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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福忙道:“好夫人,少爷不想让人知道他病了呢,药熬好千万先给我呀。”
小圆点了点头。又怕程福马上去告诉程慕天。便叫任婶把她家地小子叫来陪程福去吃酒。
幸亏今日让厨娘们都回家去了。不然人多嘴杂。程家少爷新婚第二天就闹病地事还不知传成什么样呢。小圆咬了咬下唇。拿起药包看了看。上头印着个“程”字。原来是在自家铺子里抓地药。她地心又放下了几分。扭头吩咐采莲:“这药少了一味。你去铺子里问一声。”
采莲接了药。悄悄儿从侧门去了。小圆装作无事一般。进门只说房里地丫头生事。采莲回房管教去了。
她本是随口编地借口。不想田婶听了顿感不平。同任婶窃窃私语:“都欺负我们夫人好性儿。几个丫头也想称霸王。”任婶听了直笑:“你没见过咱们那两个蛋糕西施。所以才不知道夫人地手段。真是小瞧她了。”田婶还要再问。任婶拦她道:“背后议论夫人本就不应该。我看你是担心夫人才应了一句。以后莫要再提。”田婶是个老实人。实是心急才越了矩。听任婶如此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起身走到竹筐边去择菜。
菜做齐时采莲也刚好回来。红着脸拉了小圆到外头耳语道:“夫人。那药竟是壮阳地。”听得小圆也红了脸。丢下一句“此事切莫再提”。拔腿躲进间空屋子。
她左右寻思程慕天为何要抓这几味壮阳药:昨夜虽有生涩。但他未近过女色。这也属正常;又或者他是背地里早有了贴身侍妾了?想到那九个嚣张地丫头。小圆地心七上八下起来。
等她琢磨完心思到厅上,租来的那个丁姨娘已是替程老爷布过一回菜了,新妇第一回家宴就迟到,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程慕天生怕父亲怪罪她,忙抢在前头训她道:“怎么这时候才来,竟让爹等你。”
程老爷同儿媳一桌吃饭本就不自在,咳嗽了两声道:“她在厨下忙呢,算是个贤惠的了,以后你们就在房里吃罢,不用到前头来立规矩。”
小圆低声应了,问他饭菜合不合胃口,又准备接过丁姨娘的活儿来布菜,却见程慕天微微冲他摇头,忙打消了主意到他身旁坐定。
她刚举起筷子,就听丁姨娘笑道:“夫人好心思呢,竟知道老爷爱吃家乡菜。”小圆刚想谦虚两句,却见程老爷和程慕天齐齐皱起了眉,她心里小鼓猛敲,不知是不是菜色犯了禁忌,偏生在桌上又不好发问,只得提着一颗心胡乱扒了几口。
吃完饭,程老爷照例要歇午觉,程慕天带着小圆送他到院门口方才回转,他见小圆愁眉苦脸,便问她何事,小圆问道:“可是我做的那几道闽菜不合爹胃口?”
程慕天摇头道:“和你无关,是丁姨娘不守规矩,主子们说话,哪有她插嘴的份。”
妾连话都不能讲么,果真是极讲规矩的父子俩,小圆缩了缩脖子,“那我闲时去寻她说话儿可合规矩?”
程慕天面无表情,小圆便知是准了,却气他这副顽石模样,一把将他拖进里屋,揪了他耳朵问道:“听说你得了风寒,可是好了?”
程慕天被唬得不轻,也顾不得去跟她理论妻子揪夫君的耳朵合不合规矩,红着脸要去找程福来问话。
小圆却是后悔不已,自己平日里挺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到他面前就孟浪起来,这样的事情,该旁敲侧击才是,万一是他有鬼,那岂不是打了什么惊了什么了。
想到此处,她忙拉住程慕天道:“谁叫你昨日……那个……不小心,虽说是六月天,可……可……不穿衣裳也是会受凉的嘛……”
小圆羞羞答答讲完,程慕天已是脸红得能拎出水来。
“其实……其实……”程慕天吭哧了两句,实在不好意思讲出口,绕着圆桌子走了又走,突然又跟下定了决定似的,冲到小圆身边耳语了几句。
小圆听他讲完直想笑,又怕他恼,强忍着笑意问:“那程福真的也是新婚之夜不甚中用,吃了壮阳药的?”
