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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望了眼隐隐颤栗却依然强装坚强的顾汐婼,雪逸寒强忍住抱她入怀的冲动,毅然起身,“香草,好生照顾她。”
“哼,香草虽是奴才,但也懂得知恩图报!婼儿姐视我如亲姐妹,就算是全世界都不要她了,我香草宁愿陪着她被全世界抛弃,也绝不会弃她不顾!”瞪视着雪逸寒冷然的脸,香草无畏无惧,字字咬牙切齿。
这是她第一次对主子这么不敬,自打是奴才开始,她就一直谨遵本分,清楚的拿捏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是因为,她有个令人崇仰的主子,可是现在......
面对香草的不敬,雪逸寒并未发怒,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瞪着他离去的背影,香草直恨不得冲上去挥他两记拳头,男人,果然都没一个好东西!
砰——
雪逸寒一走,一直强撑的顾汐婼当即跌坐在地,打翻的凳子好巧不巧,正好摔在她肚子上。腿间一股温热晕染了她天蓝的碎花裙裾,红蓝交织,触目惊心。
顾汐婼紧紧的揪着腹部的衣衫,眼泪汗水交织着湿润了背心,湿润了发髻。那一次次翻搅坠胀的痉挛就像是一双死神的手,无情的拉着她坠下地狱,她松开了紧咬的双唇,那刺目的腥红顺着下颔流下,意图深呼吸一口凉气缓解痛苦,然而那噬心淬骨的疼痛却像极一双扼喉的铁钳,大张着嘴依然有出气没进气,连呼吸都奢侈。
顾汐婼浑身颤栗的抽泣着,然而,她却始终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一刻,身体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疼痛都深深溶进了她的血液,骨髓里,她要用最冷静的理智,深刻的烙印下此时此刻,雪逸寒所带给她的致命痛苦。她恨他,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天上地下,绝不共存!而郡天,她会让它像楼兰古国一样停滞它的历史,糜烂尘封在万丈黄土之下!永不复存!
见她疼得摔倒,香草连忙上前要扶她,却被一把挥开。
碰不得她,香草急的大哭,而顾汐婼极力忍受痛苦却始终不喊一声,更是揪疼了她一颗心,“婼儿姐,草儿知道你很痛很痛,你要痛就哭出来,草儿陪着你,草儿抱着你,求求你......求求你让草儿抱着你好不好?”
“草,草儿......谢,谢谢,你......”顾汐婼拼尽全力想要站起身,然而刚一撑手,就整个人无力的跌回了地上,更正是她这一动,腹部愈发疼痛肆狂。
腿间流出的温热越来越多,而顾汐婼的心亦越来越凉,仿似被抽掉了所有的温暖,坠入了万年冰窖......
月辉清幽,夜雾犹泣。
子夜未过,那朦朦夜雾却已然潮湿了人的衣衫。
雪逸寒倚靠在水榭阑珊上,手中一壶醉心酒,早已不见昔日优雅,提壶狂饮。
打在蝶翼羽睫上的夜雾不知何时已然化成了晶莹的露珠,羽睫轻轻一颤,便顺着眼角滑落。只是,分明是小小的露珠,滑落眼角却弄的水渍满脸,直教人看得心疼又疑惑,分不清是几多泪水几多露。
嘴角噙着的笑不再是倨傲轻狂,有的,只是苦涩凄凉......
张伯一直静静的陪在他身边,紧皱的眉头,满脸的担忧,不知已摇头叹息多少次。
“快子时了,婼儿,你可还痛苦?”举壶对月,雪逸寒上扬着迷人的嘴角,笑得眼泪直流。
“王爷!”他这样的自我折磨张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壶,“既然这么放心不下,这么痛不欲生,那为何不去抱着她安慰她?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了啊?别说你还在意那晚的不堪丑事,王爷如此英明不可能看不出端倪,她根本就是被陷害的!小的看得出来,您其实早就想通了,不然您不可能什么都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可是,既然如此,您为何就是要互相折磨,却始终不肯给彼此一个坦诚以待的机会呢?她不傻,流产的事情就算梦妙可不给她说,您一样瞒不住,您为何就不肯把实情说出来?偏偏......”
