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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风明白爷的心思,可是您有伤在身,滃老前辈叮嘱了,你不能下床。”见执拗不过雪逸寒,厉风只好搬出他的师父来压制,“夫人那边你就放心吧,我让草儿跟着呢,只要夫人的毒彻底解了,您不去接她,她也在那呆不住。”
“我师父?”一听是滃老前辈给自己治的伤,雪逸寒随即挑眉,“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他给婼儿解毒诊治?”
“冰魄草的毒剧毒无比,且解药难寻,滃老前辈也是束手无策,所以我们才答应皇上带夫人进宫的,再说,他是天山神医的得意弟子,也是唯一能救夫人的人。”耐心的解释着,厉风将冲动的雪逸寒给扶靠在了床头,拿枕头给他垫背上,这才转身端来桌上的药碗,“爷,药该凉了,你还是先喝药吧?”
顾及顾汐婼的安危着想,雪逸寒情绪虽然是冷静了下来,然而心却并未放下。从始至终,独孤沧月,都是一个可敬又可怕的对手,他默默祈求着,千万别让婼儿也和自己一样失忆,倒是忘了自己爱上独孤沧月,他非疯掉不可!
“爷?”药端到雪逸寒面前半天也不见他有反应,厉风不禁小声轻唤道。
被他这一唤,雪逸寒这才回神,接过药不取口喝了起来。
将空碗递还给厉风,他随即慵懒靠回床头,眸底却幽深沉寂,“厉风,我已经不是王爷了,将来,你可有打算?”
一听这话,厉风吓得扑咚就跪在了地上,“就算爷不再是王爷,可在厉风心里您还是我的主子!”
第一百零四章:再见素雅
厉风的衷心,雪逸寒动容不已,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可是,你都是要做爹的人了,就没想过给香草一个安稳的家么?只属于你们的家?”厉风比雪逸寒要年长几岁,在他心里,是一直视其如兄长的,“厉风,一直以来,我从未把你当做下人看待过,虽然以前的我冷漠不善言辞,总是把自己内心的情感隐藏着,可是你对我而言,就是家人,如果那天雪儿威胁的人是你,我想我一定也会像婼儿护着香草一样,不顾性命的去救你。”
“爷......”
仅是这一番话,厉风已知道雪逸寒恢复了记忆,然而,千言万语也不及那一声兄长来得感动澎湃,说出来或许是他高攀,但在他心里,爷就是他的亲人,誓死守护的亲人!
“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就叫我逸寒吧,我会给你们一点积蓄,谋点小生意,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生出来就背负家奴的身份吧?”看着厉风眸底感动的雾气,雪逸寒随即拍了拍他的手臂,“这雪府就是你兄弟的家,大哥想要串门儿,随时欢迎!”
这一声大哥,唤得厉风腿一软,又差点跪下去了,却给雪逸寒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嗯!”厉风用力的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再多的感动,都包含在两人这相视一笑间,雪逸寒给了厉风家人的温暖和感动,而厉风又何尝不是呢?
经过这次失忆,天下易主,雪逸寒也看淡化了,所谓的名利权势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他这辈子,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想争,只求婼儿能赶快好起来,厮守相伴,白首不离。
还要补办一场婚礼,见证他们幸福的婚礼......
皇宫
比起雪逸寒,外伤加中毒,还寒气沁体,顾汐婼愣是昏迷了一个月方才转醒。
望着紫幔帐顶,再扭头望着房间里陌生的摆设以及布置,顾汐婼很快就认知到这不是自己的家。想起坠崖的那一幕,第一想到的就是雪逸寒,当即就要撑坐起身,头刚抬起一点,却又虚浮无力的跌了回去。
“寒......”皱了皱眉,动不了,顾汐婼只能有些无助的喃喃着雪逸寒的名字。须臾,却不禁苦笑,“看来我顾汐婼命还真大,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居然还活着,呵呵......还真成那打不死的蟑螂了。”自嘲的叹了口气,她无力的眨了眨眼。哎,也不知道寒他怎么样?两次坠崖,有没有也修炼成蟑螂呢?
