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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熟悉的味道唤醒了她的每一个细胞,那熟悉的温度好温暖好温暖,好像时间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电影里放映的是那个总是忽冷忽热对待女子的死男人,那个喜欢使坏耍赖的纨绔九少的背影。
他们渐行渐远,也隔着一段距离,好像在闹着别扭,所以谁也不愿意靠近谁,但最后还是死男人向坏小子妥协了,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
斩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因为她看到了,当死男人和坏小子转过头时,一张是他的脸,一张,是她的脸。
“我想你了。”斩云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坏小子了,她受的伤太多了,也太爱了。
“我知道。”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那么的有蛊惑力,她是不是就是被他的声音给蛊惑了啊?
“凌亦死了,是我害的。”斩云一件一件说着。
“我知道。”他还是迟疑了一下,但终究还是化为了一句“我知道”,是对是错,是敌是友,都不重要了,他不愿去记起凌亦是如何诀别的,他们的记忆只停留在他们曾经一起长大,是好兄弟,是家人。
“晏字军节节败退,是个阴谋,欲请君入瓮。”
“我知道。”
“你知道?”斩云微微皱眉,是了,她怎么小看了凰祁晔,晏青是个足智多谋精通兵法的人,但凰祁晔也是一个运筹帷幄谋略过人的人,是请君入瓮,还是关门清扫,还说不定呢。
“今夜过后,便可攻入凤都,决一死战。”祁晔简单地将战况告诉了斩云,但随即他的脸色一沉,拥着斩云的手也更加一紧,声音严肃:“丫头,答应我,不要卷入这件事,师兄不需要我的丫头与我并肩作战,我只要她一直在我找得到的地方,当我想她时,总能够看见她只对我一人笑。”
斩云微微一顿,若是以前,她一定会笑着回答一句“好”。
但此刻,预期的回答没有出现,斩云抬起头,凝视着祁晔那张令人心疼的俊脸,他瘦了,眼睛也凹下去了,是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看着看着,斩云便忍不住将手抬了起来,覆上了祁晔的脸,她的手指抚过他英气的眉毛,深邃疲惫的眼,高挺的鼻梁,然后是他好看的薄唇,还有冒着小胡渣的下巴,仿佛她要用她这双手,永远将祁晔的样子刻进心里一般。
“摸够了?”他的眼中带着欣喜,连语调似乎也找到了以往总是调侃她捉弄她时的那样。
“不够。”斩云固执地说着,好像已经完全专注于这件事。
“以后会让你摸一辈子的,很长很长,你总会够的。”祁晔的声音终于带着笑了,很温柔,很宠腻,如重获至宝。
似水流年,总是回得了过去,却总也回不到当初的。
其实她想告诉他,一年不够,十年不够,一辈子不够,两辈子不够,十辈子也不够,永远永远都不够,因为人总是忍不住贪心的,在原谅与绝望之间游荡,唯一的感觉是伤,因为伤过,所以她变得更加贪婪了,拒绝重返那种伤。
“不要轻易说出一辈子,我很傻,会当真的。”斩云沉默了好久,终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明明渴求一辈子,十辈子,永远永远的有生之年,但总是忍不住去质疑别人给出的承诺?其实期待的只是对方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如果对方想欺骗你,无论你怎么质疑,得到的答案也不会变不是吗?
她不是不相信祁晔,她只是害怕,有些词因为太美好了,老天会嫉妒。
“丫头,信我。”
还是这句话,祁晔从前也最经常和她说这句话的,其实他是对的,错在她,她从未真正相信过他,连同心蛊都没能让她完全信任他,她该是多么的多疑,多么的坏呢?
“我信。”斩云笑了,是真的信了,这一回,是真的。。。。。。。
“丫头,答应我,决战在即,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是凰朝与凤朝之间的事,我不原意你卷入,我知道你今天伤害凤九阙时心里有多痛,我也知道你不希望他死,但丫头,战争就是这样,我和他是两方主帅,两方的帝王,即使不杀大将,但从来只有拿下对方主帅的头颅,战争才能算结束的,我们两个必有一死。。。。。。”
斩云的身子抖了一抖,这些她都知道,但为什么此刻听到时,却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这是一个她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现实吗?
“丫头,我希望,我若杀了他,你不会怨我。我若败了,你也能好好活着。”
败了。。。。败了就是会死的意思吗?
斩云心中一凉,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抬起头凝视着祁晔的眼睛。
023 永远的弱点
她重新回到了祁晔身边,但和以前他们所承诺的不一样,她没有与他并肩作战,好像洗尽铅华,一切又都回归到最原始的起点似的,她不是那个纨绔霸道的风九少,也不是那个哭过痛过残忍过也开怀过的风墨,此刻她就是一个丫头,不问战况,不理会江山动荡,不理会水深火热的干戈动乱,她每天坐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坐在军营里最高的地方,一看到祁晔回来就飞奔过去,冲进他的怀里,然后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其实她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强势的人,无论是前世的片殇也好,今日的风斩云也罢,她骨子里很孩子气,也很柔软,她只想做一个小女人,被宠着被惯着,做错事时能有人教训她,但现实总是将她逼上了无法选择的地步,她不得不让自己强势坚硬起来,否则她怕自己太过柔软的心一旦受伤,就无法复原了。
最近祁军和晏字军的战况如何她不知道,但看祁晔每次回来时都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气宇轩昂,她多少可以摸清一些现在的局势,但她不想去关心晏青怎么样了,她知道如果自己那样做了,才叫真正的虚伪,伪善,像晏青那样骄傲的人,被她伤害过一次就算了,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
她清楚的记得晏青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如果她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将她杀了,将她挫骨扬灰!
