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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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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还初初个公道,还能揪出背后主谋,好让祖母安心养病。”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原本天衣无缝的计谋,必会置沈云初于绝境,可是半路却杀出个程思扬,此人不仅是个审案的高手,而且善于言辞,说话滴水不漏。

最重要地是,若是这个案子送到刑部,很容易就能查出这暗卫是韦家养的暗卫,一直呆在沈府保护她,替她办了不少阴损又棘手的事情,如今就这样被程思扬除掉了,她直觉得胸中的闷气无处发泄。

“家丑不可外扬,相信老夫人也不想将此事闹得尽人皆知。”韦氏的声音僵硬到极点。

“咦?夫人可是认识这暗卫?”程思扬故意反问她,“怎知这是家丑,而非沈家的仇人故意使的离间计呢?”

韦氏顿时一噎,“我自然知道。”

“是什么样的家丑呢?”程思扬紧紧追问,“我们初初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总该给个交代,否则传出去的话,人家还以为沈府的嫡母糟践庶女呢!”

韦氏自然不肯承认她对沈云初不好,语气黯淡,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他是我的暗卫,可他心中却爱慕不该爱慕的人。”

“他爱慕谁,跟他陷害初初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程思扬对韦氏装模作样的做法很是不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明摆着她就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难不成还能编出个故事,将黑的说成白的吗?

沈云初早就见识过韦氏颠倒黑白的本事,嘲讽地看着她唱念做打地编谎话。

“当然有关系!”韦氏凌厉的目光瞪赵护卫,“赵护卫,你为何要陷害我的暗卫?”

赵护卫没想到事情的矛头又转向自己,惶恐地磕头,“小人所言属实,并不曾陷害他,他的确是拿刀逼我,事后还赏了小人三锭银子说是压惊用的。”

“银子何在?”

赵侍卫从怀里掏出来,递给程思扬,却见银子后面印着“高阳”的字样,明显是高阳郡主封地上供的税银,也而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光凭这个银子就能证明是韦氏唆使赵护卫陷害沈云初。

“夫人,这怎么解释?”程思扬挑眉问。

“这是我前两天赏给三娘的,我见她经济拮据,拿出私房钱贴补,谁知道怎会在赵护卫手中!”韦氏狡辩道,“定然是春柳那个贱婢偷出来交给赵护卫的!”

沈云初蹙眉,隐隐记起昨日去花园散步撞见的那幕,当时她被韦庄捂着耳朵,可也听到男子唤女子“柳儿”,莫非——

赵护卫脸色顿时如死灰,“小人与春柳虽然两情相悦,却不曾私相授受,她更没有给过小人银锭。”

众人一头雾水,听得云里雾里,而沈云初却恍然明白了其中的复杂关系,她不得不佩服韦氏,她的心思转动之快,是众人所不及的,她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替罪羔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程思扬看到沈云初变幻的表情,便猜到了定然是韦氏又要出幺蛾子,他一脚踢在赵护卫心头,逼问道,“你手中的银锭究竟是他给你的还是春柳给你的?”

韦氏却打断他的审问,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说:“这本就是沈府的丑事,可四郎也不是外人,既然问起来,我也只好说给你听。那暗卫爱慕的不是别人,正是府中三娘的贴身婢女春柳,他多次想要讨春柳过去做妻子,可春柳是三娘的贴身丫鬟,将来是要跟着三娘随嫁的,我自然不好擅自替她做主。后来,他发现春柳与赵护卫有私情,将这件事情我禀告给我,我觉得这件事情,干系到府中三娘的闺誉,便命他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他答应了。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行不到赵护卫竟然会做出这等阴损的事情,还要栽赃给他,赵护卫诬陷他,大概是害怕他与春柳的私情被人知道吧。”

“夫人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周护卫与春柳做的,然后栽赃给你的暗卫,是吗?”程思扬听完这一席话,顿时觉得韦氏不简单,这样毫无关系的两件事,竟然被她凑在一起,编写了一出栽赃嫁祸的好戏码。

“不错,这件事就是赵护卫与春柳做的,一来帮他们娇娇报复了初娘,二来除掉了我的暗卫,隐藏他们的私情。”韦氏道。

程思扬冷笑,“夫人以为赵护卫与春柳的身手能够将鹰中之王捕杀了吗?”

