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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轻轻捏了捏那小肉脸,“你个鬼精灵!越来越能排话了,罚你天天扫地做饭。”
“哈哈哈哈,”大家冲着木槿都笑了。那小丫头可不干了,立马苦着脸,不断地摇着宝儿的胳膊。
“好了好了,再摇你家老板我胳膊就断了,没办法赚钱就把你给卖了。”那小丫头一听,立马老实的不摇了,像个乖宝宝似得。惹得大家又一阵哄笑。
宝儿平时和他们在一起除了正事外,也没个老板的架子,一起打趣惯了,没什么主仆之分。想闹的时候,立马就能玩成一团。
中午乐墨不知从哪找的伙计回来通报,说是中午有应酬,不回来了。宝儿有些怨气,想着被睡了一夜,大早晨人就没了踪影,现在自己回来了,也不回来迎接。可真是越来越忙了,最好不是别的事,要是敢和别的女人有牵扯,我一定剁了他!
此时乐墨不禁打了个喷嚏,轻揉了揉鼻头,不会是昨晚上冻着了吧,边上报告的人停止了说话,立在了一边。
“继续,”乐墨收了收边上的账本,靠到了小榻上。吕朱继续报告着各处商铺的经营状况。吕张进来时,悄悄站到了一侧。乐墨看了一眼,又继续听着吕朱汇报。
吕朱临走时看了一眼吕张,已是褶皱交叠的眼中带着歉疚,主子在边上呢,也不好说些什么,顿一顿就退下了。抬头看了看院中已有碗口粗的塔松,青翠的针叶,即使已是深秋,也不见褪色。回头望了一眼那遮着帘子的内室,浑浊的眼睛溢着清泪,忙捏起袖子笑着擦了擦。
吕张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在乐墨身边的张大叔。已年近五十,也看不出一点垂老的迹象。原本有些驼的背也挺起来了,瘸着的腿没了一点不适的痕迹。
“主子,已经查清楚了,所有的证据也已准备妥当。”
乐墨微挑了挑唇角,唇边荡漾着圈圈涟漪,微扬的眼梢此时没了往日的淡然,带着一抹狠厉。伤她者,以命来抵,没有余地。
敛了敛眉,看向吕张道,“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吕张低头应着。端起了一边的杯子,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又放回了桌上,“慕容昱那边,进展的如何了?”
“回主子,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吕张应声答道。乐墨复又端起了杯子,眸中满是笑意。
凤衣阁内,宝儿正和小康子清点着给陶婆子的货,按着订单,清点完毕后,终于能找个空挡伸伸懒腰了。海棠见宝儿忙了半天,忙放下手里的样衣,给宝儿倒了杯果茶。
“还是海棠疼我,小康子天天让我操心。”宝儿挑着眉梢逗趣了一番,小康子委屈的就要过来给宝儿锤背。
“这还差不多,让你点货,你还得让我看着,累死了。”
海棠笑着给宝儿拿了一个靠枕,虎子笑呵呵的把点好的货搬上了车。
“老板,给你商量个事呗?”,小康子瞄了一眼在搬货的虎子,一边给宝儿锤着,一边讨好的问着。
“说吧,别是什么歪主意就行。”宝儿捏了一个花生米丢进了嘴里。
“哪能啊!小康子我可是老实的好小伙,老板就会瞎说。”嘴上说着,手下还是很熟练地锤着。
“哟,莫不是咱们小康子看上了谁家姑娘了?”宝儿仰着头弯着眼睛,看着那张瘦骨头脸。在一边理着样衣的海棠和杜鹃都忍不住笑了。
小康子有些急了,忙绕过软座坐到了宝儿边上,“哪有的事,老板你就会打趣我,你也不说说虎子,他才是看上了人家姑娘呢!”
