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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之前也见过很多使鞭的,有比狄仙儿鞭法沉稳的,有比狄仙儿力道猛的,有比狄仙儿鞭法招式圆滑的,却从来没见过有修真者能把一把软鞭使到这种精准不差毫厘,力道拿捏的控制随心所欲恰到好处的境界。
狄青越打越心惊,宝儿越打越过瘾,鞭随身走,身随意动,黑龙鞭快速运动的残影将狄青周身一米方圆围得风雨不透,一层层的冷汗自狄青额头冒出来。狄青心里清楚,再这样不还手的打下去,怕是今日要交代在这里,但是一旦他还手,刀剑无眼,弄不好双方要伤到一个,权衡再三,打是肯定不能打,那就只有逃。
想到这里,狄青再不耽搁,口中一声清啸,手中青云宝剑剑光乍起,在漫天的鞭幕最薄弱的上方强行破开一个缺口,提气纵身,双脚连环踢跳,借最低矮处树枝之力层层向上,几个腾跃身子已经在长鞭上方攻击范围之外。
宝儿打得正兴起,到哪里找身手这么好还光挨打不还手的陪练?眼见狄青几个纵身已经窜到了大树中央树干处,鞭子够不着了,心中着急,不知不觉将一份灵力注入到黑龙鞭中,得到灵力滋养的黑龙鞭似乎也有了灵性,鞭身抖出朵朵鞭花,像是能懂得宝儿心思一般,脱开宝儿的手冲着狄青逃逸的上方追了上去。
长鞭离手,宝儿不但没有觉得不好,反而有了一种与长鞭之间联系更加紧密的感觉。通过灵力的牵引,宝儿朦朦胧胧的感受到右手和脱手而出的黑龙鞭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随着黑龙鞭去势越来越疾,宝儿体内的灵力和已经注入黑龙鞭内的灵力共鸣,脑子里忽然有一线灵光闪过。
宝儿右手微抬,做了个切割的动作,黑龙鞭鞭身穿过树叶枝干,滑过空气的声音争鸣作响,在上冲的势头将尽的最后一刻,软鞭最锋利的鞭尖猛的上探,恰逢狄青刚刚纵身再一次跃起,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在措不及防之下被长鞭尖尖的鞭头将蒙面的黑巾轻轻划开。
狄青双脚稳稳的停在大树树顶最高处,伸手慢慢将黑巾重新系在脸上,黑龙鞭失去控制从半空中跌落被宝儿稳稳的接在手中。
在黑龙鞭划开狄青蒙面黑巾的那一刻,宝儿看清楚了狄青的脸,这位青统领的年纪年轻的大大出乎宝儿的意料,清俊的五官长得颇刚毅,就是脸色太苍白了些,没有一点血色,像是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这一场较量,输赢已经并不重要,宝儿在运用鞭法上窥破了修真者运用灵力隔空控制灵武的另一重境界,狄青在树上闭紧了嘴唇,眼睛里凌厉的寒光闪了又闪,颜色阴晴不定。
树下的宝儿没想那么多,既然是比试,就要有个胜负,一个男人的模样看了也就看了,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认真端详手里黑龙鞭,越看越爱,心情大好,以前使鞭总把鞭子当做一种“器”来用,总有些时候不能完全得心应手,现在手里这把鞭子简直就一自家人。看来满宇宙四处逛逛也没有坏处,有多少没有经历过的,有趣的东西都可以经历一遍,在打发这些无聊的时间的同时又增长了许多见识。
宝儿抬头看狄青依然站在树梢最高处,风吹树枝,狄青的整个身体随着树枝的摆动摇摇晃晃,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苍白的脸,风中的那个人体型越显单薄。本来以为能座上青部统领的职位怎么也是个中年大叔,没想到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青年人。比较之下,心中佩服,这一手飘在树上的功夫至少现在自己就做不来。一丝惺惺相惜转化为好感,宝儿调皮的冲上面招招手,道:
“青统领承让,上面风大,你还是先下来,我们屋里继续谈话。”
狄青在树枝上摇晃了数下,最后从上面还是飘身落地,默默的跟在宝儿身后重新回到屋里。
