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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蕴呆呆的看着于珊。于蕴本想于珊肯定舍不得这身衣服,这府上谁不知道长房的小傻子最喜欢粉红色,针线房把这粉红色的衣服做的如此精美,估计也是眼瞅着于珊得了老夫人的喜爱,暗含巴结之意的。自己那么说不过是想为难于珊,到时候在父亲面前好告于珊一状,有五身新衣却不舍得给自己的姐姐一身,到时候闹僵开来,讨不了好处的可不是自己。说不定趁着这几天功夫,针线房还能给自己赶制几件新衣。现在看于珊同意了,可说话如此难听,于蕴只当于珊是舍不得。
于蕴看看身边的粉衣,怎么看怎么喜欢,也顾不得想太多,说道:“那就谢谢妹妹了。”
顿了顿接着说:“出来时间也不短了,我先回院子了。姐姐现在自己住蕴园,妹妹可一定要常去看看我。”
于珊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也不言语。于蕴更确信是于珊舍不得衣服,唯恐于珊后悔,忙不迭的走了。
春香十分难堪的向于珊道歉:“小姐,都是我不好……”
于珊抬头,说:“春香姐姐,人都拿着衣服走了,你就不要装了。”
春香闻言收了愁眉苦脸,嬉笑着说:“小姐,这可不能怨我算计她,衣服可是她自己取走的。”
第25章 :花姨娘
于蕴刚出门不久,老太太就回屋了,见春香在收拾衣服,就问了几句。老太太得知此事正想安慰于珊几句,见于珊抬着小脑袋一副等夸奖的模样,老太太抬手戳了于珊的脑门,没好气的说:“你倒是不跟那眼皮子浅的计较。我本已是吩咐针线房连夜给她赶制五件新衣,都按照你的份例来,如此看来倒也免了。也罢,你今年本来就没打算要这身粉红衣服。万事讲究个缘法,就当你跟那身衣服无缘了。”
于珊想,就一件衣服也讲究缘法?那还真是佛法无边了。不过于蕴要是知道因着一身衣服,她的五身新衣打了水漂,还不知该怎样捶胸顿足呢。于珊越想越高兴,咯咯咯的笑起来。
于蕴刚回了院子,就让彩蝶服侍着换上新衣试了试,觉得有些小了,就将里面的夹袄脱了,衣服不小就正合适了。徐嬷嬷进了院子,就见于蕴穿着新衣在镜子前照来照去,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哎哟,我的小姐啊,你不是去给老夫人谢恩去了吗,怎么带了新衣回来?可是老夫人赏的?不对呀,我刚去针线房问过李妈妈,李妈妈说老太太刚刚吩咐下去给你赶制新衣,下午才过来量体,怎么还会单独赏你衣服?”徐嬷嬷疑惑的问道。
于蕴听到这话,转过身,急急的问:“此话当真?”
结果当天直到吃完晚饭也没外人进蕴园。于蕴气呼呼的让徐嬷嬷派人去打探,才知道老夫人又吩咐下去给针线房的绣娘提前收工了,三小姐的衣服不急着赶制了。于蕴只当是于珊向老夫人告状说自己的坏话,才让自己的的新衣服没了影,这笔账就记在了于珊头上。
于蕴在气头上,怕控制不好跟于珊起冲突,也不去于珊身边转悠了。老太太不让她去找徐姨娘,她就去找花姨娘的菊苑找于丽。
于丽的生母是花姨娘,而花姨娘是长房曾经轰动全城的贱妾。
威德十四年,四岁的花姨娘被一穿着绫罗绸缎的富贵商人带进怡情楼,富商不仅分文未取,还留下了一个造工粗糙却分量很足的金镯子,内里刻着花轻语三个字。怡情楼的妈妈见花姨娘全身脏兮兮的,瘦的皮包骨头,本以为是个赔钱货,看在金镯子的份上准备收留了做个粗使丫头,吃的穿的倒不曾苛待与她。几月之后,妈妈冷眼瞧着,花姨娘竟是标准的妓/女胚子。瓜子脸、柳月眉、樱桃小嘴,最主要的是一双丹凤眼的眼角稍微上翘,整个一个狐狸精勾人的模样。怡情楼的妈妈本就是识货的人,当即决定花大价钱娇养。妈妈请来了各色师傅培养,只等花姨娘长大后一鸣惊人。而花姨娘也不辜负妈妈的培养,琴棋书画都是上手就来,学的飞快。最终在威德二十六年,技压柳月楼的阮玉灵、春风院的云飘雪、缘圆院的计红绯,以二八年华夺了花魁之名。
花姨娘本名应是花轻语,妈妈觉得这个名字不够风尘,更配不上花姨娘的模样,给改了字,叫花情雨,取情意绵绵巫山*之意。花情雨以十六岁的处子身成为名冠京城的花魁,一时间风头无二。而那时二十四岁的于家大爷,对花情雨一见钟情,以一万两白银的价钱从众贵人手里抢得了花情雨的初夜。
