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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如丝蹙着眉头,一脸担忧,暗自腹议,从认识凛到现在就没见他喝过酒,要是被灌醉了,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韵音,你去厨房帮凛准备点酒醒汤吧。”
“还是王妃思虑得周全,我这就去。”韵音笑着说完,匆匆地离开了。
韵音一走,苏红袖就好奇不已地小声问道,“丝丝,韵音只是个丫头,你怎么对她这么好?”
烟如丝知道苏红袖出生就是大小姐,平日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惯了的,也知道她并无恶意,所以没有因为这话有丝毫不快,反而笑着解释道,“韵音可不是什么丫头,她是鬼手狂医的徒弟,因为凛救过她的命,所以才屈身到王府做丫鬟的。”
苏红袖惊诧万分,忽然心生敬佩,喃喃地叹道,“韵音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侠女。”
烟如丝收敛了笑容,肃声道,“红袖,就算是真的丫鬟下人,我们也不该看不起他们。谁不想生来就是小姐少爷?谁愿意被人呼来喝去?可父母出身没得选,但他们凭着双手养活自己,养活父母兄弟,比一些养尊处优的千金公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苏红袖顿时愣住了,反复思索着烟如丝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旧观念骤然被打破了。
“丝丝,我以往总觉得打骂下人是天经地义的,可这会经你这么一说,反而觉得自己那种行径很不对。要是他们的爹娘知道他们被人驱使不说,还要被主子打骂,肯定很难过。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烟如丝勾着唇无声地笑笑,道,“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论,对那些乱嚼舌根子、心怀不轨、妄想骑到主子头上的奴才我们也不能心软,总之该温和的时候宽以待人,该手腕强硬的时候要雷厉风行。”
苏红袖笑嘻嘻地道,“丝丝,你还真是一个管家的好手呢,这些道理都是谁教你的?”
烟如丝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怔了片刻后,幽幽地道,“有些事经历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刚说到这里,慕容凛忽然推门进来了,身子还晃晃悠悠的。
“小如--”
慕容凛刚一开口,迎面就扑来浓浓的酒气,刺鼻得很。
苏红袖忙抬手掩住鼻子,道了声“我先出去了”,然后就跑也似地离开了。
盖头下的烟如丝皱了皱鼻头,正想说些什么,慕容凛已经走到她跟前了。
慕容凛怔怔地看着她,因为喝酒太多脸上还带着醺醉的绯色,双眼痴迷含情,嗓音低沉地再唤了声--小如。
烟如丝“嗯”地应了声,原本安定的心此刻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
慕容凛挨着她坐了下来,踌躇片刻后,温柔地扶过烟如丝的身子,定定地看着她,颇为感慨地道,“小如,我终于把你娶回来了。”说着,抬起双手郑重其事地把烟如丝的盖头缓缓地揭开,此刻对他而言,这是最神圣的事。
烟如丝娇羞美艳的模样一下子映入他的眼帘,她的眼睛似水柔情,还带着点慌乱,她的唇香甜欲滴,像一颗沾染晨露的殷桃,新鲜而诱人,他再也把持不住,喘着沉重的气,附身在上面轻啄了几下。仿佛品尝不够似的,不一会,轻啄变成了深吻,他用力地吮吸着,好像要把她的唇吞咽下去才能缓解精神上的饥饿。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烟如丝随着慕容凛的柔情慢慢地融化开来,就像是春天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遇着暖暖的阳光,终于缓缓地开放。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由浅入深的吻,随着他的节奏,依附着他的体温,体验这美好的感觉。霎那间,万物静止,时光凝固,相交的舌尖似乎缠绕着世间的一切,它们仿佛开创天地时仅存的一男一女,好奇、忐忑、兴奋……在溪水边自由享受地嬉戏,探索,眼睛能视,耳朵可听,身体触摸的,都只有对方。
