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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我,可儿。”
“噗——”
话音刚落,顾汐婼作呕的一口饭菜喷了满桌。
这女人跑来这儿作何?恶心人么?
眉头嫌恶的皱皱,顾汐婼良久才整理好情绪,咽下嘴里仅剩的几粒米饭,砸吧砸吧嘴道,“进来吧。
第五十九章:一纸休书
门扉吱呀推开,顾汐婼不由得背脊一僵。虽然受伤撕裂的心可以注射麻醉剂,可真要面对面,她还是无法坦然。
可竟管如此,她倒是很想知道,这女人三天两头没事跑来串门儿究竟为哪般?
不待顾汐婼招呼,梦妙可径自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素问姐姐这些日子一直吃不好,可儿满心担忧,可每次来姐姐都在睡觉,今儿总算是赶上好时机了。”做作的恬静微笑直教人作呕。
说话的同时,梦妙可并没有放过桌上的狼藉,一抹讥笑被她极好的隐在眸底。
犹自扒着碗里的白饭,顾汐婼并未抬眸看她一眼。来显摆你的滋润的么?那好,显摆完了给老娘滚一边去!
“姐姐就吃这些粗鄙饭菜?”对于顾汐婼的刻意无视,梦妙可装出一脸的无知,随即将话题转移到她吃着的饭菜上,“难怪姐姐这些日子人瘦了这么多,这些东西哪是人吃的东西......”
啪——
梦妙可此话一出口,顾汐婼当即一双筷啪的拍在桌上。
“你这是在拐着弯儿骂我不是人呢?”抬眸冷睇着她,眸底尽是疏离。
“姐姐别误会,可儿就是心直口快,绝无冒犯之意......”
“如果你是来显摆滋润的,那么,你可以走了。”打断梦妙可的做作矫情,顾汐婼不屑的自鼻翼发出一声冷哼,“若你是有心来给我找茬的,那么,请你掂量清楚了,我虽然是住在下人房里,可我是正妃的事实却是不容置喙的,倘若不知分寸轻重,别怪我不客气!”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被顾汐婼如此一番恶斥,梦妙可脸色当即挂不住了,“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不领情便罢,何必这般恶言相向?难道就仗着你是爵禄公主的身份,就可以这么娇蛮跋扈不成?”
“滚出去!”顾汐婼早已失去看她惺惺作态的耐心,指着门口喝道。
“哼!”梦妙可自讨了个没趣,气得不轻,怒然一哼,随即起身而去。
她刚一出门,顾汐婼当即冲上去砰的关上了房门。
就在房门被砰然关上之际,梦妙可脚步一顿,眸底一抹狠戾乍闪即逝。顾——汐——婼!
看着桌上的饭菜早已没了胃口,顾汐婼干脆抬袖一抹嘴,再次呼呼倒头呼呼大睡了起来。丫的,可不能因为那贱人影响了她睡美容觉!
屋顶上,独孤沧月与飞鹰并肩而立,两人一白一墨绿的衣衫迎风猎猎,交相辉织,倒是别树一帜的风景。
“爷之所以拖延解救圣女的时间,就是在等雪逸寒成亲?”凝视着梦妙可已然走远的身影,飞鹰这才问道。
独孤沧月淡笑不语,态度却是不置可否。
“爷明知这样会导致雪逸寒和圣女的关系决裂还刻意为之,莫不是......”话到这,飞鹰瞄了身边的独孤沧月一眼,没敢继续。
“你想说什么?”温润如玉的浅笑,如水温柔的语气,却听得飞鹰后颈凉飕飕的。
“爷,可是对圣女动情了?”这句话,飞鹰憋在心里已经好久了。只要是有关圣女的事情,爷的行为总是悖于常理。
“飞鹰。”稍微严厉的语气,飞鹰当即垂下头去。独孤沧月但瞥了他一眼,“我们回去吧。”
“可是爷,何时才是带走圣女的最佳时机呢?”
