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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一谈如何?”
这样直接的叫出了她易容过的脸,江蓠也停下了脚步,其实被陈之虞看到她在小猎场内射箭开始,大概就瞒不过这个聪明人了吧。
而当陈之虞的声音出来之后,后面跟着的那两个女子已经迅速的警觉起来,马上摆好位置,只待陈之虞稍有动静就立马出手。
陈之虞毫无武功,此时恐怕就他一个人,想要杀了他也是可能的。
然而江蓠却道:“准备好一壶茶,我和陈先生谈一谈。”
那两个女子相对一看,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江蓠对陈之虞的印象并不坏,但是有皇甫惊尘在前,印象这些东西倒是真不好说。但是现在,他身无武功却一个人前来,并没有带任何的人手,显然是有所思。
上林苑里面休憩的地方很多,两人随便捡了一个亭子坐下,一个女子守在那里,而另外一个女子去提了一盏茶回来,江蓠对着他们道:“走远些看着吧。”
那两个女子相对一看,颇为犹疑,江蓠微笑道:“不必担心。”
“是。”那两个女子这才应着退下。
等到两人退下之后,江蓠才倒了两杯茶,一杯送给陈之虞,一杯留给自己。
茶还是滚烫的,江蓠却喜欢这种滚烫的热度,清明雨前茶的清香在鼻孔里窜,江蓠抿了一小口,那热度带着还未浸泡透的香味在味蕾间散开,她慢慢的饮了一口,抬起头,却发现陈之虞却在看她喝茶。
陈之虞道:“其实一个人的性格或者心境可以从一些小事中体现出来。和两年前相比,江小姐其实还是有些变化。”
江蓠笑了:“陈先生曾经见过我?”
陈之虞点头道:“是,当时我曾向龙夫人求娶过,但是龙夫人拒绝了我。记得那些日子是隆冬吧,大雪将一株梅花树枝给压了下去,而有一个姑娘看见一枝花被雪压得狠了,用帕子小心的替花拂了重雪。当时我就想,对花尚且有这份心思,对人又能如何。而且,我觉得,我们会相处得很好。”
江蓠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不记得了。”
陈之虞道:“正是因为不记得而可贵罢了。”
江蓠沉默了一会儿,道:“陈先生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陈之虞看了江蓠一眼,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样的困境里?”
江蓠道:“无论在怎样的境地,我想我都会如此。”
陈之虞喝了一口茶,道:“看来他将你保护得很好。”
江蓠的手微微一紧,陈之虞显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道:“你看,你说你无论在什么境地里都能这样,你做不到。以前你或许可以,那是因为你不在乎,你关心外物不过是因为自身的得失心太少,但是现在,你有了得失心。无欲则刚,而你现在,只要牵扯到楚遇,你便不会平静。”
江蓠听了这话,倒不知道他刚才的那句话是试探还是其他,只能看着他,道:“我想我能有这份得失心那也是我的幸运。”
陈之虞看着她,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不能结束,除非以死亡作为终结。你知道楚遇的命格吗?”
江蓠道:“我不信命。”
陈之虞却没有管她的话,而是继续道:“其实我也不信,可是却由不得我不信。我想告诉你,楚遇本身违反规则而存在,所以,他命必不长久,他将死于明年的七月二十三。”
七月二十三。
江蓠的耳朵灌入这两个字,耳朵仿佛被震得听不清楚了,她的手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瞬间泼了出来,她的手瞬间被烫红,但是她还是仿佛没有知觉一样将茶杯拿起来,将剩下的滚烫的茶水倒入自己的嘴里。
没有感觉,耳朵里只有那样一句话,连真假都不知道,便忽然觉得天昏地暗。
她脑袋里乱哄哄的一团,根本理不清任何的思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楚遇的病已经好了,根本不会有事。
江蓠这样一遍遍的在心底说着,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神智,而恢复了神智之后,才发现被人拉着手。
陈之虞正在处理她烫红了的手。
江蓠猛地将自己的手收回,笑道:“多谢陈先生了,不过,我想这伤口还是我处理比较好。”
陈之虞点了点头,将帕子放到桌子上,笑了起来:“看来你并不相信。”
江蓠摇头道:“生死之事谁能预知?这一路生死过场,无论有怎样的结局,我只相信我心中所念。”
陈之虞看着她,淡然一笑:“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我真正想对你说的,只有一件事。”
江蓠的心下不知道为何一松,问道:“何事?”
陈之虞站了起来,道:“未来的时间,切记不要往北方行,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往北方行走。”
他说着拂了拂衣服,然后不理会江蓠的反应,转身慢慢的离开,而那两个女子看着陈之虞的身影良久,在杀死他和不杀死他之间徘徊不定,但是看了江蓠看着他的背影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这个人,仿佛从来不怕别人从他的后面出手。
不要往北方行走?陈之虞的话,到底该不该信?
江蓠又想起那一句惊心动魄的“七月二十三”,心底里浮浮沉沉的连自己也弄不清楚,还有那一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样的困境里”,这个人,到底说了几分真话,几分假话,那样让人感觉到绝对的真话中又有不知真假的话,他是要帮他们?可是为何要帮?他不应该是和皇甫惊尘有几分联系的吗?