程慕天别着脑袋点了点头,闷声道:“昨夜……让你失望了罢?”
小圆再也撑不住,笑倒在床上:“那程福真该打板子,没得教坏了主子。没经过人事的男人才这样呢,哪里就是毛病了。”
她笑了一阵没听见声音,抬头一看,程慕天表情奇怪,直愣愣地盯着她,“这些事情,你如何得知?”
小圆懊悔得恨不得扇自个儿几个耳光,怎么一到他面前就原形毕露起来,但话已经出口,少不得遮掩一二:“男女间的事,出阁前姨娘自然是教过我的,这是规矩。”
程慕天神色黯淡下来,叹道:“自娘亲逝去,爹就不大管我了,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叹完又到床边挨着小圆坐下,小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圆眉头一挑:“不信我?”
“那我试试。”话音未落, 程慕天已是一手搂了小圆,一手扯下帐子,一同滚进架子床里。
小圆且惊且奇:“大白天的,你不是最讲规矩的么?”
程慕天拔掉她头上的簪子,低声笑道:“规矩么,是给女人守的。”
小圆闻言又气闷起来,伸手狠狠捶了他几下,终归却是没程慕天力大,被他捉住手腕压了下去。
一时间房内春光无限。
待二人事毕,程慕天脸上掩不住笑意,小圆故意问道:“官人重振了夫纲,可要为 妻为你纳上几个通房,外头那些丫头可翘首盼着呢。”
第二十一章 水葱般的丫头(下)
程慕天听了小圆的话,反应之大远超她所料。他一把甩开小圆搭在他胸前的手,披了衣裳翻身下床,吼道:“休要跟我提这些,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通房和妾室。”
说完理也不理小圆,推开房门气冲冲地出去了。
在院子里守着门的采莲是如坐针毡,少爷夫人这样大的秘密让自己知晓了,如果是虚惊一场还好,若是真的,那她在夫人面前该如何自处?她正胡思乱想,忽见少爷怒气冲冲地摔门出来,慌得她差点站不住脚。
好一会儿她才稳住心神走到房内,掀了里屋的帘子进去,却见小圆满面笑容叫她:“采莲,那九个丫头,把样貌最不出众的留一个,再把喜庆留下,其余的都送出去找小厮配了罢。”
采莲细细把小圆瞧了瞧,见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颗心方才放下,但还是犹豫道:“夫人,怎么要把喜庆留下,可是少爷他中意?”
小圆想起刚才程慕天发怒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少爷最恨通房和妾室,以后休要再提,免得他又吼我。”
言罢敛了笑意,招了采莲到近前,道:“我昨日细瞧过了,样貌差的都是二婶送来的,加上喜庆,正好是两边各留一个。”
采莲还是不明白,“大姐送来的丫头就数喜庆最出挑,怎么反留她?”
小圆冷笑道:“那丫头心气儿最高,且让我留着借回刀,好把我自己撇干净。”
采莲从未见过小圆这般行事,愣愣地发问:“那边老夫人送来的丫头样貌都是一般,少爷哪里瞧得上?”
小圆道:“你也注意到了?既是来勾引少爷,为何不挑样貌好的送来,怕是有别的目的罢,二叔家的儿子们可是不少呢。”
采莲一惊。只觉得身上发冷。她虽心思玲珑。但陈姨娘家人口简单。哪里见过这样地勾心斗角。
小圆见她如此。安慰她道:“莫怕。二叔早与我们分了家。说到底是外人。你私下留心便是。万事只当不晓得。通知那几个丫头地事你也莫亲自去办。免得惹了一身骚;你哄了那喜庆。让她同管家娘子一起去说——听阿绣说。管家娘子也是大姐送来地呢。”
采莲点头应了。正要转身出去。抬头见到一床地凌乱。就要上去收拾。慌得小圆扯住她道:“说起来管家娘子还未来请安呢。你还 不快去。”采莲听这话有些没头没脑。正想追问一句。突然想起今日早上进来时床上也是这般。忙红着脸把话咽了回去。
她虽窘迫。心里地大石头却总算是放下了。到厢房跟采梅知会了一声。就去寻那九个丫头。
那几个丫头正在园子里嬉戏。采莲站在树后朝喜庆招了招手。把她叫过来道:“夫人见你生地好。欲将你留下。却又怕他人不服。不如你去寻了管家娘子。同她一道去办这事如何?”
