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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游无镜的话打断了他的倾听:“我吃好了。你一直皱着眉默默忍受的样子,肚子吃坏了?”
韩三笑笑道:“没有,我耳鸣。”
游无镜道:“一眼看出你无病无痛,更不像有什么耳疾。不过,耳疾有两种,一种是听力不好,一种是听力太好。”
“啊?你说什么?”韩三笑愣问了一句。
游无镜拿起打包好的虾饺笑了:“看来你的耳疾属前者??”她本是要走,却突然像想起什么般重坐了下来,叫来小马道:“小二哥,这两包虾饺你帮我送到刚才与我同桌的那两位房里去好么?”说着她塞了几个铜钱在小马手里,一脸和善道。
小马对游无镜的印象挺好,憨憨地点了头,跟小驴交代了声送餐去了。
韩三笑感觉到,游无镜是有话想跟他说的。所以他调整了个好点的姿势,打算跟这并不笨的姑娘唠磕。
游无镜喝了口水,拿出镜牌仔细地照了照唇,抬头看了一眼韩三笑:“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么?”
韩三笑道:“关于游无剑的事?”
游无镜笑着点了点头,夹了个剩在笼中的饺子给韩三笑:“恩,这些年,她过得好么?”
韩三笑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楚,又岂能告诉他们,剑牌之主早已消香玉殒。
“挺好的,平平静静,无忧无虑。”他道。
游无镜似乎挺满意,点了点头:“恩,比以前好,也比我们好。这儿风景很好,也很安全。你是她的朋友?还是?……”
见游无镜疑中另有所指,韩三笑笑道:“朋友,邻居,或者一起搭伙吃饭的。”
游无镜点了点头:“村口的时候你认不出画像里的人,也不知道她现在长得什么样?有变化很多么?”
韩三笑道:“依稀气质还是有些相似,可能年过太久,女大十八变,认不出来也是有道理的。”
“恩。”游无镜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而一笑,“其实不像也是自然,因为那画像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三姐本人。”
韩三笑张大了嘴:“你们拿着别人的画像来找游无剑?”心里却骂道,活该你们找这么多年找不到,长得什么人脑啊。
游无镜知道韩三笑的惊讶,解释道:“那是二姐的画像。二姐与三姐,是孪生姐妹。”
“二姐?”
“恩,有了大姐有了三姐,当然会有二姐。”
“哦……”韩三笑不知道该再怎么问。
“那个药壶,是二姐的宝贝。”游无镜点了一句。
“哦……”韩三笑仍旧不知道该问什么。
“虽然二姐与三姐是孪生,但他们长得却不像。二姐是画像上的样子,三姐却更为刚毅好强。有人说,这是性格刻画的脸孔,你信不信?”游无镜认真问道。
韩三笑哭笑不得,这游家一家子都是怪人,找老三用老二的画像,要命的是老二老三根本就不像!
游无镜又问:“你根本不知道游无剑的名字,她脱出游庄,隐姓埋名,却不知将自己唤作什么了?”
“宋令箭。她说她叫宋令箭。”
游无镜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有些摸不着头脑,自我安慰道:“也就存了个剑。看来她对剑字,仍旧是有感情的。”
“是箭,弓箭的箭。”韩三笑提示了一句。
游无镜显得更为迷惑。
“恩,她在这里以什么为生?行医么?”
“打猎。若不是她要出手治阿飞,我们也不知道她会懂些医术。”
游无镜失神道:“她的确憎恨游家给的一切。我不信,以她的修为,怎么可能救不了那姑娘。她不愿意用游家的本事救人,却偏要召来我们,用我们的十年来救人。”
她不会再憎恨了,心中有恨的,是宋令箭而已。韩三笑这样默想,好奇地问道:“你三姐,游无剑,她为什么要憎恨你们?”
“她没有与你说么?”游无镜奇怪道。
韩三笑摇了摇头:“其实,我在她摧动‘剑’牌时,才知道关于她从前的一点点往事。她没有来得及说更多,就……”
游无镜点了点头:“恩,我明白。既然她要隐姓埋名,定然不会再提起当年任何事。”
“她当初为什么要脱离游家?”
游无镜道:“其实她出走的时候我还小,我们姐妹间的接触也不多,很多事情,也只是听庄上其他人说的,方才我问的,就是我全部对她的记忆了。她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吧,手中无剑,心中却有把利破万物的剑。我们几人中,也是她的造诣最高,博学多才,甚至是五行八卦??很多她当时钻研的医理,现在我们都无法理透。所以她在庄上威信很高,可惜她不是长女,否则,这代的游家很可能有番大成就。”
“长嫡为主,这又是你们家的规矩?她为了夺嫡之事才出走?”
“当然不是!”游无镜不屑地吊了吊妖媚的眼角,又归于淡然,“她是为了二姐。”
“你三姐的孪生姐姐?”
游无镜点了点头。
“她怎么了?”
游无镜酝酿了一会儿,终始没有答话,她皱了皱眉站起身道:“我说这味儿怎么像在哪儿闻过??西边的臭味儿怎么这儿也有?”她嗅觉极灵,马上将头转向了坐在不远处的上官礼。
上官礼趴在桌上,头向窗外望着,酒壶已摆满了桌面,一个一个,整齐又安静地站立着,就算是醉酒,他也是个文雅有礼的醉汉。
游无镜看着韩三笑道:“方才你盯了他许久,你们认识的吧?”
韩三笑点头道:“认识。”
“那你要提醒你这位朋友,他身上沾了尸毒,酒入肠胃正是虚。”
韩三笑点了点头道:“恩,谢谢无镜姑娘提醒,我会告诉他的。”
“我要去找小妹了,明天我们准备好了会去找你。再见。”游无镜起身离席,头也不回,软趴趴地上楼去了。
韩三笑叹了口气,这四个女人来了才几个时辰,就搅了这儿的平静。他走到上官礼桌边坐下,道:“喝酒伤身又花钱,礼公子怎么这么闲?”