花情雨虽然未经情/事,但长在妓院,妈妈也不可能教她做什么忠节烈妇,又加上日日听着姐妹们欢好的靡靡之音,她对男女之事不仅不抗拒,还很渴望,在学习动作技巧的时候格外用心。至于于家大爷年少风流,不到十一就有了通房丫头,床上功夫更是不差。两人床上相遇,大有*之势,奋战了整整一夜。本来花情雨初经情/事,身子应是承受不住的,可花情雨真的是天生妓/女的身子,一夜过去,花情雨除了眉眼都带了满足的春/色,并无大碍。
倒是于家大爷耗精过量,回府后睡了整整一天。当时于府里为了于昭轩一夜挥霍一万两炸开了锅,又见回府后的他是这幅模样更是恼怒,是以于爵爷亲自将其软禁了一个月。
另一边,花情雨开/苞后,人更媚了,连妈妈这样的老女人看着身子都能酥软了。花情雨的初夜感觉很美好,所以她也乐得天天接客,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了,什么富人贵人的滋味,花情雨都尝过,可时间越久她就越怀念于昭轩。
于昭轩解禁后就去找花情雨,知道花情雨这些日子竟是夜夜接客,于昭轩恼怒不已,床上折腾的非常狠,而花情雨却觉得于昭轩真男人,她在于昭轩身上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慢慢竟不再满足于肉/体的纠缠,竟是于昭轩情根深种,满腔柔情尽落他手。
花情雨爱上了于昭轩,就给于昭轩吹耳边风,想让于昭轩纳她入府,做他枕边人。花情雨是有这个资本的,怡情楼的姑娘赚的钱,跟妈妈是二八分的,可以说现在的她年轻漂亮有才有名有钱,就缺个男人了。她自认任何男的都逃不出她的魅力,她如此肯定却是有原因的。花情雨的妓/女身比较特殊,就算频繁的接客,下/体也不松弛,每次跟男人交/合都能紧咬男/根,让恩客最大程度的满足,也正因如此,才能让于家大爷次次发狠而来满意而归。
于昭轩每每想到花情雨就觉得浑身燥热,他把这当成了爱意,想到名噪一时的花魁竟愿意给他做妾,心里美的不行。于是闹着要给花情雨赎身并纳进府来,连杨氏主动提议的把花情雨置在外室都不同意,觉得外室无名无分委屈了花情雨。那段时间,于昭轩像疯魔了一样,什么样的惩罚他都受着,却决口不改初衷。
于府里闹得狠了,全京城都知道这个疯狂的消息,京城富贵圈里的人都不再招惹花情雨,功夫过硬花容月貌的妓/女有的是,犯不着为个破落户沾惹满身脏水。点花情雨的都是无才无德只有胆的粗俗之人,床上是狠厉异常,花情雨苦不堪言,越发缠着于昭轩。于昭轩只当这是满腹的依恋,更是不听府上人的劝,坚持要纳花情雨。
府里僵持了一年有余,老太太于爵爷气得撇手不管,两位老人前脚一撇手,后脚于昭轩就支了五万两白银要给花情雨赎身。怡情楼的妈妈眼见于昭轩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知道要靠花情雨赚钱是不行了,于是爽快的放了人。
花情雨入府的第一年于家大爷视她若珍宝。花情雨在怡情楼虽不曾服食绝子汤,可日日接客后总是要喝避子汤的,是以花情雨身子耗损,在她最受宠的这一年里,不曾有孕。也是花情雨的命不好,她在这一年时间内迅速的失宠了。
于昭轩千辛万苦抬花情雨入了府,一开始自觉十分圆满,贤妻美妾,大丈夫夫复何求。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新纳的妾再如何有色有才,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婊/子。当他自己开始这么想,就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是讽刺的,而不是他原来以为的羡慕。这个时候他开始后悔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于昭轩在花姨娘入府的第二年就很少踏足花姨娘的菊苑,在这个空档期先是兰苑的徐姨娘有孕,半年之后杨氏也被诊有孕,于昭轩正直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期,就又开始踏足菊苑。花姨娘又放的下身段,伺候的于昭轩很是舒服,于昭轩像又被引诱了一般,日日踏足菊苑,直至花姨娘被诊有孕。
花姨娘有孕,老太太气的甩了茶杯,闭了静安堂,等得知花姨娘坐稳了胎,老太太怒骂杨氏:“长房越发不成样子了!”