喜庆是个心思简单地。以为夫人要抬举她。想都不想就问:“使得。只不知还有谁留下?”
采莲答道:“按夫人的规矩,那边老夫人送来的丫头也要留下一个,是知兰。”
喜庆嗤道:“生成那样儿,偏要叫这样一个文绉绉的名儿。”
说完也不道个谢字,扭身就往管事娘子们的院子去了。
采莲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回到屋里问小圆:“夫人,怎么咱们家连管家娘子都是大姐送来的?”
小圆也是摇头,道:“你去把阿绣叫来问问。”
采莲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扶了阿绣过来,小圆本以为阿绣来了先要打趣自己,却见她神色如常,料想程福是个嘴严的,未把壮阳药一 事说出去,这才彻底把心放下,问道:“阿绣,你只跟我说过管家娘子是大姐送来的,可少爷怎么就收下了?”
阿绣回道:“哪里是少爷收下的,那是老爷做的主,老爷卖了大姐的姨娘,转头来怜惜她没了生母,所以对她娇宠着呢。”
小圆奇道:“三娘和大姐是一样的境遇,为何老爷不疼爱她?”
阿绣笑道:“我当初也是奇怪来着,可挑明了又再正常不过——大姐的生母当初就受宠,而三娘的生母在世时并不大得老爷的欢心呀。”
“这真是……”程老爷是长辈,小圆再有感慨也不能讲出口,只得叹了口气,“好在大姐只是不愿我一人独大,对二郎倒没有什么坏心思。”
她正要叮嘱采莲好生留意三娘缺什么用度,突然西厢传来一阵喧哗,阿绣竖着眉就要出去,小圆忙拉她道:“你挺着肚子乱跑什么,还不快坐下,外头自有管家娘子料理。”
阿绣一听有管家娘子在,更是不放心,虽不敢违了小圆的意走出去,却是扒在窗前伸着头朝外张望。
三个女人都能一场戏,何况是九个女人,管家娘子孟嫂站在那里不知劝哪个好,喜庆倒是不慌不忙,叉腰一个个指过去:“也不拿镜子照照你们的模样,哪一个配得上少爷,赶紧出去配个小子是正经的。”
程二婶送来的一个丫头讥讽道:“你倒是好样貌,怎地也不见升成了妾,连个通房都未挣到。”
此话恰中喜庆痛处,一时间火上心头,冲上去就和她扭作了一团。
孟嫂跺脚道:“罢哟,你们有什么苦处自去和那边的老夫人说,在这里争破天夫人也不会替你们作主。”
阿绣见她们干架,不顾小圆的嘱咐,挺着肚子就冲了出去,慌得采莲忙推了两个小丫头一把,叫她们跟去扶着她。
小圆眼皮猛地一抬,这管家娘子煽的好风,还真是小瞧了她,看来不需 多时,二婶和大姐就都要找上门来了。
采莲看看她,又看看外头,急道:“夫人,绣姐姐这样冲出去,万一有个闪失?”
小圆无奈地抚额:“程福今日不是没跟少爷出门么,快叫他来把他媳妇哄回去。”
程福此刻正在书房力劝程慕天:“少爷,你才成亲就躲在书房,这叫夫人面子往哪里放?”
程慕天心中早已后悔,口中却道:“亏得她认识我这么些年,偏要去纳妾,这不是存心气我么。”
程福继续劝道:“少爷,夫人必是逗你玩呢,若她讲得是真心话,我把脑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