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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眸一凛,芄兰霍地抓住他的手盯着他晶亮的眸子,笑道:“难怪你方才一开口便问我是否想起什么,想是有些怀疑这信是我所写,你在想,这信若真是我所写,那么过去那个恋着赵德昭的芄兰自然就回来了,这酒宴再办毫无意义;但这信又分明不是我写,所以……有人暗中搞破坏,我说的对是不对?”
赵德芳挑眉赞赏一笑,反手将她的手握入掌中,点头,“对!不过……我并不相信你想起过往,只是此事与你有关,无论如何,我都必须问你一问,你明白吗?”
芄兰暗吸了一口气,很想忽略与他交握的掌心那一股热潮,“现在该如何?这信是何人所写,又是怎么落到你手中的?”
“何人所写我暂时还不确定,”赵德芳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微微一笑,缓声道来,“这次设宴一事,因为大哥原本并不在京城,所以我起初并未邀请他,但是他今日谴人告知我,三日后的满月酒宴……他也会来,这封信便是大哥的小仆从你那取出,说是要带给大哥,那小仆觉得不妥,便拿了来给我。”
“从我那?”芄兰诧异地看着他,“这么说来,是樱园里的人做的?”
“也有人故意让信从樱园传出去,”赵德芳抿了抿嘴,声音渐冷,“对方必定知道这信出不了王府,他是故意要让这封信落入我手中,在你我之间挑起事端。”
原来如此。
芄兰沉默了。
以前的芄兰那般封闭,樱园里分明没几个人,除去璇儿和芫娘,便只有两个小丫环和两名护卫,但他们几个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那么……会是谁?
不会是……
芄兰咬了咬唇,缓缓抬头看着赵德芳,“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谁?”
“苏离。”她不该忘了,自她满月后,她便不曾再见过苏离了,从曾有过的那次交谈中不难看出,这对奴仆关系相当不错,何以苏离会近半个月不找她?她失忆一事府里无人不知,想来苏离自也是清楚得很,又看着她与赵德芳关系越来越好,便担心她当真与赵德芳有些什么?
但……苏离何以会担心她与赵德芳之间发生什么?苏离做为一个丫头,不该为主子的幸福着想而支持她吗?怎会写这样一封信陷害她?
赵德芳看着沉思的眼睑,沉声问:“你确定吗?我这便将那丫头叫来问上一问。”
“别!”
忙阻止他,芄兰边摇头边说:“我并不能确定,但最可疑的便是她,不过这事不急,既然你相信我,这件事暂且压下,把三日后的酒宴办好再说。”
若不出她所料,三日后的酒宴,苏离应当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来达到她想达到的那个目的才是——虽然,她还不知道苏离的那个目的到底是什么。
总会真相大白的。
第10章、满月酒宴识旧人(1)
三日后,开宝九年三月二十二,无声了一年之久的秦王府一夜之间热闹起来。宴席设在酉时,但是从辰时开始便陆陆续续有人带着贺礼上门,多的是朝中为官者,携家带眷地全来了,不到申时,王府门口已是被各色官轿挤得水泄不通。
赵德芳忙着招呼那些大臣,而芄兰和芫娘则招呼着大臣的内子,整个秦王府可谓热闹非凡,全都忙得人仰马翻,若非要挑个闲人出来,那便只有今天的主角——赵惟叙。
偷得半刻闲时,芄兰躲进樱园去看孩子,把丫环们全赶去帮芫娘应酬,独自留在房中边休息边逗小孩子玩。
“真好命,只要躺着给人看就行了,心情好便笑一笑,心情不好便哭两滴眼泪吓唬人,一屋子人可都为了你累得差点没倒了。”
芄兰揉着肩膀,似真似假地对着小床中睁着大眼与她对望的儿子一阵呲牙裂齿,“你往后若是不听话,可就对不起我们这些大人,知不知晓?”
