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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宋令箭关上茅厕的门,满不在乎道,“如果真是如此,她又何必言辞遮掩?”她这次不想再听韩三笑强词反驳,抬脚向正厅走去。
曹南已清醒过来,正想去后面找他们。
“这房子好生奇怪,长年无人居住,亦无人涉步,竟然粉尘不沾,蛛网不结,似乎有人刻意打扫过。”他一见到两人就提出疑点。
“没错。后面还有沾湿过的水盆,可能真的有人打扫过这里。”韩三笑总结道。
“谁会打扫这处鬼宅?难道是女主人化成了幽鬼,放舍不下回来除扫?”曹南来回盯着两人。
“奇怪的事儿可不止这一件,我想你最清楚了,这房子从格局到大小,跟你家是一样的。”韩三笑阴碜碜地盯着宋令箭。
“什么?”
宋令箭淡淡道:“居舍略有相似,有什么好奇怪?”
“这绝不只是相似而已??”曹南有理说理,这次站在韩三笑这边。
“怎么说?”韩三笑得意地抖起了腿。
“我听说燕捕头刚来这里的时候,先是在租了一处人家房子住了一阵子,然后自己去盘了一住屋来改造,燕捕头自己对衣食倒是不讲究,却对住所很讲究,可能是想燕夫人住得安心舒服,他盘了住屋改造完之后,与燕夫人两人搬进去住了几个月,后来似乎嫌那住屋太小,就盘下了现在住的这燕家宅子,刚盘下住进去不久,燕夫人就有了喜,所以他觉得这燕家院子很利他们,之后就再也没有搬过。”
“??呃??他们之前改造住过几个月的住屋,该不会是现在宋令箭住的这屋子吧?”
曹南认真地点了点头:“如果这两处屋子都与燕捕头有关,那么即使相似也没什么奇怪的。听说当年寡妇住在这原子里的时候,燕捕头也带着几名捕快帮忙补修过房子,按照他的喜好改造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韩三笑摸着下巴,半眯着眼睛道:“看来燕伯父还的确是对这两母子特别好,连住屋改修都一力包办??那别说了,这房子里什么架子桌子的,也都是他亲自做的了。”
“燕冲正为人仗义,但做到这份上,似乎的确没了分寸,也难怪当年镇上人们揣测纷纷。”宋令箭冷道。
“这寡妇是不是身体不太好?我见后面好多药罐药方,似乎长年有病的样子?”韩三笑问曹南。
”病得不是寡妇,而是她儿子。”宋令箭看着右房道。
“哦?”
“寡妇儿子房中窗门有纱,床向避开通风的窗与门,可见居住的人身子不好,容易受凉。刚才拿出箱子里的衣服时,我发现有几件衣服上面有药渍,应该是在服药的时候不慎落上的。”
“没错。这孩子身体的确很不好,我见过一两次,脸色很苍白,没有血色,大热天的都穿好几件衣服,似乎很怕冷,说是有九岁了,身子骨却很比正常的孩子都弱小。所以很少外出,大多时间都呆在家中,也不与外面的孩子玩。”
“这孩子的名字是不是叫云博书?”
曹南挑了个眉,却记不太清了:“是么?这倒没有去查过,也没有听别人提起过。只知道这女人都叫自己的孩子博儿博儿的,应该里面带个博吧。”说到这他不小心岔到了气,狠狠咳了几声。
“尸毒之气借着西风仍在蔓延,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回到镇上后,你去按着这个方子抓些药,应该能退消毒气。”宋令箭从怀中拿出一页纸递给了曹南。
“多谢。”
三人走出花原,曹南身有不适,先行离开。
第二十二章 第九节 西坡谜(四)心里有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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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南一离开,韩三笑马上就问:“刚才那药方怎么瞧着就眼熟,我差点以为你神机妙算,算准有人中毒受害早就拟了药方在身上??原来你拿了寡妇家的药方给曹南抓药喝,你不怕喝死人么?”
