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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云睁开眼睛,面无表情,镇定得过分:“严格的说,只有你在患难。”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无趣。”晏青小声地说着,但那唇边的笑意更浓:“身子和心都是木头,没意思。”
“你再提我身子,别怪我翻脸。”
“就你那副身子,还想跟我翻脸,要不要试试,你还不够我打。”
“别忘了,咱俩现在半斤八两,你也好不到哪去。”
“那也是为了疯女人你啊,你没事跑狼窝里看什么风景。”
“我没叫你来找我,我还没怪你坏了我的好事,破坏我跟我狼兄弟们叙旧。”
“你就是一只狼!怎么养都不熟的狼!”晏青气呼呼地别过脸去,闭上眼睛强行睡觉。
005 将军夫人或者皇妃(告白)
夜里的风沙很大,但晏大将军的那匹战马却极其通人性,结结实实地为他们挡了一夜的风,寸步不离,斩云一夜无语,半睡半醒之中天已经蒙蒙亮了。
“将军!”
忽然一声带着惊喜与慌乱的声音将靠在背风处待了一夜的两人惊醒,接着便是一大堆了围了上来,个个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
斩云睁开眼睛,眼中却没有任何波澜,她十分淡定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清冷的声音响起:“哦,你们来了。”
一点也没有获救的欣喜与见到同伴的兴奋,这个人看上就像独来独往,浑身长满刺,极不合群。
此时晏青也醒了,他扫了眼那个气质清冷,与初见时风风火火的个性截然不同的斩云,他也极冷静,好像早【文】就料到这【人】些他训练出【书】的精英会那【屋】么快就找到他们似的,看着这群上战场时热血沸腾铮铮铁骨,此刻却是一脸后怕如释重负的兄弟们,晏青微微敛眉,却是一声喝斥:“慌什么,我还没死。”
……
回到军营时,将士们见到他们战无不胜的将军背上居然多出了这么多骇人的伤势,不禁变了脸色,满脸担忧,但将军什么也没说,将士们也不敢发问,只是用担忧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目送他们的将军步入营帐里,所有人很自觉地从新投入训练,好让他们的将军能够安心休养。
帐内,晏青屏退了军医,只留下斩云一人。
“小墨,愣着做什么,过来替本将军处理伤口。”晏青扫了眼那个呆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斩云,挑了挑眉说道。
“我去叫军医。”
“该死的女人,给我站住!”晏青低声一吼,停住了斩云正要走出营帐的脚步,他脸色难看:“你想让将士们都知道他们的将军不是伤在敌人手里,而是被一群畜牲所伤?况且,我受伤是因为谁?”
斩云一顿,终于撇了撇嘴转过身来:“你有手有脚,好过我这个只剩一只手可以用的人,何必让我帮你处理伤口,你自己不可以吗。”
晏青的脸色顿时一黑:“如果我不是伤在背上,也不需要你。”
斩云轻叹了口气,终于认命地提着药箱上前,绕到晏青身后坐了下来,嘶的一声,直接在背上衣服破口处一扯,也不管会不会碰疼晏青,背上受伤的地方已经尽数暴露在空气中,露出刺眼狰狞的伤口,深得可见翻起的肉。
清洗伤口,涂药膏洒药粉,这些动作斩云虽然动起手来有些粗鲁,但好歹都顺利完成了,但裹好布条在上面打个结收尾却难坏了只剩下一只手的斩云。
将军不愧是将军,全程下来无论斩云多少次误碰伤口,造成伤口重新流血,晏青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像铁人一般不会疼似的。
风斩云皱了皱眉,一只手的确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下次别受伤了。”斩云淡淡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晏青背脊一僵,眼中深邃莫测,声音沙哑,却没有说出话来……
这个女人,也学会关心他了?
“受伤也别让我处理伤口了,你知道我的情况,只有一只手,连打个结都难以做到。”斩云的声音轻轻淡淡的,不起波澜,根本听不出一丝因为失去一只手的沮丧,只是那么淡定地陈述一个事实,少了一只手,做起事来的确会不方便。
话落,脸上好不容易噙上一抹满含深意的笑意的晏青顿时黑了脸,果然还是不能将这个女人想得太善良。
说罢,斩云极不情愿地凑上前去用嘴咬住布带一端,左手执着布带另一端,简简单单打了个死结。
背后那张小脸凑近时,她的脸几乎是贴在他的背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出来,隔着这么多层绷带他也能感受到那侵袭入内的暖意,晏青微微敛眉,眼中威严莫测的光顿显,他缓缓抬起的手微微一颤,轻轻落在了自己的心口之前。
好奇怪的感觉……
“好了。”完成任务,斩云终于挑唇一笑,站起身,她拍了拍晏青的背,那只小手十分无良地拍在了伤口之上。
晏青闷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斩云站起来的一瞬间,他的大手忽然扣住了斩云无力垂在身侧的那只右手手腕上:“小墨,别再突然发疯了,重新活过来吧,为你自己而活。”
为你自己而活……
这样的话,很多年前,有一个人也这么对她说过……
笑意顿时在那双清澈漠然的眸中消失,斩云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连同她说话时的声音也一起冷了下来:“你不必担心我是在为任何人而活,我也不是任何人派来的细作,如果你信不过我,大可以直说。”
这个女人是故意曲解意思!
