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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绍道:“阿初先别急,咱们过去看看。”两人驱马过去,侍卫们紧跟在身后。
“封弈!”李桓第一个叫道,他认出被困在最中间的人,赫然是多日不见的封弈。
“是阿初你的朋友?”司马绍问道,见王初点头,他将手一挥:“全都抓起来。”
他带的侍卫都与他一同经历过广陵这几年的历练,很是彪悍。司马绍话音一落,众侍卫也不惧那些武士正兵刀相向,一个个解下腰间的环首刀,飞马上前。他们手中的环首刀并未出鞘,只是如同扫帚一般扫向下面那些武士,不过三两个回合下了,便把那群武士手中的刀全都扫到地上。
突然有人替自己解了围,封弈满腹疑惑的回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王初,他这次也不跑了,苦笑着道:“封弈多谢女郎相助。”
王初笑道:“帮你的不是我,是我身边这位琅琊王世子。”
封弈端端正正地鞠了一躬道:“多谢世子相助。”
司马绍含笑道:“不必言谢,阿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侧身对王初道:“我去前面看看那些武士。”
王初坐在马上也不下来,她俯视着封弈,语气平淡地问道:“现下你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封弈脸上的笑容变得比哭还难看,他突然双膝跪地道:“求女郎救救我家郎君!”
第七十三章 故友相逢
“你说什么!”王初惊地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我与郎君刚至建康,便遭至多番袭击。混乱之中,我们与侍卫走散了,这些贼人死咬着郎君不放,虽然郎君与我武功都不算弱,但贼人众多,时间长了,难免吃不消。”封弈担忧地诉说道:“今日我们再次遭到武士袭击,我被他们追杀至此,也不知郎君那里情况如何!”
王初急忙问道:“你们是在哪里分开的?快带我去看看!”
她派了一名侍卫到前面去告知司马绍,来不及等他回来,便带着众侍卫跟在封弈身后去找慕容翰。
远远地王初便望见被众武士包围着的慕容翰,没来由地,她心中竟泛起一丝紧张。仿佛回到当年初见他的场景,那时他也是被人包围着,苍茫地雪原上,被血染红的雪地里,那个令她心中一悸的单薄少年,似乎每次见到他时他都处在危险中。
他面上没有露出一丝疲色,背部紧靠着墙壁,手中持着一枝黑色漆制弓箭,张开满弓,对着那些武士。
【文】武士们各个摩拳擦掌,预备着拿住他。却又忌惮他手中的弓箭,无人敢上前一试。
【人】“封弈!”王初满面怒容,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慕容翰情况虽不大妙,但也绝不像封弈所说那般危急。
【书】封弈嬉笑道:“封弈也是担心我家郎君,方才说得重了些,女郎您就原谅封弈一次吧。”
【屋】见王初脸色稍霁,封弈又说道:“但要是咱们来得迟了,这里会是个什么情形可就难说了,女郎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初瞥了他一眼,封弈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闭了嘴不再吭声。王初又将目光投向慕容翰。
昔日那高远孤寒的少年如今已经成熟了许多,身上的英武之气有增无减。他穿着一件缀有红色衣缘的广袖白袍,这袍子本有些过于耀眼,穿在他身上却只能成为他的衬托,与他远山冰雪般的容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妥帖之极。王初不由感叹,只有见过了他,才真正知道什么叫风华绝代啊。
听说这几年他打了好几场胜仗,为他们慕容部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他的父王也越来越重视他。如此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少年儿郎,他的日子应该比当年顺遂了许多吧?
只是辽东好像一直战争不断,不知他为何突然来了建康。想到这儿,王初咳了一声,笑道:“不知郎君可还记得昔日洛阳故友乎?”
慕容翰持箭的手顿了一下,他随即望向王初的位置,从容笑道:“小丫头。”
他依然说着一口动听圆润的河洛官话,他的音色依然是明亮中带着些微喑哑,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异常,似乎这只是一次平平常常地老友相会。
王初疑惑地望着慕容翰,若不是他下令,封弈也不会跟欠了自己几百银钱没还似的每次都躲着自己,怎么见到自己他却显得毫不意外?
看二人隔着这么远却谈笑风生,丝毫不把自己当回事,那群武士未免有些着恼,一名比其他人矮了一大截的武士怒指王初,威风凛凛地粗声喝道:“你是何人?阿爷们办事,识相得就快些滚开,不然,休怪我等不知怜香惜玉。”
王初一愣,这个声音——怎么感觉曾经在哪儿听到过似的?想了想却没有头绪,王初摇摇头,许是记岔了。她回过神,笑眯眯地对李桓说道:“李桓你听听,他们竟然对我自称阿爷呢”
李桓拱手道:“这些小人有眼无珠,小娘不必同他们一般见识。”
矮小的武士指着封弈对同伙喊道:“这小娘与他在一起,他们必是一伙的。咱们也甭跟他们废话,一刀砍了便是。”
武士们群情激奋,都叫嚣着叫连王初一块杀了。
封弈嗤笑道:“封某只是不知,琅琊王氏的女儿也是你们能杀得的!”
此言一出,众武士皆面面相觑,似有怯意,他们同时想到了眼前的人是谁。
第一个开口的矮小武士见状,忙道:“大伙儿别听他的,若果真是琅琊王氏家的那位嫡女,”他伸手指着王初,厉声道:“以她的心狠手辣,她能饶过大伙儿吗?倒不如我们将他们这些人全给杀了,人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她是被谁杀死的。”
他嘿嘿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说不定旁人都以为是她的仇家寻仇呢,谁叫她得罪过那么多人!”