虎子到外面规整货物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心情很好地哼着小调,时不时往里面看一看。
“哦,哪家的?”,宝儿抿了一口茶问道。虎子人憨实,干活轻快利落,不是很爱说话,见到人都傻呵呵的。
小康子看了一眼外面,小声道,“老板,我们上次去上街,遇上那了一个姑娘。虎子看人家提了那么多东西,就主动把人家送回去了。晚上回来睡觉都美滋滋的,还说梦话呢!什么,兰儿兰儿的。我问了,就知道傻笑,还不告诉我。”
宝儿微笼了笼眉,“要是一般人家的丫头也好,你平时多注意一下,可不要让他被别人骗了,他可没你那个鬼精的脑袋。”
听宝儿这么说,小康子只觉得老板说他聪明,忙不叠的点着头,高兴地又绕到了软座后面给宝儿锤着肩膀。刚想落手,就被侧门进来的身影吓得不轻,忙转身钻进了仓库里。
他一见到公子就吓得浑身发抖。还不就是因为有次和老板犟嘴闹着玩,一个没留神伸手碰了老板的手一下,被公子看到了。那眼神,简直就能把人给剥了几层皮,现在想起来,后怕的不得了。所以从那以后,他就避着公子,只要公子在,他就离老板远远的,可再也不敢闹了。
宝儿见乐墨回来了,丢下吃了一半的桂花糕,起身到门外嘱咐虎子摆货,当时没见那人一般。乐墨无奈的放下了刚抬起的手,转身坐到了宝儿刚才的位置,捏起了那半块桂花糕,放进了嘴里。
海棠和杜鹃低着头,拿着样衣到了右边的铺里。宝儿站外面喊了两声小康子,也没见小康子出来,有些闷闷的拿着货单交代着虎子。
乐墨起身站到了仓库门口,伸着头往里面看了看,小康子正点着货呢,吓得忙扔下了手里的算盘。赶忙又瑟缩的捧了起来,往身上擦了擦,慢慢往一边挤着。此时,他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些布匹啊!
乐墨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嘴角,依旧清淡的调子,“你们老板叫你。”说完,转身回了软座。小康子忙顺了顺气,抱着算盘就往外面跑,路过软座时,瞬间以崩了骨头的速度往外冲。
“死哪去了,喊了你好几声。”转头又换回了温和的语调对虎子道,“你就负责赶车,到时候帮他们卸下货。交单子的事,就不要你负责了。”虎子呵呵的应下了。
看着那难得老实的小康子,宝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把手里的单子递了过去,“这是这批货的单据,交了货,把余下的钱收回来,可不要被人家漂亮姑娘给留下了。敢把货款弄错,回来我可饶不了你。”
“不会,不会,老板放心。”小康子低着头,连声答应着。若是平时肯定又得和宝儿白活一番,今天可真是被吓得不轻。
见那两人赶着车走了,宝儿才伸了伸胳膊,转身进了屋里。见那男人邪魅的挑着凤目,靠在软座上,宝儿拎起一边的鸡毛掸子,掸着软座,就当某人是空气。乐墨一边优雅的嚼着点心,一边挪着地方,直到挪到最边上,再也没地方挪了,满脸无辜的对着宝儿。
宝儿悠哉的掸着,既然某人不愿意走,那就把人顺便也给掸了吧。掸掸头发,掸掸袖子,再掸掸那张妖孽般的脸。乐墨满眼宠溺,随着她掸,但当鸡毛就要触到脸时,忙的揽过人,把头埋了进去。宝儿一个踉跄,忙抱着那个脑袋。抡起鸡毛掸子,敲了两下那男人的背。
乐墨只得受着啊,等打完了,就把人横抱着窝在自己怀里,一起靠在了软座。
“宝儿,中午吃了什么?”直接忽略那小人愤愤的表情,揉着那脑袋,轻声问着。
“不知道,”拿着鸡毛掸子,掸了掸桌子上的浮灰,揪下一根毛,放在嘴边吹着。
乐墨也不在意,轻声给她说着今天的行程,多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宝儿听着烦了,就拿鸡毛挠挠那张俊脸,乐墨立马别过了头。这男人有洁癖,宝儿最开始就知道,他不喜欢带毛的动物,小豆子和小白都不敢靠近他。
“转过来!”,宝儿硬是把那脸给磨了过来,挑着调子,很不爽的问道,“你是觉得看厌了我,嫌着碍眼了是吗?”心里不知暗爽了好几回,不整整他心里痒痒的,留着美男不调教调教,多浪费资源啊,那是不道德滴。
乐墨把那拿着鸡毛的小手抓到了一边,立马把脸转了过来,挑着邪魅的眼梢道,“怎会?我家宝儿一辈子都看不厌,为夫可要多看几辈子呢!”