“那方子上写得都是利身怯毒的药材,正适合。”宋令箭看着灰蒙的花原道。
“你是说,当年的云博书长年喝药,不是因为有病,而是因为中了什么毒?”
“我没有这样说。”宋令箭冷冷地看着韩三笑。
“我觉得一整件事情最奇怪的,其实是你。”韩三笑退后一步,冷冷看着宋令箭。
“我?”宋令箭挑眉。
“你住着燕冲正当年改修的房子,用着他亲手设计的隐秀梳桌,还为着黑俊的事情出出进进,展现出这六年以来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耐心。我一想啊再一想,越来就越觉得你不对劲。一个对事那么事不关已的人,突然就那么乐此不疲,别人可以说你宋令箭义气为友,为阿飞分忧解扰,我却不相信。”
宋令箭抱着胳臂冷看着他笑:“难不成你还要怀疑我这宋令箭是否有假?”
韩三笑哈哈笑:“那绝不可能,那个爱装神弄鬼的傻子就算假扮曹南那黑老头,也绝不会假扮你这个不好惹又不好扮的主。”
宋令箭倚在厅中窗台边上,悠然自若:“你接着说。”
“其实你早就知道燕冲正失踪并不只是别人口头上说说的那么简单,你可能早就调查过,期间还来过这间西原小屋,更发现了这屋子与你的屋子极为相像??那也就是说,你可能在很早以前,就知道燕冲正跟寡妇云兰的关系不正常,那么燕冲正失踪的原因可能也不会像传说中的那么简单。但你什么也不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还装模作样地,从头开始与我们调查这件事情。”
宋令箭冷笑:“你也说,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我也只是查到那一层关系而已,所以我也能明白镇上的人为何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那幅画是你亲手所做,你深谙医理,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花原异象的根源?”
“发现了又怎样?这是一片巨毒之地,既然大家为了燕冲正的旧事连带对它避讳如邪,为何我要重新挖出毒源,做这么些吃力不讨好的傻事?”
没错,十六年了,所有的伤疤都在愈合,所有的人都早已重新开始,只留一个传说,好坏各人心中有称,谁又何必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地要强挖这个伤口,令人再重味当年失亲之痛?
“你闭口不提这西原毒地与屋舍的事,果真只是为了想要息事宁人?”韩三笑上下打量着宋令箭。
“要不然你为我想想,我还有什么原因不提这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这件事,拖出来就像个巨大的线球,总会缠死些人的。”
韩三笑狐疑。
“怎么?还有什么反驳之词一并说来,我并不是那么好脾气,等在这里对你知无不言的。”
“你等等,我想想。”韩三笑捏着鼻梁,紧皱双眉,还真像是在极力搜索心中的疑惑。
“你慢慢想,我先回家了。”宋令箭怪异地看着这个人。
“等等!我想到了!我与你相识开始,你便非常厌恶别人提起你的医术,弃医如履,宁愿打猎杀生也不愿诊医赚钱??若是不阿飞与你相识数年,你才不会吝手相救。但你三番几次出镇为郑珠宝治病,莫非真是为了那不菲的诊金么?”
“怎么?你看过我脸上写过高风亮节这四个字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况我只是用正当方法,赚些正当的钱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有问题?”
