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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卖给谁好呢,他大局布得巧妙,却在这样的小事上犯了难,让人牙子等了半日也拿不出主意来,最后还是采莲实在看不下去,偷偷到隔壁请教过小圆,回来向他道:“少爷,要不是金少爷招来搓背女,哪儿来的这么多事,所谓礼尚往来,少爷无须再麻烦人牙子,买下秋叶来直接送到中间那栋楼去少爷连去了两个妾,房中正空着呢。”
程幕天暗暗称妙,就依了这法子,叫人牙子开价,人牙子张口说要三千文,他也不还价,直接带着他去寻钱夫人,道:“娘把秋叶卖到了勾栏院,此举败坏了程家门风叫爹晓得,定是不会善罢甘休,幸亏我手脚快,半路上拦住了人牙子。”
钱夫人不晓得事儿怎么就泄了密,惊出些冷汗掏钱将秋叶又买回来,好声央求程幕天莫要告诉程老爷。程幕天只轻轻一笑说好,也不说不好,自带了秋叶下楼,叫阿云送她去金九少处。
秋叶虽没和程大姐打过面,但却久闻她的大名,哪里肯挪步子低声求道:“少爷把我送别个罢,去了金家是性命不保哩。”程幕天一听话,愈发想要把她送过去交给程大姐管教着叫阿云快些带她走。秋叶见他对自己竟是一丝怜悯也无,绝望道:“少爷身上的胎记……”
程幕天一脚踹过去,生截断了她的话,他还要再踢,阿云却怕踢伤了她,金九少不收,忙拉住他道:“少爷这是慌甚么,你又不是女子,还怕她说这个?”她不晓得,程幕天不同一般男子,是很在意自己“清白”的,他岂能容忍一个妾玷污他的名声,就甩开她的手还要踢。
采莲小圆催着下楼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忙过来问详细,她听得阿云讲了原委,笑道:“少爷,不消为这个担心,我才去见了大姐,她说只要听得这个妾胡说八道,就吊起来一顿打死呢。”
程大姐可是小圆,她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儿,秋叶不敢再作声,乖乖地跟了阿云朝金家去,她是极看得开的一个人,还没到门口,就把程幕天抛在了脑后,暗自琢磨起今后要怎样笼络金九少,哄住程大姐,把其他几个妾都压下去。
程幕胸中多日的闷气一扫而光,欢欢喜喜回房陪娘子,小圆却抓住他的手一阵后怕:“幸亏继母关键时刻倒戈,不然要真让秋叶得手,我该怎么办?”程幕天笑道:“就算她拉我到房中下药又如何?连你的药棉包浸了几味药材我都闻得出来,怎会被小小春药骗过?”
小圆惊讶道:“你还闻过那东西?”程幕天说漏了嘴,羞得直想钻地缝,没等他羞完,小圆又转换了问题:“你还想过她拉你到房中下药?你的意思是,若她拉你去,你就去了?”
程幕天才解决了继母,又被娘子气到,忽地起身道:“你一有身孕就是这般胡搅蛮缠的德性,我不与你说。”“是么?”小圆也不生气,低头摸了摸还很平坦的小腹,悠悠问道:“继母既给了秋叶春药,为何又临时倒戈?”程幕天的脸,总是爱红的,眼睛瞟着别处答道:“许是她原本就打算好了,要用春药设计秋叶。”小圆而不舍地追问:“秋叶又没做甚么对不起继母的事,再说她爹娘还在辛夫人手里呢,继母有甚么必要设计她?留着她继续勾引你,给我添堵,不是更好?”
