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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根本没有一点的用处。
江蓠道:“砍下船板来!”
没有人能站得住,江蓠和哥舒少游都紧紧的挂在船上,但是却已经没有去路。
整艘船都已经走向绝地。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去难受了。
哥舒少游不停的喘息,江蓠从头到尾都浸在海水和雨水里,衣服沾着皮肤难受至极。
那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再涌上来,周围再次恢复了死寂,然而血腥味却依旧浓厚,江蓠知道,整只船上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和这艘船一起葬身海底,被鱼裹腹。
船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凿穿,海水从船舱的底部灌了进来,然后因为船身重量的失调,整个船开始向右边倾斜。
但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因为在这样的杀戮中,船开始倾倒。
死亡已经完完全全的咬了上来。
哥舒少游护在江蓠的身边,举刀帮她砍落那些四面八方伸过来的手,而整个船只上,所有人都开始惊恐的嘶叫,发出痛苦的声音。
就是这腥味,让人作呕的腥味。
江蓠拿起刀飞快的砍了下去,只觉得刀式砍下去受了阻,有热辣辣的鲜血齐齐的涌上来,洒得她一身都是。
那边的声音刚刚响起来,江蓠便感觉船下有什么东西在冲上来,江蓠下意识的一躲,尖锐的指甲顺着她的腰掠过,哪怕再迟一秒,恐怕她的身体就会被戳穿。
然后附近的人发出一声惊惧的尖叫:“血!脑袋!脑袋!”
但是突然间,哭声停了。
黑暗中哭泣的声音是如此的惊慌失措,天地仓皇中,侍女哭泣的声音显得愈发得令人不安。
而这边江蓠刚刚将那只诡异的白色的毛茸茸的手钉上,那边却突然传来哭声:“谁在拉我?谁?!”
天地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雨水和潮水的声音席卷而来,每个人的呼吸都是急迫的,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管是寒冷还是害怕,大家都在发抖。
“吱——”的一声,痛苦的声音从那船下发了出来。
风灯在瞬间齐齐熄灭,江蓠掏出赤霞,一把钉在了那只手上。
现在人心几乎打乱,江蓠也顾不得什么,她的目光冷冷一瞟,然后,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手突然在黑暗中攀了上来,抓住船栏。
“完了!完了!”
“这怎么回事?!”
风灯的光是模糊的,让人根本看不清楚,那线白色在触碰到船底的时候,突然间四散开来,然后船开始拼命的摇晃起来。
这样的情景没有人遇见过,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开始发冷,而那线白浪却突然间加快了速度,然后转瞬之间,涌了上来。
那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仿佛带着无边的苦痛,但是江蓠却依旧面目冷淡,极快的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娘亲!”
江蓠的目光却依旧凝在那线白浪上,她转身跌跌撞撞的进入船舱,将放在那里的弓箭给拿了出来,然后极快的拉弦,对着那线白浪狠狠的射出!
那些侍卫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到处找东西开始排水。
众人都吐得没了力气,在船上趴着仿佛一具具尸体,哥舒少游立马吩咐道:“排水!”
狂风卷着海潮扑了上来,雨下得愈大,船被灌了水,开始沿着江蓠的鞋边往上,那边老把头慌张的吼道:“排水啊!排水!”
那声音却是从那片白浪中传来的。
她将手中的风灯一提,然后一刀划破白帆,然后看向前方的白浪处。
这声音仿佛魔音一般,江蓠心里陡然一惊,这不是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闻的那个声音吗?
“娘亲……娘亲……”
而此时,一阵似有似无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帆瞬间覆盖下来,雨水“刷刷刷”的罩下来,仿佛一瞬间将所有的前路给阻挡了。
船桅断了!
在这个生死之间,那些人顾不得那泛上来的恶心,急忙用自己的身子吊住大盘,但是饶是如此,那个舵盘却依旧哗哗哗的散落开来,“吱呀”的一声,紧接着,“咔嚓”的声响像是惊雷一般的响起!
船还是剧烈的晃悠起来,掌舵的老人急忙吼道:“把住船舵!把住!”
所有人都吐得东倒西歪,只有哥舒少游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刀,挡在江蓠的旁边。
然而江蓠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她只闻到一股强烈的腥气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个腥气是乱的,嘈杂的,迷迷茫茫的涌上来,惊得全身都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甚至连哥舒少游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灰白,但是看得出是死死的憋着,恐怕一开口说话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吐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哇”的一声,一个人突然吐了出来,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响了起来。
“砰”的一声,一盏风灯突然从后面一个侍女的手中掉了下去,然后被狂风一吹,被狠狠的刮在船壁上,碎的四分五裂,火光瞬间被雨给浇得干干净净。
众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
白色,滚滚的白,在黑暗中,一线白色像是海浪一般的涌过来,在周围波涛荡漾中,那白却安宁如阳光灿烂的午后吹来的雪浪,带着诡异的明媚。
人们的目光不由顺着那凄风苦雨往前方看去。
那声音是穿过浓重的雨幕到达的。
大雨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打得船帆也仿佛要穿了洞,但是那细小的声音却依旧像是呼吸声一样紧紧的贴在人们的耳朵后面。
“呼——”
“呼——”
“呼——”
而其他提着风灯的人也紧随其后的发现了不妥。
江蓠将手中的风灯提了提,而她的目光却突然一凝。
“是。”哥舒少游点了点头。
江蓠道:“如果整艘船都废了,我一个人还能活着?我就在这里守着,船在人在。”
黑暗中的风灯被扯得七零八落,剩下提着灯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小心翼翼的躲避在有遮挡的地方,哥舒少游见了,对江蓠说道:“王妃,您到船舱里去躲躲看看。”
人命在眨眼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声音也惊恐的落入水中,被完全的淹没。
“王妃!”
