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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租房子放参啊!您里边请里边请!”深怕小靳怀疑,几步跳上梯子,推开房门。那里面光线很暗,什么也看不清。大汉先走了进去,向小靳热情地道:“都在里面,进来看进来看!”
小靳满门心思都是发财后的梦想,当即毫不犹豫走上楼梯,一脚跨进屋里。没等跨出第二只脚,小靳脑中嗡的一响,大叫上当!
原来里面正中坐着一个光头和尚,满脸要死不活的苦相,正是白马寺戒律院首座圆性。
…28…2007年2月28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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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鸿传说作者:碎石
第二十九章
道曾双目紧闭,两手分开阴阳,一上一下,向腹部丹田沉去,一边慢慢地吐着气。这口气还没吐完,他全身一震,险些吐出一口血来。他咬牙强行忍住,等来自背上的剧痛稍微缓和下来,才直着脖子将血又吞回肚子里。
等到手臂的麻痹好容易消失,可以伸直时,道曾终于放软了身子,歪斜地靠在石桌上。他伸手抹了一把脸,抹得一手的汗。
“大师终究还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实在是在下的罪孽。”有个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开口说道。
道曾并不惊异,摇摇头,勉强合十道:“阿弥陀佛。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每个人的因果循环生生不息,无有止时。若真要追问起来,这皮囊才是负担,这性命才是罪孽呢。萧施主别来无恙?”
萧宁拱手一礼,道:“承蒙大师记挂。大师佛法精深,乃方外之人,在下失礼了。如果大师信得过在下,在下愿竭尽所能,为大师疗伤。”
道曾道:“不必了……我这内伤在气海之内,如果连我自己都无法调气梳理,外人更无从帮忙。萧施主请坐罢。”
萧宁走到石桌旁坐下,见桌上有茶壶茶杯,替道曾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尝了一口,道:“好喝。”
道曾笑道:“萧施主说笑了。这茶乃最普通的花茶,不过权作解渴,何况是昨夜的茶,水已经凉透了,怎会好喝?”
萧宁也一笑,道:“茶好不好,与己有何干呢?喜欢它,便说它好,大师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道曾闻言默然半响,点了点头,叹道:“是我着相了。前几天萧施主见到阿清,为何只向我一个人示意,我至今都还不明白呢。”
萧宁轻轻摇着茶杯,看那里面的茶水荡漾,道:“说起来,我们三人还真是有缘。我从五岁起,便跟在林晋大师身边,整整十年,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不过大师对我恩同师傅,终生难忘;须鸿前辈又是阿清的师傅。大师你呢,更身兼林晋大师与须鸿前辈之长。其实在下并不想称你做大师,叫做师兄,似乎更……”
道曾断然道:“不行。”
萧宁深吸一口气,将半截话吞回肚子里。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略顿了一下,道:“是。在下孟浪了。”
道曾见他始终彬彬有礼,涵养城府远超常人,自己倒显得矫情了,便道:“贫僧才是孟浪了,个中原由……相信萧施主也明白,请勿见怪。萧施主是如何知道阿清的师承的?”
萧宁手腕翻动,比了两个招式,道:“这是‘流澜双斩’中的哪一式?”
道曾道:“双燕齐舞。原来……他果然教了你。”
“没有。林晋大师没有教我任何须鸿前辈的功夫。连须鸿这个名字都不曾单独对我提起。他甚至就没有教过我武功。”萧宁淡淡的道:“每到月圆之夜,林晋大师就会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他脚坏了,只能坐在床上,不停的练着一些从未传与他人的武功。因为他一直把我留在身边,所以虽然不曾传我一招半式,可是他所练的功夫我都记得。他就是要我见识天下的武功,以便将来自己能逐步体验,融会贯通。阿清第一次和我过招时,我便认出来了。看她的武学修为,须鸿前辈也一定很器重她。林晋大师曾对我说过,这世上有两个他最亏欠的人,这也是我为什么决心助她的原因之一。”
道曾哼了一声,道:“他不亏欠任何人,不用说这些漂亮的话。这些陈年的旧事,我不想再提了。萧施主今日来有何贵干,怕不只是想喝口茶谈谈话这么简单吧?”