江蓠想不通透,干脆也不去想了。
她只想坐在这里等楚遇回来,他说过一天一夜就回来的。
她一个人坐在屋里里,看着烛火燃烧了又熄灭,她从未如此忐忑过,也不知道是听了陈之虞的话还是怎么的,让她觉得楚遇也可能忽然一日就那样消失,让她看都看不到。
无论他多么的强大。
而当天光亮起来的时候,江蓠的心也是载浮载沉,她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门已经被轻轻的敲了敲。
江蓠的心提了起来,然而动作却依旧是缓慢的,她去将门打开,那片白衣就撞入眼角。
她忽然觉得所有的患得患失都消失不见,楚遇含笑踏入门内,江蓠闻到有香气,正想询问,楚遇已经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朵栀子花,轻轻的放到桌上的瓷杯里,温柔的道:“路上看到的,想来你可能喜欢。”
江蓠只是看着他,楚遇将自己自己的斗篷摘下然后扔出了房门,接着将江蓠一抱走入内屋,道:“和我一起躺躺。”
他说着抱着江蓠便一同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便沉沉睡了过去。
江蓠看着他眼下的一圈青影,这才想起来,他不知道多久没有休息过了,进屋了连斗篷都来不及脱,赶得那么急,难道就是为了自己那一句“早点回来”?
这一天一夜,他又去了哪儿?
------题外话------
终于把感冒折腾过去了~
字数我慢慢补吧,我的进度啊~大家晚安~
首先申明,陈之虞不喜欢女主,此文从头到尾,真正喜欢过女主的也就两个人~
九毛和风间琉璃(不要嫌弃他~我对他爱得深沉~)
章节、第二十九章:江家之秘
这是楼西月被困住的第二天。
他想骂娘,他想抄刀将人给砍了,他想抬脚将这墙给踹了。
但是这是铁墙,真的铁墙,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用玄铁所铸,他的玄铁刀在墙上搁着最多撞出几朵绚丽的铁花来,这真是,真他妈的不能忍啊。
他知道苏柳就在隔壁,可是该死的,这铁墙不仅够坚硬,隔音效果也好得不得了,一点声音都传不出去,楼西月觉得,再这么下去,他铁定要被逼疯的。
这样的死法,他楼西月从来没有想过。
且来说说当日他拿着令牌去上林苑找人的事情,他拿着令牌,却在半路上碰到了苏柳,虽然楼西月赶时间,但是一看到苏柳还是将自己的脚步硬生生拉扯下来,但是苏柳却一眼看见他的令牌,便问了几句。楼西月不知道苏柳的真实身份,当即便想随口哈哈打发过去,但是却没料到苏柳一下子夺过了令牌。
楼西月正想说话,但是这句话没有说完,就看见苏柳倒了下去,当时他猛地反应过来,但是他后发却未制人,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脑袋一痛也倒了下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期间有人送来饭菜,外面的机关开合使铁墙开了一个小洞,那个时候他恍惚一眼便看见了苏柳的影子。
结果一醒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也没有人出来,至少让他逮着机会出手试试底啊!就这么被关着实在是太闹心了!
楼西月无奈的挠头,就听到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他心中暗想,这大概是送饭的,必须趁着这个机会看一看苏柳那边的情况。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情况却是,那声想动之后,铁墙上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下窗口,他微微奇怪,然后迈开步子想要过去看一看,但是却没有料到刚刚落脚,便突然失重,眼前陡然一黑,身子直直的往下坠落!
怎么回事?!不会又莫名其妙的遭了偷袭吧。
楼西月对那日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可是直到自己重重的落地,才发现自己想得一切都是多余的。
那是一个机关不错,但是控制的却是楼西月的脚底,一旦发动便一空,然后落到了这里。
楼西月正想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站起来,然后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这个脚底却是一片泥土,带着微微腐朽的气息,看来是不常通风。他的目光又四处一看,才发现有一线光从层层叠叠的黑暗中冒出来。
有光?出口?
楼西月这样想着,突然感到头顶有什么东西直直的落下来,他急忙的想躲,但是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硬是停了下来,然后伸手。
他本以为自己会接住软玉温香,但是却没有料到接住的是一团散发着恶臭的包袱!而当他接住这东西之后,一个灵巧的身影才从黑暗中一闪,然后稳稳的落到地上。
楼西月急忙将包袱一扔,颇为不忿的道:“怎么这么臭?”
苏柳道:“哦,老鼠屎啊。”
楼西月:……
两人交代了一下自己两边的情况,发现都是差不多的,
苏柳指了指光处,道:“出去看看?”
楼西月自然点头,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今天对我挺温柔的啊,我喜欢。”
苏柳:“呵呵。”
对于苏柳这两个意味不明的字楼西月选择忽视,两个人并肩前行,往光亮处。两人都异常的警觉,但是直到他们沿着这光亮往前出了这地道,依然半点人影和危险都没看到。
两人适应了黑暗,对突然射来的白光都感到刺眼,好不容易适应了,才发现眼前的景色根本没看过,山野欺负,飞禽走兽,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野外地。
楼西月皱眉道:“不知道这是哪儿?虽然我们清醒的时候知道被关了两天,但是在没清醒之前呢,说不定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都有。一个月的时间啊,直接被扔回楚国都有可能。而且,现在就这样将我们放了?那些人在想什么,不会又是一个陷阱吧。”
楼西月还在说,苏柳已经直接迈开步子走了出去,楼西月急忙冲上去,道:“哎,你走什么走,这是哪儿都不知道,走什么走?”
苏柳回过头嫌麻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碑道:“认识字吗?这是城外。”
楼西月看到不远处的那个石碑,顿时索然了。他急忙追上去,然后一把抓住苏柳的胳膊,拿着自己的鼻子就往他身上嗅,苏柳一下子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