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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呢?”子夜稍微想了想,放下了手中已经被勾掉了很多名字的小册子,抬起头来看着灵儿,低声问道。
“回子夜大人的话,陛下跟行殿下回尚妖殿了。”灵儿行完礼后起身,恭顺地站到一边,尽职地回答这子夜的问题,但是除了子夜问的问题,她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了。
“我跟他似乎没什么交情吧?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找我呢?”子夜放下了手中的小册子,站起身,缓步走到了灵儿的身边,低声问道,“他还让你带别的话了么?”
“回子夜大人的话,没有。”灵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向后退了半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知道了。”子夜点了点头,丢下灵儿,独自走出了隐卫驻地的隐卫长小院,几个起落便从灵儿的视线中消失了。
妖王殿。
用来装账册的箱子已经都被搬了出去,使得原本满满当当的妖王殿一下子空了下来,几个小侍女正在忙碌着打扫寝殿,见文启言回来了,忙朝着他行了礼,然后小心的让到了一边。在这些小侍女们的眼里,这位文殿下可是现如今陛下身边最得宠的人,也是最得陛下信任的人!
别的不说,前些日子风传的那些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的桃色消息,若是放了别人的身上,恐怕连刑讯都用不上,单是这坏了王族名声的大罪,直接就是处死的大罪了,可这文殿下怎么样?不但没被处死,反而却是更得宠了,这不,陛下怕他在金玉殿住着受委屈,还专门让他住到妖王殿来了,这是一般人能得的恩宠么?!遍数仙国的数代妖王,能如此宠溺一个平亲王的,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文启言前脚进了妖王殿的寝殿,子夜后面便跟了进去,见了他也不行礼,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跟你又没什么交情,怎么会突然让灵儿去请你来,而且,还是到这我最没有资格请你来的地方,妖王殿。”文启言看出了子夜对他的敌视,浅浅一笑,缓步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拉着他的衣袖,往寝殿外间的桌子走去,“我有事要跟你商量,坐下谈,可以么?”
“说。”子夜抽回自己的手,对文启言突然表现出来的亲近有些头皮发麻,对于这个总是一副弱不禁风样子的文殿下,他着实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所以,他从来都不称呼他的封号,跟他说话,也不使用什么敬语。
见子夜对自己着实没有什么好感,文启言讪讪一笑,缩回了手,转身走到圆桌旁边,自顾自得坐了下来,“我请你来,是想麻烦你一件事。”
“给我个答应你的理由。”子夜没有落座,就只是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宛如一柄锋利的剑。
“事关陛下。”文启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色道。
“我答应。”子夜凝眉看向文启言,他突然觉得今天的文启言有些与往日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
“不问是什么事情么?”文启言微微的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子夜。
“只要符合你刚才所说的,不管是什么事情,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子夜缓步走到圆桌旁边,坐在了文启言的对面,直迎上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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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晚了,不好意思啊,亲们,今天4更补偿大家,这是第一更~╭(╯3╰)╮啊~
'第二卷妖王行 第六十一章山雨未来风满楼'
“如果我回不来,请转交陛下。”文启言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座小小的金印和一封信,缓缓地推到了子夜的面前,“允儿虽然年幼,但可堪大任。”
“这是什么?”子夜伸手从桌子上捻起金印端详了一下,放回桌子上,又拿起信,皱了皱眉头。
“‘仙商’的金印和遗书。”文启言浅浅一笑,抬起头,看向了子夜。
“你要去哪里?”子夜的嘴角抽抽,随手丢掉了拿在手中的信。
“炼魂。”文启言缓缓的起身,走到了屏风的旁边,伸手轻轻的触摸着屏风上面的金帛画,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
“云之境?”子夜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文启言,却猛然发现,自己是看不清他的境界的,忍不住明知故问道。
“是。”文启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转身,“我的力量极致是仇恨,虽然比愤怒要容易控制一些,但……”
“更容易造成误伤。”子夜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没有拿桌子上的东西,转身出门,“自己想要的事情,想要说的话,就自己去做,自己去说,我既不是你的兄弟,又不是你的朋友,我没有义务帮你。”
“如果陛下知道了,还会让我一个人离开么?”文启言猛的转身,闪身出现在了子夜的面前,伸出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
“神行步?”子夜禁不住一愣,拧紧了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跟文启言保持出一个人身的距离,“你不仅仅拥有‘现’的能力?”
“陛下赐予了我王族的血脉,那扇新的窗户,我选择了‘刺’。”文启言深深的吸了口气,伸出了自己被种植了血脉的手,“如果只有‘现’的话,我完全可以留在宫里进行炼魂,但是现在,却不了行,我,不能接受任何可能对陛下造成的伤害,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
“我答应过陛下,不做任何欺瞒她的事情,你的嘱托,我爱莫能助。”子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如果你选择留在皇宫里接受炼魂的话,我却可以承诺,一旦你有任何会对陛下造成伤害的举动,我会在你伤害陛下之前,杀了你。”
文启言一愣,继而露出了在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的畅快的笑容,他移步往妖王殿的寝殿走去,在经过子夜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话音未落,子夜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妖王殿的小院里。
“怎么,准备撕掉你的画皮了?”血罂粟的身影隐隐的在了文启言的身边淡出,依然是一身紫袍,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选了‘刺’的能力?呵呵,你可真是说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陛下赐予你的血脉,你选的能力应该是‘智’才对吧?”