她想,如果这次雪逸寒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自己也会活不下去了呢......“婼儿姐,你醒了?”香草推门进来就看到顾汐婼睁着眼在床上叹气,当即欣喜的跑到床前,想到她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眼泪就忍不住哗哗的掉,“呜呜......婼儿姐,你可算是醒了,草儿都担心死了,太好了,还好你没事了,否则草儿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内疚死的。”
想得入神,顾汐婼竟然连开门声都没有听见。转头看到香草哭得是梨花带雨的,心中不觉一暖,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抬手给香草擦掉眼泪,顾汐婼随即拉她在床沿坐下,蹙眉问道,“草儿,我们这是在哪儿?寒呢,他人在哪里?怎么样?有没有事?”
“您就放心吧婼儿姐。”一连串的问题,香草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连忙安抚道,“寒大哥现在人在雪府,他很好,伤势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
“寒,寒大哥?”香草对雪逸寒突兀转变的称呼,顾汐婼有些适应不过来的抽了抽眉角。
“是啊,厉风刚来书信说,寒大哥已经认他当大哥了,从今以后,他们就是手足,是家人了。”香草说着,眼眶就湿了,“我们真是上辈子积了德,才能遇到你们这样的主子......”
“好了,既然都说是一家人了,以后就别再主子长主子短的了,生分。”见婼儿感动的大有满眼山洪欲来兮之势,顾汐婼连忙拍着她的手微笑道,“既然寒他没事,我也就安心了,只是,我们这是在哪里呢?”
还没等香草回话,独孤沧月走进门来。
“婼儿,你醒了?”看到顾汐婼正在和香草聊天,独孤沧月亦是面色一喜,随即走到了床前。
“沧月?”望着独孤沧月,顾汐婼纳闷儿的皱了皱眉,在看这些奢华贵气的布置,当即恍然,“我这是在宫里?”说着,随即望向香草。
香草连忙点头,“对啊,婼儿姐掉下山崖中了冰魄草毒,皇上就带你进宫医治了。”轻描淡写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香草不禁转头回以独孤沧月感激一笑,“多亏了皇上妙手回春,不然婼儿姐没准儿就真到阎王殿报道了。”
听到香草这番话,顾汐婼亦是感激的冲独孤沧月微微一笑。他就像真神,每次有困难需要他的时候总会义无反顾的出现在面前,默默付出着一切,却不计回报,今生,终究是亏欠他太多了。
“沧月,我......”
“你才刚醒过来,身子还虚弱,好好休息,回头我再来看你。”顾汐婼的眼神泄露了自己的底,独孤沧月一眼就看穿她想要说什么,当即微笑打断她道。
“嗯。”到嘴的话随即咽回了肚里,顾汐婼点了点头,“好,你去忙吧。”人家无私的付出,再多感激的话都是浮云,说的越多,反而亏欠越多。
独孤沧月还是给顾汐婼掖了掖被角,这才微笑着转身离开。
望着他英挺的背影,顾汐婼忽然觉得心里犯堵的慌。这么好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不应该就这么孤独下去,他身边应该有个和他般配的优秀女子,爱着他,伴着他,疼着他......
宫里的日子,很奢侈,却也闲的无聊,好在有香草陪着,倒也不至于闲的发霉。
冬日的天气总是黑的特别的早,不过对于顾汐婼而言,白天夜晚又有何区别呢?反正都是躺在床上不是聊天就是睡觉,就连吃饭还是香草在喂。这身子却是很虚弱呢,虚弱得她几次想要下床走走都艰难,浑身上下是半点力气没有。
借着宫灯,隐约可见得外面夜幕中弥漫着淡淡的雾霭,就连躺在床上,都不难感觉到空气中的潮湿气息。
哎,看来是要下雨了呢......