于昭轩得知花姨娘有了身孕这个消息,满心欢喜,就算花姨娘生下了女娃,他也日抱夜抱,还动了让老太太教养这个孩子的念头。老太太恼恨不已,连于丽的抓周礼都不参加,收拾行李离府礼佛去了。
于昭轩像是一盆冷水浇在自己头上,猛地清醒过来:这个孩子是他的难堪,之后轻易不敢再踏足菊苑。
于是花姨娘连带着孩子都失宠了。
老太太听说这几日于蕴竟然经常进出菊苑,低声骂了句,自甘下贱。却也找来杨氏提点了下,杨氏只觉在老太太面前丢尽了脸,就找来徐嬷嬷狠骂了几句,也就丢开不管。
却说徐嬷嬷听得杨氏的怒骂,顿时浑身冷汗。徐嬷嬷本就是京城人士,八年前于家大爷闹得那一出谁人不知。本以为照大爷欢喜的模样,这花姨娘进了府荣华富贵尽在眼前了,没想到,这才几年时间,正处在花样年华的花姨娘竟然就失宠了。徐嬷嬷清楚的很,花姨娘在这于府的地位是十分尴尬的,花姨娘入府快七年了,除了过年过节的时间可以出入大堂,其他时间只能缩在菊苑不得外出。
当初于蕴养在徐姨娘身边的时候,徐姨娘从不许她擦菊苑的边,怎么不养在徐姨娘身边她就如此胆大包天?徐嬷嬷越想越生气,觉得于蕴简直烂泥扶不上墙。于蕴刚回蕴园,徐嬷嬷就语重心长的跟她分析其中的利弊,偏于蕴吃硬不吃软,不肯松口。
于蕴倒是真的喜欢到菊苑玩耍。一来,于蕴到了那里是被讨好的对象,菊苑的丫鬟婆子都争相说好话,于蕴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满足;二来,就算于蕴还不懂事,她也知道她的地位比于丽高多了,徐姨娘不就经常说于丽是婊/子养的吗?虽然她不知道婊/子养的是什么意思,可肯定不是好话;再说,花姨娘手巧,给于丽做了好多好玩的东西,她羡慕极了。
老太太听闻于蕴不仅没有收敛而是更加明目张胆的跟菊苑亲近,担忧不已。在老太太心里,于蕴再上不得台面那也是于府的血脉,跟于丽在一起倒是没什么,可让人担心的是花姨娘。花姨娘虽然才分高,可是出身做不得假,谁知道会教些什么东西。
老太太有次问于珊:“珊丫头,我不准蕴姐养在徐姨娘身边,是不是做错了?”
于珊抬头看了看老太太的神情,才认真回答道:“奶奶,蕴姐姐才七岁,立院早了点。再说,事情都过去快三个月了,我也并无大碍。要不您趁着除夕,把蕴姐姐打发到徐姨娘身边,蕴姐姐的事情自有她亲娘操心。就当是您的恩典了。”
“我是怕徐姨娘带坏了蕴姐。你也看到了,徐姨娘把于蕴都教成什么样了。简哥倒是没事,他都已经开蒙入学了,做人的道理自有先生教导。”
“奶奶,您不用想这么多,开了春我们也就都入学了。”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