她知道她赢了,并且是彻彻底底地赢了晏青,但她却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因为她感受不到一点胜利的喜悦,相反地,很悲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做了那么多错事,但生活往往残酷就残酷在,只能来一遍。
将士们爽朗的声音,骂骂咧咧地大笑敌军是如何孬,一阵嘈乱瞬间打破了宁静的黄昏,打断了斩云漫无边际的思绪。
那抹令人心动的耀眼的身影进入了视线,斩云顿时从哨台之上站了起来,翻身跃下地面,唇角高高扬起,张开了唯一一只能动的手臂朝那个刚刚下马,黑色战甲都还来不及褪下的祁晔飞奔而去:“凰祁晔!”
她的习惯一直没变,喜欢连名带姓地称呼祁晔。
最近她一直穿着女子的衣服,并不夸张,但很秀气,因为祁晔这几天老在她耳朵旁磨她,教训她丫头就该有丫头的样子。
祁军的将士们对于斩云的举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哄笑着要取笑她。
“风兄弟可真是等不及做我们的王上的女人啦。”将士们取笑地喊斩云风兄弟。
“王上还要带着我们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小风,你可别让我们王上太累啊。”将士们暧昧的表情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就是,晚上也该让我们王上歇一歇,哈哈。”
如果换作以前,斩云一定会配合地红个脸吧,但现在她却只是弯着唇笑了,也不和将士们打闹。
他们知道这个被祁晔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风少将,风少将巾帼不让须眉,为了祁军大业深入虎穴,潜伏在晏字军,是个有本事又立过大功的人,将士们对这一说法深信不疑,他们敬畏她倒谈不上,但王上喜欢她,全军兄弟们自然也喜欢她,称兄道弟自是不必说了,开起玩笑来什么浑话也都不忌讳。
祁晔笑了,他笑起来时眼睛特别的明亮,但这也是最近的事,自从风斩云出现了以后,他们的王上才会经常露出这样让人看了心情便愉快的笑容。
“天冷,你怎么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祈晔眉毛一横,故意板起脸来,顺势就将斩云从地面捞起,横空抱起,大步朝营帐走去,他们身后是一哄而笑的将士们。
斩云锤了锤祈晔的胸膛,有些埋怨道:“我自己能走,他们都在笑呢。”
“让他们笑去,”祈晔蛮横不讲理地把斩云抱得更紧了,她被他的体温紧紧包围着:“丫头不让他们笑,我不准他们笑就是了,谁敢取笑我们丫头一下,用棍子抽他们。我这不是怕丫头你着凉了,有我这么关心自家媳妇的,丫头你该高兴坏了才是。”
斩云脸一黑,祈晔从来都这样,冷的时候可怕得让人发抖,心情好的时候脸皮就比城墙还厚,谁是他媳妇了?
斩云没好气道:“你将我宠得像小孩子,我有那么容易伤风着凉吗。”
“怎么办呢,”祁晔将斩云安置在床榻上,双手撑着将斩云禁锢在双臂之下,他唇角上挑,似笑非笑地保持着这种暧昧不清的距离:“晔就是想趁机抱一抱丫头,丫头却不给晔机会。”
“你......”斩云被气得哭笑不得,祈晔霸道忙横她也不是没见识过,不过脸皮这么厚.....
“就像在做梦......”祈晔忽然低低地呢喃了句,很轻很轻的声音,轻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了,他忽然轻轻地俯下了声,将下巴抵在斩云的头顶,轻轻地拥住了她,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着斩云柔顺的青丝,他们维持着那个相拥而卧的姿势:“丫头当真回来了.....”
那低低的磁性的声音就像有一层魔力一般,让人心中一颤。
斩云一顿,然后将脸深深地埋进了祈晔的怀里,贪婪地吮吸着这个她错过很久的熟悉的味道。
“凰祁晔......”她的声音充满了愧疚,是啊,一直以来,错都在她啊,祈晔是何其气宇轩昂的一个人,为了她,却憔悴了那么多。
“丫头。”祈晔的声音很温柔,他的这一声丫头,打断了斩云的话:“这么多个日夜了,我只敢这么轻轻抱住你,但夜里我总是舍不得松手,我怕讲你抱得太紧了,对你做了更亲近的事你会不喜欢,但我也怕松了手,醒来就看不到你了。我每次在杀敌时我脑海里想的都是我的丫头有没有哭了,是不是在那乖乖地等着我回来,我也担心回去了就见不到丫头了,每每想到这里,我总分神,时常险些出事败阵呢。”
祈晔的语气很轻松,但斩云听在耳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你是那样厉害的人,怎么也会有怕的事。”斩云也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她心疼了,她真的心疼祈晔了,他睿智强悍,是天生的王者,他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应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完美的人,但如今会让他害怕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有关。
听斩云这么一说,祈晔反倒笑了起来,他吻在斩云的眼睛上,然后笑道:“我好像被我们丫头看不起了啊。”
“是啊。”斩云顺着祈晔的话应了:“你那么强大,怎么会有怕的事。”
“傻丫头。”祈晔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很认真很深情的样子:“无论我变得多么强大,你仍然会是我的弱点。”
“凰祁晔......”斩云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虽然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多么令她震惊的事,但她还是愣住了,好半会,她的神情一软,靠在祈晔胸前的脸蹭了蹭,用一只手紧紧地回应着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