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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欧阳道成抢道:“你不要吹嘘了,老朽只是个卖烧饼的,没得啥子好鲜宝的。”他又黑又矮,长着山羊胡须,一口川腔。
萧宁待他说完,肃然拱手道:“在下从小就听到几位老前辈的名声,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能同时遇见三位,真是此生之幸!欧阳前辈的‘铁衫功’与‘破风掌’,别开生面,自成一派,在下景仰已久。”
欧阳道成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你晓得什么?我这山外野人的三脚猫功夫,怕入不得萧公子的眼。什么别开生面自成一派的,没见过就不要乱说。”他素来清高,曾因出生贫寒倍受歧视,最看不来门阀大家子弟,见到萧宁的大家公子派头,不愿跟他套近乎,当即老实不客气的顶回去。
钟老大恼道:“你他妈的,老成,几年不见面,一来就在老子这里给脸色看是不是?老子等会也在酒桌上给你脸色看!”欧阳道成眼睛一横,正要跟他对吵,萧宁笑道:“欧阳前辈误会了,在下确实见过欧阳前辈的武功,只不过欧阳前辈自己贵人多忘事而已。”
欧阳道成一呆,问:“啥子地方?”
“白马寺。”
欧阳道成眉头紧紧皱起,神色迟疑,隔了好半响才道:“你是白马寺的俗家弟子?不过也不对啊,当年我是在白马寺请教过林晋大师,但……都是在他的密室里,并没有其他和尚见到。”
萧宁道:“在下不是和尚,也不是白马寺的俗家弟子。在下是林晋大师座前的倒茶童子,前辈忘记了?”
欧阳道成猛地一拍额头,惊异地道:“你就是那看茶的童子?”他上上下下打量萧宁半天,喃喃地道:“不错……我记起来了,你那时才……才十几岁吧?难怪难怪……难怪知道我的家底。没想到你这萧家的公子爷,竟会是林晋大师最赏识的人……”
萧宁淡淡一笑,道:“那是林晋大师错爱而已,在下愧不敢当。”
欧阳道成一个劲地道:“没想到,没想到……不、不,既然林晋大师这么说,那就绝不会错……他的话会有错吗?刚才是老朽得罪了!”
钟老大呵呵笑道:“看吧,你这个老乌龟,老子这里的客人可都不是普通人,你他妈的臭脾气不改,还敢在这里横……坐,都坐!喂,婆娘,还坐着干嘛,去看把老子珍藏的好茶弄来!”
钟夫人横他一眼,对众人笑道:“我家相公不会讲话,大家都知道的,多包涵着。”自去屋外准备茶水。
待大家都坐定了,钟老大道:“萧兄弟,你刚才说什么死马丰,哈哈,他们家跟你们家没啥七姑八姨的关系吧?”
萧宁道:“这倒没有。司马临泉前辈目前在朝中兵马司有一闲职,跟在下二叔也算略有同僚之谊。”
钟老大皱眉头道:“他这么个人物,还跑去什么兵马司做官?晋国如今当权的都是些混帐,除了搅舌头、兄弟自相残杀外,狗屁不会!害我大好河山全他妈丢光了!死马还能混在中间做官,足见人品不怎么样。既然跟你没啥关系,那我可以松口气了,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哈哈,哈哈!”
王三、张无忌等都跟着呵呵笑。萧宁好奇地道:“在下不懂,为何跟我有关系,钟大哥就不好解释了?”
钟老大道:“不瞒你说,刚才在河滩上,死马疯这小子,还有白马寺那个圆性秃驴,正在狗咬狗的抢夺小靳。”
萧宁眼中精光一闪,喃喃地道:“好快……”
钟老大道:“那个圆性也忒没本事了,几个照面,便被死马疯砍翻,跟他一起来的几个人全死光光。兄弟,你是没见到,那死马疯果然人如其名,真是个疯子,杀起人来好象斗鸡斗狗一样。那架势,看着是生气,想着,就是心冷,是吧?”
