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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人给我送来吧,咳,别让水儿知道,你懂得。”行千里缩了缩身子,扯过一条毯子盖在身上,跟邪冥打了一夜,他早就虚脱了,刚才是不想服软才硬撑着,此时,没了邪冥在面前,他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你先睡吧,过了晌午,我让人给你送来。”子夜轻轻的点了点头,从床上拿了个枕头,送到了行千里的手边,见他不接,不禁叹了口气,扶着他颈子,帮他垫到了头下,“比试而已,你这是何苦来的!”
“我就是不想输给他,我……”行千里话没说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不想输而已么?”子夜深深的吸了口气,帮行千里盖了盖被子,转身出门,一边走,一边喃喃的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局中人,还是局外人呢?”
另一边,情云扶了邪冥回妖王殿,一路上,倒是笑声不断。
“喂,你跟行殿下到底有什么仇啊?能不能告诉我啊?”情云用手肘捅了捅邪冥的胸口,促狭地问道。
“我不叫‘喂’。”邪冥翻了翻白眼,丝毫没有自己是在让人家扶着的觉悟。
“好吧,换个称呼。”情云一脸坏笑,对邪冥这恨不能用鼻孔看人的骄傲自有妙招,“你是喜欢我是叫你小冥冥还是叫你小邪邪?”
“你还是叫我‘喂’吧。”邪冥顿时一脸黑线,暗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危险,这么叫,他都不会觉得恶心么?
“呐,好了,不逗你了,以后,叫你冥,可以吧?”见邪冥服软了,情云也不再故意逗他,“你以前是不是觉得我是挺怪的一个人?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
“呃,好。”听情云对他的称呼正常了,邪冥似是本能的松了一口气,如果被他叫那么恶心的称呼,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要是被行千里那个家伙听了去,也这么叫,他绝对会死了都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对你的感觉嘛,有些沉默,好像除了武技,就再也没什么能引起你的注意似的。”
“其实,我不是沉默,只是对感兴趣的东西才会有反应而已。”情云耸了耸肩,伸手扶住邪冥的腰,让他能走的更轻松一点,“比如武技,陛下,唔,现在,再加上一个,你。”
“我?”邪冥微微一愣,扭头看向了情云,见他不似作伪,便忍不住好奇了起来,“为什么?”
“你能让行殿下和子夜失态。”情云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容,虽然好看,却直给人一种阴涔涔的感觉,大抵是与他的种族有关,“我在皇宫里待了十几年了,恩,还从来没见过他们两人失态,啧啧,我一直都以为,他们两个是永远都不会失态的呢……”
听了情云的话,邪冥沉默了,让那两人失态?他有么?他怎么不知道?没有吧?那两人不是一直都看自己不顺眼的么?难道说,所谓的失态,是指两人动怒?
“别猜啦。”见邪冥一脸的疑惑,情云不禁抿了抿唇角,用臂弯轻轻的捅了捅他的胸口,笑道,“我告诉你个秘密哈,从来都没人见过行殿下和子夜动怒,因为,见过的人,基本上都死了,咳,你是除了陛下之外,唯一一个见过他们两人动怒,还活着的家伙。”
“听你的意思,我该觉得荣幸?”
想着行千里和子夜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样子,邪冥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脸,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两人也没把自己怎么样过,看自己不顺眼也好啊,恶言相向也好啊,跟自己抢人也好啊,都只是打打闹闹,占占嘴上便宜,下重手,下死手什么的,还真没有。
“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见邪冥走的实在是慢,情云顿时失去了耐心,挽着他的腰一用力,便把他抗在了肩上,然后,用出仙术,飞快的朝妖王殿而去,“我只是对你比较敢兴趣而已。”
“你,你干什么!放,放我下来!会被人看到的!”被情云抗在肩上,邪冥顿时羞红了脸,这天虽说还没亮透,但来来往往的宫人已经不少了啊,他这么被扛着,若是给人看到了,传了出去,他还怎么见人啊!
“没关系,嚼舌根的,杀了就是了。”几个起落,两人便已经到了妖王殿的门口,把邪冥放下来,情云说的很是随意,仿佛在他的嘴里,人命,比草芥还不值钱一般,“到了,用我陪你进去么?”
“我走不了路。”邪冥咬了咬薄唇,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情况,打死都不肯说一个“求”字。
“没关系,我让灵儿出来扶你。”情云一边扶着邪冥进了妖王殿,一边冲着里面喊道,“灵儿!”
“咳,那么,还是,麻烦你扶我进去吧,我对除了神仙妹妹还有我的仪官之外的女人,有些……”邪冥尴尬的垂下了头,服软的说道,“离得近了,会觉得想吐。”
“呐,早说不就好了嘛!”情云得逞的笑,扶了邪冥,径直往妖王殿的寝殿走去,在路上遇见了灵儿,也不曾让她帮忙,只告诉她道是邪冥的封殿正在整理,风清水让邪冥回妖王殿来休息。
邪冥的情况,灵儿是听风清水说过的,所以,此时,也不靠近,一路走着,一路把妖王殿的小侍女都差遣了出去,不让他们在寝殿周围待着,待情云扶了他进去,还特地让一个小侍女去谦妖殿传话,喊一个邪冥的近侍来妖王殿听吩咐。
扶邪冥在软榻上躺下,情云很是“好意”的提醒他,子夜那里有练字时抄好的宫规,若他不想自己抄五十遍的话,可以去跟他借,他很好说话的,而且,今天看他们两人打架的时候,也说了,若是他们去跟他要,他是不吝给的。
“他一直都看我不顺眼的,不会给的吧?”身子一沾了软榻,邪冥立刻全身酥软了起来,一整夜的架,不是白打的,他还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虚脱过。
“只要你能拉下面子去跟他要,他肯定给!”情云拎起一条毯子给邪冥盖上,犹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四下看了看,抓起一个软垫,塞到了他的头下面,“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拉不下面子来,自己抄也是可以的嘛,宫规这东西,说多不多,总共才四百多条,用心抄的话,抄一遍,也就是不到两个时辰的事儿!”
