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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生平最恨两种地方,一个是赌场,一个是色情业。
多少家庭,都毁在这两种地方。
幻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她在任何男人面前都是一副摸样,美丽而又疏离,凛然不可侵犯,唯有在跳舞的时候,她才像是从云端回到了地面,那样妖娆,魅惑众生。
福娘总觉得幻云像是奏国人妖,当初单位组织去奏国旅游,大家都去看了人妖,还有很多好奇的家属,跟人妖合影,她却不喜欢,天地分阴阳,人妖,算什么,破坏人论。
朱家希握住幻云,“幻云,告诉我,你喜欢的是我,对不对?”
福娘站了起来,冷笑,“幻云,你应该告诉他,这世上,你最爱的是银子。对不对?”
幻云的眼神不敢与福娘对视,方妈妈进来,讪讪笑道:“朱公子,既然已经和幻云说过了,那就请吧。”
朱家希道:“我带了银子过来,方妈妈,再让我待一会儿。”他哀求的眼神,让福娘勃然大怒,“朱公子,你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应该成家立业了吧?为何非要在这种地方流连!”
朱家希愣了,这个人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家里的长辈。
“朱公子,请吧。”方妈妈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朱家希深吸一口气。“方妈妈,幻云的身价几何?”
“幻云姑娘不会跟人走的,就是把你朱家的全部银两拿来,也不够幻云姑娘的身价。”方妈妈毫不讳言,带着轻蔑的笑容看着朱家希,她已经知道,朱家封锁了朱家希的家用,以后,朱家希身上挖不出银子来了。
而眼前的这位客人,出手就是金叶子,而且,气度不凡,看样子,非富即贵,她不想为了朱家希得罪了大主顾。
福娘冷眼看着朱家希,这孩子已经深深陷进去了,因为他与自己有关联,所以想得更多一些,这些个青楼,不知道毁了多少好儿郎,还有数不清的官妓,营妓。女子,注定就是男人的所有物,没有尊严,失去自我,而她,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世上。除了她,也只有昭云公主。才能和男人比肩而立。
方妈妈看着福娘意兴阑珊的样子,十分着急。
福娘道:“朱公子有情有义,那就多陪陪幻云姑娘,本公子想要四处走走,方妈妈可有兴致陪同?”
只要人不走,怎么都好说。
福娘已经起身往外走,她心中一直在想着幻云的问题,走到门口,忽然转头,“幻云,你是哪里人?”
幻云怔住,愣了一会儿,摇头,眼中似乎有泪。
“抱歉,触动幻云姑娘的心事了,我只是觉得幻云姑娘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罢了。”福娘已经走到楼梯的第一个台阶,幻云姑娘直直的看着福娘的背影,总觉得这背影像是黑夜中的一把利剑,冰冷而又犀利。
福娘十分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妓馆,她一定要关掉。
福娘想,自己拖得时间差不多了,孙然和孙博一定差的差不多了,不知道那个泼皮能否真的帮到自己。
福娘刚刚走到楼下,就听到一阵阵响亮的喧闹声,福娘心中一喜,循声跑去,孙然不知道从哪儿跑了过来,跟在她的身后,“公主,那泼皮已经找到人了。”
福娘回头,严肃地点点头。
“孙然,你去上楼上找幻云,我怀疑她是一个男子,千万别让他跑了……”孙然点点头,想着内外都有人保护,也就放心上楼去了。
妓馆内已经乱成一团,福娘来到后院。
这个羊枯十,果然已经把这里弄得一团乱遭遭。
福娘想,这些姑娘,应该就是害得皇上不能安眠的女孩子吧。
看他们,一个个也就十一二岁左右,大的也不会超过十四岁,正是在父母膝下撒娇的时候,而他们的人生,将或许因为贫穷,或许因为其他原因,从此,将走上一条坎坷的人生。
羊枯十看到福娘,恭敬的一行礼,福娘横了一眼,羊枯十大悟,幸好众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否则,福娘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福娘不知道羊枯十是如何把一众泼皮找到院子里来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把人放出来的,这件事,就是要闹起来,闹到官府,然后,看一下知县是如何解决的。
有一句俗语,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任何存在,都是有道理的。
有人在羊枯十耳边低语了几句,羊话十一挑眉,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向前院,在楼里大喊:“兰露楼的幻云是个男人,假太监!”
这一喊,炸了窝,因为幻云姑娘是兰露楼的头牌,不知道多少人都为他付出了大把的银子。
福娘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官府的衙役很快就来了,随后,是岳家的公子,福娘的妹夫,岳向中也到了。
岳向中是见过福娘的,所以,这个时候,福娘只能闪到一旁,看羊枯十如何应对。
衙役将兰露楼团团围住,知县亲自来到兰露楼,岳向中和知县站在一起,羊枯十已经被衙役绑了起来,岳向中走到羊枯十面前,一脚过去,“你个泼皮,为何来这里捣乱。”
福娘静静的呆在一隅,冷眼看着岳向中,印象中的岳向中,不是这样的,为何变了?是因为自己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或者说,狗仗人势。
她非常明白,人是最善变的动物,但是,变成这样子的人,她不能接受。
羊枯十果然是一个泼皮,加上福娘在场,他无所忌惮,岳向中这一脚。他马上倒在地上撒泼,“岳大公子打人了,知县大人也不管吗?”
知县看向岳向中,又扫过羊枯十,羊枯十从来不敢招惹岳向中,甚至,两人狼狈为奸。今日羊枯十无所畏惧的到兰露楼捣乱,之后,挨了打,也不求饶,依然大喊大叫,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他有了依仗?
