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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回到院中之后,把诚意伯最为信赖的幕僚招进内院,幕僚叶秋章本来是个不第的秀才,但才智过人,只是命运不济,朋友举荐他到了诚意伯府之后,诚意伯对他不薄,就连妻室,也是诚意伯相赠,现在,叶秋章已经儿女双全,所以,叶秋章对诚意伯可谓是忠心耿耿。
太夫人忽然招他进内院,叶秋章不及思虑,跟着大丫鬟莲红进了太夫人的院子。
他的夫人,本是太夫人的远房侄孙女,才貌俱佳,性子又温柔,所以,叶秋章对太夫人还是很尊敬的。
叶秋章行过礼,太夫人笑道:“秋章,我们本来就是亲戚,不须那些俗礼,坐吧。”太夫人身边的严妈妈端上锦凳,请叶秋章坐下,叶秋章道谢后,也只是坐了一半。
太夫人看在眼里,微微眯了眯眼,“秋章,我们都是亲戚,老身也不转弯抹角了,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叶秋章飞快的转了转脑子,字斟句酌的说道:“太夫人,等诚意伯醒来,您还是劝一劝诚意伯,这段时间,不要外出,也不要?”
“不要再招惹女人!”太夫人恨恨道:“秋章,我知道你不好说, 可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想着他只要不过分,也就算了,你就实话实说,他是不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女人?”
叶秋章尴尬的点点头,“是皇上身边的亲卫袁侍卫的妻子,城意伯还把人家的孩子藏了起来,太夫人终于忍不住把手边的茶杯捧碎在地,“秋章,我把你当做亲戚看待,你为何不早一些跟我说!
叶秋章跪在地上,“太夫人,这件事,秋章的确有错,可是诚意伯他不许小人插手!一直是王老大跟着诚意伯,诚意伯受了王老大的唆使,才做出这种糊涂事。”
太夫人知道王老大其人,他只是京城一个混混,因为区了一个美貌的妻子,便以妻子做了阶梯,设计认识了诚意伯,然后奉上了自己的妻子,那个阿爽,也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荣华富贵在眼前,自己的丈夫又同意,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夫妻俩一起住进了诚意伯府,太夫人曾经杖责了夫妻俩,把他们赶了出去,诚意伯舍不得阿爽,就把王老大安排在外边的辅子,等到闲极无聊的时候,就到王老大家里走一趟。
众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会为了这件小事得罪诚意伯,太夫人也以为把夫妻俩轰出去,这件事就算完了。
太夫人黑着脸恨恨道:“那夫妻俩在哪里?严妈,传的话我下去,把他们夫妻逐出京城,一文钱也不给!”
严妈妈应声答是,转身走了。
“秋章,你起来,以后,诚意伯再出事,我可唯你是问!”叶秋章满头冷汗的谢恩起来。
太夫人说道:“秋章,你现在去准备两架马车,还有一捆荆条, 然后把那对母子接上,拿着我的对牌,到账房取五百两银子。”
叶秋章惊道,“太夫人,您是要诚意伯负荆请罪?”
太夫人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一秋章,诚意伯要是有你一半机敏,我也就不会为他发愁了。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荣华富贵,是皇上给的,皇上自然也能收回去,现在皇上的新政,最大的阻力在哪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不能等着皇上上门来。”
叶秋章敬佩的看着太夫人,深深的躬身道:一太夫人请放心,这件事,秋章一定会马上办妥。”
太夫人来到诚意伯的院子,命人把诚意伯的上衣脱去,负上荆条,扔上马车。
叶秋章已经办妥了所有杂务,只差去接袁侍卫的妻子。
太夫人上马车之前吩咐叶秋章,“秋章,我们去桥南巷。”
袁侍卫的妻子上了马车之后,马上就看到了马车上的儿子,顾不得其他,袁氏抱着儿子放声痛哭。
太夫人咳了两声,袁氏这才止住了眼泪,警惕的抱着儿子,“你是谁?”