忘情的吻久久持续着,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一时间,屋子里到处弥漫着浓郁的气氛。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接着就听到韵音扬声道,“王爷,醒酒汤来了。”
电光火石间,两人被烫烙般地分开了。
烟如丝忙扭过身,低下头,本能地抬手摸了摸唇,已经有些肿了,身体里也全是热流。慕容凛亦是如此,这一个惊心动魄的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震撼,酒醉的迷糊消退了大半,全身上下只剩下原始的渴望。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密,却是他们确定夫妻关系的初次尝试。
慌乱间,烟如丝忙闭上眼睛定了定。须臾,理智破晓般恢复过来,这才察觉嘴里已经沾满了来自慕容凛的酒气,不由微微地皱了下眉头。
整理了下凌乱的思绪,慕容凛沉声道,“进来吧。”
才推开门,就感到一股热切的气氛,韵音顿时意识到她来得时机不对,忙放下汤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慌忙离开了,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烟如丝和慕容凛同时哑然失笑,旋即发出了“呵”的一声,接着两人扭身四目对望。
慕容凛率先开口道,“我们先喝交杯酒吧。”
烟如丝羞涩地点点头。上次顶替柳清出嫁时,除了拜天地什么仪式都没有,连盖头都是她自己不小心弄掉的,这回可得做齐活了。
拿起酒杯,胳膊相交,对看一眼,甜蜜饮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放下杯子,慕容凛横抱起烟如丝平放到早已铺好的新床上,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事。
潮水般的吻热烈地落了下来,由额头到眼睛、鼻子、红唇,然后是敏感的脖子、锁骨……慕容凛的动作轻柔中又显激烈,让烟如丝的身子下意识地颤栗起来,一颗心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起伏,就好像荡秋千一样,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小如--”慕容凛不时地低唤,嗓音越来越低沉,呼出来的热热气息全都扑打到烟如丝肌肤里,最后渗入骨髓,禁受不住,她本能地发出两声低吟,像点燃炮竹的火折子将慕容凛的渴望燃烧得更旺。
慕容凛发出一声低吼,手一下子滑到烟如丝里面去了,正要解开她的衣服带子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窃笑。烟如丝羞涩难当,忙推开慕容凛,腾地坐了起来,火速整理一翻。
暗叹了口气,慕容凛无奈地坐了起来,沉声喊道,“滚进来。”不过是想洞房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挤进来五个人--慕容桓、桑梓、弄儿,还有铁战和铁铮。
弄儿笑嘻嘻地看着慕容凛和烟如丝,虚声道,“我们来闹洞房……”
桑梓也生硬地扬了扬唇,露出难得的笑意。他和弄儿已经见过了烟如丝,故而没有初次时的失态。
另外三个人则呆若木鸡,眼睛落到烟如丝惊愕转过来的脸上时,蓦然就被定住了。他们活了这么久何曾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清纯中带着狡黠,狡黠中夹着华贵,华贵中又透着清冷……,这些特质复杂地交织在她的脸上,却又偏偏显得那么和谐。
视觉上的震撼后,就是各不相同的心思了。铁战和铁铮感叹烟如丝的风华绝代时,由衷地为慕容凛感到高兴;而慕容桓则心底一黯,忍不住自问,为何这样的妙人儿偏偏是慕容凛的女人呢?最重要的她还是奇珍荟的老板。
慕容凛一脸铁青,冷声问道,“谁让你们在外面偷听的?”
