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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问题还真是难回答。
荀阳微眯了眼,“很难回答,嗯?”
沈云初又不是蠢人,父亲不在京中,唯一的靠山可不能得罪,软声解释道:“那怎能一样,父亲与阿初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而先生对阿初好,大概是觉得阿初做的鱼,勉强能入了先生的口吧。”
荀阳眉心一跳,抿紧了唇,好看的指尖抹着药膏,在她的伤处轻轻打着圈儿涂抹着,沈云初顿时觉得被他揉过的地方像火一般焚烧起来,连带着腰根都酥软下来,“先生,阿初自己来就好。”
发觉自己的声音娇羞醉人,沈云初自己先恶寒地抖了抖,她两世都是清白之身,自然不明白这种变化究竟为哪般,恨不得自己刚才早就被荀阳一脚踢下去,也好过如此尴尬。
荀阳这次倒没有故意为难她,罢了手,将药膏收起来,甚至贴心地替她系好衣带,沈云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到他慵懒的声音:“蜀锦虽好,穿在你身上就糟蹋了!”
沈云初狠狠地瞪他一眼,恼羞道:“先生若是觉得污了眼,大可以不看,阿初又没拿刀逼着先生看,待会先生还是别踏进沈府大门的好,省的玷污了先生。”
“幸亏沈府不光只有一个你,我听说沈府花园里的杜鹃花开得极好,你家老夫人请了文忠公府的老太君晒太阳赏花,如此文雅之事,我自然要去凑热闹。”荀阳故意别开目光不看她,似乎若是多看一眼,就当真污了眼。
沈云初不阴不阳,“那是,沈府风水好,不仅杜鹃花开得好,沈府的娇娇比花还娇美,最能吸引烂桃花。”
烂桃花当然是指荀阳,他可是京都贵女的春闺梦里人,白日不敢倾慕,晚上足够意淫,谁让他披着梁国圣人的光泽,百姓们觉得哪家贵女对圣人倾慕,都是对圣人的亵渎。
“风水好却也不见得,至少你也算沈府的娇娇,没见好风水把你养成娇滴滴的美人。”他一拍额头,顿悟道:“我忘了你是在云州长大的,长成这副模样,实在怪不得沈府的好风水,如此说来,我以后得多来这块风水宝地走动走动。”
沈云初被他堵得心中发闷,这话明显是嘲笑她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恼怒道:“阿初长成这副样子,祸害的又不是先生,该来我跟前喊冤的是晋王殿下才对!”
荀阳眸光微沉,清泉般的眸底翻涌出一抹墨色。
口舌之快
沈云初见状,突然清清浅浅地笑起来:“沈府颜娘是京城第一美女兼才女,放眼天下,也就只有她这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才能配得起先生,怪不得先生不让阿初行拜师礼,原来是想做我妹夫。”
荀阳眸中席卷着墨云,山雨欲来。
沈云初仿若未见,笑得越发好看,“不过阿初还听说,秦王殿下有意偷香窃玉,晋王殿下也心存不轨,先生若想娶美娇娘,手脚可要快些,否则等颜娘嫁入皇室,先生这辈子怕是要抱憾终身。”
荀阳手上的青筋跳了跳,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沈云初心中暗爽,声音也越发轻柔,“阿初忘记了,三妹妹对先生一往情深,先生还不至于孤寡到老。可是沈府三娘是庶女,嫁到湘王府的话,只能捞个贵妾的名分,日后为先生诞下子嗣,也只能算庶出。阿初觉得先生还是趁着这次机会,赶紧讨了颜娘的生辰八字,抢在秦王之前——”
“说够了没?”荀阳突然打断她,温润的声音低沉的厉害,眸中仿若泼了墨,黑的深沉,恨不得将沈云初吸进去淹死。
沈云初这才算彻底解了气,对着他笑靥如花,“阿初还没说够,既然先生不喜欢,阿初不说就是了,阿初这几年别的长进没有,嘴皮上的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若是先生以后——啊——”
她低呼一声,没料到荀阳突然发难,冷不防伸臂将她拽进怀里。
他的大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肢,让她无法动弹,他居然为师不尊到这种地步,她挣扎一番无果后,不由得低声惊呼道:“先生这是作甚?”