太夫人撩起裙摆,欲要跪倒,袁氏恍然,“太夫人?”
“袁氏娘子,是老身教子无方,让大娘子受了惊,老身已经把诚意伯绑了,带着他到宫里向皇上负荆请罪,在向皇上请罪之前,老身最应该向大娘子请罪,还请大娘子原谅,老身愿意代儿子受过。”
袁氏搂着儿子摇摇头,“太夫人,只要你把我们母子送回家,我就不会再声张了。若不是为了儿子,袁氏早就自缢了。
太夫人老泪纵横,“大娘子也是为人母亲,老身也是一样,儿子不争气,最难受的就是做母亲的,还请大娘子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片心。”
袁氏看了一眼吓呆的儿子,心里一软,点头答应了。
两架马车停在宫门口,皇宫侍卫见是诚意伯府的马车,怔了一怔,太夫人已经派人递上折子,求见皇上。
太夫人下了马车,命人把酒醉的诚意伯扔到地土,夜风习习,地上有些阴冷,诚意伯却依然未醒,太夫人跪在诚意伯身边,一边哭一边自责。
皇上用过晚膳,正在喝茶的时候,听侍卫来报,诚意伯府的太夫人带着儿子负荆请罪来了。
皇上看了一眼陈金,陈金赶紧低下头。
皇上哼了一声,“陈金,你在想什么?”
“皇上,陈金的所有心事,都逃不过您的龙目。”陈金卑微的低下头,皇上此时很生气,他最是清楚不过,跟随皇上多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皇上。
皇上的丹凤眼,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永远洋溢着温和的光辉,任何人见到皇上第一眼,都会想,皇上的笑容真是仁慈。但是,当皇上突然嘴舟上翘的时候,或许因为嘴角的皱纹加深,他的眼睛会变得十分残酷,即便是笑着,也会让人不寒而栗,但是,这种表情,不会维持太久,一闪而逝,快的令所有人都来不及抓住。
但陈金是不同的,他比任何一个臣子,嫔妃跟在皇上身边的时间都要长,皇上说过,陈金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为此,陈金很是惶恐,好在,他一直忠心于皇上,不接受任何人的收买,所以,皇上一直对陈金也很宽厚,陈金的家人都没有做官,陈金严令家人不许用自己的名声仗势欺人,巧取豪夺,皇上知道以后,就赏赐了百亩良田,千两白银给他的兄弟,好在他憨厚的兄弟一直踏踏实实的过小日子,从不和官府的人来往。
“说!”
“陈金是在想!诚意伯府的太夫人,果然是老奸巨滑。”
皇上一声冷笑,“老奸巨猾又能怎样?传,让诚意伯府太夫人自己进宫。”
除金微微一怔,很快的应诺,吩咐内侍去请诚意伯府的太夫人进宫。
诚意伯府的太夫人还没有进宫,昭云公主和贤妃,三皇子几乎是前后脚到了寝宫外。
三皇子看到昭云公主,恨恨道:“昭云,为何总与我们过不去?”
昭云公主停下脚步,轻蔑地一笑,“我们乃是姐弟,怎会故意和你过不去,只不过,我们有一点不同,昭云心里想的是如何帮助父皇让大晋江山更加昌盛繁荣,而你,想的不过是自己眼前那点小富贵!”
贤妃气得直哆嗦,“昭云,你未免太眼中无人了,女子就应该恪守本分,朝中大事,哪里轮得到你来干涉?”
昭云公主笑得更加冷,“那贤妃娘娘现在是在做什么?还有,贤妃娘娘,就此在提醒您一句,昭和公主还在宫外呢。再耽误下去,可就嫁不出去了。
三皇子脱口道:“那也比你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要你!”
昭云公主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小三儿,告诉你,我可以让昭和出宫,也可以让你出去!
昭云公主拂袖而去,母子俩愤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恨不得一剑杀了她方解心头之恨。
三皇子问道:“母妃,怎么办?”
