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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有时间你还是去多陪陪昭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她可以接受你。”慕怀仁捏了捏她细嫩的手,带着些许恳求。
慕良菱还未高心多长时间,便听到了这个,不满嘟着嘴:“爹,她不喜欢娘,你何必让娘去受那个委屈?”她也不傻,三姨娘是她娘,但是不是亲的,她和慕昭在一起,要是日久生情,哪还有她的地方,到时她恐怕没有这么的逍遥了。
三姨娘点点头,没有将女儿的脾气看在眼里,眼神柔和:“侯爷放心,我会的。”
得到这样的保证,慕怀仁终于放下了心,他今日知道了慕昭的排斥,他退后一步,希望慕昭可以明白他的苦心。
三人一起在拂菱园用完膳后,慕怀仁并没有留下来,而是去了书房。
夜色深沉,空气中燥热不安,突然一抹黑烟生气,紧接着如魔鬼一般的火舌迅速窜到了屋里。
本是太色最暗的时候,可是大火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有女子冒着大火冲了进来,身上四处缠绕着火苗,嘴里扯出撕心裂肺的声音:“夫人,着火了,快逃……”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上的火苗越烧越大,最后整个变成了火人,难受的在地上打滚。
一名身着素服的女子眼里沁出了泪,几次想上前,可是却被身后的婢子拉住,眼睁睁的看着她停止了挣扎。
“夫人,外面已经被火包围了,我们必须赶紧想办法逃出去,不然都会死的!”其中一个丫鬟满脸焦急,几人围成一个圈,将素衣女子护在中间,她们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火苗,白皙的皮肤渐渐烧的露出了白骨……
“不要死……不要死……”黑色的夜中,有女子小声的啜泣声响起,那般的无助痛苦。
厉璟昶耳朵动了动,黑夜中他睁开眼,怀里的衣服早已有了濡湿感,那灼热仿佛烫进了他的心里,他急忙将怀里哭泣的女子拉了出来,紧张询问:“云罗,你怎么了?”
他突然发现她紧闭着眼,额头上面全是冷汗,嘴里喃喃道:“大火,好大的火,不要死……”
厉璟昶听清她便哭便呓语,心里一惊,伸手去摇了摇她的身子,“云罗,是我,我是璟昶,你醒醒……”
被颠簸了几下,许是震动过大,厉王妃缓缓睁开眼,眼角噙着还未滴下的泪珠,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她嘶哑着声音小声道:“璟昶,我没死对不对?”
厉璟昶连忙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的给她顺了顺气,柔声道:“有我在,不要害怕,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
“璟昶,我刚才梦见了好大的火,梦见好多人死了,烧死了,那感觉好难受,就好像是真的身临其境一样,还好只是一个梦,”厉王妃将身子缩了缩,更加的贴近厉王爷,将头在他怀里摩擦了几下。
厉璟昶身子一怔,抚摸她的动作一顿,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黑夜中,他眼神复杂的望着怀里的女人,他一直知道她会慢慢想起,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她还没给他生一个孩子,如果想起了,他是不是就要彻底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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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生辰
当天边燃烧尽最后一丝红霞,这天总算是暗了下来。
养心殿,灯火通明,殷擎天坐在御案前批改奏折,他的眉色紧锁,好像有心事一般。
张德海走进来,低着头恭敬的来到御案前,小心询问:“皇上,该用晚膳了,是直接端进来还是去苑妃娘娘那里?”
殷擎天仿佛没听到一般,双眼一直紧锁着奏折,殿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他翻开奏折的沙沙声。
夜晚微微有些凉意,张德海吩咐人将殿里的窗户合上,然后小心的猫着步过来,小心翼翼的再次提醒:“皇上~”
殷擎天啪的一声合上奏折,将奏折往前面案桌上一甩,眼中有一抹不耐烦。
张德海心里紧了紧,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急忙低下头:“皇上恕罪!”
“她还在外面?”殷擎天面无表情,声音带着一股子的阴沉。
这个‘她’是谁,张德海当然知道,连忙回复道:“一直跪着,说是皇上不见她就不起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着上面人的脸色,果然话音一落,殷皇便脸色不好了,咬牙切齿道:“好个郑贤妃,竟然敢威胁朕!”
伴君如伴虎,张德海服侍殷皇以来体会的最真切的一句话,自从前两年,一位嫔妃仗着圣宠,不顾及他的阻拦,直接闯进了御书房,最后他因着看管不力,被杖责了二十大板,险些去了半条老命,上次他将贤妃阻挡在外面,被她踹了两脚,这次他阻止不了贤妃……
他脑海中迅速寻找着应对之法,望着皇上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他小声开口:“奴才现在去让娘娘离开!”他今日已经劝了很多次,但是这次由于安平公主,郑贤妃是铁了心和他杠上了,虽然他这一次出去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但是皇上是他的主子,手里捏着他的命,哪怕贤妃不听劝,不愿意走,他也得采取方式,哪怕是用绑的,也得将她弄走,免得她闹了皇上的心,拖累了他这个奴才。
“站住!”殷擎天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将手中的笔放下,他抿嘴道:“让她进来!”
张德海得命,连忙弓着身,小步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郑贤妃被带了进来,她脚步有些不稳,是被张德海搀扶着走进来的。
走到殿中央,她放下手,摇摇晃晃的打算下跪,却被殷皇的声音阻止:“不必了,张德海,看座!”