那群武士都被他怂恿的有些意动,这武士脑筋也算是灵活,只是他出的主意也忒狠了,字字句句皆是要置王初一行于死地,真是可惜了,他这么清秀的样貌下竟是如此的阴狠心肠。
王初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个武士如此具有煽动性,她对着那群武士笑道:“这小子这张嘴倒是能说会道,若是你们替本小娘将他拿下,本小娘就放过你们,绝不追究。至于他,”王初不怀好意地笑着看了看那名矮小的武士,“本小娘要用他的舌头下酒。”
武士们一时间有些犹疑不决。
李桓大声道:“你们该知道,以我们小娘的门第,是绝不会对你们食言的。”
“不仅如此,本小娘每人送你们十两黄金,作为报酬,如何?”王初笑吟吟地诱惑道。这些武士聚在一起本就是为了求财,那么就许他们钱财,不愁他们不反戈。
那名矮小的武士见同伙听了王初的话跃跃欲试蠢蠢欲动,便有些心急,他眼珠一转,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抢先一步蹿到王初马前。
李桓见状,怕他对王初不利,利落的跳下马,抽出环首刀指在那矮小武士的脖子上。
那矮小的武士死死抱着飞龙的前蹄,大声道:“小人甘愿将自己献与小娘。”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直愣,不知他玩得是哪一出!
他刚扑上来时王初也吃了一惊,听了他的话方知此人竟是要投到自家门下,王初眨眨眼睛,笑道:“你能为我做什么?”
“只要小娘肯收留小人,小人什么都愿意为小娘做!”
“那么,你知道是何人叫你们追杀这位郎君吗?”
那矮小武士点头如捣蒜:“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王初面带遗憾地看着前面的那些武士:“看来只好请诸位先回了,既然是他主动投诚,本小娘就勉为其难,暂且将他收下。黄金十两是没你们的份了,不过我前面说的话还算数,不会再追究你们的。”
“贼杀才,早知道就不叫他来了!”
“正是,本来见他可怜才叫他跟着咱们,谁知竟是这么个货色!”
那群武士都直骂晦气,鄙视地的瞪着那舌灿莲花又毫无风骨可言的武士,骂骂咧咧地散去。
王初叫李桓先将那名武士看管起来。
那矮小武士双膝跪地,伸出双手道:“请小娘先将属下缚住,待回头小娘问完话,查明属下所言非虚,再将属下松绑也不迟。”
他倒会钻营,不仅以主动请缚来降低王初的戒心,还一口一个属下,叫的这么顺溜。
王初笑笑的看着他:“本小娘还没说一定要用你,这么快便自称属下了。”
矮小武士磕头道:“属下认准了,从今往后,只有小娘这一个主上。”
“如此知趣,本小娘不收你都不行了。”王初笑谑道。
李桓急道:“小娘。”
王初对李桓使了个眼色,李桓便住口了。王初自然明白这小子太过油滑,不能重用,但她现在正用得着他,看他这么机灵,说不定真能派上些用场。“李桓,”王初道,“你派个人送他回府中安置,我明日再见他。”
李桓领命,对他身边的侍卫嘱咐了几句,让他带那矮小的侍卫到王府去。
解决了眼前的事情,王初飞快跳下马,风一样跑到慕容翰面前。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哪里不同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她说不上来。
慕容翰早已放下手中的弓箭,他垂眸望着王初的位置笑道:“果然与少时不大相同了,我在建康这几日也常听到你的大名。”
听他言语,似乎也还记得王初当日的模样,王初放下心中的疑惑,展颜一笑,复又嗔怪道:“你来了也不找我,还让封弈也躲着我。若不是今日遇到,岂不是连你到过建康我都不知晓?”
慕容翰笑着对王初道:“封弈不是说了会去找你吗?”
“我哪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王初咕哝道。
慕容翰未做解释,只是含笑望着王初。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幽深,因为故友重逢而蕴着一层温润的暖意,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王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盯着慕容翰看了半晌,还是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直到一旁的封弈使劲对她眨眼睛,王初方才恍然大悟,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的眼睛——已经好了吗?”
慕容翰淡然笑道:“当日中毒不深,不过是静养些时日,待余毒排净,便也痊愈了。”
王初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惊喜道:“真的?太好了!我一直担心在我那里耽误了许多日子,以为治不好了呢。”
没想到慕容翰听了此话,竟脸色一寒,冷声道:“我倒情愿好得慢些,也好提醒我再不可大意。”
王初不知他还对当日遭人暗算一事这么耿耿于怀,看来这事伤他颇深。
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笑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慕容翰也笑了:“小丫头,你都说了洛阳故友,我还能不知你是哪个?何况封弈不是已经见过你了?”
王初点头叹道:“是我糊涂了。”
“你怎么来了健康?”她又问道,此事令她大惑不解,一心想问个明白。
封弈在一旁笑道:“女郎,不如等我们回到客舍,您与郎君再好好叙旧。”
第七十四章 挥之不去(上)
慕容翰住在大市旁一家名为“燕归处”的客舍里,他在那里包下了一座单独的院子。
王初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方才说道:“此间尚可,但你既然来了建康,理应到我家中去,怎么能住在客舍呢。”倒不是她矫情,实在是她这些年来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因而不愿见到慕容翰住在条件不如王家地方,况且在洛阳时慕容翰也是住在她家里的。
封弈大大咧咧地笑道:“女郎不要这般见外,咱们行伍之人,住在那儿还不都是一个样儿?况且这里离乌衣巷并不远,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