“瞒不住?呵呵......是啊,婼儿看似神经大条,但并不傻,可是,本王真的不忍心看她因为自责,痛不欲生的样子......”泪濛的眸子凄然的望着天边清月,雪逸寒整个人都瘫软的靠在身后的阑珊上,笑的无比悲凉,“不管有没有梦妙可,结果都一样,她会恨我,深入骨髓的恨着,可是......我无怨无悔,现实,太残酷,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恨着我,就好......”
…文…“王爷......”看着雪逸寒深痛欲绝,颓然的样子,就连张伯这一个大男人都为之鼻酸。
…人…“恨着就好......”低泣喃喃着,雪逸寒后脑重重的撞在阑珊沿上,痴痴低笑着,那笑,醉了痴缠,碎了月心,就连夜风都愈发透着噬骨的沁凉。
…书…揉揉了大阳穴,张伯想劝,却无从劝起,直感叹,痴恋中的男女,都是疯子!
…屋…突兀,远处一阵喧嚷的噪杂引起了张伯的注意,他忙循声望去,冲天的火光宛如一只匿藏的浴火凤凰,绽放炫彩映红了整片夜空天际,而那方向......正是顾汐婼住所之地!
“王爷!”张伯惊骇不已,忙掉头将贪醉的雪逸寒给拽了起来,“不好了,王妃那着火了!”
然而,晃晃悠悠的雪逸寒却并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王妃不是梦妙可,“着火就着火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如此恶妇,烧死的好!”
“不是!”知道他是理解成梦妙可了,张伯立马喊道,“是顾汐婼!顾汐婼的院子着火了!”
婼,婼儿!婼儿的院子着火了?!
嚼咀着张伯口中那婼字,晃悠良久,雪逸寒骇然惊醒,醉意瞬间去了大半。不待张伯反应,当即一个跌撞,跟跄冲出了水榭,直奔火源地而去。
远远的,那不大的房子犹若一直坐卧的火凤,成了院落里独树一帜的炽焰风景,噼啪的破竹声一如那幽冥地界的嘶鸣,声声扼人心喉。炽热的火焰早已将整个屋子全部吞噬,猎猎随风摇曳的火舌,滚滚乌黑的浓烟直冲天际,渲染了这个寂静深夜的冷清单调。
“婼儿!婼儿!”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喊,不顾熊熊火焰,雪逸寒一扎头就要冲进去,却被及时赶到的张伯给拉了下来,“放开我,我要救婼儿!婼儿,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王爷,已经来不及了。”紧紧抱着雪逸寒挣扎的身子,纵身张伯铮铮铁汉,此时也不禁落下泪来。好端端的一对璧人,怎么就演变成今天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如斯悲剧的收场?
而在他们的另一边,香草早已哭得是声嘶力竭,泣不成声,“婼儿姐,呜呜......婼儿姐,你为何要这么傻?为什么要想不开啊?呜呜呜......”
眼看大火越烧越旺,大家更是奔波于救火,院子里,满地的水渍。
原本怡静简朴的院子,如今,被大火烧得一片狼藉。好被样身。
大火依旧噼啪的猎猎燃烧着,而雪逸寒的心也随着被大火吞并的房舍,渐渐的死灰一片......
随后跟来的还有梦妙可,看着瘫软在张伯身上的雪逸寒,再看向被大火烧得坍塌凌乱的房舍,唇角不由上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收了收得意的心神,梦妙可做作的挤出两滴眼泪,掏出绢帕擦着眼,抽抽嗒嗒的走到了雪逸寒身边。
而就在她走向雪逸寒时,一直痛哭的香草突然转头怨愤的目光瞪着她,亦是起身,悄然向她身后靠近......
“王爷,姐姐她......”
