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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般乖顺,君亦衍忽然想起她刚才唤自己夫君时娇嗔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未夏抬头,君亦衍正低着头看她,这一下她的额头便撞到了他的下巴。她赶紧低头,那人却极快的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未夏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干了什么,顿时火大。以前不知道他喜欢男人被亲一下也就算了,现在……她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用手在额头上一抹,死死瞪着他的脸。
君亦衍心情却很好,对她的瞪视似无所觉,只道:“冷就靠近些。”
未夏心一动,一边笑答:“好!”一边飞速将冰冷的手贴上他的脸。
并没有预料中的反应,他只愣了一下,就笑了起来,不介意她的恶作剧。
见他没有被自己冰到,未夏失了兴致,悻悻地欲抽回手,他却将她的手一捉,带过去贴上另一个地方。
比脸颊处更暖更柔软,她掌心贴合的地方,是君亦衍的脖颈。
“这里更暖。”他轻笑,声音里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宠溺。
未夏手僵住,被他左颊上那个浅浅的酒窝晃的眼花。任禹也是有酒窝的,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们如此相像。
手很快暖了起来,他的颈动脉在她掌心一下一下规律搏动着,那有力而喷薄的跳跃,让她幡然醒悟。
到底不是那个人。未夏垂眸,不愿再看他的脸,想抽回手。他却不许,又抓过她的手,牢牢贴在那个温暖的地方。
身体里涌现出无穷尽的无力感,拼命想逃开的那些东西,总要被一丝丝勾回。掌心那如记忆里一摸一样温暖的灼热,让她绝望的想要死去,死去就不要再受任何煎熬任何折磨。可是,若死去,会不会又落到另外一个世界,又换了一个另外的身份,带着那些丢不掉的记忆,永远这样轮回下去,无止尽的惩罚。
察觉到怀中人身子逐渐瘫软,君亦衍低头:“怎么了?”
未夏摇了摇头,疲惫的闭上了眼。
“饿了么?”想起以往她不知所措时总拿肚饿做借口,君亦衍轻笑起来,忽然一把将她抱起道:“快到了,你忍忍。”
未夏始终没有睁眼,任由他抱着,没反抗没挣扎,身子忽然失重时连一声惊呼也不曾有。
又是那种恍惚的神情,君亦衍看着怀中人的脸,她怎么能忽然看起来那样疲惫,像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醒来一般,忍住想将她弄清醒的冲动,他微微加快了脚步。
半晌,脖颈微痒,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擦过,他惊讶低头,不是错觉,贴在他颈上的真是她的唇,她竟在吻他!
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重重一吻怀中人的额头,再次抬头,嘴角不自觉弯起,脚步也迈地轻快顺畅。
一路上,她的右手牢牢抱着他的后颈,左手掌心贴在他一侧的颈动脉,唇贴在另一侧,在他的皮肤上轻轻蹭动摩。擦。
也许是心情太好,使他没有察觉出异样。未夏早已睁开了眼,她怔怔看着他微笑的侧脸,唇贴着他的皮肤微动,唇角张合间一遍一遍无声地吐出的都是同样两个字。
“任禹。”
无言又绝望的轻唤,注定没有回应。她终于倦极,再次闭上眼,将脸深深埋在他颈间,再不抬起,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抱的更紧、更暖。
“未小夏!未小夏!”
耳边忽然传来这样的呼唤。未夏睁眼抬头,入目便是那只鹦鹉。它在竹笼中跳上跳下,对着来人叫的欢快。
“你在哭?”头顶忽然有人问。
未夏一愣,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被君亦衍抱在怀中,她挣扎着想要跳下地,他不肯放,一手牢牢抱着她,一手摸着右侧颈间的皮肤,眸中一片潮晦暗沉,如看不见底的深谭,他深深将她望着,眉宇紧蹙。
未夏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脖子,入手一片濡湿,果然是被自己哭湿了,她慌乱的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也不管他是否能听见,抬手想要给他擦干,君亦衍却一把捉住她的手握住,随着箍在腰间的手再次被收紧,他固执地重复道:“你在哭?”