萧宁道:“我是来向钟大哥夫妇辞行的。”
“萧施主要回江南了?”
“是。在下家严此次北上,实在……辛劳过度,上个月回乡途中,不幸背疮发作,此刻在家中静养。在下本打算与钟大哥再多切磋一下,但家里事务繁多,千头万绪等着在下回去打理,只得抱憾来辞。”
“你父亲的病是心病。”道曾从容道:“病根在我这里,施主不想带回去做药引么?”
萧宁脸上一白。他站起身来,背着手绕着桌子跺步,看着四周的竹林,良久方道:“大师有此考虑,也是应当的。在下一日为恶,终生都是一个洗不净的污点。不错,在下做的那些事,自己清楚得很。以前想的是其时其情,非我所能左右。直到那天,当在下看见你真的来了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卑劣,卑劣到以孝心为借口,做那些……做那些……唉……事以至此,在下只有尽自己的能力向前看了。大师。”
他回过头,迎上道曾的目光,道:“大师,在下希望你能相信一次,跟我走。”
“到哪里去?”
“先乘船向东,过祝阿、乐安郡,再穿越青州和平昌,从高密郡下海,坐海船过郁洲、吴郡,在会稽登岸。”
“为什么要我一起去?”道曾端坐不动,道:“仍是要做药引?”
“有人要来捉小靳。”萧宁的口气忽地转寒,重复道:“有人来捉小靳了。”
道曾眼光也是一寒,只听萧宁冷冷地道:“林哀大师圆寂的消息,此刻已经传遍了江湖。当年曾死于林哀大师之手的武林人士,只怕不比须鸿前辈少,就在此刻,他们的门人已经陆续北上,想要来拿小靳。在下所知道的,就有‘海锣帮’、‘昆沙门’、‘青城派’和‘苍山刘氏’。而且这个消息很可能已经晚了几天。如果他们对小靳不利,大师恐怕不能袖手旁观,若他们再见到大师……在下只怕武林中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了。这道理,大师应该懂吧?”
他不待道曾回答,跨前一步,单膝跪下,面朝东面,举着手道:“在下护送道曾大师及小靳回江南避祸,以天为誓,若有半点私心,天诛地灭!”
道曾冷冷地看着他,片刻方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不做药引,难道是为了报你师傅的恩吗?”
“不是。”萧宁回身站起来,第一次傲然道:“你可为百姓牺牲自己,我便不能为你做一次么?不要太小看我萧宁!”
道曾忽地笑逐言开,合十道:“阿弥陀佛。萧施主所言,贫僧自当遵从。”
小靳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跑!
但另一个念头迅速扑灭了这个想法:怎么跑?
他眼角飞速一瞥,已经看清了屋里除了那大汉、圆性外,还有五个人,其中三个秃头,估计是圆性手下的弟子,他们各持一根齐眉棍,站在靠门的一边,看架势是准备等小靳进来后,以“横扫千军”之势将门封住。另两人一人手握长剑,站在左侧,一人口里叼着匕首,倒攀在梁上——可惜房子太矮,他又有点高,倒掉下来的脑袋比小靳脑袋还矮。那带他来的大汉也已闪身挡在他身后,防他见势不妙逃走。
所有的人都寂然无声,保持着各自的姿势纹丝不动,看得出浑身都已绷紧,蓄势待发,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凝重而诡异……这是群狼在逼近小羊羔时做的最后的准备。
最后一个念头终于占了上风:不能让小钰受伤!