张三道:“正是。这小子不知道在江南多嚣张,完全拿人命不当回事。萧老弟没有看见,他的手下围着人杀,他竟然还帮着里面被杀的人喝彩助威,提醒他们该怎样杀自己的人,其实就是想多看一阵杀人场面而已。真不是人做的出来的事。他的爹司马临泉,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宁道:“司马丰的为人,在下在江南早有耳闻,草菅人命的事,他们家并不鲜见。在江南,他父亲还可对他略有约束,这次北上,看来是毫无顾忌了。几位说了半天,在下想,大概司马丰此时已得到教训了吧?”
钟老大得意洋洋地道:“开玩笑!在老子的地盘上,他敢这么横,不给他点教训,老子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刚好几位老兄赶到,帮我把他的手下收拾了,他么,老子可不能让给其他人。”
刚说到这里,钟夫人命人奉上茶水,听了有些担忧地道:“你又在说大话。那司马家的功夫厉害,你是怎么跟他打的?”
钟老大道:“厉害?嘿嘿,剑法是厉害,只不过这小子早被酒色掏空了,有屁用?老子还没动真,只过了三十招,就劈断了他的剑。不过他爹也算个人物,就没有再折腾他。不过他旁边一个手下好象是崆桐派的……我记得外号叫什么什么笑面山狼的,下手又狠又快,老子可懒得管了,跟他好好干了一架,卸了他两条膀子,看他以后还怎么做山狼,哈哈!”
萧宁忙道:“钟大哥没有杀他吧?”
钟老大道:“没有!杀这么个人脏老子的剑。我叫人用破渔网将司马丰和他的手下们网了,丢到船上,顺水漂下去,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钟夫人恼道:“你怎么这么随便?如此,我们可跟司马家结下深仇了!”钟老大瞪圆了眼睛道:“我怕他吗?”
萧宁道:“钟夫人放心,司马家在江北完全没有势力,要想与钟大哥硬来还不可能。再说,现在晋国内朝廷斗争日益加剧,徐州刺史恒温恒大人逐渐得到各大家族支持,不久之后有可能掌握朝政。他与司马家支持的殷浩殷大人是死对头,一旦他得势,只怕司马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钟老大道:“嘿嘿,萧兄弟不愧是大家公子,知道我们这些人永远也不晓得的内幕……恒温是个人物,晋国要复兴,就得看他的了。看萧公子这架势……你们家是支持恒大人的?”
萧宁端起茶杯喝茶,一本正经地道:“钟大哥说笑了。在下家族世代为商,不涉政治。不管哪一边哪一派,只要有正经生意做,都是我们萧家的客人。”
“嘿嘿,真会说话啊!这个好,这个厉害,就跟老子一样,安心做乌龟,万年不倒,哈哈哈哈!”钟老大笑了一阵,见钟夫人在一旁沉着脸瞪自己,忙收了笑,正色道:“不说笑了,大家说正事,咳咳……刚才我听到几句,萧兄弟说得好,这个死马疯都来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前来。虽说老子是地头蛇,任谁也不敢压到我头上,再说还有这么多兄弟起来帮忙。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好象今天,小靳两个人刚一出去就给逮个正着,妈的,老子府地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明晃晃的盯着。久居这里不是办法。”
萧宁道:“正是。所以在下想将他们尽快带走。最好今晚就走。”
王三道:“萧公子想怎么走?”
萧宁道:“适才在下已与钟夫人商量了一下,走水路应该安全些。用在下的商船向东,过祝阿、乐安郡,在高密郡下海,坐海船直达会稽。”
王三笑道:“萧公子打的好算盘,只不过如今钟老大这府被人围得团团转,萧公子自己的船队,不也一样么?老夫来的时候,江湖上关于小靳和林哀大师武学下落的说法有两种,一是落于钟老大之手,另一个则是萧家。萧公子,看你神色似乎不信。我也知道,以你之功力,任何人都不可能坦然监视你的府第,只是你的船队就不一样了。萧公子要不要试着调动几艘船,看看是不是真的安然无恙?”