“她会自己找上门来。”淡淡的语气,暗喻玄机。独孤沧月说罢,脚尖一点,翩然飞身而去。
飞鹰眉角抽了抽,没明白。
脚步却没有停,随即飞身跟了上去。
是夜,星子灿烁,月银若盘。
今晚,刚好是五月十五月圆之夜。
顾汐婼睁开眼来,如往常一样,打算下床换了衣裳开工,可刚掀被起身就浑身乏力的瘫软在床。浑身提不起劲儿不说,就连呼吸都有些发堵。
“怎么回事?”想要抬手柔柔酸胀的太阳穴都艰难,顾汐婼不禁纳闷儿。
这迹象,也不像是毒发啊?再说,她吃过独孤沧月的药以后,已经好长时间没毒发过了呢!那,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乏力疲惫?
正疑惑间,一抹黑影自窗户跃进,正是那绑架她的面具男!
“你......”看到他,顾汐婼不觉腾升起满腹恐惧,直觉的想要退后却动弹不得,“你,你又是来抓我的?”
男子在床沿坐了下来,笑睨着顾汐婼的眸子里毫无半丝温度可言,“我,是来爱你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滚出去!”他的话没来由的引得顾汐婼一阵毛骨悚然,禁不住失声尖吼,奈何没有力气,那声音却小的可怜。
她的恐惧,反而愈发激起男人的邪恶,邪肆挑唇,随即伸手解开了她的衣带。雪白的亵衣瞬间敞开,露出那鲜艳的桃粉肚兜。
凉风拂过肌肤,顾汐婼不由一阵颤栗,泪眼迷蒙的眼眸里,尽是恐惧和绝望。
“求求你,不要碰我,求求你......”
“现在想到求饶了?”说话间,男子已扯掉了她唯一遮羞的肚兜,“迟了。”话落,欺身将她压在身下,吻疯狂的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不要......”
顾汐婼不停的哭喊着,她想反抗,可是动不了,男人疯狂霸道的咬着她的脖颈,每一下,都痛的她颤栗不已。双手更是粗暴的蹂躏着她胸前的丰腴,毫无怜香惜玉,压在身上的男人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似乎随时都有将她撕碎的可能。
砰——
就在男人腾手欲要褪去自身障碍物时,紧闭的房门砰然被撞开。
几乎是同一时间,压在身上的男人没有丝毫的留恋,起身跃窗而逃。
无顾那跃窗而逃的男人,雪逸寒如木杵似的震慑在门口。月色穿门而入,打在床上一丝不挂的人儿身上,那玲珑有致的胴\体,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眸。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他雪逸寒最爱的女人会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是被迫的么?那为何不呼救?为什么......
“王爷......”随后跟来的梦妙可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上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但眨眼之际却被她极好的隐藏了起来,“王爷,姐姐她这是......”看看雪逸寒,又转头望望床上依旧躺着一动不动的顾汐婼,梦妙可故意装出一脸的惊愕。
哼,她这计划本来安排的天衣无缝,待主子强要了这女人再通知寒哥哥捉奸拿双的,可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雪逸寒居然会半夜不睡觉,跑到楼上眺望这女人的住所之地,差一点就毁了这女人贞洁,想不到竟给寒哥哥抢先一步!
呵呵......不过也不差,反正一样是捉奸在床了,有没有失贞洁又有何妨呢?
虽然动不了,可顾汐婼依然能感觉到雪逸寒那灼人皮肤的戾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还有梦妙可,如此难堪之境,她好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奈何,她不行......
泪水无声的滑落着,耳听着他愤然而去的脚步声,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是已经不在乎了么?可为何还是想要给他解释?不是心早就麻木了么?可为何,听着他决然离开的步伐,心还是如此的痛?
他们都走了,没有人为她盖上被子,带上房门,夜风灌进门扉,无情的吹打在她身上,犹如把把锋利的剑刃,捅的她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顾汐婼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身上重新穿好的衣服和盖好的被子有着阳光般暖暖的温度,她不由得往被窝里缩了缩身子,这才猛然惊觉到,自己居然能动了!
