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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阳眸中光华流转,抬手去抓她手中的鸡腿,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沈云初浑身一颤,连忙将手抽出来,看着萧九横眉冷对的模样,忍不住讪笑道:“都给你吃了,何必跟我抢!”
荀阳也不嫌弃是她吃过的,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阿初,我明日便去沈府提亲,可好?”
“不好!”程思扬出声提醒道,“明日我就要出征了,陛下与太子殿下,还有几位王爷都要去相送,少师既然重伤难治,便该在床榻上仔细养伤,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沈府提亲?”
“况且少师与阿初是师徒关系,则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纵使少师不怕,阿初却是怕的。流言蜚语猛如虎啊!”程思扬叹息道。
荀阳慢条斯理地喝粥,连半丝声音都听不到,只能听到他呼吸的变化,“我何曾说过我与她是师徒关系?”
萧九满脸敌意地看着荀阳,吃些惊诧,更多的是愤怒,“全京城的人都知晓,只怕全天下也都传遍了,先生与阿初之间,如师徒,如父女,怎能去沈府提亲呢?”
如父女?
程思扬看向萧九,他可真敢说,就不怕荀阳一怒之下,将他发回云州去。
“传言有误!”荀阳的声音很淡,却砸在每个人的心中,沈云初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被摆到台面上来谈,心中有些忐忑地看着程思扬,想听听他的想法,在座的几位人之中,她对程思扬有种天生的信任。
“如何传言有误?”程思扬挑眉,就不信荀阳能将黑的硬说成白的,“且不说京中贵族妇人们对阿初的看法,光是祖母那关怕是就不好过,你当初送阿初入沈府之时,阿初是唤你先生的,你也没有反对,如今全梁国的人都知道你是她先生,这总是无可更改的。”
“阿初当时也说过,是没有行过拜师礼的,便算不得师徒。况且她唤我先生,只是对我的敬称而已,又非是师父之意。”荀阳夹起一根小菜塞进嘴里,也算的上巧舌如簧。
“你这番说辞,连我都无法说服,又怎能说服太后与陛下!”程思扬有些恼,看荀阳那副淡雅的模样就无端的恼怒,还有沈云初这傻丫头,此时还顾得着狼吞虎咽,“阿初,你莫不是饿死鬼转世,你究竟怎么想的,总要给句话!”
思虑不周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哪有资格自己做主。”沈云初好似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说话间不带丝毫的感情,让人一时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他看着荀阳道:“我才被晋王殿下退了婚,自然不想这么快就谈婚论嫁,我那日明明说过的,你若是不愿意将我说过的话听进心里,又何必总是问我?”
荀阳静静的看她,清泉般的眸中翻涌出大片的墨色,沈云初静静地与他对视,眼神无波,却又倔强得不容商议。
“阿初,你可以跟我回云州的。”萧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那日与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若是你跟我回云州,京中的一切我都可以抛下,包括这万里河山!”
沈云初听得心中一颤,万里河山?
“是了,你那日与我说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我当时只顾着思考如何收拾孟管家,便将你的话给忽略了,你父母究竟是何人?”沈云初故意忽视荀阳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趁机岔开了话题。
“我从前与你讲过的,我的父亲家业太大,叔侄争家产争的厉害,姨娘一大堆,麻烦不断,我不想留在这里,只要你肯跟我回云州,我便都舍了。”萧九期望地看着她,好似她一句话,便可生,便可死。
“你可是在京城过的不如意?”沈云初蹙眉问,想来若是他的父母很是挂心他,又怎会将他丢在云州的山野间自生自灭,但是即便跟他回到云州也回不去从前的日子,只因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她是万箭穿心之后重生过的她,她的心中装了太多的回忆与仇恨,怎么肯放弃仇恨就跟他会云州,她为了坚定复仇之心,连荀阳都躲着远远的,“何况我在京城还有未完的事情,纵使我百般想回到云州,可我短时间内不打算回去。”
“阿初,其实你心中也挂念的云州的人和事,对不对?你本就不属于这里,你属于云州那个山水秀美的地方,你在京城究竟有什么未完的事情,我帮你完成,我现在长大了,完全有能力帮到你的。”萧九漂亮的眉眼闪着欣喜的光,好似沈云初心中肯定了云州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便是肯定了他的重要性似的。
“九郎你要去哪里,怕是由不得你,你既然已经踏足京城,便是踏上了认祖归宗的路,若是想随意离开便不是你说了算。”荀阳淡淡地看着他,轻声道:“陛下可愿意放你离开?辰王爷可愿意放你离开?若是他们知道你方才的想法,可是会归怨到阿初身上?”