这边风灯已经被陆陆续续的点燃起来,一个侍女提着一盏灯来到江蓠的身边,江蓠刚刚接过,那个少女突然惊叫起来,那风灯连带着江蓠的人都被撞了一下,再转眼,江蓠就看到那个侍女被那诡异的风吹得落入了海中。
杀人之后,所有人瞬间都被这冷冰冰的尸体给震慑到了,然后迅速的开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把好舵。
哥舒少游道:“再敢胡说,便是这样的下场。”
他的话音刚落,“刷”的一声,哥舒少游已经挥剑而出,头颅轻飘飘的飘起来,然后“咕噜”一声淹没如荡漾的大海。
而那边一个年轻人却已经尖叫起来:“都给你们说这次出海不行!你们偏偏要为了那些金子……”
这变故眨眼便发生,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江蓠一收紧紧的撑住船桅,道:“风灯,把风灯拿来。掌好舵,不过暴风雨而已,撑过了就可以了。”
“哗啦啦”“哗啦啦”,雨水突然间倾倒下来,天地瞬间黑了下去,狂风狠狠的袭来,船帆被扯得呼啦啦的响,江蓠也差点被风扯得倒了下去。
“是!”哥舒少游应道。
江蓠道:“各自守好自己的位置,不准多说废话!”
“是!”哥舒少游高高的应了声。
但她还镇定,她对着哥舒少游道:“这不是什么海妖,如果还有人要胡乱造谣,全部抛下海去。”
江蓠没有说话,她自然知道那不是海妖,不过是海上的飓风而已,但是这是在春季,根本不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这情景在眨眼之间转变,也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海妖!那是海妖啊!”
那旋转的气流带起水浪,“飒飒”之声隔得那么远也依然灌入耳朵。
“那!那是什么?!”
船上的人突然爆发出惊恐的声音。
但是江蓠心中的不安却愈加的浓厚,突然之间,热烈的阳光黯淡了下去,一团黑云慢慢的聚集起来,在海天相接处,突然旋转出一团乌黑。
众人一直将精神高度的集中起来,但是直到了下午,船都在平稳中前行,再也没有下午所见的那种波澜,仿佛那次摇晃只是一场梦,而除了哥舒少游和江蓠,其他人也渐渐的放下心来。
哥舒少游慎重的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呆在了当场,江蓠的唇微微一抿,道:“小心。”
但是现在确实风平浪静,这艘船如此的巨大,这晃动虽然小,可是必须要极大的暴风才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江蓠正待说话,但是整个船却突然微微的晃了一下,这一晃不仅使江蓠和哥舒少游惊讶起来,便是那边正在弄着船舵的老把头都猛地睁大了眼睛。
哥舒少游正待说话,却突然间顿住了,他的嘴唇动了动,然后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没有混进小孩。”
江蓠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那么担心,或许只是错觉,那种不安只是晕船之后身体虚弱产生的症状,那声“娘亲”也太虚渺了,想到此处,她对哥舒少游道:“这船上没有混进小孩吧?”
江蓠心里微微的不稳,想起半梦半醒之中那声呼唤,心里仿佛被揪了一下,她看着海天相接处,此时淡淡的海风悠然飘过,一切都是安稳的,没有半分的异样。
“是。”哥舒少游点了点头。
江蓠点了点头,道:“小心些,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今晚,全都谨慎些吧。”
哥舒少游点了点头,道:“这几日都是风平浪静,连老把头都说这样的好天气非常难遇上,过了今晚,大概就能看到扶洲了。”
哥舒少游见江蓠醒来,迈步走了过来,江蓠问道:“这几日可还顺利?”
洗漱完之后,江蓠才知道自己果然是睡了七天的模样,身上积着的尘垢没几天是成不了这个样子的。她走出船舱,硕大的日头当头照了下来,眼前的海面看不见边,远处有漆黑的鸟打着转盘旋,波光反射着,只有一片鳞鳞。
那侍女急忙点了点头。
她坐在那里,对着那侍女道:“你去取点水来我洗漱。”
江蓠点了点头,心中奇怪,她觉得不过是一闭眼的功夫,怎么就过了七天。
那侍女道:“王妃您都睡了七日了,把咱们都急坏了。哥舒将军让我来照顾您,幸好船上备了许多老山参,但绕是如此,都让哥舒将军犹豫是不是要返航。”
江蓠点了点头,但是瞬间便觉得她的话不对,于是问道:“什么终于?”
她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想要走出船舱,而一个侍女却已经推门而入,她看到江蓠,喜道:“王妃您终于醒了。”
结果吐了之后脑袋也瞬间清醒起来,虽然抹了厚厚的一把汗,倒是难得的有几分舒畅。江蓠想起刚才那声“娘亲”,竟然有些心乱如麻。
江蓠猛的睁开了眼睛,心口翻江倒海,再也压制不下去,她急忙扯过旁边的一叠纸,然后吐了起来。
章节、第四章:魅生乱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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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江蓠心里陡然一凛,而他的手已经极快的扼住了江蓠的脖子,那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插入她的身体,然后江蓠只觉得天昏地转,然后“砰”的一声被他甩在了旁边的汉白玉石壁上,她的脑袋一晕,才发现眼前顿时陷入了绝对的黑暗,风间琉璃笑得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