未夏没有答,只转过脸,看着那只黄绿相间的鹦鹉。不知是否察觉出气氛不对,那鹦鹉也不再出声,只歪头歪脑的将面前的两人看来看去,模样甚为滑稽。
许久,头顶传来一声叹息,然后她听到他问:“喜欢么?”
未夏不答,反问:“你教的?”
君亦衍也不答,又一次固执地重复:“喜欢么?”
未夏沉默,他一向是有耐心的,就这样抱着她等着她的答案,许久之后她终于轻轻点头道:“嗯。”
他唇扬了扬,满意地将她放下地,一手仍是揽了她,一手打开笼边挂着的小盒,抓出几粒瓜子,喂给那鹦鹉,几粒瓜子下肚,鸟儿又欢快的叫了起来,反反复复唤着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未夏看着他专注逗弄鹦鹉的样子,手指握紧又松开,终是忍不住。
“为什么?”
“嗯?”他又逗着那鹦鹉唤了一声,停了手,转头看她,嘴角仍是挂着笑。
“为什么是未小夏?”
“你想知道?”他看了她一眼,又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喃喃轻道:“让我想想,为什么呢?为什么叫你未小夏……”
他在她头顶摩挲,似乎真的想了很久却又想不出答案般,困惑道:“不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名字衬你……”他将她抱了一抱又笑道:“看看,你这样瘦小,像个孩子,嗯?是不是,未小夏。”对,她在他眼里,脆弱的像个无所依靠的孩子,明明是需要保护的,可她偏偏不要他的保护,但没关系,他总有办法将她握在掌心,让她接受这只鹦鹉一般容纳自己。
未夏任他抱着,心下一片荒凉,该笑还是该哭呢,他终于又多了一个像他的地方。原本这世上,会这样唤她的只有那一人,现在终于又多了一个吗,奇异的是她竟然不觉得反感,甚至想要听他再多喊一声,已经太久没人这样唤过她了。
他像能听到她在想什么一般,在她头顶一遍遍喊着:“未小夏,未小夏……”那声音温柔入骨。
清早明明还那样寒冷,这会雾散风停,竟辨出是个好天。长廊上,一双人静静的相拥着,那只聪明的鹦鹉早已识相的安静立在笼中啄着自己华丽风骚的羽毛,不发出一点声响。
刘完抱着那只据说是夫人当做命一般宠爱的小白猫,领着传膳的侍女走进东苑,老远便看见那一对闭目相拥的年轻男女,他脚步顿了顿,画面是温馨和谐的,可是……他叹口气,张嘴欲喊,却见君亦衍倏地睁开了眼,眉目凌厉一扫,他心一惊赶紧领着众人退下。
“喵呜~喵呜~”两声娇嗲嗲的猫叫声忽然在耳边响起,未夏直觉唤道:“细细!”
睁开眼,哪里有细细。正疑惑,却见君亦衍目光阴沉瞪着笼中那只鹦鹉,那鹦鹉不管不顾地一边蹦上蹦下,一边兴奋地乱七八糟地叫着:“喵呜~喵呜~哈哈哈哈,被骗了被骗了!笨猫!笨猫!喵喵!小海最聪明!小海最聪明!”
竟是这小东西在学猫叫,真是只聪明又顽劣的鹦鹉,未夏诧异之余不自觉笑出声来。抬眼却见君亦衍一直目光灼灼将她望着,她脸上的笑意来不及收回,尴尬地准备低下头,他却忽然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就吻了下来。
身体竟不想躲开,唇贴着他的,任他在自己唇上轻触辗转,那样温柔,满足到想哭,感觉到他伸出舌尖一下下轻轻舔。触着自己的唇角,耐心引导等待一般,她几乎就要回应地张开嘴任他深。入。
“笨猫!笨猫!”嚣张又得意的声音忽然在耳边乍起。
她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看清了那成功吓到自己的鹦鹉,也看清了面前的人,竟而惊觉,她这是在做什么,把君亦衍当做替身吗?她竟到了想要一个替身的地步么?
