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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林右手托着下巴,思索道:“我亲自去看?这样也好。师兄正好还没回来呢。”
翟川正和秦方说起归风之事,听到寒林要去探望翟涟,便道:“你多加小心,我与国主有话要说,不能陪你同去。”
寒林笑道:“你们去说你们的。我和阿瞳一起去,你可放心?”
薛瞳带着寒林来到翟涟房外,道:“不知阿涟如今睡着了没有,你进去看看吧。我就呆在门外,温空冥若是回来,我会叫你快快出来。”
寒林点头答应,随即推门进去。翟涟正抱膝坐在床上,下巴支在膝盖上,呆呆地望着前面。
寒林走到她身边坐下,握着她骨瘦如柴的手,担忧地问道:“涟妹妹,你一夜都没睡吗?”
翟涟有气无力地答道:“我睡不着。”
寒林伸手捧起她的脸,翟涟似乎突然受到触动,瞬间惊恐地向后退去。
寒林的手僵在半空,问道:“涟妹妹,你怎么了?”
翟涟双目无神,摇头道:“没什么。”
寒林注意地望着她的眼睛,柔声问道:“你好像很怕我?”
翟涟起身走远,道:“你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让我很不舒服。”
寒林疑惑道:“我并没有带着什么东西。”便起身走上前。
翟涟摇手哀求道:“你不要过来。”
寒林只得站定,安慰道:“好,我不过来。但你为什么躲着我?”
翟涟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寒林,突然一瞬清醒地道:“温空冥,他不让我接近你们。”
寒林摇了摇头,上前怜悯地道:“你为什么要怕他?师兄他……”
翟涟突然扶住额头,痛苦地跌坐在地上。寒林急忙走上前蹲下身,见她双目紧闭,不断呓语着:“好痛……什么……有什么?寒林姐……”
寒林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取出帕子擦去她额前的汗珠,轻轻揉着她的额角,柔声唤道:“涟妹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忽然门上敲了三下,薛瞳在外面低声道:“寒林,快出来!”
寒林知道温空冥归来,只得撇下翟涟起身要走。
翟涟突然清醒过来,抱住寒林哭道:“寒林姐救我!”
寒林回身搂住她,向薛瞳道:“阿瞳你先走,我一会儿就来。”一边拍着翟涟后背,安慰道:“涟妹妹,你要说什么?”
翟涟仍是断续哭道:“他用什么法术……寒林姐你要小心,他想……”忽而身后门一响,翟涟立刻噎住不说,乖乖放开寒林,颓然坐到床上。
温空冥走进来,回身关上门,觑着寒林笑道:“师妹怎么在这里呀?想不到你们倒是先回来了。”
寒林答道:“我来看看涟妹妹。师兄也回来了,你刚才往哪里去了?”
温空冥敷衍地笑道:“不是去找你了么?”
寒林见他不肯说,便笑道:“倒叫师兄费心了,师妹如今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一步了。”便向门外走去。
走过温空冥身边时,温空冥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
寒林还未说话,翟涟急道:“你要做什么?!”
温空冥冷笑道:“翟涟,你今日似乎有些多话了。”
翟涟如同受惊的小雀,默默背过身去。
寒林挣了一挣,只觉手腕微痛,挣脱不了,便轻声叱道:“放手!”
温空冥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不怀好意地笑道:“师妹如今怎么这样生分了?当年若不是被师父撞见,我们只怕早已……”
寒林脸上泛红,怒道:“你住口!”
温空冥见她生气,便放脱寒林,道:“好,师妹不喜欢听这些,我便不说了。我刚才回来时,见殿下和国主在后园中议事,你倒是快去吧。”
寒林回头看了翟涟一眼,道:“涟妹妹,我先走了,你保重。”便推门出去了。
温空冥走到翟涟面前,翟涟畏惧地缩在床边,不敢抬头望他。
温空冥故作遗憾地笑道:“她能净化煞气,可惜自己却不知此事,否则你倒可早些清醒,把我的计划告诉她了。”
翟涟抬起头哀求道:“我求你了,你不要伤害寒林姐……”
温空冥冷笑道:“你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求我?”
翟涟默默低下头,温空冥俯下身凑到她面前,道:“我是看在你此前身体未养好,恐怕你娇生惯养的不经碰,所以没对你怎样。你今日险些坏我大事,你说,该怎么罚你?”
翟涟微微发颤,抽泣道:“我只求速死……”
温空冥揽住她,笑道:“好一个我见犹怜的郡主殿下,我怎么舍得抛掉你这枚棋子呢?”
温空冥说着伸手摩挲着她的脖颈,翟涟躲闪道:“你不要碰我……”
温空冥捉住她双肩,道:“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成亲了,你能躲到哪里去?”
寒林匆匆走过长廊,只见翟川和薛瞳迎面走来。
翟川见她脸上尚有红晕,赶上前问道:“寒林,你没事?”
寒林低下头,道:“没什么。归风来了吗?”
薛瞳道:“归风公子已经到了,他如今带国主去祭扫王妃的墓了,不在王宫里。寒林,温空冥没对你怎么样吧?”
寒林道:“他能对我怎么样呢?我倒是担心阿涟……她,她起初像是中了*术一样,后来突然清醒过来,叫我救她,又叫我小心师兄……”
翟川问道:“小心他什么?”
寒林无奈摇了摇头,道:“就在那个时候师兄进来了,阿涟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薛瞳嗔怪道:“寒林,我那时叫你出来,你怎么不快快出来呢?如今此事还是被温空冥知晓了。”
寒林争道:“阿涟她那么可怜,又抱住我哭成那个样子,你叫我怎么忍心抛下她出来?”