大概觉得她的表情很好玩,小惟叙伸着两只白胖小手朝着她“咿咿呀呀”地笑,芄兰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脸,“少给我嘻皮笑脸的,正经一点。”
见他小嘴一撇,好生委曲,芄兰好生失笑,“这才多大的毛头,居然就懂得用哀兵政策?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大眼转开去,小惟叙颇为不屑地发出“咿呀”声,芄兰啧啧摇头,“瞧你得意的,不陪你了,我这当主子的可不能躲太久。”
帮儿子拉了拉有些下滑的被子,芄兰直起身捶着腰转过身去,想着去看看芫娘那边的情况,岂知身后突然逼近的人影把她吓得险要张嘴惊叫——
“兰儿!”来人一手勾住她往后倒的腰身,一手捂住了她的嘴,沉声唤了一句。
芄兰一怔:兰儿?
“唔唔。”想说“放手”,话未成语便被阻住,芄兰美目一瞪,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俊雅男子,双手齐握住他的手往下拉开了去,秀眉一紧,厉声质问道:
“你是谁?”
那人明显一怔,挑着眉疑惑地看着她,那眼神与她初醒来之际泽华看她时颇为相似,芄兰心下骤然一跳,诧异万分地瞠目,手指微颤地指了过去——
“你……你是赵德昭!”
芄兰话一出,赵德昭便生生僵在原地——
表情不对,语气不对,说的话更是大大的不对。
眼前的人与兰儿长得一模一样,但分明就不是兰儿。
想到此,赵德昭猛地甩开了她的手,脸色一冷,负手问道:“你是谁?”这女人从哪里来的?为何占了原该属于兰儿的位置?兰儿去哪了?
芄兰讶了一下,勾唇笑了起来,这个男人比赵德芳敏锐多了,不过……传言赵德昭不是对芄兰无意吗?今日却叫的这般亲热?事情果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但,不管赵德昭与以前的芄兰有什么恩怨,现在的芄兰是她。
芄兰扬眸认真地将眼前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见他与泽华有些相似的容颜,身型却较泽华来得高一些,表情也与泽华完全不同,泽华即便不言不语时,脸上还是很温和的平静,而眼前的男人可谓是冷漠得很呐!瞧这一双冷眸,若非她已知晓他的身份,怕会被吓一跳吧?
“阁下是不是搞错了?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你是谁?如何进得内园的?今天的宴席可不是设在这里。”
赵德昭朝她欺近一步,重重握起她的手腕,一双冷气逼人的眼睛怒视着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兰儿呢?你把她怎么了?”
“痛……”芄兰狠狠咬牙,瞠目瞪着他,“放手!你这人实在莫名得很!我是谁关你什么事,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家,麻烦你出去!”
“你的家?这一切都是兰儿的!你胆敢说这是你的家?”
上帝!这男人发起怒来真的很可怕!
芄兰挣扎了一下,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钳制,她低咒一声,没好气地道:“你到底想怎样?一进门就兰儿兰儿的叫,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芄兰到底在哪?快说!”
她真的被逼火了,这男人知不知道他抓得她的手快断了!芄兰低头朝那只大掌背重重一咬,在他吃痛得松手之际急急闪开,远远地逃至儿子的小床边,一脸戒备地瞪着他。
“我就是芄兰!焦芄兰,赵德芳的妻子,赵惟叙的娘!你想怎样!”岂有此理!怎么没人告诉她赵德昭是个疯子?
“少骗我!就算你与兰儿长得一模一样又如何,你根本不是她!”
芄兰嗤笑:她还不想当他的那个兰儿呢!
“我是不是她跟你无关吧?焦芄兰已经是秦王的结发妻子,她怎么样都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燕王殿下?”这人到底对芄兰是个什么心思?现在又是以什么立场来为芄兰生气?
赵德昭眯了眯眼,“你认识我?刚刚又何以说不认识?”
她冰雪聪明猜的!不行吗?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芄兰细臂一抬,指向房门方向,微扬的视线里同时跃进一个人,她讶异地睁目,惊喜地绕过眼前的男人奔了过去。
“泽华!”
