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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阳忽然问:“你喜欢什么样的香味?我可以为你在热汤里面撒些花瓣,你们娇娇们似乎都喜欢香汤沐浴。”
又不是准备侍寝,搞什么香汤沐浴啊!
沈云初将头埋在枕头里,恨恨地凿着床榻,暗恼自己怎就脸红了,暗恼他说这种话题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怎能如此正经呢?
“我抱你去沐浴吧。”荀阳看她将脑袋埋在枕头里,知道她是羞恼了,唇角轻轻勾起来,将枕头从她手中夺过来扔到床榻的最里面,抱着她去泡澡。
沈云初急得直蹬腿,“我自己来啊,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
“乖,别乱动,你身上还有伤,够不到擦背,我帮你。”荀阳的表情无比正经,好似在讨论经国之大事。
“不要!”沈云初急的想哭了都,方才被他看光她已经肠子都悔青了,此刻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荀阳占她的便宜。
“方才都已经将你看的差不多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你早晚是我的妻子,早些享受梁国少师的伺候,这难道不是捡了大便宜?”荀阳清泉般的眸子盈满了笑意。
捡便宜?
若是捡便宜的事情,沈云初定然愿意,可是捡便宜的前提是很可能被他看光,沈云初岂能愿意,正闹着,荀阳已经将她扔进了水里面。
水花四溅!
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妙曼的曲线,荀阳清泉般的眸色顿时涌起一股墨色的潮水,沈云初觉得他的目光变得炽热,猛地沉到水里面,恼声道:“登徒子,闭上你的眼睛!”
你别碰我
荀阳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全身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随着筋脉都往身下聚拢而去。残鮤璨晓方才亲手将她的衣衫褪去,看到她那凝脂般的肌肤,此刻全都跳进他的脑子里。
方才只顾着担忧她有没有受重伤,只顾着检查她的伤势,只顾着懊恼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遭受那般的屈辱,因此即便看到了她的身子也来不及多想。可是此刻他确定她只是有些内伤,调养段日子就好,要紧的是见她并没有留下心理阴影,他已经将心稳了下来,再看她玲珑的曲线,顿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静谧的空间里,荀阳的呼吸声急促而低沉。
“你快些出去啊!”沈云初的声音快要哭出来了,荀阳的眼睛泛着墨色的浪潮,好像随时准备将她吞吃入腹。
“好,你莫哭。”荀阳被她的哭声惊醒,神情有些狼狈,但他不放心留她一人在浴室中,闪身到屏风的那面靠着屏风,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不会偷看你的,你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就唤我一声。”
“你去叫翠丫进来。”沈云初极度没有安全感,荀阳方才的眼神委实可怕,素来清泉般的眸子翻涌着情(这里防和谐)欲,经过萧昂的事情,她已经看得懂那种肮脏的眼神。
翠丫进来,看到她眼睛红红的,暗自吓了一跳,“娇娇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少师欺负你了?”
“没有。”沈云初摇头,你过来帮我擦身子,我浑身疼的不好动弹。
翠丫看到自己主子身上紫青色的痕迹,也不懂那是什么,只以为是萧昂打的,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他下手竟这样很,娇娇今日险些被太子给打死啊!”
“别哭了,我无事,这件事以后不准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沈云初觉得有必要再叮嘱翠丫一番,这丫头心直口快,不定哪天就说漏嘴了。
“娇娇放心,此事事关娇娇的声誉,奴不敢乱说的。”翠丫将棉丝质地的浴巾泡在热水里面浸湿,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
沈云初的思绪则一直回想着下午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先是晋王府的侍卫险些逼得她身败名裂,而后又险些被萧昂给玷污了,这两件事情看似毫无关联,却又处处透着蹊跷。
她与翠丫一路走来,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事情,只好拣一些稍微偏僻些的路走,怎会这般巧合她偏偏就撞破了萧昂与宫女偷情。
黑暗之中好似有只无形的手在指引着她,仔细回味那些事情,有些像人为刻意安排的,侍女说宫闱密语的,侍卫与侍女私聊的,总之都是些该藏在隐秘之地的事情,反而在那些惹人注目的路边。
纵使梁国风气再开化,也不允许年轻男女公然独处说私话。
而菩提寺又是佛门圣地,皇后在此斋戒,若是闹出侍卫与侍女有染的事情,皇后的颜面该置于何地?
而谁有那个能力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安排这些事情,且恰好堵在她经过的路上,一直将她逼向太子偷情的地方。萧昂即便再残暴嗜血,这寺院斋戒期间与宫女厮混,若是被陛下或者皇后知晓,定然饶不了他。
而被她撞破的前提是萧昂的护卫故意放她进去的,而已以萧昂的身手,无论是发现她还是玷污她,更甚至杀她灭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前者她名节尽毁,顶多嫁入东宫做个贵妾或者侧妃或者当场撞死在石堆上。
若是她撞死,萧昂的太子估计也别想做安稳了。若是她没撞死,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搅得东宫不得安宁。这分明又是个一石二鸟的计中计。想到这里沈云初登时一身冷汗!
究竟是谁三番四次地要毁她的名节,又要害她的性命!
是萧铭么?
“娇娇,水有些凉了,再泡着该得风寒了。”翠丫的话突然打断她的思绪,“娇娇,我去给你拿件干爽的衣物。”
沈云初揉揉额角,蓦然看到自己满身的吻痕,本来只是轻浅的痕迹,被热水一泡,越发明显起来,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沈云初只觉得浑身肮脏,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使劲地揉搓着,恨不得蜕下一层皮来才好。
荀阳将她的衣服拿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疯魔的样子,使劲地搓着身上,原本凝脂般的肌肤都被她搓破了皮,甚至流出了血,他将衣服扔在旁边的矮榻上,疾步过去扯住她的胳膊,眸子里沉着厚厚的痛楚,道:“阿初莫要这般,你若再拼命搓,你的伤口会感染的!”