“四百多条……两个时辰……”邪冥轻轻的咽了口唾沫,很是没骨气的缩了缩脖子,低声说道,“我还是去跟子夜要吧……希望他真会如你所说的给我……”
吩咐子夜和情云分送行千里和邪冥回去休息,风清水深吸了口气,仰头看天,天还没有亮透,平日里,正是她睡的最舒服的时候,她昨天晚上与血罂粟折腾了半宿,此时把两个麻烦的人处理完了,便忍不住泛起了瞌睡,略微一想,便决定回尊妖殿再睡个回笼觉。
到了尊妖殿,却见一个紫色的身影正在院子里整理一地的碎红,是血罂粟。
昨天夜里,行千里和邪冥在院子里动了手,把原本极好的景致破坏了个七七八八,满园正在盛开的罂粟花,此时,已经损了八成有余,连那些还勉强立着的,也是伤了根茎,眼见就不能活了。
“毁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惜了。”见血罂粟正在亲手整理满地的碎红,风清水哪里还能有睡意,缓步向前,到了他的身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柔声说道,“罂粟哥哥,有我能帮上的忙么?”
“没关系,再种就好了。”血罂粟轻轻摇头,站直身子,伸手把风清水揽进了怀里,“要一起么?”
“要。”风清水点了点头,仰起头看着血罂粟的脸,踮起脚,吻了吻他的赤唇,“不光要种这里的,还要去种后山的,我们不是商议好了么?要把那片小湖的边上,都种满罂粟花!嗯,一定,很美的……”
“好。”血罂粟低低的应了一声,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包种子,放到了风清水的手里,“你先拿着种子,我把这些已经不好了的弄走,一会儿,我们一起种。”
伸手抱起风清水,退到了院子的中间,血罂粟召唤出了几株长得非常奇怪的妖族植物,妖族植物扭动了几下身子,便扑到花圃里,疯狂的啃食起里面的罂粟花来,只一小会儿工夫,整个院子里,便再没了半抹红色。
“罂粟哥哥,现在,可以种了么?”见血罂粟召回了妖族植物,一直被抱着的风清水掂了掂手中的那一包花种,柔声问道。
“还要等一会儿。”血罂粟俯身吻了吻风清水的额头,把她放到了地上,拈起放在墙边的一把小锄头,在花圃里松起土来,虽然只是极为简单的动作,却只给人一种惊艳之感,此刻,便是把那些传闻中倾国倾城的女子放在他的身边,也定会让那些女子相形见绌。
“嗯。”风清水笑着应了一声,径直向后坐了下去,她的身后,早有一把妖族植物盘成的椅子立在那里,血罂粟从来都是细心的,尤其是,对她。
'第四卷妖王治 第八十三章关系软化'
不多时候,罂粟花的种子便被种了下去,看着风清水手中只剩了小半包的种子,血罂粟露出了遗憾的神色,“只剩这么点儿了,恐不能去湖边种了。”
“那就改日。”风清水浅浅一笑,抖了抖装种子的袋子,系好了口,递到了血罂粟的面前,“来日方长,不是么?”
“恩。”血罂粟轻轻的点了点头,从她的手里接了袋子,放回衣袖,拿出一条丝帕擦了擦手,才把她抱了起来,踩着花圃间的小径,到了那个白色的秋千旁,坐了上去,“来日方长。”
“罂粟哥哥,这些花种种出来的花跟闻风城外的那些一样么?”坐在血罂粟的膝上,看着他们的劳动成果,风清水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虽然,现在还只有黑色的泥土,但总会重新长出好看的罂粟花来的,“也会一直都不凋谢么?”
“一样的。”血罂粟应了一声,看向了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一片碎红的花圃,抱着风清水的手臂,稍微紧了紧,“这些花种,是只有我的故乡才会有的,出产这些花种的土地靠近妖族植物,所以,这些花都在一定程度上被妖化了,只要有足够的养料,就永远都不会凋谢。”
“你的故乡啊……应该,很美的吧……”风清水沉吟片刻,突然伸手,揽住了血罂粟的颈子,仰起头,在他的眼角印下一吻,“想家么?”
“不想。”血罂粟摇了摇头,抓起风清水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上次与鬼府的战争中,我的直系亲人,都死了……呵呵,在敌人的眼中,血族祭祀,永远都是噩梦,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我那时,被母亲套上了下人的衣服,他们觉得我长得好看,要把我送给带兵的将领当娈童,才有幸保命……若非行殿下相救,我现在或许……”
“没有或许!我只知,你是我的亲王,是我的罂粟哥哥!”不及血罂粟把话说完,风清水便伸手堵住了他的赤唇,这种记忆,就像伤疤,每每揭开,都会血流不止,他如此骄傲,不该被这种不堪的过去压低头颅,“谁说你没有亲人?我不就是你的亲人么?我是你的妻主,也是九族之中的,你忘了么?!”
“恩,对,你也是我的亲人。”血罂粟微微一愣,继而露出了一个妖魅至极的笑容,“水儿,如果我告诉你,我把我所有死去的亲人的尸体,都埋在了出产这种花种的土地之下,你,会不会觉得可怕?”
“为什么要觉得害怕呢?他们曾经是你的亲人,现在,也是我的亲人了,不是么?”
从未感觉到血罂粟也有这样的悲伤,风清水环着他颈子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扭头,看向院子里黝黑的土地,暗道,怪不得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