韦氏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这点,沈云初委实佩服他思维之清晰,听了这个个七拐八拐的故事,居然还能迅速找到韦氏谎言中的漏洞。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她冷眼看韦氏,正想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借口补住自己的漏洞的时候,有丫鬟来报,说老夫人醒了。

枇杷熟了

内室中,老夫人好似瞬间又老了好几岁,沈云初有些同情她,娶了韦氏这样喜好兴风作浪的媳妇,真是家宅不幸,连自己最心爱的玉兔都护不住,就这样被她算计了去。

“祖母,阿扬来看你了。”为了避免刺激到老夫人,沈云初自然是站在最角落的地方,程思扬担心韦氏在老夫人面前恶人先告状,他当先一步跑过去,执着老夫人的手,好严哄着,“沈叔父与我父亲的身体都很好,云州的枇杷熟了,阿扬知道祖母喜欢,特地带过来给祖母尝尝。”

老夫人费力认了认,淡漠的神色终于聚起温度,“原来是阿扬啊,都长这么大了,祖母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五年前你还是垂角的小少年,如今都加冠了。”

她呵呵地笑了几声,眸光扫到旁边的韦氏,沧桑的眉眼蹙起来,“阿扬,祖母身体也很好,不过就是听说玉兔死了,我急怒攻心,这才睡了过去。”

“阿扬知晓祖母的身体素来很好,不过阿扬已经查出了害死玉兔的凶手,阿扬定然替祖母出口气,将那人挫骨扬灰。”

“不是初娘的鹰吗?”老夫人问,她知道程飞扬与沈云初一起长大,感情很要好,既然说的如此冷酷,凶手定然是另有其人。

“父亲总说祖母通透,孙儿总算见识了,祖母躺着就能猜出初娘是被冤枉的,阿扬佩服的紧啊!”程思扬嘴上像是抹了蜜。

“你这泼猴,少拿我寻开心!”老夫人最喜欢程思扬,被他哄着,心中的郁结早就散光了,“你可见过你母亲了,这次返京打算呆多长时间?”

“阿扬是受沈叔父所托,专门回来看望祖母的,所以阿扬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奔祖母这里来了,行礼也就暂时安置在沈府了,若是边疆无事,大抵能多陪陪祖母,若是有急事的话,阿扬得快马加鞭飞回去呢。”

祖孙俩聊的不亦乐乎,沈云初站在角落死盯着自己的鞋子,心中却使劲寻思着,韦氏突然扯出春柳与赵护卫的私情,究竟是打着什么算盘。

老夫人毕竟是病了,说了会话,就累了,程思扬安置她睡下的时候,顺便简单地说了方才审案的事情,老夫人忽然叹口气,低声对他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我这些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既然你有心替初丫头讨公道,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也是该给她个教训了,但是不可闹得不可收拾。”

“思扬晓得轻重的。”

稻香村的院落中依旧跪着许多的奴仆,程思扬玩味笑笑,“夫人还没有回答思扬方才的问题呢。”他指着地上暗卫手臂上的抓痕对韦氏道:“他臂上被鹰抓伤了,说明他就是捕鹰的人,夫人能否解释,他好端端的为何去捕杀初初的鹰呢?”

“你什么意思?”韦氏见他不打算将此事揭过去,顿时恼了,“你祖母如今尚且缠绵病榻,你竟然还有心思管旁的事情。”

程思扬半分颜面都不给她留,直言道:“若是能将杀害玉兔的真正凶手绳之以法,说不定祖母心情会好,心情好病自然就好得快,所以思扬此举正是为了让祖母早日康健,倒是夫人你几番阻挠思扬查案,究竟是何居心呢?”

