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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菱激动的说:“不,我不要你死。我不是说了吗,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难道这不是你所想的?”木天磊痛苦的闭上双眼,说:“对不起,我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原则,居然会背叛我的心,背叛我的爱,我的一切。我不能委曲求全,一刻也不能,一件事情也不能。”李兰菱一把推开他,恨恨的盯着他,说:“怎么不可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我也曾经委曲求全,我忍受了多少痛苦才能和你在一起,难道你要我们,刚刚相见就要共赴黄泉?不行,我不能让你这样,我……”
木天磊正要说话,忽然脸上汗珠不断的滴落,他啊的一声惨叫,在屋子里打起滚来。李兰菱看到了他尽力的克制,但是仍然掩饰不了脸上肌肉扭曲的痛苦,叫声引来了船家,李兰菱来到门口,说:“他有点不舒服,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慌,只管开船就是。”一面来到木天磊身边,紧紧的抓着木天磊的手,痛哭着说:“别,别这样,答应我,向他们屈服好吗?先弄到解药才是,你不要这样,你……”木天磊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我,不能这样,琴儿,琴儿,我的琴儿,我不想这样,我……”李兰菱紧紧的抱着木天磊,两个人在地上来回的滚着,李兰菱感觉到他身上血脉膨胀的热度,像是火炉一样炙热的燃烧,她看到木天磊脸上脖子上暴露的青筋,可怕到了似乎要爆炸,肌肉因为痛哭而扭曲,忽然她推开李兰菱,抓着自己的身体,衣衫破裂,身上道道血痕显现,他雄健的肌肉上满是狰狞的血印,李兰菱呆呆的看着,在这一刻她彻底的崩溃了,害怕了,这就是七绝杀龙,这比死亡还要痛苦的经历,有几个人能够经受得住?
明月撒下一片皎洁的光辉,凄厉的声音划破长空,一直刻在李兰菱的内心深处。
木天磊渐渐停了下来,身上已经被抓挠得几乎体无完肤。李兰菱将他扶上床,取出金疮药来,为他身上的血痕涂着。他强壮的身体显得生硬而虚弱,就算没有受伤的脸上,也是一片惨淡的颜色,她感到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一边涂着药末,一边说:“我们都不是神仙,我们怎能不犯错,为了自己的生存,稍微出卖一下自己的原则,这算得上什么,比起我们遭受的不公平的命运,比起这可恶人间种种的罪孽,我们这算的上什么!”木天磊颓然的闭上眼睛,说:“琴儿,令堂说的是对的,我始终是武林中人,既不能帮助你的弟弟进入仕途,延续你们家中多年的荣耀;也不能让你平静安乐的生活,到了今天我才明白,生活毕竟是生活,再美好的憧憬,在现实面前一样显得无能为力。”
李兰菱的泪水缓缓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该怎样劝说木天磊,或许根本就不用劝说吧,不管怎样,她要尽自己最后的努力,她一定要说服木天磊。
她趴在木天磊的胸膛上,渐渐进入梦乡。
恍惚中似乎觉得自己和木天磊牵着手,缓缓走向天涯尽头,一轮红日照来,光芒万丈,她扭头看着木天磊的脸,忽然间那脸渐渐变成了上官宇,她惊叫一声“不”,感觉光芒一下子射进双眼,似乎刺进内心的苦痛,她猛地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木天磊在一旁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爱怜和关切。
她急忙起身来,木天磊赶紧起身说:“你好好休息。”李兰菱来到窗边,看着外面浓浓的夜色,说:“要是每一个晚上都这样,那就太好了,其实……”木天磊站在他身后,此时他换了一身衣服,已经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他平静的说:“其实我也很想这样,只要看着你,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我还能看着你。琴儿,你要找到自己的生活,我好害怕,怕你迷失,怕你找不到幸福。”
李兰菱说:“那你就活下来啊。”木天磊说:“下毒者的目的是要我为非作歹,而不是要我活下来,我不能再次屈服,琴儿,或许是我太自私,但是我……”李兰菱转身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你还有时间考虑,即便没有流星弹,也能找到他们,只要你想。好吗?”木天磊一时无语。
月光柔和的撒在他们身上,木天磊忽然轻轻的吻了一下李兰菱的额头,李兰菱感到全身一颤,虽然脸上满是易容粉,但是那激动的感觉依然顺着额头,一直涌入内心深处。她也在那一刻意识到易容粉要好好保护,也不知道是怕易容粉被他的口水破坏,还是一种原始莫名的悸动,她的双唇凑了上去,紧紧的吻住木天磊惊讶的嘴唇。
一种奇妙的感觉登时袭满全身,李兰菱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震撼,木天磊的嘴唇似乎烈火一般,忽然之间点燃了她所有的触觉,她似乎闻到了芳香的味道,令人陶醉神往的诱惑,无限神秘奇特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感动,风花雪月满天飘洒,比之月光更加温柔,比之江水更加婉转。
忽然间一股清凉直入唇中,仿佛一道冰柱,顷刻间搅动着李兰菱激动而颤抖的双唇,她感到如同鱼儿畅游在冰冷的水里,奇怪的阳光炽热的从四面袭来,融化和冰冻的感觉奇妙的结合在一起,天空似乎剥开云层时呼啸的闪电一般,密集的云飞扬而去,暴风雨即将来临,饥渴、忙乱、颤抖、激动,江水似乎在那一刻激荡起来,浪花似乎轻盈的扑在面上,点点生寒,片片如画。
一吻如雨天地乱,双眸含情黑夜心。两人的身体扭曲在一起,紧紧的拥抱,忘我的摸索,渐渐蔓延到床上,木天磊颤抖的手轻轻剥开兰菱柔软的衣服,宛如玉兰花一般洁白的躯体,带着点点幽香,顷刻扑入木天磊震颤的神经,他俯下身体,轻吻着她白玉般美妙的肌肤。李兰菱感到一股彻头彻尾的火焰在风里猛烈的燃烧着,木天磊游走于她身体的不是嘴唇,而是一道星星点点的电光,划破她的肉体,穿透她残存的理智,直逼她莫名的欲望,她闭上双眼,似乎坠入无边无际的梦里。
她的手轻轻的滑动在他结实的肌肤上,那似乎还有些许伤痕的躯体,强硬到了如同钢铁一般的地步,李兰菱感觉着他粗旷的身形,温柔的体毛,她的手在他身上缓缓移动,仿佛忘却了生死的离幻错觉,唤起她所有灵魂深处沉睡的欲望。
忽然间木天磊大叫一声:“不!”抽身而退,忙乱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摇头说:“不,我不能害你,琴儿,你去找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好吗,求你了,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李兰菱猛然已经,看着自己半裸的身体,忽然也感到一种羞涩和难过,她觉得她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劝服木天磊,她赶紧合上自己的衣服,下床来说:“你以为这样是在成全我吗?我会因为你的理智,你的坚持而感动,甚至一生一世,永远都记得?”