圆性看着小靳,想到自己那日所受的屈辱,还有自己回去后戒律院首座被撤的痛苦……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他全身功力都提到最高境界,长袖无风自动,出手就在一瞬间——
突然间,小靳做了个谁也看不懂的手势——他竖起食指,比在嘴前,“嘘”的一声,表情严肃认真,要大家安静。
满屋子准备动手的人一时都有些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小靳一个一个看过去,每看到一个人的脸上,就郑而重之地向他点点头,比个禁声的手势,又看下一人。被他如此诚挚地看一眼,谁都莫名其妙,可也不由自主将待要发出的劲瞬间凝滞下来。那个倒吊的人本待使一招“大鹏覆顶”,被小靳的眼神看定住了,有些泻气,掉着梁的手微微抖起来。
小靳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正对面的圆性脸上,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这个小王八蛋在耍花招!”圆性压低了声音怒吼道,同时双手一错,就向小靳击去。其余人见他动作,俱都忙着重新聚气,就要跟着动手。
忽见小靳转过身,对门外的小钰道:“喂,我看了,是党参,这他妈的不是发财的好机会吗?我在这里点点数,你快回去取钱来,妈的,晚了可不行,小心被别人抢去了!去吧!”说着咣铛一声,干净利落地关上了门。
这下连圆性都有些吃惊了——这小子玩的是真的假的?不觉收回了手。其余人见他也犯了迟疑,又再度强行收回攻势。那个倒吊的家伙终于稳不住身子摔下来,他忙在地上一撑,又纵上去倒挂着。
小靳咳嗽一声,慢条斯理走到屋中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天下闻名的白马寺戒律院首座圆性大师,一别数日,向来可好?你丈门师兄也好吧?徒子徒孙们也好吧?”
圆性还没开口,他手下一名弟子怒道:“都是你害我师傅连首座都……”
圆性慌忙重重咳嗽一声,合十郎声道:“正是贫僧!咳咳……还好……还好……你退到一边去!”最后一句却是对那名弟子说的。原来他戒律院首座之位被撤的消息江湖上还没有流传,看着那三人,强行压下这口鸟气,气势顿时矮了下去。
暗中那使剑的人冷冷地道:“六师弟,这小子就是林哀那个老混蛋的弟子?”
小靳一听是林哀的旧帐,想起他吃过的那些人,顿时脚肚子发软,汗出如浆,心里大叫完蛋。圆性道:“是,是!就是这混小子!我亲眼所见,林哀传他武功,还将自己毕生内力传给了他!”
那人恩了一声,又道:“老三,他还跟了什么人来么?”
那卖参的老三一拍脑袋,叫道:“娘的,老子都给他搞懵了,还有个丫头再外面!”转身一把推开门。
小靳大急,想到河滩又宽又空,小钰那笨蛋这么短时间肯定跑不远,伸手一把抓住那卖参的大汉后腰。那大汉反手一掌切他,正中手腕,小靳手腕吃痛,这些天来跟钟老大过招的印象正深,当即中指一弹,弹中他的脉门。那大汉顿时手臂一酸,大吃一惊,回身一掌攻向小靳面门。小靳拼命往前冲,侧身一让,竟一头撞进他怀里,当即死死顶住不放。他双腿猛一蹬,内息在双腿上来回冲撞,顶得两人收扎不住,往后猛冲。
旁边一名僧人大叫一声,齐眉棍横扫小靳后脑,小靳此时功力勃发,感觉灵敏之极,脑袋一缩,那僧人收不住手,“砰”的一下重重打在卖参的大汉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鼻血喷溅。那人怒吼声中,脚下一绊,跟小靳两人一起直飞出去,咣铛一下撞破木门,跌倒在外面的楼梯上。
小靳还没爬起来,背心一痛,已被人重重拍了一掌,顿时眼都黑了。只听圆性的声音道:“他奶奶的好强的内力……捆住他!捆住他!”
小靳被这一掌封住了穴道,全身又痛又软,连手指头也伸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