萧宁沉思半响,叹道:“不错,前辈所言极是。如果在下也已经跟钟老大一样脱不了干系,监视在下的船队是必然的。只是……困守于此地,终究不是办法。”
王三道:“老夫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萧宁拱手道:“前辈请说,在下能回答的一定回答。”
王三道:“钟老大跟我几十年的交情,他的脾气我知道,他之所以甘冒与如此多武林人士作对的风险,庇护小靳等人,那是义气使然。但萧公子所为……恕老夫直言,实在让人不明所以。”
说完这话,他无所谓地抱着手看萧宁。屋子里刹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萧宁,看看他会如何回答。
萧宁淡淡一笑,道:“前辈,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怕你笑话,在下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不仅会面对江湖中人的追杀,连在下家严,说不定也会将我逐出家门……我萧宁凭什么赌上身家性命,要助这么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顿了一会儿,蓦地站起身来,环视众人,傲然道:“我说不出什么理由,也不想说。我要做的,既不符合做生意的利益,也不顺应父亲想要的孝道,实在是连自己也无法理喻的事,所以……并不是言语可以解释的。各位前辈相信我也好,不信也好,事情摆在面前,我萧宁长这么大,不知道逃字怎么写的!”
张无忌拍手笑道:“好!果然是条汉子!虽千万人吾往矣!萧兄弟不要见怪,我们几个兄弟在路上已经听钟老大说了你的事,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念头,根本早就可以动手了,又何需等到这时候才做?老三这样问,只是想试试萧兄弟会如何回答,没想到是这般看似朴实,实则豪气干云的话,我们兄弟服了!”
王三也道:“不错,萧兄弟,你不要见怪。我们几个老家伙就这么讨厌,哈哈,哈哈!”
钟老大跳起来笑骂道:“妈的,你们几个老乌龟,还在怀疑老子的眼光是不是?老子早说过了,这位萧兄弟乃是林晋大师教出来的高徒,还能有错吗?”
萧宁拱手道:“岂敢!在下能得到各位前辈的信任,实在感激不尽。照目前的形势看,各位前辈有什么好的计策吗?在下洗耳恭听。”
钟老大道:“嘿嘿,山人自有妙计,就看萧兄弟肯不肯做了!来来来,坐下喝茶慢慢说!”他端起一杯茶,满满喝了一口,道:“喂,你们几个十几年不出山的老乌龟,突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想打老子的秋风吗?”
王三道:“哪里敢打你的秋风,不被你打已经算很好了。我们嘛……左右闲着无事,看江湖上最近热闹得紧,也是跟到这里来,见识一位跟林哀大师有关的毛头小子的。”
钟老大大声道:“嘿!你们也来凑热闹?这里的水可深得紧,小心下去了起不来!”
张无忌道:“不怕,就看看而已,咱们几个难道还想搞点什么么?嘿嘿,是看热闹,不是凑。”
钟老大道:“那也差不多,反正仔细着老胳膊老腿,别给人砍去了都不知道。话说回来,你们认识他吗?”
“别说认识,见也没见过一面。”王三老老实实地回答。
“别说见过一面,听也没听人说过他长什么样!”张无忌双手一摊,补充道。
“那你们跑来有屁用啊!”钟老大一拍桌子,神气活现地道:“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就跟着别人瞎起哄跑来,恩?你们几个老家伙是不是傻了?”
萧宁突然心里一跳,只见王三、张无忌、欧阳道成一起郑重地摇摇头,王三笑嘻嘻地道:“这还不容易吗?只要盯紧了你姓钟的,还有姓萧的,那小子还能往哪里跑?”
萧宁刹时间恍然大悟,以手加额,半天方长出一口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