犹自叹息着,天天没事就睡觉,现在到了晚上正睡觉的时候,顾汐婼却清醒的很。
香草是孕妇,不宜太多操劳,所以顾汐婼都是早早就让她去歇息了,加上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她人都瘦了一大圈,让人看着就心疼。
叩叩叩--
正无聊着,卧室的房门却被突兀敲响。
“进来吧,门虚掩着呢。”顾汐婼连忙应了声,她想,许是独孤沧月办完公,过来看她吧。
门应声推了开来,然而,走进来的却并非是独孤沧月。
看到来人,顾汐婼不禁陡然惊诧的瞪大了双眼,“素雅公主?”还独大沧。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们这辈子还能再见。
“好久不见。”素雅微微一笑,随即走到床沿坐了下来,脸上满是关切,“我今天才听人说你住在这里还受了伤,怎么样,身子还好吧?”
顾汐婼回以这淡然疏离的浅笑,心想,你丫也太虚伪了吧?听香草说,进宫到现在差不多都快一个月了,现在才听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准儿这肚子里又在捣腾着什么坏水儿呢!
“不知素雅公主深夜来访有何贵干?”顾汐婼早就知道这诸国来贺进宫的事情,对于素雅为什么会在这倒是一点不稀奇。只是前车之鉴摆在那,对这笑里藏刀的女人,她不得不防。
“没什么,我就是听你受伤所以特意前来看看你。”素雅笑得甜美而真诚,说着还牵起了顾汐婼的手,那感激的眼神,简直就是姐妹见姐妹似的,好不情真意切啊。
然而,她演技再好,在顾汐婼看来,都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虚伪!
“有劳公主挂心了,不过是小伤而已,没有什么。”心里虽然讨厌这女人,可顾汐婼面色却客气不露声色。怎么说她现在也是独孤沧月的客人,所以看在沧月的面上,就保留一些风度吧!
谁知,顾汐婼话音刚落,素雅握着她的手却突兀激动了起来,那表情,直恨不得将她拉起来猛摇。
“婼儿,谢谢你!”望着顾汐婼,素雅本来好好的,突然就泪眼婆娑,颤抖着双唇,只差没扑咚下跪了,“谢谢你,若不是你......”
“等等。”断然打断她,顾汐婼狐疑的挑了挑眉,“素雅公主,你这是......我做什么了让你激动成这样呢?”看她这发狂的样子,顾汐婼怕怕的下意识就要抽回手,却被她攥的紧紧的。
“你知道吗?我见到他了,我终于又见到他了!”素雅越是激动,手就越是紧紧的死攥着顾汐婼的手不放,虽然她手无缚鸡不会武功,可这失控的力道对于现在虚弱的顾汐婼而言那也很是生疼的紧。
第一百零五章:素雅的心上人
顾汐婼被她突然的大发神经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心底却并未放松对她的警惕。
“你,见到谁了?”不动声色的用力挣脱了素雅的手,顾汐婼狐疑的问。
“上次见面,是几年前,也是在这里,他总是站在很远的地方,像天神一般,俊逸脱俗,超然出尘,他是我见我的最优秀的男子,当第一眼见到他时,我就一见倾心了。”素雅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桃花泛滥中,全然没听到顾汐婼在问什么似的,眯着桃心眼,说的是牛头不对马嘴,“可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靠近他,郡天帝就提出要和亲的事,让我嫁给硕王爷,当时父皇想都没想就乐得答应了,我也和父皇说我不要和亲嫁给硕王爷,可父皇他已经答应了,事情已定,加上郡天的强大,为了父皇为了爵禄百姓,我也只好忍痛割爱,答应了。”说到这,素雅本是桃心闪烁的眼里突然就掉下泪来。
然而顾汐婼听到这,却不由得眉角抽搐。敢情这素雅公主当初寻死觅活的非卿不嫁,都是为这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