知县扫了一圈看热闹的嫖客,并没有特别出众的,打眼的。
羊枯十却大喊,“知县大人难道没有看到,兰露楼里有……”
话音未落,羊枯十的嘴已经被人堵上。
福娘心里一寒,岳向中只手遮天了吗?所以,皇上才会一路走到这里停下来。
福娘闭了闭眼睛,缓步走到羊枯十面前,蹲下,把羊枯十嘴里塞的布拿出来,她站起来,看向岳向中,“你真令我失望!”
岳向中对福娘的印象不深,没有辨认出她是谁,只是面对福娘的时候,莫名的生出一种恐惧。
但那种念头,一闪而过,眼中掠过浓重的杀机,“你是谁?”
“我很想叫你一声妹夫,但是,我现在决定,文家不再要你这样的女婿!”福娘的冷哼一声,断然道。
岳向中大惊失色,在场的所有人,也是无比震撼,瞬间,地上跪了一片,谁能想到,甘泉公主竟然回到定阳县。
谁都知道,甘泉公主最喜欢女扮男装,眼前的男子,一变声,众人都确认无疑了,尤其是羊枯十那一喊,“公主,小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了。”
知县大人这才悟出,羊枯十的无所畏俱,是因为甘泉公主在场。
福娘道:“岳向中,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妹夫,就可以罔顾国法,这个兰露楼关掉,还有,赌场也关掉,从今日起,定阳县凡是与我文家有关系的亲威,绝对不能再涉及这两个行业,否则,别怪我文福娘翻脸不认人!”
岳向中腿都软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牵动福娘,他虽然是庶长子,可因为文家现在鼎鼎,尤其是福娘封了甘泉公主,做了一藩之主,他在家里的地位,不比嫡子差,现如今,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们夫妻说了算,就是嫡子也要给他们几分颜面。
若是得罪了福娘,他不敢往下想了。
福娘唤了孙然,孙博,然后说道:“羊枯十,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一事不烦二主,劳烦你把定阳城内外的妓馆,赌场全都给我查个明白,若是再有违反大晋国法的,不管谁是后台,你都不必害怕,尽管报与我知,他们二人,就跟着你查,另外定阳县令,岳家的妓馆,赌场所得的银两,你要派人清查一下,查完了,到文府找我,至于这些姑娘,一定要妥善安置,若是有家的,愿意回家的,由岳家出银子,护送他们安全返回家中,我等你三天,三天内,必须处理好这些事情,岳向中,你明日一早带着倩娘到文家去!”福娘说完,转身就走,院子里的火把,灯笼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让这个夜色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羊枯十问道:“公主,那幻云怎么办?”
福娘扫过岳向中,“查一查幻云挣了多少银子,报与我知。”
知县跟在福娘身后,弯着腰,大气都不敢出,福娘顿住脚步,“定阳县,不要跟着我,本公主自有人保护,还是好好想想你这几天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岳向中脸色苍白的看着福娘的背影,良久才追了上去,走到大门口,却不见福娘,她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福娘回到客栈,皇上隔着一道墙,听得清清楚楚,福娘回来,一一禀报,皇上静静听着她说完,良久才说道:“福娘,这件事,也不怪你,树大难免有招枝。”
昭云公主在旁说道:“福娘,就是皇室宗亲,也有许多不争气的,你那妹夫,若是没有大恶行,就算了吧。”
皇上也在一旁点头。
福娘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皇上,不单单是因为臣的妹夫,只要青楼妓馆,赌馆合理的存在下去,就会有无数的妻离子散局面发生,我大晋土地广博,渔樵耕读,各行各业都可以做,都可以养家糊口,为何非要这些人存在下去,就拿幻云举例,她本是一个男子,人人都以为这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是人间极品,殊不知,他是一个男人,就因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所以,骗了不知多少人,看看我嫂嫂的娘家侄儿,他本来是一个勤奋上进的读书人,因为接触了幻云,恨不得散尽家财也要把幻云赎身,而且,这个定阳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有他这样的想法,女子就一定要下贱吗?且不说前朝,就是我和昭云公主,难道比那些男儿差吗?大唐公主所带领的娘子军,不是照样帮助李唐拿下了江山吗?我大晋没有耕种的土地,无计其数,且不说其他地方,我们这一路走来,就有多少土地,若真是惩罚一些犯了罪的人,完全可以让他们去开荒种田……”
皇上的脸色有些沉重。一般情况下,无论官民,只要犯了罪,累及家人的,基本上都会把他们的家人发卖,发卖之后,最多的去处,当然是青楼妓馆。
见皇上不吭声,脸上的表情却颇多缓和,福娘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皇上。其实,很多律法,我们可以更进一步改进,比如说关在天牢中的犯人,与其关在大牢里浪费粮食。还不如把他们集中在一块地方。让他们发挥所长,即便什么都不会的,也可以种田,若是每个州县都有这样一块地方,于国于民,都是莫大的好处,您说呢?”
皇上突然笑起来,“福娘,你这番言论,朕已经听了很多年,一直不觉得怎样,不过,朕现在改主意了,这件事。我们回到京城以后,一定会着手办理,当务之急,是先把你这些亲戚安顿好,朕不想让那些御史再找你的麻烦。”
福娘完全猜中,更加感激皇上,“皇上,您放心,定阳县的事情,臣一定办理妥当,臣和定阳县说的是住在文家,所以,臣现在要回家去住,皇上是跟着臣移驾,还是继续住在客栈?”
“朕哪儿也不去了,就住在这儿,让昭云跟你去吧。”
昭云公主怔住,皇上摆摆手,“太晚了,你们退下吧。”
两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