程幕天败下阵来,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还有甚么好问的。”他见小圆还要再张嘴,忙自照台上取了个花钿,朝背后的“呵胶”吹了口气,朝她嘴上一贴,趁着她一阵手忙脚乱,偷笑着溜了出去。
那“呵胶”乃是吹口气就化开,极有粘性的,待得小圆费力把花钿掀下来,程幕天早就不知上哪儿去了。她还从没见过自家官人这般小儿举动,一时间竟是欢喜多过气恼,望着手里的花钿,不知不觉痴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宋女人也相扑(上)
一晃又是个把月过去,小圆的胎终于完全稳定来,上。秋叶一入金家门,满脑子的小聪明在只崇尚武力的程大姐面前,根派上用场,前后挨了好几次打,终于老实来。
钱夫人成日为往外流的嫁妆钱而长吁短叹,旁的事全顾不上。程老爷每日青菜箩卜,消渴症奇迹般好转,又有大包的壮阳药捧着,房中之事竟时不时能够出一回风头。
这日程幕天从金家那边回来,问小圆道:“可想出去走走?”小圆怀胎三月,正是困顿的时候,搂着午哥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回答:“又哄我,你这个古板少爷会许我去街上逛?”程幕天把午哥抱起来,侵占了他的位置,笑道:“去街上确是不能够,但去园子里散散还是行的。”
小圆打了个呵欠,没甚么兴致:“马上就要过年了,想办法过年前搬回去,自己家的园子天天可以逛。”程幕天道:“怕是只能在这里过年了,官府派了人守在咱们家宅子周围呢,就等我们过年回去自投罗网,听说连车都准备好了。”小圆一惊,睁开眼来:“车?咱们装穷,不至于要坐牢罢?”程幕天大笑:“那车不是来拉人的,是来装钱的。”
这些官府的人,还真是想钱想疯了,逼得人要在外头过年,小圆叹了口气,抚了抚小腹,道:“这个孩子,不会生在外头罢?”程幕天笑道:“放心,听说仗早就打完了,如今正议和呢,赋税往上涨是必定的了,但逼人买官也就剩过年这一时,等到过完年完上元节,咱们就搬回去。”
原来归家的日就在眼前了,小圆立时来了精神,起了顽性,问道:“听说逢年过节,城中有好些富豪家的园子都敝开了供人游玩,可是真的?”程幕天点头道:“是氏富览园、三茅观东山梅亭、庆寿庵褚家塘东琼花园,还有杨府的秀芳园,每年正月里,都开了门供人探春踏青,堂屋内有各种戏耍游戏与小卖件,园中还有唱曲儿的凑趣。”他望着小圆亮晶晶写满了期盼的眼神,又加了一句:“那些地方人多,你怎能去得?这回是金家的八哥‘百’,因住在楼房里,无处摆‘汤饼会’因此借了好友的一处园子,邀宴宾朋。”
所谓“百”,即小儿出生一百日,据说这日乃是一关口此则易成长,故在这一天延请亲友邻里来庆祝。
小圆听得扑一笑:“他家儿子排行第八?咱们送只‘八哥’作贺礼。不过‘汤饼会’定是人多,我身子疲倦,懒怠去应酬,反正他们就住在前头楼里,我随时可以上门去恭贺。”
程幕天道:“哪里有甚么,生意上来往的朋友听说金家穷了之不及呢,他家亲戚又都在北边;借的那个园子是李家的是看在你娘家三嫂的面儿上。”小圆掰着指头算了算,大概去的还是平日里来往的那几个亲戚点头道:“那就依你去散散,只不知你如此盛情相邀打的是甚么鬼主意。”
程天瞪了她一眼,道:“我能有甚么鬼主意,不过是看一路上轿子去轿子回,累不着你,有孕的人老待在这楼房里,也不是甚么好事;再金九少那人虽不正经,玩乐却是一把好,听说此番请的不是戏班子,而是平常见不到的把戏。你不是总抱怨身为大户人家的女眷,逛不得瓦子么,如此大好会,还不带着午哥去看看。”
小圆委屈道:“我过一句话。招得你讲了一大篇。”(奇*书*网。整*理*提*供)
“少爷是好心。少夫人莫要辜负。”阿在外守门。将里头地话听了个仔细。生怕小圆还要说不去地话。忙隔着门帘子道。
