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不能呢?”文启言轻轻的拢了拢自己的袍子,抚平衣袖上的褶皱,“伤害我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而已,因为几个人的不好,而去讨厌一个仙族,他们并没有那么大的价值,不是么?”
“你说,你不讨厌金狼族,可你却用‘仙商’夺走了他们仙国第一商贾的地位,这,也算是公正的么?”风墨夕略微想了想,依旧是想不通文启言所说的‘公正’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
“‘仙商’取代金狼族,成为天下第一商贾,与我的经历并无关系。”风墨夕类似于质问的口气,并未惹来文启言的不悦,相反,他浅浅一笑,露出了少见的开心,“‘仙商’,是我对水儿的一个承诺,即便天下第一商贾的名号,原本不是属于金狼族,我也一样会用‘仙商’去把它夺来。”
“我与你们不同,我没有令人羡慕的天赋,仙术也好,武技也罢,都不是我可以去刻意追求的,呵呵,说的难听一些,他日,若是水儿遇到了危险,我除了能用自己的身子去替她挡剑之外,便再也没有一丁点儿用处了。”文启言深深的吸了口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金光闪过,一个金色的小算盘,一把黝黑的匕首,一抹乳白色的云交替的出现在了他的手心,“年幼的时候,我曾为自己比别的金狼族孩子多出了一个‘刺’的天赋而欣喜,可是,拼命的修习之后,却发现,我的身子根本就压制不住这种力量,若非水儿为我封印了它,我恐早已因为仙术的反噬而死去……”
“待到成人,我身体里的封印消失,却早已经过了修武筑基的年龄,这‘刺’的天赋已然荒废,于我,勉强用来自保已是极限,若说伤人,比我低两个阶位的尚可,再高,却是力不从心了。”文启言轻轻碰了碰自己手心的那抹殷红颜色,眼中的幸福难以自抑,“再后来,我成了她的亲王,对她百般不敬,却并没有被她厌弃,她给了我王族的血脉,却出于对我尊重,没有逼迫我与她真的有夫妻之实,王族血脉为我打开的那扇新的门,我选择了‘智’的天赋。”
“我当时想,反正,我已经不可能成为她的剑了,那么,何妨成为站在她背后,安静的守护着她的那个人呢?”文启言的手缓缓攥紧,原本还在他手里里交替的三个影像陡然消失,“说真的,墨夕,你刚跟水儿回宫的时候,我是极讨厌你的,觉得你比我还没用,凭什么却能得到水儿那样的好,可是,后来,我却想通了,水儿爱我们,从来都不是因为我们有多么的强大,她爱的,是我们,哪怕有一天,我们一无所有,她也依然会爱我们……”
“我知道,可是……”听了文启言所说的,风墨夕的神色似是缓和了一些,以前,他只听下人们说过文启言的种种强势,却不料,他竟会把自己曾经的不好告诉自己,交人交心,肯把自己的短处告诉对方,在后宫之中,这已经是真诚的不能再真诚了。
“你并不是一个恶人的,从你向水儿求情,让她赦免意图害死凡谨的那人的全族死罪,我就知道。”文启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抚上了风墨夕的额头,柔声说道,“人死冤仇灭,这个道理,你懂的……害风家的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不要因一些人的错,而敌视另一些无辜的人,恨别人,其实是很累的,真正可恨的人,恨也便罢了,不该恨的人,你也恨,岂不是很不划算么?”
没想到文启言会突然对自己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风墨夕忍不住微微一愣,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他不喜欢被别的男人碰触身体,自那次祛除暗伤之后,便是在看到行千里和莫如云之后,也变得本能的后退保持距离了,哪怕是善意的,也会让他觉得惶恐和自卑,“别,别碰我,我……”
“对不起。”感觉到了风墨夕神色的变化,文启言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悻悻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
“没,没关系。”风墨夕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似是本能的又往后退了半步,“你说的很对,不能因为一些人的错,而去敌视另一些无辜的人,我,我会记住的。”
“其实,有些事,没必要那么在意的,墨夕。”文启言沉默了片刻,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只做工精美的小盒子,送到了风墨夕的面前,“像我这般无用的人,都没有觉得惶恐和自卑,你的天赋那么好,更不需要,不是么?”
“这是什么?”文启言递过来的小盒子,入手略重,风墨夕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微微一沉,不禁拧紧了眉头,虽然他是仙术师,但只是一个不足手掌大的小盒子,就能压得他手腕沉下,却是不正常的。
“送给凡谨的礼物。”文启言浅浅一笑,甚是好看,“他出生的时候,未来得及去,后来忙忘了,这礼物也就一直都不曾让人送过去。”
“金蚕丝!”打开小盒子,一道金光顿时晃的风墨夕本能的闭上了眼,但再睁开的时候,却是忍不住惊叫出声。
'第四卷妖王治 第七十章不再嘴硬'
金蚕丝的珍贵,在仙国,众人皆知,民间曾有言道,一缕金蚕丝,千年修为换,说的,便是这金蚕丝的妙处,若能拥有金蚕丝制成的兵器,便是让一个修行者废去千年的修为,都是值得的。
金蚕,化蝶之前生性喜寒,遇热即死,产子之处,却偏偏是炎热之地,若无人力抚育,基本不可能存活,而金蚕的产子之地,又是仙国最最危险、最炎热的密林深处,即便是天之境巅峰的人,亦是十入九死,即便有了云之境的境界,入内也未必能得以生还,至于寻得未孵化的活的金蚕子,更是难上加难。
“这,这太珍贵了,我,我……”看着小盒中的一束金蚕丝,足有二十几缕之多,风墨夕顿时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了,说不要吧,不舍得,说谢谢吧,这么金贵的东西,哪里是一句“谢谢”就能够的?!