这次不待宝儿先开口,狄青将先时装着黑龙鞭的包裹重新打开,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两本书册。两本书装帧的很仔细,封皮上烫金的书名:药典(上部),药典(下部),宝儿心中暗自琢磨,这厚厚的两本药典,肯定就是刚才扫描仪扫描了半天的东西,怎么看这样两本书扫描仪也不应该扫描了那么久,难道是里面的内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是两部灵药典,里面除了介绍众多珍贵灵植的生存环境和种植方法,还包含了多种灵药的炼制方法。主母的意思上册给小姐先习学,下册放在青部保管,待小姐他日习学有成,青部再把下部交给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比试输了,还被宝儿看到了相貌,狄青再次进屋后说话的语气与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候态度截然不同,有些别扭浮躁,倒也多了份人味。
宝儿心中对狄家和那个主母的做事方法更加不屑,送了黑龙鞭先给个甜枣,然后再用看似珍贵的药典吊住她的胃口,这哪里是亲妈对孩子的态度,整一个狼外婆对小绵羊。
看着面前的两部药典,宝儿脸色不好看,她已经有了扫描版,这原装书对她没有什么吸引力,宝儿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说要,也不说不要。
狄青抬头研究宝儿的表情,这位娇蛮泼辣的小姐的表现今日却是与几年前两个人初见面时有很大的变化,大概是年纪长了几岁,性子平稳了些,初时看到黑龙鞭眼睛发亮,现在看到药典又皱着眉头没反应,这可是放出去能让修真者抢破头的东西,有哪个修真者能拒绝这样的诱惑?看这位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模样,莫不是发痴的毛病又发作了?
“把书留下,回去告诉主母,两样东西我都收下了。”半晌,宝儿终于开口对狄青道。
狄青静静的等着宝儿说下去,等了许久也不见下文,就这些?没了?狄青觉得自己实在是还需要适应狄仙儿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
“小姐,我们最好还是尽快动身?”
“动身?去哪里?”
狄青暴汗,这位装傻充愣的本事怎么一点做作的痕迹都没有?
“来时主母嘱咐属下保护小姐一同回东洲城的主宅。”
“原来是这样,不是还有7日擂台赛才开始?”
“这一去路上总要2到3日的路程,主母的意思,小姐多日没有回家,甚是想念,这次借此机会家人母女也好团聚一次。”
宝儿点头,原来是想拉拢感情,原本想在这几日多练习心法熟悉黑龙鞭的招式,但是狄青既然这么说了,两个人提前几天走也没什么不可以。一路上有人相伴,宝儿对狄青这个人并不反感,看他的身手,路上多请教些说不定有更大的收获。
想到这里,宝儿点头:“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一早。”
宝儿再点头,表示应承。抬头刚想问问是不是要给他今晚在这里安排个住处,再抬眼时只扫到窗户扇合的一角,狄青人已经走窗户远遁了。
宝儿脸上挂上了笑容,心道,跑的还真快。
卷一 风雨剑指峰 033 东洲城
身穿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换了把团花折扇拿在手中,头上插着赤金簪,腰间系着条掐丝玉带,踏着晨露,一路哼着小曲,满玉起大早来到宝儿院门外守候佳人。
这一守就是从日出到日落,从天明到天黑,整整一日光景,小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满玉扯了扯被风吹得有些褶皱的衣摆,揉了揉饿了一日咕咕叫唤的肚子,心中纳闷:才一宿的功夫,表妹人怎么就不见了?就是离开也要和自己说一声,她能去哪里?
