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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辛苦你了,这事你做得很好!怎么说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家,只要不太过分我们就能忍则忍,毕竟住不了几天我们就走了。”方初痕叹口气,连自己的丫环都被欺负了,这表小姐真无聊,她想了很久都没能想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这一边奴婢向主子抱怨,而那一边则是女儿向娘亲抱怨。
“娘,女儿不喜欢那个表姐啦,因为她女儿已经被训了两次。”郑若兮在屋里对来看望她的郑夫人抱怨。
“若兮,为娘劝你还是安分些吧,不要再跟表小姐过不去。她住不了几日就会回去,这一阵子你要对她好些,若是因为一时之气惹怒了你祖父和你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娘啊!您也觉得若兮不对了?她一个外人抢走本属于若兮的东西,还令若兮为此被训了两次,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吗?”郑若兮闻言立刻站起来,眼睛红了。
“若兮,你小声点儿。”郑夫人吓得赶忙站起来拉住郑若兮的胳膊低喝,“要说些什么小声跟娘说便是了,这么大声做甚,若是被人听了去可不妙。”
“娘。”郑若兮眼泪扑扑掉了下来,往郑夫人怀里一钻呜呜哭了起来,“爹平时不常在家,在家后看到若兮也总是惦记着那个方初痕,说什么她现在不知长成何模样了,说她不知受不受方家重视,还说她也该成亲了,不知沈家来提亲了没有。每次都提起她都不去想着若兮的事,爹心里装着的全是她,根本就没有女儿的存在。”
郑夫人叹口气怜惜地抚摸着女儿的发丝轻声说:“不要抱怨你爹,当初你爹和你死去的姑姑关系极好,若非你姑姑枉死他也不会立志要作官。他心里惦记着表小姐是应该的,再说若是没有某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他哪里会有今天的成就?我们郑家哪里会过上现在的好日子?所以你应该感谢表小姐母女,若非她们你现在还过不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也不会攀上程家这门好亲事,说不定你小小年纪就要下地种田,还要做饭养猪,能嫁的也只能是个庄稼汉呢。”
郑若兮吓到了睁圆眼睛:“娘,您吓女儿呢吧?女儿天生就是当小姐的命!哪里会去种地养猪,这些肮脏的事情若兮才不屑做呢。何况以女儿的容貌,岂会是小小庄稼汉能配得起的?”
“娘亲说的只是猜测,总之你要记住这些天要收敛些了,你祖父母及父亲都想要弥补她,免不得要多宠她一些,这事儿你就不要计较了,毕竟你才是郑家的千金小姐,她是外姓人,咱们要想就要想得远一些。”
“知道了,女儿不是傻子,娘放心,以后女儿会听话不惹祖父们生气。”郑若兮将眼泪擦掉后对郑夫人笑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道。
“这才对嘛,你和表小姐相处得好,你祖父和爹才会更喜欢你。”郑夫人笑了,赞许地对郑若兮点点头。
其后,郑若兮便一反常态,开始向方初痕示好了,不再因为她得了某样好东西而眼红,反而还会将自己的东西送过去。
“表姐,前些日子是若兮不懂事惹你不高兴了,此时若兮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表姐莫怪,实在是若兮在家中一向受宠,结果表姐一来将属于若兮的注意力分走了,所以若兮才会钻牛角尖,表姐千万莫要往心里去啊,以后若兮绝对不这样了。”郑若兮有点手足无措地对方初痕说着。
“若兮放心,我没往心里去,呵呵。”方初痕一边笑一边暗中观察着郑若兮,发现她的样子还真不像是找茬的,看来她确实是想要向自己示好,只是这诚意有几分嘛……
“真的吗?表姐真的不怪若兮?”郑若兮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若兮年轻又漂亮,谁会不喜欢你呢?”方初痕说着场面话,女人谁会不喜欢被人夸漂亮?