韦氏被他逼问得哑口无言,却摆出义正言辞的模样,“既然是为了老夫人早日康复,我自然不会阻挠,你审问吧,无论凶手是谁,我都不会包庇。”

“夫人方才说你与春柳杀害了玉兔与鹰,目的是为了陷害他,你认罪吗?”程思扬不信揪不住韦氏的千年狐狸尾巴。

赵护卫指着地上的暗卫道:“玉兔的确是小人杀的,那也是他逼迫的,还有凭借小人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将鹰中之王捕杀,就算小人有那能力,也会受伤,可小人身上并没有被鹰抓过的痕迹,这些证据都明白是鹰是他杀的,小人不过是从犯。”

“你可有证人?”程思扬问。

“有,春柳知晓,小人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她。”赵护卫道。

“传春柳过来。”程思扬吩咐。

没多久春柳被带过来,她看到赵护卫全身湿漉漉的样子,吓了一跳,程思扬指着地上的暗卫问她,“这个人你认识吗?”

“奴见过他,他昨日抓了一只鹰给赵护卫。”春柳精神不济,显然并不知晓暗卫真正的身份,否则她迫于韦氏的淫威,不敢如此直白地指认,那么显然韦氏说的暗卫爱慕春柳的事情也是假话。

沈云初想到的,程思扬自然也想到了,他与沈云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讯息,“夫人说他爱慕你,多次求娶你,可有此事?”

春柳本能去看赵护卫,见他突然愤怒的目光,春柳连忙摇头,“奴昨日才初次见他,怎会与他有爱慕之情呢!”

程思扬讽刺地看向韦氏,“夫人怎么说?”

韦氏恶毒的目光,顿时瞪向春柳,“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唆使他杀了初娘的鹰,又唆使赵护卫杀了玉兔,怎么,现在见他死了,你便想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吗?”

春柳似乎想起什么,眼神瞬间黯淡,往地上磕了三个头,“大娘,是奴对不起你,奴因为娇娇不喜欢你,奴便也不喜欢你,娇娇前几日撞伤了脑袋,奴便日日怨你,这才唆使他们陷害你,请大娘赐死奴吧。”

那是怎样绝望的眼神,连半分生气都没有了。

沈云初心中一震,看向韦氏,韦氏则冲她挑挑眉,那意思是总有人肯心甘情愿地替我顶罪,你又能奈何?

“春柳虽然不是夫人院子里的人,这暗卫却是,如今他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夫人是不是有疏于管教之过?”程思扬问。

“沈府竟然如此的乌烟瘴气,夫人是不是也难辞其咎?”程思扬又问。

韦氏眼看自己无法抽身事外了,暗恨程思扬多管闲事,索性捂着脑袋装头痛,“我实在是累了,你们这些后辈想如何便如何吧,我不奉陪了。”

云初掌家

说话间她领着周妈妈与翠竹院的众奴仆就要走,程思扬却不依不挠,“夫人身体不舒服,自然该去好好休息,思扬不敢拦着,但是周妈妈却还不能离开。”

韦氏怒目而视,她都已经让步,由着他处置沈府的奴仆,他居然得寸进尺想处置了她的陪嫁婢女,若是由着他欺负到自己头上,往后沈府岂不是没自己的地位了?

“周妈妈是贴身服侍我的人,用了十几年了,用别人也不习惯,所以她自然是跟我回翠竹院,不知道四郎留她究竟有何用?”韦氏早就恢复了她那一贯傲然的模样,眉眼高高地向上睨着,似乎笃定程思扬还不敢公然违逆她。

程思扬从容地笑笑,既有晚辈该有的恭敬,也有万事在掌握的气势,“思扬也是为夫人着想,周妈妈这等恶奴,随随便便就敢唆使别人欺瞒主子,在府里面翻云覆雨,夫人若是留这样的奴在身边,岂不是往自己脸上抹黑?”

“她何时唆使别人欺压主子了?”韦氏问。

沈云初指着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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