓住这两个时辰的机会,下一次想要逃离祭坛,就只能是等到下一个月圆之日了。
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尤其现在宗主和宫主二人都逃离了祭坛,她们回到了云族和云幻殿,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事来报复他们的家人和朋友,他们无法想象。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这些人是否又能始终保持团结一致,不生二心,谁也不知道。
眼下正是共同携手破解封印的最佳时机,若是错过了,后患无穷。
思索了片刻之后,云溪同龙千绝相互对视一眼,二人的眼神一番挣扎后,终于同时点了点头。为了大家的安危,他们也只有让小月牙再次尝试着催动舍利佛珠的力量了。
“小月牙,你还记得刚才是怎么运功调息的吗?你照着刚才的方法,再运功调息一次,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将画壁内的老祖宗救出来,好不好?”云溪将女儿抱在怀里,耐心地跟她沟通。
小月牙灵动的眼珠子乱转着,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充满好奇,对于娘亲的话,她明显有些跑神。
“娘亲,白发叔叔!”小眼睛贼亮,她一眼就瞅准了赫连紫风,一头醒目的白发,令人记忆深刻,她居然还记得他,小手指着他,冲着他咧嘴璨笑。
赫连紫风微微一怔,对上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心底异样。还记得上一次抱她的时候,她还不会说话,小鼻子冒着泡泡,只会哇哇大哭来发泄她不满的情绪,他还清楚记得,当他第一次抱起她的时候,她居然停止了哭声,对着他开心而笑。
那样纯净的笑容,暖入心窝。
现在,小家伙已经能说话了,粉嫩的小脸蛋,越来越像她的娘亲,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他没有办法对她置之不理。
嘴角轻扯,他对着小家伙还了一笑。
淡淡的笑,有着别样的魅。
“白发叔叔,亲亲!”小月牙看对方跟她示好,小蹄子就撒开了,挣扎着要奔过去亲亲美男叔叔的脸。
龙千绝凤眸一眯,伸手将女儿给逮了回来,吧嗒吧嗒两口,狠狠亲在女儿小脸蛋上,醋味十足道:“要亲亲,找爹爹!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亲外人,知道吗?否则以后会嫁不出去!”
小月牙懵懂地眨眨眼,为什么亲了外人,就会嫁不出去呢?
还有,什么是嫁?小月牙为什么要嫁?
小手挠着头,小月牙更加迷茫了。
赫连紫风懒懒瞥了龙千绝一眼,冷哼一声,双手环胸,侧身远离了父女俩。
云溪和小墨母子俩齐齐无奈抚额,对于家里有一个醋味十足的丈夫和爹爹,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