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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笑道:“家父酷爱吟诗作对,家里面有很多诗句,只有一句半句的,若是公子,小姐喜欢,妾身可以再写上几句,闲来无事的时候,对上一对。
“那说···”
“娘,祖母又犯病了,她晕过去了····”小姑娘从后面跑了出来。
现在不是饭点,店里只有他们几个人,福娘毫不犹豫的跟着常氏进了后厨旁边的卧房,一家三口就挤在一间狭小的卧房里,窗户底下还堆了一大堆货物。
但是,房间虽然很小,却很干净,雅致,书香气十足,尤其是书桌上摆着的造型奇特的石头,黑中透亮,让人一看,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
只不过,此时众人还顾不上看石头。
屋子里比较狭窄,唐弘毅的步伐最快,他进来之后,又掐又摁,老太太终于醒过来了,幽幽一声,直让人心疼,辐娘不禁把目光转向了老人家。
老人家满头银发,看脸庞,却不像年纪很大的人,最多不会超过五十岁,福娘皱了一下眉头,这家人,以前应该是大户人家,老人家的衣服虽然很旧了,却是绫罗绸缎挂满身,地上摆的鞋子,也是手工精致的绣花鞋,他们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呢?
不光是她一个人疑心,就是唐弘毅和欧阳先生,也是疑惑重重,但他们是男人,不能久待,老人家醒来以后,两人就出来了。
福娘最后一个出来,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给祖母喂水,福娘不禁感叹,逆境中成长的孩子,格外懂事。
常氏千思万谢,唐弘毅突然说了一句,“夫人,若是我没有猜错,您应该是均州常家的人。”
常氏愣了一下,急忙否认,“公子,我们不是,不是,您认错人了。”
可她慌乱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的身份。
福娘不知道,可是欧阳先生和唐弘毅都知道,均州常家,是大晋王朝的名门望族,常氏一门,出过十几个翰抹,还有两个大学士,六个尚书,侍郎,绝对是大晋王朝的第一望族。
唐弘毅淡淡道:“若是我没有猜错,那桌上的石头,就是常家最有名的儯u黑玉,这是常惟真常学士的遣物,夫人的年纪不大,想来应该是常学士的子媳辈,房里的,应该是常学士的遗孀吧?”
常氏吃惊的看着唐弘毅,目光落在唐弘毅腰间的玉佩上之后·她的目光在玉佩上停留片刻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敢问公子可是齐王府的人?
”
“你起来说话。”
“公子请先回答妾身。”她的声音十分的坚定。
“他是华阳郡王。”福娘代他回答道。
“你先起来。”唐弘毅不好搀扶她,给福娘使个眼色,福娘扶起了常氏,常氏已经珠泪盈盈,声音咀咽,“妾身是常惟真的次女常莹莹,只因家中遭了变故,和母亲,侄儿乔装改变,流落到此,还请郡王帮一帮妾身,让我们母子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福娘震惊的看着常氏,这个常氏不是孩子的母亲,这个孩子,也不是女孩儿,听唐弘毅的口气,常家还是名门望族,怎么回事?