她狠狠咬着唇,想用疼痛将自己唤醒,还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
☆、敌静我止
她狠狠咬着唇,想用疼痛将自己唤醒,还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
“松口!”君亦衍忽然沉怒道,见她无动于衷,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想迫使她张嘴,她却咬的死紧,怎么也不肯松,他手上一分分用力,到她迫不得已松开齿关,唇上已是一排深深的咬痕,那齿印迅速由白转红,殷冶的血顺着唇角淌了下来,与鲜血一起滑落的还有颊边的泪水,她又一次逃避般闭上了眼。
君亦衍看着这张哭花的脸,眼中闪过痛惜又闪过暴怒,右手仍撅着她的下巴,心被她唇角的鲜红刺痛刺伤,直到她的眼泪淌到手上才记起要松手。
“睁眼!”他握住她的肩膀,大声吼道:“睁开眼睛!未小夏!”她的无动于衷让他抓狂,使劲摇晃唤着她的名字,她被晃的终于缓缓睁开,眼里的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水光后面却是一片空洞,他就在她面前,她却不想看他。
“看着我!”
“听见没有,我叫你看着我!”
“未小夏!你给我醒来!”
无论他说什么,她就是不肯再看她,只是拼命掉泪,口中乱七八糟喃喃道着别逼我对不起求你…这样没有头脑的话
泪水和鲜血淌了满面,她又濒临绝望了。他想狠狠甩一巴掌将她打醒却始终下不去手,一时间找不到别的办法。
“看着我!告诉我你在哭什么?”他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直视自己,她唇上的伤因他手上的动作血淌的更凶了,鲜红沁上他的手,他又忍不住心疼起来,松了手,从怀中掏出帕子想给她擦脸,她却在他松手的瞬间后退几步,满眼都是抗拒。
那自我防备的样子终于彻底将他惹火,他一把甩掉帕子,上前捉住她,咬牙道:“你自找的!”说完一口就咬上了她的唇,不再是浅尝辄止温柔轻触,他横冲直撞深入进她檀口深处,和着眼泪和鲜血,又咸又腥,那味道并不好,他却发了狂似的吮。咬着她,不在乎会不会将她弄的更痛,只是莫名的想恨她。
未夏使劲挣扎,手撑在他胸前想将推开,他用力箍着她使她无法撼动半分,她抬腿就踢,他轻松避开,反抱着她将她往后一推,后背重重撞上了柱子,他仍紧紧贴着她,两手被反剪到背后,双腿被他压住无法动弹,她找不到办法脱身,口中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他的舌头在她口中肆虐,挣扎无用未夏选择放弃,见她乖顺起来,君亦衍胸中怒火渐渐平息,虽没有放开她,动作却逐渐放轻,从开始的噬。咬渐渐变为吮。吸轻。磨,这样的温柔却让未夏打了一个激灵,狠狠的张口咬下去,君亦衍却狡猾的避开,在她放松的时候,舌尖又再次探了过来,她再咬,他又一次避开,如此反复,直到耳边传来他闷闷的笑声,未夏才醒悟过来,他们这样,竟像是在玩着追逐游戏。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脑中闪现这样的形容。她不再动作,静静地任那人吻着,敌不动我不动,我不动敌不动。果然,不一会儿,君亦衍放开了她。
不知何时她早已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悲伤,此刻身子重获自由,恼火大过羞涩。她恶狠狠瞪着眼前的流氓,眼神是像要将他剜掉一块肉般的痛恨。
“敌静我止。”他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所以你看,你乖乖的,我就会放了你!”很好,她至少知道自己在哪里,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无耻!”未夏恨恨道,姓君不一定就是君子,长的儒雅的也可能是禽兽,想到什她忽然转念道:“敌静我止,王爷,若方才非礼我的是别的男人,未夏也乖乖顺从么?比如君亦……”
话还未说完,君亦衍眼光蓦地暗了,她只是气不过想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