“这世上,也只有金蚕丝制成的武器,才衬得上凡谨,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文启言浅浅一笑,并不多看风墨夕手中的小盒一眼,金蚕丝,于别人,的确金贵,但是于他,却并不是什么不舍得拿出手的礼物,他自幼便饲养着几只金蚕,每年都能吐出十几缕金蚕丝,他的武器盘丝,便是由上百根金蚕丝织成的神品,只是见过的人极少,不曾被人认出罢了,至于,这几只金蚕是哪里来的,他却是不记得了,只知是自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长在他总是挂在身上的一只寒玉盒里的。
“那我就代凡谨收下了。”见文启言的确没有一丁点儿心疼的意思,风墨夕也不再推辞,小心的收了装金蚕丝的盒子,放入了衣袖,就要朝文启言行谢礼。
“这么客气作甚!”文启言适时的扶住了风墨夕的胳膊,阻止了他行谢礼,半是玩笑的说道,“我家天岚,以后还要指望你家凡谨这个当哥哥的多照顾呢,若要一一行谢礼,我可是要天天跟在你身后了。”
话及此,两人皆是一笑,不同的,却是这一次,风墨夕没有躲开文启言扶他的手。
风清水一行三人乘坐的马车一路向南,沿着官道向位于仙国最南边的一个仙族领地,天狼族领地而去。
“水儿,天狼族领地你应是有印象的。”
血罂粟坐在车厢的正中,很是尴尬的看着把头枕在他肩上的风清水,上了马车之后,他就开始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邪冥既想粘着风清水,又不想和他分隔开坐,一阵折腾之后,三人的姿势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和邪冥并排坐着,风清水坐在他的膝上,枕着他的肩膀,腿放在邪冥的身上,邪冥靠近他坐着,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帮风清水捏着腿。
“好像以前听谁说过,唔,我想想,啊,对了,天狼粮区!运河最南端连接的那个粮区,就是金狼族领地的!”风清水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跟行千里、莫如云一起的时候,她经常这么坐,所以,此时,亦很是自然。
“天狼粮区,只是天狼族领地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血罂粟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风清水的额头,“与鬼府接壤的所有边界,都是天狼族的领地,包括界城在内。”
“你的意思是说,天狼族的领地不仅仅是重要的粮食产地,更是不可忽视的军事要地?”听了血罂粟的话,风清水略微沉默了一小会儿,继而,拧紧了眉头,“我记得启言说过,天狼粮区的交通最是不便,若非产粮的荒年,连商人都不愿意进入收购粮食,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一点儿都不奇怪。”邪冥一边给风清水捏着腿,一边替血罂粟回答了她的疑问,“天狼族领地很大,产粮区大都位于西南,与界城之间,有一道险山作为天然屏障,便是天狼族本族的人,要前往天狼族领地的另一边,不负重,走近道,也需要绕行过山脉,穿过其他三个仙族的领地,日夜兼程,也要两天。”
“冥,你不是在蔽日峰长大的么?怎知道的这些?嗯?”没想到邪冥会回答的这么清楚明白,风清水忍不住微微一愣,颇有些不解的向他看了过去,“你来找我之前,回过天狼族了?”
“我好歹也是天狼族的现任族长嘛!这点儿事情都不知道,不是很丢人……”邪冥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竟是直接没声了。
“水儿,你就别逗他了。”感觉到了邪冥的尴尬,血罂粟忍不住笑着给他解围,“邪天离世,身下只邪冥一子,族长之位,便顺理成章的归了他,他虽不曾离开过蔽日峰,但自十岁开始,便已经开始处理天狼族的内务了,他知道的这些,都是从卷宗上看来的,他跟你一样,也是不曾去过天狼族领地的。”
“十岁就开始处理一族的内务?!”听了血罂粟的话,风清水顿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坐直身子,毫不客气的拎住邪冥的一只耳朵,毫不客气的问道,“邪冥?是谁跟我说,只挂了一个族长的虚名,却不曾尽过族长的义务?嗯?处理了十年内务,还叫没尽过族长的义务,你敢不敢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才叫尽族长的义务?”
“唔,痛,神仙妹妹……”风清水拎得毫不留情,邪冥顿时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日,他那么说,只是谦虚,却不料风清水竟会这么的较真,可一想,她竟记得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不禁又是欣喜,一时间,脸上的表情精彩无限。
“水儿,冥说他没履行义务,也不能算错的。”见两人小孩子般的闹着,血罂粟不得不从中调停,免得风清水下手重了,伤了邪冥,“天狼族族长的主要义务,有四条,安定边境,督促农耕,堵截鬼府细作,诞下并抚育下任族长,若要细究,他确实是一项都不曾做到的。”
“咳,这个,这样啊……”前三条听了还好,第四条却是让风清水尴尬的缩回了手,轻轻的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已经变成了煮熟的虾子一般颜色的邪冥,“冥,你那天的意思,包括不包括第四条?”
“当然包括。”被风清水这么一问,邪冥顿时羞的恨不能找根地缝钻进去才好,被自己的妻主问起这个,还不能说不包括,这跟yu求不满有什么区别?真真是丢死人了!罂粟哥哥还在呢,神仙妹妹,你,你就不能问的含蓄点么!
“这样啊,唔,那等回去了,咱们先把这第四条义务履行了吧,你好歹当了十年族长了嘛,总得有点儿成效才行。”看出了邪冥的尴尬,风清水倒是不吝再坏坏的逗他一下,“其他那三条嘛,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是无能为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