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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嫁给他,日日地守着他,被他爱怜着,便是她最大的梦想,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看着眼前女人一脸喜形于色的激动表情,他的睫毛微微垂下,隐去了嘲讽和不屑的神色。今日若不是云大小姐让他下不来台,而他又必须给父皇一个交待,通过联姻来牢牢地维系住和云家的关系,他恐怕连看都不会看眼前的女子一眼。因为她跟云大小姐相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嗯?”南宫翼冷冷地挑了挑眉梢,右手依然递在了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好似高高在上的帝皇在施舍他的恩典。
云孟瑶从狂喜中回了神,一双素手颤抖地伸向了他,递送入他冰凉的掌心,一颗心砰然跳动着,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多少年的梦想,今日变成了现实,这究竟是老天对她的恩赐,还是她的诚意感动了上苍?
“愿意,我愿意!只要能伺候王爷,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终身不悔。”
二夫人这时候也从怔愣中回神,跟女儿一样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南宫翼的跟前,拜谢道:“多谢王爷纳瑶儿为妃,以后瑶儿的幸福可就全靠王爷了!”
云逸看到二夫人是言行,不由地蹙起了眉头,脸上闪过厌恶之色。他转首看向了自己的夫人,她高洁清雅,秀外慧中,就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有损云家脸面的事情来。他伸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夫人的手,忽然懊悔起自己当年所做的荒唐事来。
云夫人讶异地抬眸,与他对视,只一眼便读懂了他的心思。她温婉地一笑,仿若青莲于水中徐徐绽放,美不胜收。
云老爷子也和老夫人对视了一眼,彼此厌恶地皱了下眉头,对于二夫人和云孟瑶的言行失望极了。
云溪微挑着眉梢,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住地颔首低笑。
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阴森的寒气笼罩着南宫翼,同时也将整个将军府给冰冻得入骨三分,直至他黑着脸离开后,将军府才重新恢复到了正常的温度。
二夫人和她的女儿开心得不得了,南宫翼一走,她们就欢天喜地地去准备出嫁的事宜去了,压根就不去注意云家人的脸色到底是如何得难看,恐怕也只有这对活宝母女才能做出这等事来。
大堂内走了不少人,只乘下云家的老少和龙千绝兄弟俩。
龙千绝至始至终保持沉默,静静地喝着茶,或是用手指击打着桌面,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而龙千辰则是专门留下来看戏的,方才白楚牧跟他暗中招手,示意他一道出去的时候,他都没有甩他。
云溪随意地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抿了口茶,突然开口道:“爹,你确定云孟瑶真是你跟二娘所生的女儿?”
云逸被她这么一问,不由地红了老脸。
还是云夫人体贴人,轻瞪了女儿一眼,温婉的声音道:“溪儿,不要用如此的口吻跟你爹说话,瑶儿她的确是你爹的女儿,你的亲妹妹。”
“有何凭证?”云溪反问道,“这世上狸猫换太子的事多了去了,还能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呢?我建议,为了保险起见,爹应该跟她做一下亲子鉴定,确定血缘关系没有错误才行。那云孟瑶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云家人,我云家人怎么可能有她那样的软骨头,对着一个王爷卑躬屈膝,极尽讨好呢?”
“这……”云夫人为难地看向了自己的夫君。
云逸也是在心中不断地挣扎着,虽然心里认定她必是自己的女儿不错,但她方才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也希望是搞错了,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见他们犹豫,云溪又给了一剂猛药:“你们刚才有没有发现,当我质疑云孟瑶是不是爹的亲生女儿的时候,她表现得很紧张,还不小心打破了一只杯子。她若不是做贼心虚,她何必紧张?你们若是不想明着查,那就暗查,将当年云孟瑶出生前后二夫人所接触过的人一一唤来查问,尤其是替二夫人接生的媒婆,和她怀孕的那段期间有没有和别的男人交往甚密。只要将所有的细节全部查上一遍,自然就会水落石出。倘若还是没能发现什么线索,最后的办法,也即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滴血认亲!”
“总之,我不希望云家出现这等孬种和败类,来辱没我云家几代人建立起来的声望!身为云家人,无论男女,都应当有铮铮傲骨,不畏强权,不惧艰难,顶天立地!”
她的话语犹如醍醐灌顶,字字珠玑,将每一个云家人心中的那一团火倏地点燃,每个人都高高地昂起了头颅,举目望向浩瀚的苍穹。
铮铮傲骨,不畏强权,不惧艰难,顶天立地!
这才是云家人的魂!
云家几代人浴血奋战又拼敌厮杀所换来的荣耀,岂容皇权轻易亵渎和欺压?他们不畏皇权,也不图谋叛乱,他们只想像一个铁血的军人般活得堂堂正正,顶天立地!