贤妃咬咬牙,娘家是自己在这后宫中立足的靠山,也是自己皇儿将来的助力,所以,无论如何,要保住母亲。
母子俩还是决定进去,这时,陈金走了出来,施礼道:“贤妃娘,皇上让您和三皇子去接太夫人,太夫人年纪大了,可别在宫中有个闪失。”说完,把灯笼递给三皇子!三皇子看向母亲,贤妃苦笑着道谢后,带着三皇子匆匆离去。
皇上和昭云公主都是一个脾气,父女俩现在都恨不得一刻杀了太夫人。
“父皇,现在怎么办?”
吏部的官员,大部分都是老诚意侯的学生,现在诚意伯出了事,他们肯定会设法为其开脱。
“昭云,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太夫人看到你,肯定会把你一起恨了,既然一时除不掉,那就再养一养。”
昭云公主点点头,站起身说道:“父皇,您也别生气了,儿臣一走会帮您想出办法的。”
皇上点点头,落寞的说道:“昭云,朕想,福娘的执着是对的,这是男人妻妾成群的代价。”
昭云公主忍不住笑了,皇上和福娘曾经无数次辩论一夫一妻制和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利弊,福娘固执的说,谁要是想娶她,必须只能有她一个。
女儿这一笑,皇上的心情好了很多,挥挥手道:“回去睡吧。”
诚意伯负荆请罪,自然不用鹰卫们深夜出动了,所以,昭云公主今天晚上可以一觉到天亮。
昭云公主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回来问皇上,“父皇,福娘那里还有诚意伯的金牌,福娘说她要用金牌打个金猪。”
皇上放声大笑,“这个贪财的小女子,陈金,明天在库房找找有没有金猪,跟甘泉郡主换金牌。”
陈金也忍住笑说道:“是。”
皇上接见了太夫人,但是没见诚意伯,一直到了二更天,皇上才放了太夫人出宫。
诚意伯光着上半身躺在地上,自此落了一身的病,却保住了一条命。
翌日,除了诚意伯在册的妻妾,太夫人把诚意伯府所有的歌姬,优伶都打发出府,并宣布从此闭门谢客,不问超重事,这也间接表明了诚意伯无意帮助三皇子争夺太子之位。
这个消息传出去,有人欢喜有人愁。
福娘最关心的是袁氏的反应,她真害怕袁氏像那些贞洁烈妇,回到家之后,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自缢身亡,然后朝廷顾奖,给个烈妇的名头,而她的丈夫儿子却因此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悲哀一生。
福娘和姚之麟去了袁家。
袁家住在一座两进的小院子里,家里只有一个老苍头守门,一个厨娘帮着袁氏做一日三餐。
福娘和姚之麟去的时候,袁氏正躺在床上哭泣,袁侍卫清他们坐下以后,两人相视一眼,福娘说道:“袁侍卫,我想去看看尊夫人,可以吗?”
袁侍卫苦笑道:“甘泉郡主,那就拜托您劝劝丽珍,回来以后她还滴水未进。”
“孩子呢?”
“孩子就在屋里。”
福娘腾地站起来,“带我去看看。”
姚之麟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福娘假装没有看到,跟着袁侍卫进了卧房。
那天晚上,皇上先召见了袁氏母子,并赏赐了千两白银,两匹宫绸,由陈金亲自送了母子回家。
当然,这千两白银最后还是要诚意伯府出,而且,诚意伯府还被皇上罚了五千两白银,全都捐给昭云公主开设的养济院和慈幼堂。
袁侍卫走到床边说道:“丽珍,甘泉郡主来看你了。““袁氏见过郡主,谢谢郡主的救命之恩。”袁氏已经听丈夫说了,若不是甘泉郡主,他们夫妻,小儿,再也不可能团聚了。
福娘忙扶住她,“嫂嫂,你躺下,对了,袁侍卫,我给你家庭辉买了一些点心,你带他出去尝尝。”
袁侍卫懂得福娘的意思,感激地点点头,抱着一团懵懂的儿子出去了。
福娘看着关上门,这才低声说道:“嫂嫂啼哭不止,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