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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急忙白着一张脸道:“不知道,小的不知道。”
明月上前一步,江蓠抬起了手制止住她,然后再次看了一眼马厩,最后唇角泻出一丝笑来。
这马厩内,还有脂粉气息,她道:“走吧,明月。”
江蓠走到另外的一个马厩,然后翻身而上,明月和彩云也跟着骑马而上。
江蓠对着明月道:“去问问,江家小姐一般在哪里。”
明月不一会儿便回来,然后对着江蓠说了几个地名,道:“有人说刚才看着她拖着一匹白马去了上林苑。”
江蓠二话不说,就转身骑着马向着上林苑奔去。
明月和彩云自然知道那匹名叫“踏雪”的白马,在一定意义上来说,“踏雪”和“无痕”对两人有着特殊的感情。现在那位江小姐竟然敢动它?
上林苑这个地方,原本是帝王居所,到了后来被豪富盘下,成了贵族子弟玩乐的地方,占地很大,位于容城外围,里面不仅有舞榭楼台,还有小型的猎场,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虽然南国对于女子的限制比楚国多,但是有权有势的女子,倒也不必受这种限制,当然原来的江蓠这样默默无闻的,世人的眼光就格外的挑剔。但是像江明樱这样的少女而言,出入这些地方也显得在平常不过。
南国靠近塞外之地,胡风吹过来,容城的贵女之间倒流行了一阵塞外风情。
而今日,江明樱便穿着一身短襟对扣紧身衣,骑着一匹火红的马站在小猎场上,纤腰一握,姿态傲人,艳光四射。
她挥舞着鞭子,道:“给我捉住了打!畜生便是畜生,不给点教训倒认为本小姐是好相与的,今日捉住了还闹,便给我剐了再说!”
她一早就看上了这匹马了,虽然是江蓠带来的,但是对她而言,便是皇家的东西她也敢抢一抢,更遑论是她本来就本不放在心上的江蓠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心底里有股气,闷在那里非要发泄出来才对。她一向是别人眼中的焦点,便是龙宝鸽也不必她的风头,所以这次竟然要在江蓠的眼前低头,那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比谁都明白,江蓠其实才是名正言顺的江家大小姐,虽然这么多年那名头一直被她的母亲压着,但是说到底就是容不下。
她本来想要将这匹美丽的白马当成自己的装饰,好脾气的去摸它,结果没料到还没摸到它的头,那匹白马便将自己的头别开,那眼底的神色,她竟然看了出来。
厌恶?!呵,它竟然还敢厌恶!
当时心底便有了怒气,跟那个女人一样的德行!
她当即便召集了手下要将这匹马拉出来,可是那匹马竟然一蹄子一个,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手下给甩了出来,幸亏后来一个小厮提议了一种塞外传来的麻沸散,抹在箭矢上射出去,便是一头狮子也要倒下去。
当时她便采用了,接过没料到一支箭竟然没让它倒下,反而挣脱了绳子朝她攻击了起来,一匹那么美丽的马,攻击人起来简直不要命,当时她就被吓蒙了,幸好有人眼疾手快的将她一拉,后来着急的人射了好几箭,才将那匹马给射倒下了,但是也留下了一地痛苦呻吟的侍卫。
她派人将那匹马给拖到了上林苑,本来想好好惩治一翻,却没料到这匹马竟然再次醒转了起来。
江明樱的名字在容城的知名度一向很高,追逐者也不少,虽然很大一部分是看在“定安候”这三个字上,但是无论如何,从她出现开始,便有一大群青年俊杰围着她看了。
美人驯马向来是一幅画,更何况能够欣赏这幅画的时候博博好感,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所以见到江明樱这般的横美目,扬柳眉的训斥,不少人都趁机拍起掌来。
踏雪的身上,还留着断了的箭羽,马血还顺着流了下来,那双眼睛仿佛带着天生的傲气和煞气,毫不退缩的看着围上来的十几个拿着兵器的侍卫。
它的马尾巴不停的甩着,整个身体是一道美丽而锋利的流线,那些人看着这片受伤的马,竟然不敢向前,刚才这匹马一蹄子将迎上去的人踢死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江明樱拿着马鞭,怒道:“你们还干什么?给我上啊!”
众人这么一听,也就咬咬牙,然后甩着兵器冲了上去!
踏雪后蹄一抬,一个漂亮的翻转和跳跃,瞬间从他们的头上跃走,“嗒嗒”的两声,传来“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痛吟传来,两个人顿时倒在了地上。
因为剧烈的运动,踏雪身上的鲜血流的更多,在落地的时候,因为麻痹,它的脚微微软了一下。
江明樱眼睛一闪,道:“再拿箭给我射!给我射死它!”
不能得到便不能得到吧,不能得到就毁灭。
踏雪站着,开始喘息,突然马蹄一软,微微一曲,几乎就要倒下。
众人得了这话,立马往后退开,急忙拉开弓箭对着踏雪,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聚集着。
而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闯了进来,一声断然的清喝响了起来:“住手!”
江明樱一眼瞟见江蓠,立马道:“给我射!射下去!”
那些人一听,瞬间将弓弦齐齐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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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第五章:射马风波2
江蓠远远一看,然后一双眼睛看向江明樱,那明艳动人的少女将自己的下巴一扬,然后挑衅而得意的看了她一眼。
江蓠倒是微微笑了起来。
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罢了。
江明樱看到她这么一笑,本来得意洋洋的心倒瞬间凉了起来,她不是喜欢自己的马吗?看这个样子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道暗影突然罩了下来,她猛地回过神来,只看到那些射出去的箭矢在瞬间被那些暗影遮住,然后齐齐落地。
那些黑影竟然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影!