他的另一只大手,攥在她的手腕处,缓缓收紧,直至勒出一条红痕,清雅的眸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两人近在咫尺,沈云初甚至能数清楚他的睫毛根。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激起片片的绯红,温润的声音慵懒而危险,“这样听得更清楚些,你尽管说。”
“先生如此,阿初没法说。”沈云初觉得自己的心脉陡然跳乱了,她慌忙别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早知道说那些话会惹怒他至此,打死她也不逞口舌之快了。
“没法说,嗯?”荀阳眯起眼,声音清凉如水。
沈云初此刻骑驴南下,硬着头皮道:“先生这样,阿初自然没法说,若是先生实在想听,那就放开阿初,阿初自然让先生听个够。”
荀阳的目光落在沈云初丰盈的唇瓣上,喉结动了动,“我堵住你的嘴了?”
沈云初顿时骇然,荀阳这个黑心黑肺的伪圣人,根本就没有将俗世的礼节放在眼里,看他此时的行为就知道了。
她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荀阳越发不悦,紧紧跟着她更贴近了些,甚至她的柔软蹭到了他的胸腔,她低头看自己的短襦,被他撕扯的露出半个洁白的沟壑!
占够便宜
她羞愤嚷嚷道:“先生怎能这样对待阿初,师徒——”
荀阳在她慌乱的目光中步步紧逼,她扭着小脑袋拼命躲闪着,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荀阳的攻势,他的薄唇缓慢而准确地覆上她的唇瓣,杜若的气息侵入她的口鼻间,心肺里,有些苦涩,有些微凉。
“唔——”沈云初完全吓呆了,只觉得大脑越来越混沌。
“你也不过如此!”荀阳嗤笑的声音,猛地将她从混沌中惊醒,“还以为几年不见,你的胆色当真精进了不少,原来也不过如此!”
沈云初听到他不屑的语气,心脏猛然紧缩,一股羞怒感磅礴而出,怒骂道:“你算什么先生,简直就是个罔顾人伦的禽(这里防和谐)兽!”
荀阳舒展的眉眼再次危险地眯起来,声音温润且致命,“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唔——”荀阳不等她重复,薄唇再次覆上去,这次没有浅尝辄止,而是趁她没有防备,撬开齿关,闯入她的檀口,追逐她的小舌,让她半个字眼都吐不出来,她抗议的声音还没出口就尽数被他吞下去。
沈云初只觉得全身开始酸软无力,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像刚才他抹药时候,骨缝里都使不出力气,脚心里都是酥酥麻麻的。
难道传说中被人捂死,就是这种感觉?
荀阳托着她的后脑,不允许她有丝毫的挣扎,杜若的气息来势迅猛,没过多久,沈云初就连微微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脑再次陷入混沌中,理智都被吞噬,迷迷糊糊连抗议的想法都没有了,软软地瘫在荀阳怀中,任他舔舐着她空腔中的每一寸鲜嫩。
荀阳占够了便宜,才放过她的唇舌,看她的唇瓣越发娇艳,眸中墨色翻滚,忽然手腕一翻,将她重重地甩了出去,还不忘了出言讥讽她,温润的声音中带着破碎的暗哑,“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
沈云初被他砸到车壁上,闷哼一声又滚落到木榻上,脊椎骨都要被摔碎了,果然是黑心黑肺的,比拓跋寻当初那一摔狠辣多了,沈云初没出息地重哼一声,“呃——”
前世加今生,两辈子都没有被男人如此轻薄过,沈云初恼羞交加,英气的眉峰皱在一起,眸子里蒙着一层水汽,似乎是情动,又似乎是委屈的要哭了。
荀阳看她矫情的小模样,眸中泛起一层柔软,不自然地别开目光,冷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她。
沈云初艰难地爬起来,恨得牙痒痒,没好气怒道:“先生哼什么,疼的是阿初好不好,先生不能跟神僧梵色断袖情深,冲阿初发脾气作甚,难不成是阿初不让先生跟梵色——”
荀阳忽然再次逼近,“还想尝试?”