小圆透过帘子缝隙。瞧见除了阿云。还有阿彩和采莲地衣角。不禁莞尔一笑。这些丫头们。都被这狭小地楼房憋闷坏了。就是采莲已嫁作人妇。也没过二十岁。终究还是顽乐地。
程幕天见她笑了。再不多话。走出门去唤丫头。叫她们进去帮少夫人打点随身事物。预备去赴汤饼会。
阿云拉着阿彩连蹦带跳进屋来。笑道:“不知金少爷备了些甚么好顽地事物。”采莲比两个小地稳重许多。拍了她们一把道:“就晓得顽。赶紧去准备打赏地铁钱。还有见面礼。”打赏地钱是给台上演出地人备地。见面礼则是因为此次是要去李家。少不得有些头回见面地人。小圆看着她们开箱子翻锦帛和金锞子。忙道:“别忘了咱们在装穷。能简则简罢。这些东西。给少爷也要备些。他在前头坐席。也该用得着。”采莲照着她地意思准备停当。又怕金家未备小事物。把午哥轻便易携地玩意也带上了几样。
过了两日,程大姐来邀小圆,笑道:“今儿备了几桌薄酒,一台把戏,还望你赏脸呀。”小圆携了她的朝外头轿子处走,嘴上却道:“你做主人的,怎不先去招呼宾客,倒邀我这个作客的一道走。”
程大姐道:“你也同二郎一般讲起规矩来了,今日横竖没得外人,我同哪个一道走就同哪个一道走。”钱夫人的轿子就在旁边停着,这话声想来是传过去了,小圆无奈地看了程大姐一眼,和她先后上了同一顶轿子。
程大姐坐到她身旁,颇有些兴高采烈,道:“听说继母倒贴着嫁妆钱在管家?还是你有能耐,我就没那事。”小圆想起程幕天先前设的局,笑着把谎讲圆:“我管着家时,一样使的是嫁妆钱,这有甚么。”又向她道歉道:“二郎不打招呼就送了个妾给金九少,还望你勿怪。”
程大姐乐道:“你这一个月关在房里养胎不出门,翻的还是老黄历,那个秋叶,我家九少不她,正巧有个朋友客居临安无人服侍,就借给他使唤去了。”
妾可以租,可以赠,可以换,还能借人使用?小圆朝角落里缩了缩,觉得自己就似个土包子,心头冒上许多个问号:那借出去的妾还不还回来的?若是还,金九少还接着使用?
她想着想着,脸上直烫,在李家的园子离得不远,片刻即到,程大姐忙着轿分派人布置场地,未现她脸上的红晕。
此时节正值冬,百花凋零,李家却有一园子的好梅花,印衬着白皑皑的雪,十分地好看。小圆有心多赏会子花,丫头们却谨遵程幕天的吩咐,不许她在外久留,阿云阿彩两个,一左一右扶着她,进到暖阁里去。
才进门,午哥已是迈着腿儿,嘴里喊着娘扑了过来,采莲不等他抱住小圆的腿,就把他抱了起来,哄他道:“你娘肚里有小弟弟,不能抱你。”采莲做事精明,哄孩子却欠水平,午哥一听这话,挥着小拳头大叫:“弟弟坏,打。”
小忙把午哥抱过来,亲了亲他有些冰的小脸,柔声道:“你不是嫌四姑姑是女孩子,不同你一起玩大刀的,娘生个弟弟同你顽,好不好?”午哥抱住她的脖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圆又亲了他几,冲欲接过午哥的余大嫂摇了摇头,亲自抱着他在的椅子上坐了。
果然人“穷”了客少,她吃了半盏子茶,才见李五娘同程三娘一人捧着个梅瓶进来,她忙把午哥放地,教他与舅娘和姑姑行礼。
李五娘把梅瓶递给她道:“我看梅开得好,给你也折了一支。”小圆正想说,不经主人允许就**不大好罢,突然记起这园子是她娘家的产,便欣然收了这雅致的礼,命阿彩先把花送回去再来。
李五娘抱起午哥逗了会儿,问小圆道:“我家大小子在外头坡上同小厮们打雪仗呢,你把午哥也送去 顽?”小圆还未答话,午哥自己先道了个“好”,逗得众人大笑。
待得午哥去了坡上,暖阁内就只剩了她们姑嫂三人,李五娘见小圆频频向外张望,笑道:“别瞧了,这里就我们三个坐席,待会儿把这窗子打开,又能望见雪景,又能瞧见戏台,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