晏青扣住斩云手腕的那只大手一紧,几乎要把握在手中的骨头都捏碎了,那力道令人生疼,但斩云的这只手无法感受到任何知觉。
“你说话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吗!”晏青的语气不大愉悦。
“我风墨来这里,是为了立功成大业,不是为了讨好将军你的,我说的话不能让将军觉得动听,抱歉。”
晏青目光微敛,强制压下自己的怒气,终于,他轻叹了口气:“小墨,我们好好相处,我不想跟你吵。”
斩云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将军能这么想甚好,我留下是想获得我想要的东西,不会对将军你增添任何麻烦祸患。”
“你想要什么。”
“财富,还有权利。”斩云双眼一眯,霸气十足:“我不适合过安逸的生活,早就应该要知道才对,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吧。”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晏青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蛊惑,他的神情也认真下来:“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逃离。”
“将军!有人自称连国将士在营外求见将军。”帐外忽然一声禀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斩云微微挑眉,这才重新看向晏青:“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也没说。”晏青忽然有些紧张,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看也未看斩云。
停留在原地的斩云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逃也似的离开的晏青:“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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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字军新的七个营已经抵达,成功完成交接过后,原来驻守的四个营终于有机会回凤国都城接受凤帝的封赏,晏青也会奉旨回凤都。
身为晏青的近身侍卫,晏青自然不允许斩云想要留在关外军营的要求,为此斩云只好在晏青以军令为由的淫威之下妥协。
风斩云坐在马背上,她的前方是高坐马背上浑身散发着霸气的不败传说晏大将军,身后是精神昂扬,个个如沐春风,归心似箭的将士们。
活下来了,回家了,谁不高兴,嘹亮的歌声似乎也要冲破云霄,爽朗的大笑声此起彼伏。
“我唱起远古的战歌,我擂起远古的战鼓,祭了那逝去的英魂,我骑上高高的黑脊快马,冲上前,冲上前,拼死前去厮杀!厮杀……”
那歌声震撼人心,斩云也被这样热烈的气氛感染了,她的声音加入了进来,唱的是胜利,唱的是豪情,唱的是壮志,尽管自己才进入晏字军不久,但这些爽朗豪气的将士们却让她感觉自己生来就该属于军营,属于杀戮,属于胜利。
“唱起歌来像个女人。”晏青高声大笑,那话是说给斩云听的,他嘹亮霸气的声音一加入进来,所有的将士顿时沸腾了起来,呼声更高,歌声更加嘹亮,笑声也更加爽朗。
斩云也笑了,这样太阳一样热烈澎湃的心情很容易传染给别人,这样的气氛会让人热血沸腾,让人想流汗,想狂奔,想大笑。
斩云侧过头,看向那个高坐在马背上,笑起来时比星辰还闪耀的男人,她驾马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晏青,凤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上?”晏青忽然勾起唇角,那抹笑容高深得让人看不清含义:“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斩云微微垂眸,没有说话,她也好奇了,这个险些成为她的敌人,此刻她却成了替他而战的将士的帝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传闻中,凤帝是个莫测的人,他睿智霸气,运筹帷幄,但从未有人见过凤帝真正的样子,无论在任何时候,凤帝总是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传说中可以让人心惊的冷厉眸子,这样奇怪的帝王,的确让她好奇了。
“越是神秘,越是危险,你会见到他的,如果你想探究他的真面目不妨试试,小墨。”晏青勾起的弧线带着满满的笑意,那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晏青的威望真的很高,一入凤都,夹道都是欢呼的百姓,他们高呼着晏青的名字,高喊着晏字军的名号,连不少官员都早早就在城门口迎接了,一路上全是热烈的呼声。
斩云的老爹也是凤朝的将军,但她却从未见过老爹受过这样的待遇,看来晏青在凤朝百姓心中,已然成了神。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中,斩云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人们看到晏青身旁的斩云时,高呼出了“风墨”二字。
斩云愕然,有些意外地偏过头看向晏青。
只见晏青眉眼一弯,噙着笑意:“看来小墨只不过赢了勇士头衔,又立了勇破边国偷袭阴谋的,功名声就已经传回了都城,真是了不起。”
晏青向来只会挖苦她,突然被他一夸,斩云反而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这一举动,反而惹来了晏青更加放肆的笑声。
斩云静静地看着凤都繁华的一幕幕,一回到这里,好像所有的过往都历历在目了,她忽然抬起自己的左手捂住了心口,有点疼……
从那日求见晏青的连国之人口中得知的是,七个小国一夜之间被吞并,改国号祁国,七个小国原是不足为惧的,但忽然合并,那里两确是不可小觑,凭空冒出的祈国虽然力量远远不及凤国,但发展的速度迅猛。
祈国…那股渗透北方诸国的神秘力量,是他吗。。终于要行动了吗…以这种方式,开始崛起了吗……
令斩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晏青竟然没有请命就在这时候一举毁灭正在日益蓬勃发展的祈国,反倒回都城来参加什么帝王宴。
似乎看穿了斩云正在想什么,晏青忽然拉住斩云的缰绳,让她靠近他,他就在她的身旁低低地说着:“我知道你想建功立业了,但现在不是掀起战事的好时机,不如等他们茁壮成长了,一次性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低声说着,就像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斩云缓缓垂下捂在心口的左手,扯着唇角淡淡一笑,是啊,就算现在将祈国扼杀在摇篮里,还会有千千万万个祈国出现,真正要对付的,是背后那股神秘的力量,待到祈国日益强大之时,也就是那股力量全力出击之时,等到他们强大了再一网打尽么…的确是大胆的一步棋。
……
帝王宴的主题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