“没问题。你愿意救人,我挺开心。只不过有点不明白,前些年柳村东员外也请求你救过他女儿杨雨雪,你不仅拒人千里之外,还一副不为钱财所动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结果人家杨雨雪那美丽的脸蛋上活生生落了个梅花般的伤疤,你也得了个绝不救人的臭名??杨雨雪虽是员外千金,却也不是个坏人,也曾蒙着面纱哭得像个泪人儿地来求你帮她挽回容貌,那时的你啊,心有多狠,口口声声说自己只猎杀,不救生,我还真以为你有多恨别人提起你的医术之道??但如今你救了西员外的千金郑珠宝,似乎就拿起当年的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现在倒在等着,东员外杨成寿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会怎么想。”
宋令箭冷笑:“他怎么想与我无关,救人不救,我自有主张。”她冷不溜丢地扔下这几个字漠然地离开了,暗灰的衣衫在风里飘飘乱飞,像是从灰蒙中脱出来的灵魂。
韩三笑心情异常沉重,转头看着远处一片延绵的院墙高阁,红幔绵绵,一直从视线的尾处延向看不见的地方,红幔在大风中瑟瑟飘飞,虽是喜物,却有说不出来的凄美之意。
很多年前,镇上有句话,东有杨雨雪,西有郑珠宝。雨雪如其名,珠宝贵无方。说得就是这两方员外,坐拥家财无数,各有一掌上明珠。
但是很多年都没有人再提起过,因为东员外千金杨雨雪早已花容尽失,不再如雨温醇,如雪洁雅。东员外杨成寿财力比不上郑守业,却有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儿杨雨雪。只是当年这杨大小姐意外受伤,脸上磕了个梅花朵儿般大小的伤疤,东员外杨成寿请来大夫无数,皆束手无策,无奈听从镇上传言,带着元宝来请宋令箭,但却遭拒绝。杨雨雪的伤疤未得到及时救治,从此如花容颜毁去,蒙着面纱将自己禁在庄园之中,再不见外人。
现在若是杨成寿知道宋令箭为了一点诊金愿意出手救治东员外之女,必要起风波。
哎。红颜多事非。
韩三笑心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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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云娘从西坡遇了宋令箭海漂后回来,一直在房中不曾出来。
蓉叶悄声对在外归来的妹夫宗柏担忧道:“夫人最近好生奇怪,总是说要自己出去走走,走后回来总是说感觉不舒服,呆在房中不出来。这事儿上次二少礼也发现了,看似也有些担心,就一直呆了衙院中没有回客栈。还以为夫人会为此高兴,找他们聚聚,但夫人仍旧不理不睬,一脸心事。”
“夫人除了说自己出去走走,还有什么有别于平常的事没有?”
蓉叶认真想着,很勉强地挖出一件事,也不知是悲是喜:“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这镇上有个姑娘,长得与当年黄夫人非常相似,夫人见了后总是挂在心头,还托我去打听过这姑娘的身家脾性,似乎颇为关心。我问她是不是有意想聘那姑娘为媳,为两位公子中的某位公子做个媒,她也没有说明,反而问我这样好不好?我后来想想,还真有点悬,两位公子虽然弱冠而立之中,却好像谁也没有成家立室的想法啊……”
宗柏皱了皱眉:“夫人现在在房中么?”
“应该在的吧,早上进出后什么吩咐也没有,只说自己累了。也不知她从何处回来,衣服上沾了好些黑不拉几的泥水,熏人的紧,她却一点都没有发觉??”
宗柏看了一眼蓉叶正在洗的衣服,皱眉道:“你先去做饭吧,这衣服先泡在水里去了泥再洗。”说罢马上拉起了蓉叶,蓉叶哎哟叫起来,责怪这不知轻重的小叔子拉疼了她。
宗柏支开了蓉叶,马上将衣服泡出来的泥水泼在了院外,重新打了好几桶,浸泡了好几盆水,直到上面的黑泥冲散干净,才将其扔回到干净的水中泡着。随后他马上去到云娘卧房,在门外敲门道:“夫人?夫人休息了么?”
许久都无人应答。
“宗叔找娘有事么?”上官衍似乎听到了宗柏敲门的声音,从书房出来,看似有些疲倦。
“是。公子有看见夫人么?”
“娘不在后院么?方才我书房时,正巧娘从房里出来,说是要去后院找蓉姨。怎么她不在后院么?”上官衍奇怪道。
“哦,没有,我也刚从外面回来,不是重要的事,晚些再说吧。”
上官衍点了点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