沈云初又是一头水,荀阳继续道:“其实,自你出生的那刻起,你的命便不由你掌控,这样不强大的你,又怎能对阿初许诺什么?”
“你父亲究竟是谁?”沈云初听到荀阳的话,心中“咯噔”一声,猜出了七七八八,却依旧难以置信,她自小的万般竟是个遗落在山野的皇室子弟?
“他的父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国最有权势的辰王爷需要个世子来继承家业。”荀阳静静地看着萧九,“或者你有更冠冕堂皇的借口,离你想要的更进一步,但是我的提议是迂回之策,既能保存实力,又不招人嫉妒,你当仔细思量才好。”
程思扬看着萧九阴郁的脸色,舀起地上的酒坛子递给他,“我明日出征,你们总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作甚,诚心不让我开心而去?”
萧九接过酒坛子,漂亮的眉眼舒展开来,对着沈云初抿唇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再想这些劳什子的事情也不迟,来,阿九,我们对饮,不醉不归!”
沈云初见他笑,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举着酒坛子就要饮,却被荀阳夺了过去,“这酒有什么好喝的,我从菩提山上搬下来的那半坛子梅花酿才算是佳肴,你要不要尝尝?”
萧九已经举起坛子饮了好多口,见荀阳劝阻了沈云初与他对饮,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丝阴郁,却没有停下饮酒的动作。
“你不是说我体寒,不让我尝么?”沈云初那日才饮了小半杯就被他夺过去喝了,还说她体寒,梅花亦是寒性,不能多喝。
“明日思扬出征,你不方便前去相送,今晚便替他送行了,自然可以喝几杯,之后我帮你将寒气驱逐不就行了?”荀阳挑眉,丝毫不觉得自己出尔反尔,前后言行不一致有什么可耻的。
“嗯。”沈云初舔舔嘴唇,有美酒不喝不是她品行,又便宜不占也非她秉性,“盛情难却,我便多喝几杯。”
荀阳拍手,立即有仆人搬来了半坛子梅花酿,盖子才掀开,便有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沈云初雀跃地凑过去,“来,我来替大家斟酒。”
连着倒了三大碗,可是到第四的时候却换成了小酒杯,她倒酒的动作一顿,笑道,“先生如今有伤在身,自然要少饮,我不在乎帮您老人家代饮了这小杯水酒。”
“谁说我有伤在身便不可饮酒?”荀阳眉梢含笑地看着她,“千杯不醉方算得大丈夫,我是梁国丈夫中的丈夫,如何能不饮大腕?那小酒杯是给你准备的。”
沈云初去端大腕的动作一顿,“凭什么你们都喝大腕,我却要饮小杯,我阿兄带我来的时候说好了要带我快活的,大碗饮酒,大块吃肉,如何遇上了你就要变得这般吝啬不洒脱?”
“要带你快活?”荀阳语气沉了一分,黑眸幽幽地凝着她,“闺中娇娇尚未出阁,便将这等粗鄙的话挂在嘴边,如此这般,赏你一小杯水酒就不错了。你可见过谁家妇人饮酒用碗?”
