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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居心叵测
祁晔上前,温柔地执起帝后修长白皙的手,俯下身,将帝后的食指含入口中。
他又退后,毕恭毕敬地俯了俯身,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小心翼翼,带着崇敬与温柔。
斩云若有所思地看着转过身朝她而来的祁晔,不明所以地竟有些紧张起来。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斩云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祁晔半跪下身,那张英俊的脸正朝斩云惊愕得不知所措的小脸覆去。
唇上冰冷的触感再次袭来,斩云正想说什么,口中已经弥漫开一股血腥味,从祁晔的口中流出的血。
“吞下去。”祁晔这时才如释重负般坐在了地上,轻轻松了口气,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斩云脸上。
斩云不是个矫情的人,毕竟嘴唇相碰与吻的性质并不一样。
她面色自然,只是微微有些惊诧,乖巧地将口中的血液咽了下去。
良久,祁晔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斩云的反应,果不其然,那反应来得极快,斩云痛苦地皱起眉,闷哼地紧咬住唇,一阵痛楚过后,意识竟清醒过来,发黑的伤口也渐渐恢复了血色,指甲上的黑色也渐渐淡掉,直到消失。
“解了?”斩云不可思议地看着祁晔。
祁晔这才勾起唇,露出了一抹笑:“解了。”
“为什么这血可以……”
“因为这是母后的血,血祭门唯一的纯血圣女,凰朝帝后。”祁晔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他们已经过世了?”斩云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否则有哪个活人会睡在陵墓中呢。
祁晔侧头看了看那两具棺木,若有所思,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十几年前,母后被迫跳下城楼,父皇郁郁寡终,一并葬入了皇陵,万年珠护住尸身,他们安静得就像只是睡着了,连血液都不曾凝固,只是任凭你怎么叫,他们也不会睁开眼来看你。”
“师兄……”张了张口,她却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如此意气风发,如此漫不经心的祁晔,此刻平静得仿佛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人一般的神情,竟让人有些心疼。
斩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祁晔的血液可以破解进来的机关。“所以,这皇陵只有帝王后人才能进得来?”
祁晔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恩。但修陵之人却是凤朝先帝,或许,他们就是想用这个陵引出凰朝子嗣。他们倒还没傻到,以为我凰朝之人真的都死光了,终有一天,我凰祁晔要他们血债血偿!”
凰祁晔?
斩云微微敛眉,她一直以为师兄姓祁名晔,原来却是一个拥有皇族姓氏的凰朝遗脉。她早知这个天下不太平,也早知这个被唤作少主的男人身份定不寻常,只是一切似乎情理之中的事实在她面前忽然层层揭开时,竟像做梦一般,让人难以接受。
祁晔忽然似嘲讽般一笑:“这陵墓,恐怕是凤帝留给自己的后路吧。”
后路?
斩云并未听懂,但还未来得及让她深究,地面忽然晃动起来,层层沙石剥落,轰隆隆的响声震耳欲聋。
“果然不会如此顺利。”祁晔皱起眉,目光冷得可怕,一把拉起斩云的手臂:“必须马上离开,快走。”
斩云瞬间敛起眉,没有丝毫慌乱的神情,神色镇定得可怕,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地面正剧烈摇晃着,只怕下一秒整个陵墓就会轰然倒塌一般。
跟在祁晔身后,尽管身体仍很虚弱,但斩云丝毫不敢放慢速度。
巨石轰然倒塌,拦住了两人的出路,地面轰然下陷,祁晔面色凝重,紧紧拽住斩云的手竟紧得有些颤抖。
“不行,整个出口都被堵住了!”斩云的声音竟也出现了一些颤音。
他们似乎同时想到了先前遇到毒气的地方,空穴不来风,那里一定与外界最相通!
两人忽然看了对方一眼,一个字都未说,竟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同时运气朝同一个地方一掌击去,竟打碎了一小角碎石沙土下落,堆成的墙。
他们不断打出了一道狭小的通道,一路上地面不断地剧烈的摇晃,崩塌,落下新的石块沙土。
轰的一声,一块巨大的石门倒下,石门上竟然凸起着一道一道的尖锐。
祁晔面色一变,一把揽过跑在他前方的斩云,两人瞬时间扑倒在地,砰的一声巨响,两块轰然倒塌的巨石门竟然将他们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外头的倒塌仍在继续。
斩云被祁晔重重推倒,覆在身下,地面仍在不住晃动,陵墓其余地方已经轰然倒塌成为一片废墟,他们依然接近那块最通外界的地域,摇晃许久之后,这一块区域,竟然停止了崩塌,四周死一样地安静了下来,只留窸窸窣窣的沙落下的声音。
“真走运……”祁晔的声音忽然响起,撑起手臂,皱了皱眉,看向身下安然无恙的斩云。
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了,连刚刚那样生死关头都不曾露出一丝惊慌之色的斩云忽然颤了颤,充满恐惧地看着祁晔黑暗中并不真切的脸:“你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斩云忽然感觉一滴滴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至唇边,竟是血的味道……
祁晔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撑起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气,整个身体重重地压在了斩云身上,头垂在斩云的颈间,低喘着气:“怕什么。”
低低地三个字,像是在斥责。
斩云顺着祁晔的背摸去,竟摸到一根剑身大小的石柱直直插(和谐)入祁晔的胸膛,虽未直接贯穿心脏之处,但伤的地方,竟就是当日拜她所赐,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处。
她似乎明白了祁晔所说的“后路”,也似乎明白了祁晔为什么对凤帝修凰陵那么的不屑一顾,阴谋,一切都是阴谋。
倘若将来凤朝败于祁晔之手,前来祭拜帝后二人的祁晔,也会被困死在凰陵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居心叵测,竟连这样的后路都已想好……
无怪乎绝月师兄会那样强烈地反对祁晔进入凰陵,若不是因为她……
“祁晔,倘若你我活着出去,我风斩云定当誓死效忠少主,助你夺回凰族天下。”斩云坚定无比地说着,声音却充满了恐惧……
拜托,一定要活着出去,不能输在这里,不能因为她……
“别吵……”祁晔的声音低低沉沉地,似乎疲惫极了,气息弱极了:“只是睡一会……”
如此感人肺腑的话不是应该感动一下吗?这个男人总是很气人!