果然,郑若兮羞红了脸喜悦地说:“若兮哪里比得上表姐的天香国色,只要表姐不跟若兮一般见识,若兮就很感激了。”
“你就要成亲了,我直到昨日才知晓,这都没能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真是……”
“不用那么见外,若兮知道表姐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哦,对了,妹妹带来一盒从淑馨斋买来的胭脂,这淑馨斋卖的胭脂是本县最有名的,希望表姐能喜欢。”郑若兮将胭脂盒往方初痕面前推了过去。
“这我怎么好意思收。”
“收下吧,表姐莫非是不想原谅若兮?”郑若兮嘴嘟了起来。
“好,好,我收下。”方初痕笑了笑。
“表姐原谅若兮了,这下若兮也放心了。表姐,若兮还要副刺绣没绣完,我先回去了。”郑若兮站起身道。
“好,念央,去送一送表小姐。”
郑若兮走后方初痕望着胭脂拿扬唇一笑,将盒打开望向里面去看胭脂的成色,拿起来闻一闻味道,觉得还不错,自己毕竟对这些东西不了解,于是便让飘雪来看一看。
“小姐,这胭脂是上好的胭脂。”飘雪拿起来看完后下结论道。
“嗯,知道了。”方初痕没想到这个表小姐居然舍得送好东西,到是比方语娆大方多了。
“这表小姐怎么突然想要讨好小姐了?变化也太快了些。”
“有时为了自己能过得更好,不得不逼自己做一些不喜欢的事。”
“相比起来,奴婢到是觉得老太爷和舅老爷都更重视小姐一些。”
“就是因为太过重视我才会若人厌哎。”这话方初痕自然没说出口,而是在心里说的。现在她已经有点明白为何郑若兮会看她不顺眼了,这二老和舅舅待她越是好,舅母和郑若兮便会越是不高兴。
自郑若兮偶尔来方初痕院里走动后,郑家二老及郑图都对她颇为赞许,都夸她懂事了,这样才对,若是性子还不改一改,以后进了婆家还总想着和妯娌或是小姑争宠,那她在婆家必定会过不下去。
程家是世家也是功臣之家,程老爷的父亲曾是一书大将军,带兵打仗一把手为国家立过不少汗马功劳,还有了侯爷封号,伺了座大府邸,可谓是风光一时。
只是功高镇主,先帝忌惮程老将军手中的兵权,于是使计将其兵权夺回了,只是也碍于程老将军为国付出了太多,不好逼其太甚寒了朝中大臣之心,于是便在收回兵权后又给了程家几道特权。
只是衷心了一辈子的程老将军彻底寒了心,命程家后代自此以后不得进朝为官!
于是便这样,程家一直是经营玉器为生,不过他们不像普通商人那样身份低微,程家因为死去的程老将军永远都是世家是大家族,“金玉斋”三个字便是先帝亲笔提名,大大的金扁置于玉器店前,还真是好不威风。
程家每年都领着朝庭的俸禄,过年过节还能进宫见皇上及太后,总之程家在程老将军死后依然很是风光,就凭当年程老将军的功勋,只要程家的子孙不进朝为官,皇家便会保其后代一直富足下去。
是以郑家能结下程家这门亲事还真是有福气了,不知羡煞了多少人,郑若兮嫁的可是嫡子。
方初痕搞清楚程家的一切后不禁觉得郑若兮运气不错,程家家世好,看程岚的模样想必他的弟弟也不会差到哪去,这郑若兮还真是找了个极好的夫家呀。
接下来的日子方初痕在郑家住得还比较舒服,因为郑若兮不来找麻烦了连舅母对她也温和了起来。
在郑家住了大概有半个月,方初痕便动身回家了,走时郑家二老直掉泪,其他人自也是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不过大体全是做戏,只有郑家二老是真舍不得她走。
最让方初痕哭笑不得的是她上轿时郑若兮突然冲出来抱住她大哭,说什么舍不得她走,说跟她相处得很好,她喜欢上表姐了,若是表姐这一走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面了云云。
方初痕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她除了安慰郑若兮还真说不出什么来,让她陪着郑若兮假意哭去演戏,她还真不愿意,心想这郑若兮此时八成在因为以后见不到她而高兴呢,这哭成泪人是演戏给谁看呢?
