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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时候周围挤满了那些东西,这是江蓠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真面目。
像……猴子。
这些猴子通身雪白,不高,但是手却特别的长,带着尖锐的指甲,而他们现在,却是在发抖,呜咽着发抖,那样的目光看向江蓠,竟然是恐惧?
恐惧?!
风间琉璃的笑意浮上嘴角,他的手伸出来,抚摸上她的赤霞,然后握住她的手,将那匕首再次往自己的胸膛送了一分,江蓠微微诧异的看着他,风间琉璃却伸手在那刀锋上一刮,刮出一滴血慢慢的凑到自己的嘴边,舔了舔,笑道:“再刺得深一分,它们就可以逃了。”
江蓠不明,只看到她那被血染红的嘴角妖冶的,诡异的,却有种令人心惊的堕落的美感。
而呜咽的声音变成了嚎啕,然后“哗啦”一声,周围的声音突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狂风卷来,只有地面腐蚀的落叶飘起来,带来一种久违的臭味,等到风静止之后,再次看去,却发现早就没有了那些东西。
江蓠呆了一下,然后看着风间琉璃,问道:“这些东西怕你的血?”
风间琉璃笑得愈发的妖娆,他缓缓地贴近,笑了起来:“它们是怕你。”
江蓠稍微后退了一下,这个人永远便是这样,不懂得把握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暧昧,但是却满是危险。
风间琉璃的脸色却忽然苍白了起来,他伸手将那只匕首抽了出来,也不看自己那流着血的胸膛,吐气,如花:“我帮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
江蓠一下子从石头上跃了下来,而她刚刚落下,风间琉璃的身体便扑了下来,然后“咚”的一声,头磕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江蓠低头看着他,才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一张脸变得死白,但是嘴角的笑却仿佛凝固在了嘴角,妖娆魅惑,在水晶里永不凋谢。
像个死人。
江蓠用自己的脚踢了踢他,然后蹲下去,看着他流血的胸膛,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腕上一探,才发现他的气息微弱之极,自己下的药物只能让他没有武力而已,便是受了伤,也不可能是这样的状况,她的手继续往下一探,才发现他的真气乱的很,她不由想起晚上他那赤红的双眼。
如果在这么下去,这个人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在其他的情况下的话,那么江蓠铁定就想让他这么死了,毕竟对于她来说,这个人危险得多。但是现在,刚才没有他话,自己恐怕也很是艰难,现在危机四伏,带着他也有用。
江蓠看了看,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将他的衣服解开,然后向四周看了看,找了点止血的药物,然后在口中咬碎了敷在他的身上。她的手刚刚触到他的身上,却发现他的肋骨不对,她暗自心惊,忍不住再次伸手一摸,顿时却是一手的冷汗。
他身上的肋骨,却并非全是肋骨,而是用一根根巨大的钢针密密麻麻拼接起来,这还是人吗?
她心里又生出几分可怜之意,但是这可怜的感觉一出,便立马压了下去,这风间琉璃是什么人,有什么值得让她去可怜的。
她将那些草药揉了揉,大概是牵扯到他的肋骨,他少见的皱了皱眉。
没了那张妖娆的面具,眼前的这人倒是有了几分生气。
现在止了血,但是那真气乱窜的事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说不定刚才她刺了他几刀倒避免了让他的身体走向爆炸的结局。
她不能将他丢在这里,但是自己是绝对不能停止住脚步的,江蓠看着他,也不想去管他的伤口了,将他扶起来,自己支撑着他大半的重量,然后向前方走去。
说来也奇怪,大概风间琉璃的血有什么效果,一路上的虫蚁纷纷退避,有些东西禁不起联想,一旦触发便难以止住,她似乎又想起楚遇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痛意再次袭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种痛意压下去,然后加快了脚步。
风间琉璃醒来的时候,黑夜已经去了大半,天空变成藏青色,月亮早就没有了,他觉得又丝极淡的香气贴过来,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被江蓠半扛着的。这山谷里的天气极冷,但是江蓠大概有些累了,一滴汗珠沿着她的额角往下。
从这里看,她的余光是清净的,那种清净仿佛阳光。
他突然微微恼怒起来,还有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些感觉过去从来没有过,带着些微的愤怒还有不甘!
他怎么可能依靠一个女人!
那滴汗珠在眼睛那处悬挂着,他猛地将江蓠推开,踉跄了一步,靠在身后的松木上。
江蓠向他走了过去,风间琉璃突然扬了扬眉,眼睛里出现些微冷酷的杀意,嘴角也是抿着,冷淡的,完完全全没有笑意:“别过来!别碰我!”
江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一个东西扔了过去,道:“山里面烤的山药,你可以充充饥。”
风间琉璃接过,然后又像是被火烫了一样急忙的扔掉,冷嗤道:“谁稀罕你这些臭东西!”
江蓠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不理会他这陡变的情绪,道:“那是什么地方?”
风间琉璃顺着她的手一指,才看到前方深林里有两座山峰伫立着,而飞泉从两山间流泻出来,在这一转眼的时间内,他已经恢复了惯有的神色,但是心底里却忽然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懊恼,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般的失态过,便是上杉修也不能!
他的眼微微眯了眯,等出去了,一定要杀了她!