大堂内,随侍的云家下人,也被这种魂,这种精神力所感染,每一个人都高高地抬起了头颅,为能成为云家的一份子而感到自豪。
龙千绝微微抬眸,略带炙热的目光望向了云溪,夺目的光彩在他深邃的眼底一闪而逝。眼前的女子,炽热时犹如烈日高照,让人不敢仰视,冷傲时仿若星月争辉,璀璨得让人挪不开眼睛。这样的女子,他如何肯轻易放手?接受到了他的目光注视,云溪黑发微偏,朝着他的方向回视。
这一眼,在瞬间交缠,无数的风景在眼前掠过,让人深深地眷恋,竟有些再也挪不开视线了。他的目光灼灼,直抵她的内心!,心弦被轻轻地拨动,他是懂她的,也深晓她的心,所以她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心动感觉。他是凌天宫的尊主,是正派人士眼中的邪尊,在他的世界里,将会面临无数的强敌。而她呢,她是将军府的嫡女,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只想带着孩子无忧无虑地生活。
是他不经意地闯入了她的世界,搅乱了她的心湖,她到底该怎么办?接受他,便要接受他的一切,包括将来可能面对的腥风血雨‘然而,那不是她所希望的,她只想给儿子一个安稳而快乐的生活环境,一她再次陷入迷茫和田惑。
云孟瑶母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就翻箱倒柜地将所有的首饰和衣服翻了出来,好不容易有机会嫁入靖王府,母女俩欣喜若狂。
云孟瑶是在为自己的梦想终于成真而喜悦,二夫人则是母凭女贵,做着从此就能在云家翻身,昂起头颅来做人的美梦,她深信只要自己的女儿嫁入了王府,那么她就不必再惧怕大夫人,也无须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地每天去请安了。得罪了王府侧妃的娘亲,她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如何承担得起?
二夫人越想越美,拉着女儿道:“瑶儿,这一次你真给娘亲长了脸,若不是你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么一招,恐怕靖王爷还是会执意娶那个贱女人。那贱女人到底哪里好,只不过是长了一张狐媚的脸,就到处跟男人勾三搭四。我听下人们说,那黑衣的男人就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哼,她都找到那个野男人了,居然还要办什么招亲大会,真是可笑极了。也不想想,她都是一个有孩子的人了,不再是黄花大闺女,谁那么不长眼会看上她?瑶儿,你看着吧,到时候那招亲大会上,一定没有人会来,她一定会闹笑话,成为全城的笑柄!”
云孟瑶冷笑道:“那贱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吗?靖王爷不过是看在跟她有婚约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地上门来提亲。她居然还欲擒故纵,以为拒绝了王爷,王爷就会一门心思地娶她,她却想错了,王爷根本不在乎她。我一出现在王爷的面前,王爷就注意到我了,终于发现我比那贱人不知好多少倍!”
“就是,咱们瑶儿可比她好多了,至少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清白之身?靖王爷选择你,那是他有眼光,他若是真的选了那女人,那才是他走了眼。”
“哼!我一见着那贱女人跟她儿子,就觉得讨厌!不过说来也奇怪,当日我分明找了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让他等在那间木屋里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变成了那个黑衣男人?”云孟瑶恶毒的眼神一厉,愤然道,“真是便宜她了!像她那样的贱女人,就该和天下间最丑的男人苟合,让她痛不欲生!”
“瑶儿,你说的司是六耳葡的那件事?难道那件事是你安排的?”二夫人压低了声音,有些讶异。
云孟瑶冷冷地笑了起来:“没错,是我安排的!那个贱女人蠢得厉害,我随便给了她一封信和一壶蜂蜜,她就信了。她以为靖王爷在木屋里等着她,要跟她诉说衷情,还以为那蜂蜜是靖王爷送的,就甜甜蜜蜜地喝了,她却不知道,我在里面下了那种药,只要一见着男人就会发疯发狂的药……,哈哈哈!想起那一日爹爹他们冲入木屋的时候看到的情景,我就觉得泄恨,不过这还不够,那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居然不见了,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母女俩正聊得火热,突然间,房门被踹开。
逆光处,一抹纤瘦婀娜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外,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到自她身上传递来的森寒冷意。
“谁?谁如此大胆?”云孟瑶厉声喝道,哪里还有方才在南宫翼面前的楚楚可人之态?
“你说我是谁?”森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抹身影向前迈进了一步,露出了她的真容,她唇角那一抹残忍的笑意,将母女俩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云、云溪三怎么会是你?你来干什么?”云孟瑶忽地想起了方才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她的心猛然一紧,莫不是她已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知道了六年前发生的事了?
想到此,她的脸色煞白,打从心底里感到了恐惧。
二夫人见着云溪如此大胆地闯入属于女儿的房间,不由地挺起了胸脯,以长辈的口吻训斥道:“云溪,这里是你妹妹的房间,你岂能如此无礼地随便闯入?还有,我是你的二娘,你见了长辈,都不用行礼吗?你的修养都到哪里去了?”
“修养?”云溪冷冷地勾唇,似笑非笑“,跟你们这种人也需要讲修养?莫要寒碜到我了……,二娘!”
她有意加重了“二娘”两个字,咬得极重,其中威胁的意味甚浓。
二夫人抬头,对上她凌厉的目光,不由地倒退了一步,心惊胆战。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妹妹很快就要成为靖王侧妃了,倘若你对她无礼,小心靖王爷治你的罪!”
云溪摇了摇头,很是同情地看着她们母女,事到临头,她们居然还没有半点的觉悟,难道她们真的以为进了靖王府就是好事了吗?
“别的事,我不想跟你们愣嗦。我只问你一句,六年前的事,是否真如你刚才所说,是你在蜂蜜里下了药,然后用信引我去的木屋?”云溪冰冷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云孟瑶的身上,逼视着她,让她不得不吐露真言。
云孟瑶被她的冰冷的眼神盯得有些站立不稳,她慌忙摇头道:“不是!不关我的事,是你听错了!”
“你还敢狡辩?”云溪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反手扣在了桌面上,提高声调质问道,“说,你刚才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
“啊,疼!娘,救命啊!疼!”云孟瑶痛苦地嘶嚎着,眼泪也流了出夹二夫人见状,连忙冲上前去相救。
云溪伸脚,勾起了一张板凳,朝着二夫人的身上砸去。二夫人跌倒在了地上,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