“哦?是吗?”,宝儿凑近那张俊脸,笑的春光烂漫,乐墨顿觉不对劲,可惜,那不知何时,换到另一个手里的鸡毛已经碰上了他的脸。浑身立马不舒服起来,把宝儿挪到了一边,就往后院跑。宝儿笑的在软座上滚了好几圈,唉呀妈呀,她家相公太逗了!不用猜,不用怀疑,肯定是去洗脸去了,不洗个七八遍肯定不罢休。
交完货后,小康子在外面看着马车,虎子帮着把货搬了进去。揽月楼白天清静得很,里面的姑娘趁着白天休息的休息,逛街的逛街,门前的街道都空旷了不少。
小康子正无聊的靠在车上呢,就见两个衣着朴素的丫头在门口往里面张望。可能是不懂事,还以为里面是卖东西的吧,小康子连忙把人喊住了。
那两个丫头听见人喊,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这才发现喊人的并不是里面,正在她们边上。
“丫头,里面去不得,不是卖东西的,到别处去吧。”看着两个小丫头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小康子正了正声,提醒着。
其中一个矮点的,拽着那个高的就想走,可高个子的女孩有些倔强的还往里面看着。
“丫头,那里不是你去的地方,赶快走吧。”看两个丫头长得还不错,小康子好心的说道。可别真让那眼尖的陶婆子看见了,说不准就把人给骗了进去,留着接客了呢!
两个丫头看着也不是有钱人家的样,穿的衣服有些地方还打了补丁,看着她们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日子。若不是当初大小姐把他带回了李府,他早就在街头饿死了,难能会有今天不愁吃穿的日子。
高个子的又胆大的往里面走了几步,小康子忙把人拉到了一边。那丫头竟有些怒气的看着小康子。小康子感到莫名其妙,这是什么世道啊,帮了人家还白白看人家的冷眼。也不再管了,转身就往车边走。矮个子的立马蹲地上哭了起来,高个子含着泪水咬着嘴唇。
小康子看不下去了,又走了回来,对着那两人道,“乖乖地回家,里面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别哭。”
“呜呜,我们都没有家了、、、”,矮个子的低头啜泣着,高个子也把头别到了一边。
经过进一番的交谈,才知道她们现在只能露宿街头,或是在一些荒野处搭着草棚过活。矮个子的叫芸芸,高个子的叫彩霞,原是桃花镇边郊,桃山村的。可最近,县令下了命令,桃山村所有村户都要移居别处,说是为了给皇上建寿祠,原因是桃山村后面的桃山正是一个寿桃形状,前面建上寿祠,正好彰示着福寿的寓意。此次是为了当今圣上的五十大寿,谁敢不服,就是对当今圣上不满,就是逆天。
临近的地方有亲戚的还能找到住的地方,有些原本就是从别处迁过来的,好不容易在村里扎下了根,现在又被赶了出来,这让他们如何生存。
两个丫头家里都是贫苦的,芸芸一家五口,爹爹被拉去建寿祠了,娘带着三个孩子找了一处山洞,平日里就住在山洞里。晚上阴风阵阵的,没个遮寒的,两个弟弟都得了病。原先的积蓄也花光了,没了别的来钱路了,只能干耗着。彩霞父母早亡,是奶奶一手带大的,主孙俩相依为命,家里没有劳力,奶奶就被拉去刨石头了。她问过了,只要能够凑够了钱,就可以把奶奶接回去。
虎子也早就出来了,呆呆的站在一旁,小康子这才知道这两个丫头是想进了花楼,卖身赚钱。心里涩得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了,拉着两个丫头上了车。他只希望老板能够收留这两人,就算把自己的工钱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