“依我看,你不如把店面先关了,若是真有委屈,就跟郡王一一道来。
”一直不说话的欧阳先生开口道。
常氏感激的点点头,把目光重新投向唐弘毅。
“可以。”唐弘毅点头答应。
放好了门板,常氏请几人在店里坐下,小孩子很机灵的端来茶水,福娘忙接了过去。
常氏柔声道:“海熙,你回去陪着祖母吧。”
“是。”海熙扫了一眼众人,很有礼貌的退下,眼睛里,全是对姑母的担忧,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原来,常氏的父兄相继染病身亡,嫂嫂因为忧思过度,第二年也去世了,只留下一个三岁的孩子和老太太相依为命。
常惟真的堂弟,现任礼部侍郎常惟宽看上了堂兄的老宅,就跟寡嫂商量着要买下来,老太太不干,这处宅子,是常惟真亲自设计督造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夫妻俩恩爱的影子,老太太怎么舍得卖掉。
常惟宽的长子常志杰在崇德做县令,崇德正是常氏的婆家。
常氏的丈夫宋达维只是一个只是一个普通的秀才,但却极有才情,当初常惟真选中他做女婿,也是怜惜人才之故。
谁知这宋达维迷上了一个烟花女子,与人争风吃醋的时候,失手把对方打死了,对方也是当地的士绅,常氏原以为有哥哥在。丈夫能够判的轻些,孰料。常志杰张口就是不徇私情,把宋达维划了死罪,常氏上告之后,上司仍然维持原判,宋达维的婆家恨其兄绝情,便休了常氏,一对儿女,也留在了宋家,再不能相见。
常氏回到娘家,才知道原委。
常惟宽买通了常家的管家,常家的千顷良田,一座山,几间铺子在两年内都赔了出去,到后来,常家难以为继,卖了奴仆之后只剩下一座空院子,就是这座空院子,后来也没有保住,卖给了旁人。祖孙三代人拿着钱,买了一处小宅子,老太太心力憔悴,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大半年。
日日名贵的药吃着,就是金山,银山也会空了。
不得已,他们住着的小院子也卖掉了,就在这时,尝试偶然得知,买他们家良田,大宅的是一个人,她的堂叔——常惟宽。
不仅如此,常惟宽还惦记着他们家的传家之宝,儯u黑玉,这是他们手里唯一的宝贝了。
现如今,常惟宽有权有势,常老夫人虽然有诰命在身,族中人却都心向着常惟宽,谁也不肯为常老夫人出头。
活了一把年纪,若还是看不透世态炎凉,那就枉在这世上走一遭了,老夫人心下一横,趁着黑夜,带着女儿和小孙子悄悄离开了均州。
为了躲避常惟宽,老夫人思来想去,决定到青州来,青州是齐王的番地,繁华富庶,治安良好,若是隐居在此,静等机会,也不是没有可能,老夫人不甘心自己这样被人欺负,她还有孙子,她要为自己的孙子著想。
听完了常氏的哭诉,福娘拍案而起,“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还真不把国法放在眼里么?”
唐弘毅咳了一声,柔声道:“文小姐,稍安勿躁。”
文福娘顿时羞红了脸,解释道:“对不起,我是太生气了。”
唐弘毅不好大笑,只是扬了扬唇角,“我倒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你。”
福娘垂下了眼帘,却听得义父说道:“若这些都是事情,那常惟宽也太可怕了,做人都不会,如何做官,哼!大晋王朝怎么会有这等龌龊的官员!
善于察言观色的常氏心中一喜,“如此说来,郡王是愿意为我们母女出头了?”
“这件事,我会回去禀告父王,若真是属实,父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唐弘毅很是诚恳的说道。
常莹莹飘飘跪倒在地,“如此,民妇就多谢几位恩人的大恩大德了。”
福娘搀扶起常氏,常氏奔回房间给母亲报喜,老夫人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下床行走,让孙子海熙给三人叩头谢思。
福娘沉吟片刻,把唐弘毅拉倒了一旁,“郡王段下,若是此事属实,郡王殿下会不会仗义执言?”
“一定会。”唐弘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也给常氏吃了一颗定心丸。
三个人各怀心思回到王府之后,唐弘毅立即去找老王爷,其实,他根本不用说,老王爷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毅儿,此事非常复杂,在你六哥禁足之前,为父已经查过她们母女的底细,就因为她是常大学士的女儿,我才不容许你六哥胡来,皇上不日就要到了,若是你真心想帮他们,就告诉福娘那丫头,由她和欧阳先生出面,更为稳妥。”
唐弘毅不解,老王爷摇头道:“东川侯府刚刚出了事,我们王府还是谨慎一些好,自古帝王最多疑,你可明白?”