“不喝了!”沈云初气鼓鼓地看着荀阳,什么人啊,本来好端端的心情被他一句话就给败了,见不得她开心。
“杯酒十千,你不喝省了!”荀阳仿若不知她生气,自顾自地开始与程思扬讲东岛国那边目前的局势,沈云初坐在旁边啃鸡腿,时常喝几口萧九准备的花椒酿,此酒不烈,尝起来有种甘甜的味道,她聊做茶水了解渴。
“你本就是空胃,如今已经吃了四块鸡腿了,再吃你今晚当真不用睡了。就算睡下了,半夜也会被胀醒。”荀阳完全无视她凉飕飕的小眼神,柔声劝道,见她又往嘴里塞,伸手将她手中的鸡腿抢过来塞到了自己嘴里。
沈云初愤怒,抬腿去翻烤架上的鸡,好的部位都被吃掉了,只剩下些内脏屁股胸腔骨,她禁不住踢了一脚那篝火,做的离荀阳远远的。
听他们聊着东岛国的战事,她忽然忆起前世东岛国是萧逸麾下的猛将打下来的,也不知程思扬此番前去是喜是忧,禁不住专心致志地听起来。
“阿初,我那碗给你喝,可好?”萧九见不得她生气,禁不住靠过去哄她。
“她方才喝了半坛子花椒,你若是将这大碗的梅花酿给她,她明日可就要撑死了。”荀阳优雅地饮着自己的美酒,虽说大碗看起来很粗犷,像是山匪绿林饮酒用的家当,但是他端在手中却说不出的淡雅。
“阿九,你喝!”沈云初将那碗酒又推了回去,瞪了悠然饮酒的荀阳一眼,低声道:“这梅花酿是醉吟先生时常念叨的,你赶快尝尝,荀少师这般吝啬的人舍得将这半坛子桃花酿拿出来委实不容易。”
萧九将那碗酒仰脖而尽,“杯酒十千,果然是好酒。”
沈云初最终还是禁不住酒香的诱惑,趁着他们谈大事谈的起劲,默默地重新蹭过来,素手将那杯酒舀过来,举起袖子遮着,将酒饮尽。
酒杯“哐当”沈云初晕晕乎乎地指着荀阳,“你个黑心的——”
荀阳唇角微勾,长臂一伸,将她揽到怀里,沈云初睡在他话里。
程思扬看得目瞪口呆,荀阳若是想算计沈云初,十个她也防不住,显然是酒杯里掺了催眠的药物,否则他们为何无事,偏偏沈云初杯酒就醉睡过去了?
荀阳将碗中的最后一滴饮酒,这才淡雅一笑,“思扬,此酒为你践行。”说话间,将大腕碎在地上,“你若是不想奔波,今夜便宿在少师府,我送她回府去。”
“她无事吧?”程思扬有些不放心沈云初。
“能有什么事情,我不过是在她酒里放了催眠的药物,否则她今晚怕是要辗转难眠了。”荀阳看着程思扬,“她从菩提寺归来,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是忙着收拾沈府的奴仆,又是应对韦氏的刁难,如今好不容易能补眠,却骤然得知你明日出征,你这一走,她在沈府便没了靠山,她自然要仔细思量如何在沈府站稳脚跟,你觉得她今夜还会不会睡了?”
“是我思虑不周了。”程思扬皱眉,他以为帮沈云初将理家的权拿到手便会让她不再被牵着鼻子走,却忘了沈云初最致命的劣势,仍然是势单力薄,“可你让她睡了又能如何,她明日起来不还是要抓狂?”分明是治标不治本!
意犹未尽
“自然有我护着她。”荀阳抱着沈云初起身,姿态有些倨傲,“我荀阳看中的妻子,我自会保她安稳,你还是早些歇息去吧。”
说完,大步而去。
萧九看着他的背影,唇角紧紧的抿起来,袖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这般肆意,便是不顾阿初的名节了么?”
若是被人看到堂堂少师抱着沈府未出阁的娇娇,天下将哗然,然而程思扬觉得,荀阳不是那种做事仓促只顾自己的人,“你且放心吧,荀阳待阿初是真心的,我只劝你莫要真的对阿初上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