欺世盗名
沈云初慌忙闭紧了嘴巴,连滚带爬躲到马车的角落,离他远远的,小鹿般的眼睛都是警惕之色,可又觉得自己不能太怂了,“罔顾人伦的禽——”
“嗯?”荀阳清清浅浅地扫了她一眼,“你若再敢胡骂,我就演给你看,好让你刻骨铭心地理解理解那个词的含义!”
沈云初胆颤,她完全相信荀阳言出必行,黑心黑肺的男人还顶着圣人的光泽,梁国百姓眼都瞎了不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沈云初把即将冲口而出的脏话狠狠地吞了回去,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乖乖地呆在角落里不敢再出声。
“快看,荀少师的马车!”有人看到荀阳的马车大声惊呼道,声音很兴奋。
“我两年前得以亲眼目睹少师真容,真真是天上神仙一般!”这句话立即引起一群人的羡慕。
“听说今年诸国的才子大比试,少师再次蝉联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冠军,不愧是我们梁国的大圣人!”
“听说尔玉公主昨日请旨要嫁给少师,被少师当面拒绝了,哼,只怕皇帝最宠爱的尔玉公主也配不上少师呢!”
一路上都能听到百姓由衷的赞叹声,沈云初越发觉得荀阳阴险狡诈,欺世盗名,明明就是个罔顾人伦礼法的大坏人,怎么就被百姓传成了十全十美的大圣人呢!
沈云初不耐,伸手捂住耳朵,但是一路上不断有议论声和夸赞声挤进她的耳朵,扰乱她的心神。
“马车似乎要停在沈府门口,或许少师瞧上沈家二娘了呢!”
“沈家二娘也是神仙般的人物,可少师是湘王府的世子,将来是要继承王爷爵位的,若是沈二娘封个郡主的身份,与少师倒是天作之合。”
又是天作之合!
沈云初眸中陡然迸出冷厉的光,犹记得前世,萧铭抬脚踩在她的心窝上,冷言警告她,他说:“本宫与颜颜乃是天作之合,若不是看在你还算有用的份上,本宫也不会容你鸠占鹊巢这许多年!”
沈云初今生最恨“天作之合”这四个字,而被称赞的人恰恰是她那倾国倾城的嫡妹,上世夺她夫君,害她母子,这世还被世人如此景仰,天理何在!
荀阳察觉到她周遭暗黑的气息涌动,又见她的指甲狠狠陷入掌心而犹不自知,眸中蒙上一层复杂。
马车还没有挺稳,沈云初就猛然掀开车帘,迫不及待地一溜烟逃走了,好似再多待一秒就会被大灰狼吃掉似的。
他就让她如此地避如蛇蝎?
荀阳不悦地抿唇,又担心她腰部的伤被扭到,匆忙掀开车帘看去,沈云初早就恢复成知书达理的贵女模样,华美的襦裙随风舒展着,她步履轻盈,沈府的奴仆们频频冲她行礼,她唇角含笑而过,当真是秀雅端庄!
荀阳怔怔看着,眸中泛起一抹苦涩,忽然下了马车,举步往沈府走去。
唤他四郎
荀少师客访沈府可是大事,全府的奴仆都惊动了,那些路旁的小丫鬟看的两眼发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逸的男人,眉眼如画,气度淡雅,仿若天上来的神仙。
沈云初看到那抹青衣施施然举步进来的时候,下巴险些被惊掉,他怎么敢不提前拜帖子就登门,梁国圣人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经过几句礼节性的寒暄之后,荀阳毫不客气地入座,“听闻老夫人前些日子不大爽利,祖母时常在阳面前念叨着要过来看看,择日不如撞日,初娘将糕点落到阳的马车上,阳便想着进来探望老夫人,顺便把糕点替她送过来,权当阳借花献佛了。”
荀阳的祖母是老湘王妃,身份尊贵堪比韦太后,两府之间平时也没有过多的来往,老夫人焉能不知荀阳这些话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