张德海心里一惊,连忙吩咐人搬了椅子过来。
郑贤妃眼眶微微泛红,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柔声道:“谢皇上~”
张德海服侍这么多年,是个懂得看眼色的奴才,猜测两位主子肯定有话说,便挥退了在场的宫女,轻轻的出去带上了门。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两个人,殷擎天眸色变得幽深,看了一眼对面脸色苍白的女人,抿嘴道:“如果是为了安平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宽敞的宫殿,他的声音格外清晰,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
郑贤妃早就猜到了他的态度,可是真正听到他的冷漠,心里止不住的难受,泪如雨下:“皇上,蕊儿好可怜,她没了清白的身子,现在连唯一自豪的脸都让厉王妃给毁了,这让她后半生可怎么办?还有哪个公子愿意娶这样的公主?”
她擦拭着眼睛的泪水,想到女儿的未来,心里越发的恨。
“公主?你也知道她是个公主,这么多年来任性妄为,哪有一点公主的样子?”殷擎天想到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心里便一阵烦躁,他靠在龙椅上,眼里弥漫着一层看不清的黑色。
“臣妾知道这些年教导不力,但是她是我们的女儿,希望皇上可有为蕊儿做主,严惩凶手!”郑贤妃声音带着恳求,眸中划过一丝狠戾。
夜色如墨,就像一张大网将整个世界都笼罩住。
殷擎天看着对面女人执着的眼神,心里没有丝毫的松动,他开口道:“是她先动的手,如果当时不是厉璟昶夫妻赶到,恐怕死的那个是慕昭,安平是朕的女儿,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身为公主没有一丝的宽容之心,满心的狠毒,这次就当学到了教训,以后就能安分一点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他的声音深沉,透着一股无所谓,仿佛说的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贤妃心里止不住的发冷。
“皇上不是讨厌秦云锦吗?”殷擎天还是皇子之时,她便是以同房丫头的身份陪着他,这些年度过风风雨雨,唯有她一人走到了今天,她极其懂得权衡,今日她来这里,也知道厉璟昶对他王妃的在意,这个掌管着东临一半兵力的男人,她知道皇上是不会轻易得罪的,但是慕昭不同,秦云锦当年做的事情,她一清二楚,自然知道皇上对她的厌恶排斥,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不信皇上会轻易放过!
殷擎天眸子动了动,眼里闪过一丝晦暗,黑沉的目光落在郑贤妃身上:“那是朕的事情,贤妃,不要以为你跟朕时间长,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朕的事情轮不到任何人插手!”
那冰冷的言语中警告意味十足,贤妃刚对上他眼里蔓延的深沉,便被冻了一下,止不住的心慌害怕,下意识的低下眼。
“皇上,臣妾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天子,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在这个世界是唯一的依靠,更是臣妾女儿的父皇,请原谅一个母亲爱护孩子的心,蕊儿在这件事上确实有错,厉王爷厉王妃身为长辈,他们怜惜慕昭,可以理解,稍微的小惩一下,臣妾不会有任何意见,可是他们却毁了蕊儿的脸,您是没看见,蕊儿满脸是血的抬到昭和殿之时,臣妾的心都撕碎了,他们怎能如此狠心?”郑贤妃这次是将所有都抛出去了,势必要给女儿讨个公道。
殷擎天是从厉璟昶那里听说的这件事,知道安平脸毁了,虽然厉璟昶那个武夫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但是以他对这个大老粗的了解,他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尤其还是他的女儿,厉王妃心善,喜欢慕昭是一回事,让她伤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会这么做,顶多告状告到他这里,所有能如此狠心的伤了安平的那个人,不作他想,他的脑海里自动闪现出那狡黠的眸子,不过听说她也伤的不轻。
他的大手摩擦着御案上的画本,也许他曾经迷茫憎恨过,但是自从那夜和厉璟昶的对话后,他的心境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些天他一直做梦,梦见了过去的那些人那些事……
“慕昭是朕召进宫的,安平却半路拦人行凶,她的胆子大的是连朕都放放在眼里了,这样也罢,做什么事情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朕这次不追究她的过错,但是也不会处置其他人,这件事于情于理都是她不对在先,她不要脸面,朕还要,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再提!”
养心殿,金碧辉煌,他就坐在龙椅上面,着一身明黄色的五爪金龙绣云纹袍子,嘴角紧抿,透着威严的帝皇之气。
郑贤妃从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加觉得,这个男人冰冷的无情,他永远都将自己摆在皇帝的位置上面,从来都不是她的男人,她的夫君。
她毅然站起身,不顾膝盖的疼痛,重重一跪:“皇上,臣妾就求你这么一件事,希望你可以替蕊儿做主,严惩慕昭!”她这些年在宫里看透了不同人的嘴脸,她听说了蕊儿对慕昭做的一切,厉王妃虽然喜欢慕昭,但是出手毁人脸这件事,她是做不出来的,凶手不做第二人选,就是慕昭,她之前将矛头对着厉王妃,也不过是见不得她满脸刺人的幸福。
“这是臣妾的唯一要求,皇上你说过,会答应臣妾一个不违背道义的条件的,臣妾啥也不要,就希望能给蕊儿讨一个公道!”郑贤妃眸色认真,眼里蔓延着不屈和愤怒。
“你这又是何必呢?”殷皇轻轻一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你跟着朕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朕不追究不代表不知道,只要不超过底线,朕会允了你,但是这件事,你也别逼朕,朕欠你一个条件,但是欠她慕昭一条命,孰轻孰重,你自己是清楚的,安平的脸有风澜在,不用担心,朕会用最好的药,让她恢复原来的模样,你的那个条件不要那么急着用,安平还未出嫁,你将不想用这个条件换她后半生的幸福和乐?”
他平淡的口吻,却态度很明确,郑贤妃心里不甘,却反驳不了:“那皇上的意思是?”
“慕昭也伤了脸,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