让满玉白白等了一天的佳人宝儿此刻正坐在一辆向东洲城疾驰的马车上,满腹心思的瞪眼琢磨对面坐着的黑衣蒙面人心中的想法。
狄青知道宝儿看过他的相貌,脸上的蒙面黑巾还是执拗的一直带着,就算马车里只有两个人独处也不肯拿下来。疾行的马车颠簸在并不平整的道路上,人和马都疲惫不堪,狄青撩开车帘,对坐在车身前部的赶车车夫大声催促道:
“快些,再快些。”
车把式是青部的一个下属,长得很壮硕的中年汉子,赶车一把好手。赤膊着上身,一把鞭子在手中抽的啪啪响,本以为这几天跟着首领出来是趟好差事,虽说只是个车夫,好歹在青部的统领面前混个脸熟,以后说不定还能因此搭得上话,不想一路上驾车的马都快被他抽神经了,青统领还不依不饶的从后面一遍、两遍、三遍的催促他再快点,赶车的汉子嘴里连连答应着,头却始终不敢回,脸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
狄青放下车窗上的帘子,慢慢的坐回座位上,抬手揉了揉额头,一日的折磨下来,他对现在的自己也产生了疑问,莫非大病一场,自己和外面的世界真的脱轨了?为什么狄仙儿从早到晚一路问的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让他抓狂?
从早上两个人坐上马车起,宝儿一张嘴就没闲着,可能是因为狄青刚毅的容貌给她留下的印象不错,也可能是因为她太迫切的想要多了解这个陌生星球上除了修真者以外众多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宝儿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天文地理、家长里短无所不有。
从东洲城对外一共有几个城门到此次擂台台板的高度几米几分;从宏观上的东洲城近几年的物价走势到狄家下层仆妇月钱几个铜板;从四大家族历次例会人员组成结构到狄青的贴身侍女芳龄几何;从青部内部是否设置有刑堂到刑堂的刑具里面有没有带着血的皮鞭……
狄青不想回答但碍于对面小姐的身份又不得不应付,一根神经绷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整整一日下来,宝儿虽然意犹未尽,车内压抑的气氛她还是感觉到了。为了缓和气氛,她眨了眨眼睛抛出了一个自认为很轻松的话题:
“不知青嫂她芳龄几何?”
“青嫂?”狄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宝儿口中的青嫂指的是谁,看着宝儿眼睛里闪闪烁烁似讨好似暧昧的颜色,狄青脸上蒙面黑巾以上暴露在外面的皮肤瞬间一片绯红,两只眼睛里血丝暴涨。
几度张了张嘴,都没有发出声音,狄青干脆转身掀开车帘,将头探出去对前面车夫吼道:“催了这么多遍还赶的这么慢,干什么呢?不行让我来。”随即他双腿一飘人就已经到了马车车厢外,顺着车辕滑到车夫身边。
赶车的车夫这次还是没敢回头,从后面看他整个身子颤抖成一团。待他意识到青部最大的头头真的在他身边坐定还正在示意他把手中的缰绳递过去,车把式手一哆嗦差点把缰绳扔到地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完了,这下他在青部前程彻底完了。
狄青“愤怒”了很久,以至于在那之后的时间里再也没返回到车厢里,和赶车的车夫两个人轮流驾马车赶路,把原本要2至3日的路程硬是缩短到一天一宿,当次日上午日上中天的时候,东洲大陆上最大的主城东洲城的城门终于遥遥在望。
随着马车向城门的方向越驶越近,狄青远远的看到和前些日子不同,今日东洲城城门前排起了长长的等待进城的队伍,肩头挑着高高柴担的农夫,怀中抱着嗷嗷待哺婴孩的村妇,口中抱怨不停的穷书生,拉着孙子赶集的老汉,其中也有几辆由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车门旁有穿着绸缎衣裳的胖管家正和车里的主人低声交谈。
狄青偏头对身边的属下低声吩咐:“去到前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壮汉赶忙连声应是,抬腿正要从车上跳下去,远处城门楼下一个年轻士兵亮开了大嗓门对着排队的众人呼喊起来:
“等待进城的人听清楚,近日东洲城内几大家族合办的擂台赛开擂在即,城主府下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