不禁撑坐起身来,转头就见香草坐在桌前,肩膀不停的抽动着,似是在哭。
“香草?”
闻言,香草连忙转过身来,眼睛红红,活像一对兔眼似的,“王妃,你醒啦?”随即起身跑到床前,泪痕斑斑的脸上满是担忧,“王妃,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嗯。”顾汐婼恍惚的点了点头,回想起昨晚一切,就抑不住心如刀绞。
“那就好。”见她点头,香草这才松了一口气,“王妃你都不知道,奴婢一早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赶过来就看见王妃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浑身冰冷不说,还嘴唇发紫,就连吐了好几口鲜血,您都毫无知觉呢,可把奴婢给吓坏了。”
“谢谢你香草。”拉起香草的手握在手心,顾汐婼由衷的道谢道。只因,在这勾心斗角的漩涡里,能遇到她这么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才不至于感受不到那一丁点的温暖。
叩叩叩——
香草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渍,腼腆一笑,正要说什么,房门却叩叩响了起来。
“什么事?”回想昨晚的经历,知道这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顾汐婼却依然淡定的问道。
“王妃,王爷请您去客厅一趟。”门外来人,正是张伯。
“好,我马上就来。”顾汐婼眸色一沉,随即应道。
“王妃......”香草自知这王爷请王妃过去定然不会是好事,不禁满心担心的紧抓着顾汐婼的手。
“安啦,我不会有事的。”微笑着拍了拍香草的手背,顾汐婼随即下床,嫌恶的脱掉了身上的亵衣。
正欲起身给她那衣裳更衣的香草一愣,被她此举弄的莫名其妙,“王妃,你这......”
毫不留恋的将手上的衣服扔在地上,顾汐婼随即赤条着走向衣柜翻出一件紫色卦装套上,“把地上的衣裳给烧了。”
“呃?”香草茫然一愣,但想起早上进门时的情景随即反应过来,“是。”
远远望着客厅大门的方向,顾汐婼深呼吸一口气,这才镇静自若的朝前走去。然而,她刚一进门,啪的就被东西砸到了脸上,虽然丢的不疼,可那飘然落地的一方白纸上,黑字分明的休书两字却直直扎进了她的心里。
看着脚边的休书,顾汐婼并没有捡起,扯了扯嘴角,却笑得无比讽刺。
休书?从她答应代嫁开始就一直计划着想要得到的东西,然而,想要的时候没有,如今,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笑只笑,她这买卖陪得彻底,她是如愿得到了休书,可是,她也早就给人给吃干抹净了呢。
“我这就收拾东西走人。”抬起头,顾汐婼望向雪逸寒,他却连正眼也未瞧自己一眼,不由苦笑道。
“走?”闻言,雪逸寒冷嗤挑眉,这才冷冽的直视着她,“你所犯的不耻罪孽理应浸猪笼而死,本王现在饶你一命,不过你得留在王府终身为奴!”
什么?!顾汐婼不禁骇然一震,终身为奴?!
“你既已休掉了我,你我就再无任何瓜葛,我并未有签卖身契给你,是去是留由我自己做主!”眸底唯一残存的一丝留恋已然不复存,顾汐婼愤然转身而去。
“你要敢走出王府半步,本王定叫你死无全尸!”听她去意如此决绝,雪逸寒心间钝痛抽搐,当即怒遏起身威胁道。
顾汐婼刚出大门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身,“死么?若说死,我早该死上好几回了,不差这一次。”还想用死来威胁她么?哼!
“你敢走试试?看本王不揍烂你屁股!”
哗——
在场的人瞬间石化。
这,这算是什么威胁?
而一直在旁幸灾乐祸的梦妙可更是脸色瞬间难看到极致。
顾汐婼亦是听得眉角一阵抽搐。揍,揍屁股?
转瞬,眸间已然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