江蓠觉得后背一冷,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杀意,但是现在她还害怕那种杀意了吗?而且,他现在除了四肢能动,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她去担心的了。
风间琉璃泛着笑意的声音笼了过来,到了她的身后,道:“我也不知道。哎,小蓠,怎么办?我喜欢上你了。”
江蓠当是没有听到,喜欢?刚才还想杀了她现在就说喜欢,这人的喜欢也太不值钱了。她拿起手中的匕首,然后道:“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
风间琉璃抱手道:“记得要小心啊,你受伤了我会很伤心的。如果你死了,我肯定会忍不住杀人的。”
“死”字钻进耳朵,只觉得一根根针密密麻麻的扎,她笑了一下:“我答应过他,要好好活着,我不会死的。”
他费尽千辛万苦让她活下来,她怎么舍得如此简单的走向死亡,那样的放手,除了那日的伤痛淋漓,大概也不是她能做出的事。
她说完这句话,飞快的向那山峰处奔了过去,风间琉璃看着她,想起那个“他”字,瞬间有些失神。
章节、第七章:飞云黯淡1
江蓠拿着刀冲上去,看着陡峭的山崖,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插了上去,然后借力往上,而她随着往上,却看到阳光点点下陡峭的山峰有一丛绿油油的草泛着淡淡的光,她的心微微一紧,她有种迷糊的预感,这就是离心草!
她只觉得手里捏了一把汗,向上的动作也不由的加快。瑕蕞晓咱
风间琉璃在下面看着,嘴角勾了勾,他发现了危险,但是对他而言,这关他什么事?
江蓠一步步向那里靠近,等到终于要到了的地方,她用左手拿着匕首支撑,用右手去够那绿油油的草,她的手指触摸到那草,温润滑腻的感觉占满了手心。
她用力一扯,那丛绿油油的草已经在掌心,这一刻满足袭来,而于此同时,一阵猛烈的痛意狠狠的钻入骨髓,几乎让她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冷汗顿时冒了下来,她痛得眼花,拿着眼睛一看,才发现那些石头后面突然间窜出一条细小的蛇,这种蛇她从未见过,但是凭借那身通红如血的蛇皮,江蓠便可以推断出这条小蛇有剧毒,但是毒性到底有多强,她也猜不到。
江蓠不肯放弃那些离心草,自然强忍了痛意,然后极快的从那山壁上缩下来,一到地上,她立马拿起匕首沿着它的七寸狠狠的钉下去,蛇胆被轻而易举的刺破,那条小蛇摆了几下,然后迅速的安静下去。
江蓠将小蛇甩开,而这个时候,她都感觉到自己的整条手臂全部麻木,肿胀在手上瞬间蔓延,恐怕再过不了多久,毒素就会到她的脖子。她拿起赤霞,然后将刀刃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切下去,然后又到了刚才那蛇咬的地方,不留情的将连着伤口的皮肉削了下来,腥臭气顺着乌黑的鲜血冒出来,她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暂时制止了毒素的蔓延,可是如果不加紧时间治疗自己的手的话,这只手就可能完全被废了。
她站了起来,回头看向风间琉璃,他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模样,江蓠将离心草揣好,对着他道:“走吧。”
风间琉璃笑了起来,然后跟着她前行,阳光在树叶上反射冷冷的光,明明大热天,却让人泛起丝丝的寒意。
江蓠现在右手没力气,那些痛意还在一丝丝钻来,她也不管,只想快点走出去,回到西塞再说。
风间琉璃就像是一个毒瘤,随时随地准备着发难更是不能掉以轻心。两人穿过这一丛山林,江蓠发现风间琉璃越走越慢,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发现他脸色发青,到江蓠转过头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但是江蓠却感受到一丝威胁的光芒。
江蓠看了他一眼,道:“我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风间琉璃看了她一眼,晦暗不明,他淡淡的转了头,冷笑道:“多呆一刻就多面临死亡,你还要休息?”
江蓠找了一块地方,道:“是,我要休息。”
风间琉璃道:“那我先走。”
江蓠道:“就算我现我现在右手不能用,但是我不怀疑我不能杀死你。”
风间琉璃挑了挑眉:“你威胁我?”
江蓠道:“没有谁会放心你一个人走,剩下的人会很危险。”
风间琉璃笑道:“我可以当是恭维吗?”
江蓠道:“你可以这样想。”
她说完再也不理会她,在四周搜寻了一下,竟然还看到了一些清毒的良草,虽然不可能清除她的毒素,但是至少还是有点效果的,她将草药咬碎了敷在自己的伤口上,风间琉璃突然想起自己心口上那一坨,脸色黑了黑,江蓠看着他眼底微微划过的怒意还有尴尬,微微一笑,道:“少主你也不用多想,哪怕那时候躺着的是一条狗,作为一个医者,我也只会按照这样的方法去治疗。”
风间琉璃的脸上闪过一丝白一丝青,目光一转看着她。
然而她却自己低了头,用左手轻快去弄自己的伤口,她的头发是散乱的,有些微的阳光色,安静而又躁动。
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悲伤,她不是一个善于刻画悲伤的人,每个人都猜想死亡会摧毁她,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女人还是站在这里。他突然有些心烦意乱,有些东西失去了控制,不仅仅是愤怒和迷惑,还有那些丝丝缕缕的情绪满上来,他直觉感到很危险,这个瞬间天生的直觉让他去杀死她,否则后果会很糟糕,但是他心里又存了顾忌,他不是还要利用她吗?一旦没了这个女人上杉修的任务便完不成。
任何的尊重和低下都带着条件,他从来不是心甘情愿为他人所驱使的人。
等到这一刻脑海的纷乱纷至沓来又杂乱而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蓠已经不见了,他目光微微一扫,便看到江蓠从旁边的树林里转出来,手里提了只兔子。
她走了过来,极其快速的将兔子剥了,然后拿了打火石燃起一堆火,接着用赤霞将兔子切成两块,然后烤了起来。
她只是自己做着自己的事,像是周围根本没有风间琉璃这个人,风间琉璃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