刚进门还不及站稳的赵德芳急急扶住她,“芄兰,怎么了?”
“有个疯子。”芄兰骤然放下心来,靠进他怀里瞪了一眼那方的赵德昭,低声道。
赵德芳微怔,看了一眼踱至他们面前的赵德昭,温眸微垂,将芄兰移出了怀中,“芄兰,莫要这般无礼,他是大哥。”
第11章、满月酒宴识旧人(2)
她知道这男人是赵德昭,但她并不想认识,芄兰撇嘴,“无礼的是他好不好?一进门就吼我,你看我的手,被他抓得都快断了!”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给他看,这一看之下却是不得了,身边的两个男人齐齐倒抽了一口气,她自己也惊了一惊——
五个泛青的指痕清晰地印在她细瘦的手腕上,相当的触目惊心。
赵德芳一把握住她的手,好生心疼地轻揉着淤青处,“很疼吗?”说着,他抬头看向一脸惊震的大哥,第一次对着自小便崇拜不已的大哥皱起了眉头——
“大哥,你明知芄兰的身子很容易淤青,轻微一个小磕小碰也会淤青十天半月才会好,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
赵德昭有些无法接受,兀自盯着芄兰手上的淤青,半天,才涩道:“她……真的是芄兰?”
“她自然是芄兰,”赵德芳低低地说着,弯唇笑了一下,“她只是失忆而已,并不是……并不是故意不认你,你莫怪她。”
泽华干嘛要说这种话?
芄兰在一旁错愕瞪他,赵德芳没事去安慰别人做什么?他自己才需要别人来安慰吧?自己妻子的旧情人出现在面前,他竟然还反过去给人家解释。
“失忆?”赵德昭怔怔地看向一直盯着赵德芳的芄兰,缓缓摇了摇头,“不,她不是芄兰。”芄兰不会这般无视她,芄兰也绝对不会将他遗忘。
很好,两兄弟里还有个比较聪明的。
芄兰微微一笑,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燕王说的对,我不是芄兰,或者应该说,我不是你的芄兰,现在的芄兰,是赵德芳的妻,是赵德芳儿子的娘,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这话一出,同时呆掉的赵氏兄弟齐刷刷地瞧着她,一个若有所思,一个却是一脸激动,芄兰勉强一笑,退离了赵德芳旁侧,往后倒跨一步,小心翼翼地道:
“我去芫娘那里瞧瞧!你们兄弟两好好聊聊,别吵到我儿子就行了!”说罢提起裙摆便往外冲去——不管是赵德昭探寻的视线,亦或是泽华激动的目光,她现在都应付不了,就让他们两两相对去吧!
酒宴摆在前院的沁茗阁主厅,应邀前来的大小官员约莫二十来个,分坐大厅两侧,赵德芳和赵德昭则坐于主席,芄兰抱着儿子坐在赵德芳侧后方。
酉时三刻,酒宴在一曲《月儿高》中正式开始。一屋子人饮酒赏乐,惬意得不得了,时有人捧着酒杯上前给赵德芳敬酒,少不得一番咬文嚼字的长篇贺词,听得芄兰险要昏昏欲睡了,若不是对同席而坐的两兄弟的态度颇为忧心,她怕是早躲回房去了。
这两个人,从坐下开始,便没说一句话。
赵德昭是一贯的冷眉冷眼,有人敬酒便喝,要不然就死盯着场中央的舞娘,活像个不会动的石雕;泽华呢,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勉强得很,看得她直皱眉头。
他们没出什么事吧?方才她离开后他们谈了什么?莫要是因为她而起的啊……她可不想成为让人兄弟反目的祸水。
真让人头疼。
无奈地抚着额,垂眼看着怀中沉睡的稚儿,她轻移身子靠近赵德芳,在他耳边低道:“泽华,叙儿睡了,我先带他回房可行?”
她话刚落,赵德芳仅回眸看了她一眼,还不及答话,右侧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