江明樱凌厉的一扬眉头:“谁允许你们的!”
江蓠驱马走到她的面前,道:“江明樱。”
这样明明白白的喊她,声音没有丝毫的怒气,身姿清清淡淡的,这小小的猎场里如沾了一点墨色似的画上去,微微拨弄起点点的涟漪。
从来没有人这般漠然的直呼她的名字。
江明樱看着周围的人的目光,她觉得每个人都在嘲笑她,不由将自己手中的鞭子握紧,最后一下子挥了出去!
她的鞭子刚刚一动,便被一只小小的手握住,她使劲的挣了挣,但是手中的鞭子却纹丝不动。
她怒道:“放开!”
明月哪里管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她,依然将她那红色的鞭子握在手心。
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敢欺负到她头上了,她气红了脸拼了命将那鞭子往后拖,仿佛不这样便出不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一样。
她咬着牙使劲往后,却没料到这回手中的鞭子突然一松,她猛地往后一倒,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砰”的一声四仰八叉的砸到了地上!
飞扬的尘土里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狠狠的冲了起来,她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几时被人这样的作弄过?!
竟然还只是别人手下的一个奴婢!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拿着手中的鞭子不管不顾的向着江蓠甩过去:“我要抽死你!抽死你!”
“刷!”马鞭带起猎猎的风声,然后落下。
皮开肉绽。
“啊”的一声痛叫还未落地,紧接着鞭子已经如急雨入户,瞬间盖了下来。
围观的人都惊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鞭子已经狠狠的落到了江明樱的身上,然后带起血淋淋的一道痕迹。
谁也没有看清楚,江明樱那条鞭子是怎生落到了那个容颜秀美的小姑娘手里,而那个小姑娘又是怎样将鞭子狠狠的甩到江明樱的身上的。
江明樱跪伏在地上,满脸灰尘,已经没有了不可一世的侯府千金的风范,一条鞭痕沿着她的后背纵贯开来,那衣服被扯开,紧身之下是雪白的背,带着血。
她觉得全世界都轰然倒塌了,越是高高在上就越容不下掉落神坛,她全身都在颤抖,却仿佛在酝酿着下一刻的疯狂!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件衣服突然笼罩了下来,一把温柔清冷,甚至和江蓠又三分相似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王妃姐姐恕罪,我大姐脾气莽撞了些,打扰了王妃,小女代姐姐向王妃赔罪。”
江蓠的目光慎重的落到她的身上,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容颜不及江明樱,但是那气度风范,冷静文雅,便是江蓠见着,也忍不住生出三分赞叹。她只赞叹过两人的仪态,一是皇甫琳琅,二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女。
连江蓠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这么小的年纪便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和清雅,于自己而言,也不逞多让。
她回头斥责明月道:“明月,你怎能如此失手?小小的年纪没轻没重,回去受罚去。”
“是,王妃。明月知错了。”明月低下了头。
江明樱听了这话,心中恨不得将江蓠杀之而后快,这般假惺惺的将过错归咎于年龄小失了手,回去还能受什么责罚!真当她是傻子,敷衍她的话竟然这么就说了出来!
而她也分明的感受到,她的妹妹的手紧紧的按住她的手腕,叫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向来都是目中无人的,但是唯独对这个妹妹的话,却意外的要听上几分。
江蓠微笑道:“四小姐请起吧。”
江蓠自然也认得这个四小姐的,她是江明樱的胞妹,是龙碧华的小女儿江明琅,当年在侯府的时候,她便对她印象深刻。
江蓠从马上下来,然后走到踏雪身边,围在踏雪身边的那些人迅速退到两边。
江蓠走到踏雪身边,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踏雪在她的掌心蹭了蹭,江蓠伸手抱住它的马头。
有些东西,总要讨回来的。当初不过存着一分岁月安稳的心思,可是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允许她再退让了。
而在这片刻的时间,彩云已经将药物给带了过来,江蓠立马上前小心的替踏雪拔下箭矢,然后包扎起来。
末了的时候,江蓠看着踏雪,看着那双眼睛,对着它轻轻的笑,那匹马仿佛也知道似的,摇了摇尾巴,然后往江蓠的怀里凑了凑。
江蓠转头看着江明樱,她已经被江明琅扶着站了起来,紧紧的抓着江明琅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低着头不发一语。但就算看不见,江蓠却还是可以知道江明樱眼底的那种杀意。
她对着彩云道:“彩云,将踏雪领回去。”
“是。”
江蓠走过江明樱身边,淡淡的道:“江明樱,知道驯马怎么训吗?”
江明樱的唇齿动了动,然而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江蓠淡淡的道:“马和人其实一样,你想要知道怎么驯马,先要懂得怎么被人训。”
江明樱颤抖了一下,死死的咬住嘴唇。
江蓠不再理她,然后迈步走开,但是她知道,身后有道冷清的目光在打量她。
江蓠翻身上马,和明月一同走了出去,明月道:“王妃,今日就这么放了江明樱?”
江蓠微微一笑,道:“不过开了头而已,她定是记恨上我了,我么,便要让她记恨的越深越好。”
明月不解的看着她,江蓠看着她那双黑白纯净的眼,不由笑道:“以后我若有女儿,也有你这样漂亮的眼睛就好了。”
明月一呆,刚才还那么厉害的小姑娘,这会儿脸顿时涨得通红,咬着嘴唇手足无措的,半晌方才结结巴巴的道:“王妃和殿下的孩子,定然比明月好得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