但此刻祁晔并不领情的声音,却让斩云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她就知道,这个家伙的命比谁都硬,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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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险象环生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昏天暗地,不知道过了多久。
斩云一动也不敢动,手脚几乎都发麻得失去了感觉,但覆压在她身上的祁晔一直到现在都没醒过。
黑暗中,那双镇定过人的眼睛正透过夹缝里透出的微微的光打量着所处的环境,斩云一句话也不说,不时微微眯起眼睛,抽出手这敲敲那敲敲,若有所思。
“师兄今日总算见识到云儿的强悍了。”
低低的声音忽然响起,分明还气息不稳,却带着笑意。
斩云顿时收回视线,眨了眨眼睛,语气里难以掩饰的欣喜:“又活过来了?”
“师兄何时死过去了?”祁晔的额头是细细密密地冷汗,脸色惨白,嘴角却扯出一个弧度,无奈地轻笑。
面对生死危亡竟能如此镇定,斩云安静得让他大骇,却莫名的心疼,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能够将一个人变得如此铁血?无论是与尸毒对抗还是在崩塌的陵墓中等待死亡,一个平日没心没肺的家伙,竟冷静得像个局外人。
“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开始胡乱这敲敲那敲敲时就醒了。”
“所以你是故意装死!给我从身上爬起来,你的手放哪!”斩云脸色通红,嘴角抽搐。
“都是男人怕什么。”祁晔撇了撇嘴,眼中的笑意不明:“别一副师兄欺负你了的表情似的,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
“起来,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斩云深吸了口气,稳定了情绪,末了,嘴里小声嘀咕着:“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跟你翻脸了……”
祁晔笑而不答,正了正色,眼里的笑意顿时敛去,严肃起来:“敲出什么结果了吗?”
“恩。”斩云点了点头,神色顿时也认真了起来:“右上方比较薄弱,只是打碎石门的同时也会引来这个小三角空间的倒塌,我们必须同一时间撤离。”
“动手吧。”
“你没问题?”斩云眼带担忧地看了眼祁晔。
“来,准备,动手!”
轰的一声倒塌,弥漫起一阵石灰,沙尘中隐约可以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咳咳咳……”祁晔轻咳了几声,扶住墙站着。
“跟我来。”祁晔的声音低低沉沉,背上的那根石柱仍然没在体内,胸腔的血花再一次放大,蔓延开来。
斩云皱了皱眉,神色凝重,却没有说什么,乖巧地点了点头,跟在祁晔身后。
“出口全堵住了,只能从这里打出去。”祁晔停了下来,指了指头顶上方,这是连接地面土层最薄弱的地方。
斩云看向祁晔,两人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运息在掌,风斩云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冷光,脚尖借力跃起,极其有力地一击。
只听砰的一声,土层崩裂,地下陵墓外狂风骤雨,浸满雨水的泥土一层一层重重地坍下,潮湿厚重的淤泥转瞬间没到祁晔腰间,斩云肩膀。
“该死!”斩云铁青着脸,小脸泥和着水覆盖在原先的血迹上,狼狈不堪:“真不走运!”
竟然下雨!
此刻在几乎将她淹没的泥地中寸步难行,更别说施展轻功了。
一只大手忽然落在斩云的肩膀,有力地将她从泥地中拔出,祁晔提起斩云,将她高高往上举:“上去!”
一股暖流瞬间从心底深处缓缓淌过,斩云咬了咬牙,点了点头,一脚踩在祁晔肩膀上,借力朝上跃起,跃上地面。
“师兄,我拉你上来!”
看着头顶出口处探出身的斩云,她伸出纤细的胳膊,小手伸向祁晔,脏兮兮的小脸坚定无比,祁晔不自觉地在唇边弯起一抹弧度。
这个小鬼还真是自不量力呢,妄想用她这一副小身板将深陷泥地的他拉出?
“快呀!”不见祁晔将手伸向她,斩云拧了拧眉,脸露愠色:“我不会忘恩负义,丢下你的,快点,把手给我。”
冰冷的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向两人。
良久的沉默,终于,祁晔朗声大笑,一大一小两只手在半空中交握,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
“你敢走,我就拔了你的皮。”祁晔带笑的声音。
斩云微微一愣,眉眼间终于溢出了笑意。
这时候不是应该说“你走,不要管我”才比较应景吗?还真不愧是大师兄的作风啊!
……
额头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刺骨的寒风呼啸,冰冷的雨寒入骨髓,但斩云此刻仍处了一身的汗。
“握紧!”斩云紧拧着眉,狠狠咬住下唇,抓地的手暴起了青筋,指尖早已磨出了血,勾住树身的脚丝毫不敢放松,紧紧抓住祁晔的手几乎被拉得关节处森森明显。
整个人几乎要被扯断一般,斩云的唇几乎被自己咬破了。
嘎嘣一声,那是纤瘦的小手被卸下的声音,钻心的疼痛袭来,斩云面色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