唐弘毅点点头,只是觉得心下不忍,老王爷看在眼里,淡淡道:“你设法让那母女三人住进我们王府,只要你稍一提点,那丫头就会提出来,那丫头提出来,就不算我们王府多管闲事,你六哥也会有所收敛。”
“好,孩儿就按父亲说的做。”唐弘毅笑了笑,“父亲,我还以为那丫头是个文文静静的,却想不到也是一个性烈如大的脾气…··”
老王爷却是心头一喜,狂按住内心的激动笑道:“那丫头很好玩儿,有时候心思镇密胜过男儿,有时候就像一个乡间野孩子,呵呵,不过这样真情真性的女子,很是少见,所以,为父也很欣赏她。”
装作不经意的,老王爷说道:“毅儿,这两天办好常家的事情后,你若有时间,就带著福娘去青云山走走,上一次她因为遇到了欧阳先生,错过了爬山,刚刚下过一场雪,青云山此时是最美的,你就带她去山上赏赏雪景。
唐弘毅点头答应,这又不是一件难事,他不觉得父王在撮合他和福娘,因为他看得很清楚,福娘对他无意,郎无情,妾无意,就算父亲想办法也没有用,更何况,父亲虽然递了奏折,却迟迟没有回音,说明皇上也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唐弘毅跟老王爷聊了一会儿,便去找福娘,福娘正在和小郡王讨论什么问题,小郡王面红耳赤的不肯认输。
唐弘毅一进门,他就嚷道:“八叔,你来得正好,姐姐说的也太深奥了,我不会做,我不要做了!”
唐弘毅看了看,笑道:“原来你们是在做算术,我来看看。”
他拿起毛笔算了算,足有一柱香时间,他才算出得数,确如福娘所说,小郡王是算错了。
小郡王怏怏不乐,“八叔,姐姐只用了盏茶时间,而你,用了几大篇纸,一柱香的时间,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论呢 ”
福娘抿唇不语,唐弘毅却面红耳赤的问道:“文小姐,你做的在哪里?
小郡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递了过去,“八叔,你看看。”
唐弘毅皱起了眉头,“可以这样做吗?”
“当然可以。”福娘给他们认真讲解起来,唐弘毅听完,用力点头道:
“文小姐真是聪慧无双,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这是跟哪位高人学的。”
福娘很想说,你姐姐我大学毕业,当然难不住,可她不能说,只好敷衍道:“是家里请的老师,只可惜,老师已经故去。”
“可惜,可惜··”连说了几声可惜之后,他问道:“文小姐,你的老师可有留下笔稿没有?”
“没有,不过我可以将自己所学记下来,若是郡王有需要的话。”福娘想,我写一点就够你研究半辈子了。
唐弘毅弯腰作揖,“那就多谢文小姐了。”
文福娘吓了一大跳,“郡王,您这是做什么?我可当不起郡王的大礼。
”同时赶紧还礼。
“当得起,绝对当得起。”唐弘毅不顾福娘的拦阻,还是行完了礼小郡王嘿嘿道:“八叔,姐姐,你们刚才像是在拜堂成亲。”
唐弘毅脸色一沉,斥责道:“真儿,休要口不择言!”
小郡王撅了撅嘴,“我说的是真话嘛。”
唐弘毅颇为尴尬的给福娘道歉,并转移了话趣,“文小姐,从扁食店拿来的文稿可在你处?”
“在我父亲那里。”福娘笑了笑,只当小郡王的话就是一阵风。
“文小姐可有对上来的?”
“并无。”文福娘自嘲道:“我又不是旷世奇才,若说普通的对子,或许可以,那些千古绝对,就难为我了。”
“想不到常家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那扁食店能否让他们维持生活,老弱妇孺,着实让人心中不忍。”
福娘脱口道:“郡王若真是可怜他们,就跟王爷说一说,让他们暂时到王府里来住。”
“想,这也未尝不可。”唐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