“你别碰我,脏!”沈云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使劲推开荀阳,把自己往水中缩了缩,将身上那些不堪的痕迹都淹没在水里面,甚至脑袋也完全没进去。
“不脏!”荀阳将她捞过来,“我的阿初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乖,水都凉了,你再泡在里面该要风寒了。”
沈云初怔怔地看他,似乎想看透他说的是真是假,荀阳趁机将她从浴桶里捞出来,擦干了身子,又将裹裙遮住她,将她搁到帐中。
“阿初,你究竟怎么了?”荀阳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劲,将她放下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悬在她的上空,关切地看着她神情。
“先生你说是谁要阿初死?”沈云初揪住他的衣襟,颤声问道:“是谁非要阿初身败名裂,是谁非要置阿初于万劫不复?”
“我方才仔细想了想,是有人逼我过去的,既能打击了太子,又能毁了我,除了尚在沈府的韦秀茹,我不知晓这世上究竟还有谁恨我至此,可是韦秀茹在沈府,纵使她的高阳郡主,她的手还伸不到菩提寺来。究竟是谁非要让我如此屈辱的死去!有这么个潜藏的手时不时伸出来,我防不胜防啊!”沈云初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急切,“我就是贪生怕死,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想莫名其妙就被别人算计死了,先生你神机妙算,梁国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帮帮阿初啊!”
许多真相
荀阳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死过一次”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她如此不安,他会莫名的心痛,柔声宽慰她道:“阿初,你莫要害怕,我说过会护你周全,一定会做到的。”荀阳摇摇她的肩膀,试图想让她冷静下来。
“我不要你护我周全,我只想知道答案,你告诉我好不好?”沈云初揪住他的衣襟往下拽他,“你手中有梁国的情报系统,梁国还有何事是你猜不到料不到的?”
荀阳眼神瞬间黯淡,闪过一抹嘲讽,温声问:“阿初,待我回京便去沈府提亲,你可愿意嫁我?”
沈云初的眼神顿时有些躲闪,“我才与晋王解除婚约就迫不及待地嫁你,世人会怎么看我,又怎么看你?”
“我不在乎世人怎样看我,我只在乎你是否愿意嫁我?”荀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眼中的神色。
“我在乎!”沈云初叹息,坦然迎上他的视线,“先生是梁国圣人,即便有百姓非议我们的婚事,也会说是我长相狐媚所以迷惑了你,他们会将错误全部都推到我身上,我不过是将军府的庶女,无论从身份抑或是才貌,我都不及你。你若真是为了我好,就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谈婚论嫁。”
“是我不好,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荀阳有些气闷,沉默了片刻,将方才都梵色那里搜罗的药膏拿出来,“我帮你抹药。”
沈云初顿时想起那日在马车中荀阳帮她抹药的情景,此时大抵知晓是什么原因才使她浑身绵软无力了,小脸羞得通红,“我自己来就好。”
荀阳无声地看着她,眼神很固执,“有些地方你够不到,别乱动。”
“那你说晋王府的侍卫是谁指使的,又是谁刻意在路上设置了许多谈情说爱的侍女,故意逼我往偏僻的地方走,然后撞见太子与宫女偷情?”沈云初问,她相信梁国没有多少事情能瞒得过荀阳的眼睛。
“晋王府的侍卫是萧逸的人,婚嫁路上的事情是他在背后捣鬼,这次的事情依旧可能是他做的。”荀阳拧开药膏的盖子,玉指沾着药膏在她身上涂抹着,而沈云初也没再挣扎,似乎是种默认的交易。
他说出幕后的人,她便让他抹药。
荀阳的声音微微有些苦涩,“但是皇后并非如你看到的那般袖手旁观,而是将计就计也掺和了进来。至于晋王萧铭,他倒是事先知道了这件事,却选择了任由其发展,他所图的大概是想让你身败名裂之后,趁机纳你为贵妾或者立你为侧妃,不仅让你父亲对他感激涕零死心塌地,还能博取个好的名声。他真正想立为正妃的人,不用我告诉你吧?”
“嗯,我知晓的,他心中想娶的一直是沈云颜。”沈云初声音无比平静,好似与她前世纠缠到死的那人并非晋王萧铭。
“皇后娘娘今日却是帮了我,她又怎会合谋萧逸害我?”沈云初虽然直觉事情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可是皇后今日的确卖给她不少好处。
“萧逸此人在沙场长大,凭他的心思与手段,他若是想害你,又怎会让晋王府的侍卫死于七色毒?”荀阳问她,想让她自己思索其中的玄机。
沈云初道:“若我是萧逸的话,我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让人查到我身上,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侍卫其实是皇后的人?”
“不错!”荀阳赞赏地看她一眼,“那侍卫原本是萧逸的人,萧逸的目的不过是想拆散你与晋王的联姻,并不打算弃掉埋在晋王府的细作,毕竟你与萧铭最后能否解除婚约,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会浪费如此重要的一颗棋子呢?这事后来被皇后得知,皇后恰好抓住了那侍卫的软肋,那侍卫这才临时改变了注意,在齿缝中藏了秦州的七色香之毒,不论自己死不死,终究会栽赃到萧逸身上。萧逸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后为何要害我?”沈云初始终不觉得她哪里碍到皇后的眼了,“莫非皇后是为了韦秀茹才收拾我的?”
“不是!”荀阳摇头,清泉般的眸子沉淀出一层寒意,“皇后大抵是想看看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若是她对你的表现满意,便可以考虑将你当做一枚棋子以备不时只需,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