说着眼眶一红,翟川见状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难过了,一定会有办法救她的。我们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旭华撑不住,早已去睡下了。”
寒林苦笑道:“我怎么睡得着……?”
薛瞳叹了口气,道:“你身子弱,回去歇下吧。我去看看阿涟如今怎么样了。”说着沿长廊走去。
寒林回头目送她走去,风从空廊中掠过,卷起薛瞳雪白的衣裾和披散的长发,使她看起来很像那个寒林见过的,常年在雪陌林中独自下棋的女子。
待薛瞳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翟川伸手握住寒林手腕,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寒林微微皱眉,答应道:“好。走吧。”
翟川看她不适,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便拉起她的袖子,只见手腕上一道红痕,微微有些肿胀。他轻轻一触,寒林不禁发出痛苦的“嘶”声,把手抽了回去。
翟川看着她,问道:“这是温空冥所伤?”
寒林点点头,自语道:“怎么已经这么严重了,师兄下手可真重。”
翟川追问道:“他到底把你怎么了?可有别处受伤?”
寒林想起屋中温空冥提起的往事,不由满面飞红,含泪摇头道:“真的没什么……”
翟川见她突然极为窘迫,便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肯说?”
寒林把微微发烫的脸埋在他衣襟里,哽咽道:“师兄他太过分了……!我……我们回屋去说……”
☆、第三十六节 往事已经年'下'
屋内的铜漏不急不慢地计数着流年,清越的水声回荡在屋中。一声接着一声,永不停歇,像是谁心中幽咽的话语,要把过去的事情一一说尽。
寒林稳定了情绪,说道:“抱歉,我刚才真的是太失态了。让你担心了。”
翟川长舒一口气,问道:“你的手腕不要紧吧?”
寒林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一点小伤罢了。”
寒林走到窗前,推开隔扇,望着远处隐隐的青山。山前一行白鹤掠过,没入云中,不见了踪影。
寒林走回来,慢慢道:“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了。我还以为我早已释怀,想不到,今天师兄提起,我依然……”说着摇了摇头。
翟川怕她情绪再次失控,试探地问道:“什么事情?”
寒林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师徒三人本是很和睦的。细细想来,所有的一切,大约都改变在三年前。那个时候,师兄在一夜突然不见了。我和师父都很着急,怕是他遇上了玄铁林的人,只得分头出去寻找。师父偷偷潜入玄铁林打探消息,我则沿着线索一路找到了澄海国……”
翟川打断道:“三年前你才能有多大?你师父竟放你一个人去澄海?”
寒林笑道:“那时候我都十六岁了,又不算小了。我在澄海国都中没有找到师兄,便依照和师父的约定,等了他半月。那个时候,我听酒馆的老板偶然说起一个青年,似乎很像师兄,他往海边去了。半月时限将到,师父没来,传书先到了,说是路上耽搁了几日,如今正在赶来的路上,说我若是有了线索,可以不必再等。我便给他留了书信,自己往海边去了。”
寒林慢慢坐到床上,微蹙眉头,像是极不愿意继续说下去。
翟川走上前安慰道:“你若不想说,也不必勉强。”
寒林叹道:“也许说出来,便能释怀了。我在海边的几个渔村寻访数日,终于在一个好心的渔民的帮助下,乘舟出海。又过了几天,我远远看到师兄孤身一人漂泊海上,便谢了渔民,到了他的船上。”
寒林说着又停了下来,低下头拂着腰间宫绦上的流苏穗子,续道:“他,随身带了很多酒。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清醒的,便劝他回去岸上,他也答应了。临近陆地的时候,我给师父传了信,请他速速过来。那个时候师兄已经喝醉了,他见我传信很不高兴,和我发生了争执。后来……后来……”
寒林伸手捂住微微发红眼睛和面颊,轻轻摇头,低声道:“他那天像疯了一样。若不是师父也找到了海边,收到我的传信后立刻赶到,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翟川静静听着,寒林讲的虽然简短,他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安慰道:“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在意的。”
他顿了一顿,小心地道:“不过,他或许根本就没有醉;还有,我觉得,你好像很喜欢温空冥……”
寒林抬起头望着他,眼睛瞬也不瞬,接着苦笑道:“喜欢?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才十六岁,从没想过这些事情。那件事过后,师兄因为酗酒,而且伤了我,被师父狠狠地责罚了,我们也很久没有说过话。一年以后,他就被逐出师门,我们此后更没有机会见面了。”
翟川轻轻拍了拍她,柔声道:“别想着这些事了,你去歇一会儿吧。我已经嘱咐过旭华他们不要来吵闹了。等归风回来,我们还要问他重华的事情呢。”
寒林疲倦地斜倚在枕上,自语道:“……重华,究竟有多少秘密呢?”
午夜,寒林被一阵轻微的响声惊醒,翻身坐了起来。
归风从窗外掠进,见她已经醒了,轻声道:“太子妃好警醒。我原想悄悄进来坐着,等五更再叫醒你们也不迟。”
寒林笑道:“我们都歇了一个下午了,难道还睡不足么?”
寒林伸手引亮灵火,向翟川道:“你别装睡了,我早知道你醒了。”
翟川起身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如今三更刚过,外面静得很,若有人潜听,我们也能发觉。归风这就讲讲重华的事情吧。”
归风关上窗子,坐在桌边,道:“这些事都是我从伯父那里听来的,许是有所矛盾。两位若有不明之处,还可以再询问伯父。”
寒林点头道:“自然,请说吧。”
归风便道:“灵族也分为许多门类,两位想必已经知晓了。其实灵族的奇特之处还不止于此,比如太子妃的母亲淑旻来自水灵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