木天磊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开了门,来到船板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李兰菱也出来抬头看天,她感到迷茫,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劝回木天磊,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毫无原则,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才最好,既能救她想要救的人,也能让他接受。明月无声,江水无情,不关风月,难晓人心。
天就这样沉浸在夜色里,两岸的景色不断变换着,李兰菱从来没有这样专注的看着划船的工人,她觉得他们太辛苦,但是从他们的脸上,李兰菱却感到一种希望,远比她如今的心情要灿烂的希望,李兰菱感到迷惑,生是什么,死是什么,畏惧是什么,苟活是什么,正义是什么,邪恶是什么?她想要问,但是不知谁能回答,自然也就不知道该问谁。
木天磊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李兰菱的心里,忽然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不同的想法,她把木天磊打晕,化装成木天磊,骗到解药先救他四十九天再说,可是我没有学过变声,怎么能象木天磊一样说话呢?再说,他心里如果不配合,救了四十九天又能怎样,倘若天威武不能屈,知道原因后自杀怎么办?木天磊啊,你为何不圆滑点,糊涂点呢,我原本以为我是天下最莽撞的,可是我最多不过杀别人,你却是在杀自己啊。
有时候人何必这么认真,宇宙浩瀚,人生短暂,所有一切,都将过往,何必执着,不愿同流?
人总有不得已的选择,总有错的时候啊,只有保住性命,才能找到机会补救,为什么这个道理他却不明白呢?是他不明白,还是因为想得太明白,所以不再希望。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直到天明,尽管李兰菱有想要洞悉天地变亮的心思,却仍然不知到底来于何时,或许人生的变化也是如此,最猛烈的剧变到来的时候,自己却依然找不到变化的那个点,就如生与死。
船家照例送来早饭,就着清风,木天磊谈笑自若的神色让人无法将他和一个身中剧毒的人相联系,或许正是他平时这么的淡定,才能体现出毒药真正的厉害,连木天磊这样的人都无法抗拒,李兰菱终于认识到“七绝杀龙”的厉害,她心里诅咒着这个炼出毒药的人,巴不得早日将这群人全部杀光,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木天磊说:“这条江我来来去去,走了不少次,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会是最后一次。有的事情即便再平常,最后一次都弥足珍贵,就象晚餐,最后的晚餐,一向是最让人难以下咽的。”李兰菱淡淡的一笑,她不知道该怎样和木天磊说话,此时的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表现作为琴儿的身份,她对琴儿了解太少,只知道琴儿以前是一个落难的官宦世家出身,她的母亲渴望她嫁入豪门,而她却和木天磊心心相许,然而命运不济,她的夫君被暗杀,家人跟着死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最终来到春潮宫,成为一个美丽的杀手。
她怕自己说多了话,就会让木天磊看出破绽,也怕自己说错了话,引起木天磊的伤心,此时甚至愿意为了他的感觉而去死,她宁可自己忍受痛苦。
江风飘飘芳心乱,红尘扰扰惆怅多。
船渐渐到了江南,两岸登时显得热闹起来,虽然天空中尤自带着冷冷的味道,但是行人却莫名的增加,行人频来频往,声音断断续续,缥缈的香气时有时无,无处不扬着一种轻快曼妙的气息。
木天磊看着两岸,说:“要改走陆路了,快到了。”李兰菱没有说话,独自到屋里补了妆,便跟着到了江宁府。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秦淮的月色无限绮丽,高高的灯笼随风招展,美丽的女人肆意来回。下了船,两人直接找了一个客栈,稍稍喝了些酒,便来到房间里。尽管隔着墙壁,仍然听到软语温玉般呢哝的歌声,两人淡淡的听着,过了良久,木天磊忽然说:“你先休息吧,我……”
李兰菱看着木天磊,说:“不用骗我,我直到你中的毒,现在又快到了发作的时间,而且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什么……”木天磊说:“只要见到我弟弟,交代了事情之后,我就不再有任何牵挂。”
李兰菱问:“琴儿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木天磊说:“比我重要,所以希望你好好活着。”李兰菱淡然说:“没有了木天磊的琴儿,是活着的琴儿吗?”木天磊摇头叹说:“是,我太自私了,或许我才是天下最自私虚伪的人,但是我实在只能这样,我……”李兰菱黯然说:“算了,你还有几天,……”
正说着,木天磊的脸色已然大变,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脸上青筋暴露,如同张开爪牙的巨龙,撕咬着他扭曲的肌肤,痛苦铺天盖地的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