“梦妙可!你去给姐姐陪葬吧!”就在梦妙可伸手欲扶上雪逸寒手臂之际,香草在身后突然拼尽全力,猛地将她往火中一推。
粹不及防,香草那一推虽然拼尽了全力,但终归力气不大,顶多就是让她跌倒,可她却明显一股强力将她给趁势震飞了出去,待她反应过来,人已被烈火围绕,而就在这时,头顶屋檐一根梁柱轰然坍塌......
“王爷!”
她喊着雪逸寒,乞求他会挺身相救,然而,没有。
翌日,前后王妃双双不幸葬身火海,再次轰动郡天京城。
第六十二章:金蝉脱壳遇神医
拖着满是血污的身子,虚软的双腿毫无半点力气,但顾汐婼还是咬牙强撑着出了密道,一场掩人耳目的大火,金蝉脱壳的计划周密而完美,一路走来,身后没有一个追兵追来。
就这一刻,那个受人摆布威胁,任人欺凌的顾汐婼已经死了,而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就等着幽灵来索命吧!
望着四周豁然的山清水秀,顾汐婼虚弱的扯了扯嘴角,她攀附着崖壁想要走得再远一点,然而,眼前突兀一阵天旋地转,她再也没有力气,背靠着崖壁,瘫软在地。
远处,一阵骨碌碌的马车声响起,顾汐婼强撑着沉重的眼皮,虚弱的张望着。待那声音近了,才发现,那不是马车,而是......驴车!
而那赶驴车的老者,却令顾汐婼眼前一亮。
一头银丝随风飘,一身华袍胜仙人。
虽然那柔和的脸上已然明显留下了岁月的磨痕,但那浑然出尘的气质,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一位绝世风貌的翩翩美男子。
身着华服赶驴车?可赶上拖着板车娶新娘还创意了!
好笑的扯了扯嘴角,顾汐婼想要强撑着起身,然而力气耗尽的她却丝毫动弹不了。
“帅气的老先生!”动不了,顾汐婼只能用喊的,可气运丹田,用尽力气,那声音却给老鼠叫似的,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不行!不能在这坐着等死!在这荒郊,难得遇上一个人,说什么也不能放弃获救的机会!顾汐婼紧咬嘴唇,不知从哪来了股狠劲儿,攀住岩石强毅的站起身来,颤抖的唇和双脚,无不昭显着她体力的虚耗。
“老,老先生!”再试着喊了声,声音还是很小,无奈,她只能试图走近点,然而,刚走出一步就扑咚摔在了地上,“救我......”驴车越来越近,她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突兀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再醒来,顾汐婼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置身一间豪华的女性厢房里。入目之际,金碧辉煌,四方梁柱皆镶嵌着四个乒乓大小的夜明珠,而令人为之惊讶的是,其夜明珠的光不是白色,而是流光溢彩般绚烂夺目。
顾汐婼不禁深深的被其吸引,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妈呀!该有多发财的富翁才能这般奢侈的起啊?就算皇宫,也不过如此了吧?
正惊讶中,门却突兀被推开了来,顾汐婼忙收拾起惊讶的思绪循声望去,只见进门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虽然生的水灵,但还是不及她家香草漂亮。
来人见她醒来,不禁呆立在门口愣怔数秒,当即满脸惊喜的咋呼着跑了。
“姑娘醒了!快通知尊主,姑娘醒了!”
听着那丫头的咋呼,顾汐婼不觉皱了皱眉。尊主?谁啊?
脑子里不禁闪现出最后看见的那赶驴老者,不禁眉角一抽,难道是他?
正狐疑间,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顾汐婼随即抬眸望向门口,而令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来人不是别人,居然,居然是......
“独孤沧月?”惊愕的张大了嘴,顾汐婼怎么也想不到救她的人居然是独孤沧月,昏迷前,她明明看到的就是一个赶驴的老者啊?难道说,那老者没发现自己,反倒被路过的他给救了?
不过,很快,顾汐婼这一猜测就被推翻了。
独孤沧月温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