上官礼没有回头,只是向着窗外:“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他不见了。”
“谁?”
“衍弟。”
“可能他手上有案子,到别处采证去了。”
上官礼将头埋在臂弯间,深吸了口气:“他不会的。他躲起来了,他不会原谅我们了。”
近看韩三笑才发现,上官礼的白衣沾了许多灰渍,衣摆处有很多勾痕,像个落难的贵公子:“你们??哎……一个月前他来看过阿飞,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上官礼兀地抬起头,瞪着韩三笑道:“你见过他??他有没有说他去哪?”
韩三笑摇了摇头:“没有,他状态很差。”
上官礼眼中神色黯淡无光:“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韩三笑感觉到了什么,无言安慰:“如果真的是他自己想要躲起来,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
上官礼的全身散着颓败的气息,失望自嘲:“你说得对,对极了。心若不在,人在又有何用……”
“也许他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等他明白了,就会回来了。”
上官礼怔怔望着满桌酒壶,动作格外镇定地站起来,悲伤道:“你说,真相存在,真的要揭露出来才有价值吗?”
韩三笑的心里也升起难言的酸楚,他摇了摇头。
上官礼闭上眼叹了口气,转身上楼去。韩三笑在后面道:“别再去西坡了,云娘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保护你们,在她与你们之前,她优先选存的永远不是自己,你在暗责上官衍不懂你们苦心的时候,是不是也要问问自己像不像个懂事的人。”
上官礼低头盯了韩三笑一跟,苦笑着拾级离去。
第二十九章 第六节 游双遗珠(一)还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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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三笑很早就坐在绣庄中等,等着游家姐妹前来给阿飞看病。一直等到辰时末,巷道里才响起脚步声。
游无患正要敲门,韩三笑已经打开门,大清早的虽然等得早已心急火燎,但看到这样的美人还是消了七分怒气。韩三笑道:“无患姑娘总算来了。”
游无患已养足精神,气色佳好的容颜显得更加美丽:“你不必特意等的。我来了自会给那姑娘诊病的。”
“我怕会有什么需要打下手的,到时候忙不过来就不好了。”
“不会,该带的东西我都带了??昨天在那姑娘房中的药壶还在吧?”
韩三笑点点头。
游无患也点了点头:“那便好,我们几人都没有带,刚好可以用那个。”
“谢谢。”虽然游无患有过犹豫,虽然宋令箭早将结果设定好,但韩三笑还是由衷感谢游无患将这十年一命的机会送给素不相识的阿飞。有她的帮助,阿飞不仅可以醒来,说不定还可以拔去些水锈,至少会健康起来。
“不必。”游无患淡淡笑了笑,走进阿飞房间,观察了她片刻,伸出手,手上的链子突然环佩叮咚了一下,外面的金铃也叮呤了一下。
患之牌就是游无患戴着的手链,患,就是一串加个心。人长牌性,那游无患是不是也如这患片所示,向来忧患连串在心呢?
游无患双手空空地站在阿飞床前,却让韩三笑感到她异常强大的信心,一个人到了至高的境界,一切外物都是虚的。药珠从阿飞口中游出,她接过药珠,放在了药壶之中。
韩三笑提示道:“这药珠是朋友相借,绝不能炼化。”
游无患看了他一眼,道:“放心。我们游家人,从来不用外家人的药。况且这珠子,实则已再无多大功效,保命还好,救命就难了。”
韩三笑黯然点头,心道这珠子,可是宋令箭的命。
“公子移步吧。”游无患道。
韩三笑走出了房间,燕错也坐在院中,初春已来,他在翻弄着院中的泥土,挽起袖子,露出强劲古铜的胳臂,俨然已是个男子汉的样子了。
“你倒有心思弄这个。”韩三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累极了。
燕错没有理他,自顾自跟扬起的土灰博斗着。
“要是平时这天气,阿飞夏夏早晒了一院子的被子,你整着这灰尘,要活活被骂死。”
燕错还是没有理他。
韩三笑道:“喂,小子,跟你说话呢,这么没礼貌。”
燕错停下了动作,微转过头,看着韩三笑脸上的不满,问道:“你叫我?”
韩三笑插腰道:“我跟你说了半天的话,敢情你装聋!”
燕错却很严肃,眼中闪过一丝忧患。
韩三笑心里一沉,小心问道:“你的耳朵是不是……”
燕错故作无谓道:“时好时坏,习惯了。”
“宋令箭没给你根治好么?”
“上次施针后,本说还有一次的。谁知道她也出事了。”燕错平静道。
“没事,等她回神了,再把那次补上就可以。”韩三笑安慰道,突然又觉得不太妙,虽然宋令箭没有将他的耳病根治好,但也不至于时好时坏。燕错只冷冷笑了笑,转身去翻另一面的土。
韩三笑突然抓住燕错认真道:“昨天出来的时候,游无情有没有碰过你?”
燕错认真盯着他道:“谁?谁是游无情?”
“就是昨天骂你聋子的那个泼辣的红衣姑娘。”
燕错皱眉想了想:“出门的时候,她撞了我一下。”
“那你时好时坏的听力,是不是昨天她撞了你之后开始的?”
燕错没有特别留意时辰的前后,只是奇怪地看着韩三笑。
还真是个毒女。韩三笑心道,却不敢跟燕错说,这眼里藏不了沙的少年,也不懂得什么风度,定会跑去找游无情算账。平时他倒也不想管,但现在要仰仗游家人来救人,所以不能得罪。
燕错道:“你整天都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