这次回去自然还是郑图护送,他是将方初痕送回家后便立即回京述职了,待郑若兮成亲时再赶回郑家。
坐在轿上方初痕也有些伤感,郑家二老很好,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心头满是不舍,当然对郑家其他人则是没感觉。
方初痕以为自己这次会一路直接回方家,未曾想刚进密通县境内就被周老爷请走了,周老爷的手下拼命将他们留下,让他们去知府家借宿一宿,等次日清晨再行离开。
郑图拒绝不了于是便带着方初痕去了知府家。
到了知府家后,王氏待方初痕极为热情,拉她进屋后就说她的方子很好用,她用了十来天肤色便改善了不少,还说周老爷前日居然夸她年轻了许多。
方初痕被王氏的热情搞得手足无措,她总觉得一种面膜而已,怎么能令王氏欣喜成这样?这感觉恨不能将自己认了女儿似的。
晚上方初痕是在王氏的院子里吃的饭,其间王氏对她极为照顾,和上一次比起来要好了不少,她不明所以,但也应和着,只是没想到快就寝时王氏突然拉着她哭了。
“痕儿,我那苦命的女儿薄命早早就走了,让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夫、夫人,您节哀。”方初痕不会劝人只能僵着身子说些毫无意义的话。
“儿子再孝顺也没有女儿来得贴心啊,我就想身边若是有个女儿在多好,还可以和我说说体己话,可惜……”
方初痕眨眨眼,她突然觉得王氏说这些是有目的的,什么目的她有所察觉,但还是觉得有些诡异,觉得自己想错了。
“没想到前些时日你在周府仅住了一天我就喜欢你了,你还为我着想给了个养肤的方子。这二十天来,我一直想着你的贴心呢。”王氏说到后来望着方初痕的眼神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母爱泛滥。
“夫人能喜欢痕儿是痕儿的荣幸。其实痕儿也一样,这些日子经常能想起夫人待痕儿的好来。”
“是吗?”王氏闻言脸上一喜,急切地说,“既然你也常想起我,而我又很喜欢你,不如你干脆当我的干女儿吧?”
方初痕闻言大吃一惊,睁大眼睛望着王氏,她没想到王氏是真的想认她当干女儿,心头乱糟糟的,一时间没能开口说话
“怎么了?痕儿可是不乐意?哎,我也是半个老太婆了,女儿已经离世,一心想有个贴心的女儿能在我孤单时陪陪我,没想到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眼缘的,结果人家却不愿意……”
“不、不,痕儿愿意认您当干娘。”方初痕心思电转,仅一天多的相处王氏便要认她当干女儿,这不仅仅是因为喜欢她,这里面肯定还有其它原因,而那原因说不定和舅舅有关。不过不管因由如何,有个知府当干爹,知府夫人当干娘,这可是天大的荣幸了,这样她即使回了方家,连张氏都要对她礼遇三分。
“好!痕儿既然也愿意,那待我禀报了老爷后我们就立刻行了认亲礼吧。”王氏满脸喜悦,说完后就起身去找周老爷了。
方初痕也跟着站起身,这事她还要和舅舅好好商量,若是他同意的话那她就答应认干亲。
去了郑图所在的院子,方初痕将王氏的话都告诉了郑图,然后等着他的回答。
郑图闻言只是挑了挑眉,然后说:“这对你来说算是好事,既然如此你便答应了吧。”
“舅舅,夫人想要认下痕儿这事是不是和舅舅有关?若周老爷是有难事要求舅舅帮忙才如此,那痕儿便回绝了夫人吧。”
郑图笑得很欣慰:“痕儿真是聪明,这两次借宿周府,我已经感觉到周老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