“陛下已经厌倦这张画皮了,不撕掉,又能如何呢?”文启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发出了筋骨连接时才会有的声响,“我原以为只有你看到了这张画皮,却不料,陛下也是看的到的。”
“若是看不到,陛下会赐给你王族的血脉么?你该不会也以为陛下是个仁慈到没有原则的傻子吧?”血罂粟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食指,向后一坐,便有一株缺缺树突然在他的背后长了出来,宽大的叶子恰好成了他的座椅,“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大抵就是用来说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吧?”
“你说,陛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文启言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转头看着血罂粟。
“我不知道,呵呵,不得不承认,在第一次隐卫考试之前,在我的眼里,她还是那个只能仰仗着行殿下保护的小废物。”血罂粟随手从缺缺树上扯了一片嫩叶,塞进了嘴里大嚼了起来,“但是现在,把她的所有都作为连在一起,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大错特错,她,根本就是一只比行殿下还狡猾的小狐狸,每一步都走的密不透风,每一招都出的有惊无险,她,比先王要可怕的多。”
“说实话,我原本是打算一直披着那张画皮的。”文启言叹了口气,转身走回了妖王殿的寝殿,收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金印和信,“可是……”
“可是,你很无奈的发现,你爱上她了。”血罂粟起身,跟着文启言进了寝殿,毫不客气的在圆桌旁边坐了下来,眯起眼睛,盯着她的脸,“所以,就像那些恶俗的段子一样,你打算为了她,使用你真正的实力了。”
“人太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文启言浅浅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金光,继而,一道墨色的利刃架到了血罂粟的脖子上,血罂粟并不躲闪,依然是那么眯着眼睛看着文启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惹得文启言一笑,收回了那墨色的利刃,“连躲都不躲,你是不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弄得我像个好人似的……”
“反正也躲不掉,费那力气做什么?”血罂粟眯着眼睛又弯了几分,像极了新月的细芽,“好像比上次又快了几分,若用全力,应该能在行殿下的手下撑一百招了。”
“你觉得陛下会喜欢现在的我么?”文启言的脸上恢复了谦和的笑容,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存在过一般。
“我觉得,或许现在的你,才是陛下真正喜欢的。”血罂粟的嘴角扬起一抹妖魅的笑容,继续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无害无用的宠物,固然可喜,但若是一直留在身边,再有耐心的人,也会有厌倦的一天的,况且,我从来不认为,我们的陛下,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秘密的呢?”在血罂粟的对面坐下,文启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在那个刺客的剑刺到你的面前,你却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时候。”血罂粟咂了咂嘴,眯起眼睛,看向了寝殿的外边,“你有自信躲开,哪怕是那粒种子在那个时候并没有生效,你也有自信躲开,你的眼睛里,不是一个废物该有的恐惧,而是,静如止水的不屑。”
“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你发现了么……看来,我这张画皮,还是……”文启言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还有谁知道?”
“我没告诉过别人。”血罂粟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骰子,在桌子上不停的丢来丢去,玩的不亦乐乎,“游戏,总要大家都不知道结果才有趣,不是么?”
“可惜,已经玩不下去了,不然,应该还能骗到不少人吧……”文启言伸手抓住血罂粟丢出的骰子,往半空里轻轻一抛,“罢了,若能博她一笑,换个游戏玩,又有何妨呢?”
“打算什么时候成为真正的平亲王?”血罂粟妖魅的笑着,看着落在桌子上的骰子,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她告诉我,对我有绝对信任的时候。”文启言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袍子,抿紧了唇,“我的自由,总不能卖的太廉价了吧?”
“在你爱上她的时候,你的自由就已经被你廉价的卖掉了。”血罂粟收起了桌子上骰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不过,距离你成为真正的平亲王,应该不会太久了,恩,对了,险些忘了来找你的真正目的,那两个智障少爷已经把信送出去了,你的小情人,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小情人?”文启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带着苦涩的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自诩能看透一切商场上的诡计,可为什么单单是这件事情,我却看不懂了呢?”
“或许是因为,画皮披的太久了,连你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吧?”血罂粟不再多话,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移步出门,“这一次,就让你彻底的记起来吧!有些人,不是你错过了之后,还有机会后悔的!”
金狼族领地,二长老府,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进了二长老的书房。
不等二长老有所反映,信鸽就被一只温软如玉的手捉了去,捉信鸽的人,正是文如梦。
“还是不行么……”看过信之后,文如梦有些失望摇了摇头,把信递给了坐在一旁的金狼族二长老,“看来梦儿得用点狠厉的手段了呢,父亲大人……”
“若是有什么良策,我儿尽管用罢,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