桑梓忙不停地摆手,连连道,“我们没有偷听,真的没有偷听。”
看桑梓急切的模样,烟如丝和慕容凛就知道他们确实没有偷听,烟如丝顿时松了口气。她虽然一向敢作敢当,可这闺房床弟之事还是不要给外人听到为好。
弄儿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抿嘴一笑道,“这闹一闹,夫妻生活更美妙,所以为了王爷和王妃的幸福着想,顶着被王爷打骂的危险,我们也要闹洞房。”
回过神来的慕容桓也马上附和道,“就是,新婚闹洞房是传统规矩,三哥可不许发脾气。”说着,眼中闪过戏谑的精光,嘴角还挂着一抹坏笑。
慕容凛虎着脸,发出骇人的气息,正要发作时,烟如丝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就由着他们吧。”师傅曾经说过,这闹洞房有驱邪的作用,她虽然不相信这些,可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慕容凛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转向烟如丝时只剩柔和,轻声笑道,“好。”说完,看向慕容桓他们,眼色一凝,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弄儿面色一讪,只当没有看到慕容凛的警告。这可是难得的可以戏弄王爷的机会,千载难逢,就算王爷秋后算账,他也势在必行。
“闹归闹,可不许过火。”慕容凛沉声说完,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来。
听到这话,在门外扒着的苏红袖忙拉着韵音嘻嘻地走了进来。
“要怎么闹,要怎么闹?”苏红袖脸红彤彤的,双眼放光,显得格外兴奋。
慕容桓勾嘴一笑,朝着大伙儿招招手。然后众人就围成了一团,开始叽里呱啦地商量起来。烟如丝和慕容凛相视一笑,无奈中又透着一丝期待。
商量完后,众人一哄而散,只留下桑梓看着烟如丝和慕容凛。不一会,大家的手中就各自拿着满满的东西回来了,有苹果、有火折子、有蜡烛,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小东西。
慕容桓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道,“我们接下来要玩的游戏叫五子登科。”
说完,拿出一根红绳,五根火折子,对着一脸茫然的烟如丝和慕容凛神秘一笑,然后把火折子绑到红绳上。另外一头,弄儿已经在桌子上摆了五个蜡烛。
慕容桓勾着唇角,笑眯眯地道,“我来讲一下游戏玩法,三哥你和三嫂用嘴分别含着这红绳的一端,用五根火折子点燃着五个蜡烛,”话音一落,就把红绳子上的火折子划开了,又强调道,“不能用手,没有完成任务的话,就罚三哥不能洞房。”
“王爷、王妃快点,这火折子一会就要熄了。”看到慕容凛和烟如丝迟迟未动,韵音忙把红绳子的两头扯过来,送到他们面前。
烟如丝撇撇嘴,把红绳放到了嘴里。见烟如丝没有任何不快,慕容凛也忙含住了另外一头。两人走到蜡烛前,不一会就点燃了所有的蜡烛。
然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慕容桓就又道,“下面是香唇探宝。”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缕戏谑的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烟如丝。
香唇探宝其实很简单,就是在慕容凛的身上放一些小东西,然后蒙上烟如丝的眼睛,让她用嘴把这些东西找出来,她虽然不可以动手,不过慕容凛可以告诉她东西在哪。
听完游戏规则,烟如丝顿时两颊泛红。如果他们故意把东西放在隐蔽部位,难道她也要当着众人的面去啄?这可真够难为情的。正在犯难时,慕容凛给她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烟如丝这才放下心来。
一共五个东西,脖子那里一颗枣子是弄儿放的,右手上一颗花生是韵音放得,铁站和铁铮在左边肩膀上放了一个苹果,苏红袖胸口放了一块糕点,最下作的就是慕容桓了,居然把一根香蕉搁到慕容凛的两腿之间。
烟如丝很快把前面四个东西叼出来了,虽然一直红着脸。到最后一根香蕉时,慕容桓正准备看好戏,然而慕容凛却忽然道,“右腿膝盖上。”
慕容桓面色一惊,正要发话,可看到那根香蕉正直挺挺地躺在慕容凛的膝盖上面,他还来不及错愕,烟如丝已经把它啄出来了。
韵音和苏红袖嘻嘻笑着,忙把烟如丝解开蒙着眼睛的布条。
慕容桓虽然心有不忿,奈何发作不得。只是接下来的两个游戏到底有些兴致乏乏,不过韵音、苏红袖,还有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