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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彦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无论如何却说服不了她,日后他为帝王,他愿意为她舍弃后宫三千,独宠她一人,他可以承诺她,但是,身为帝王,可以独宠一人,但不能罢了那三宫六院,恐怕这才是幻雪心中一直以来的结吧。
幻雪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她的人,不容任何人欺辱,对爱人,甚至不让别的女子觊觎半分,她又怎能容得下后宫无数女子巴巴的望着她的丈夫?他可以去尝试改变祖上留下来的规矩,但谈何容易?他不能给予他有可能实现不了的承诺。
大赦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只是一个开头,朝堂上的大臣们顿时绷紧了皮,这皇上接二连三的颁布匪夷所思的旨意,次次都如惊雷炸响,这一次,又是什么啊?
几个年老的大臣已经开始坚持不住了,条条圣旨多多少少都关系着他们的老命啊,一个不小心,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弄不好连祖孙三代都得搭上,不如趁早开溜。
“宁王端木昊彦,遭遇歹人劫持至今生死未卜,上天有好生之德,朕愿大赦天下,为宁王祈福,望早日平安归来,以慰朕心,钦此~~!”
众臣哗然,大赦天下,这是随便的恩典吗?
一般君王登基或是皇室有重大的喜事,才大赦天下,一二十年也轮不着一回,如今刚封了宁王,又为了他大赦天下,这皇上的风头要变?
几个大臣心中早有猜测,突然封王,又大赦天下,莫不是皇上主意已定?
一个大臣出列,拱手道:“臣启万岁,宁王本是宫俾之子,出身卑微,又因辱没皇族贬为庶人,现封宁王已是君恩浩荡,如再为其大赦天下,恐怕民间会有所非议,毕竟忠孝节义,宁王已经德行有亏,断不该受此殊荣。”
一席话,说到众位大臣的心坎里去了,辱没皇族,不少人可是记得当日情形,就这一条,绝对压得端木昊彦难成气候,如今又是封王,又为他大赦,着实让左右丞相的两方党羽难以服气。
“太傅以为如何?”皇上没有回答,淡淡的问太傅意见。
太傅忙出列躬身,“皇上皇恩浩荡,东华国得此仁德之君,乃是千秋万代的福泽。”
一顶高帽子,戴得皇上得意万分,堵得群臣哑口无言。
谁还敢说话?谁还敢阻挠?阻挠就是说皇上不是仁德之君,阻挠就是说东华国不能千秋万代,那居心可就难说了。
一时间,“皇上圣明,皇上仁德。”群臣齐声唱和,再无异议。
“众卿家无异,发皇榜,以示万民,端木尚儒淡淡的看了太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安慰。
把命留下
“皇上大赦天下,为昊彦祈福,早日归来?”幻雪哭笑不得的看着星带回来的信,抬头看了看也是一脸惊讶的昊彦,“好,好大的面子。”
说完,对君影说道:“收拾收拾,再过十天,咱该露面了。”如今看着皇上真下血本,可谓是面子里子都给全了,再不回去,这拿架子可就拿过了。
其实也没什么能收拾的,派人去将月云和元伯接过来,依旧过自己的安生日子,仿佛没什么事发生。
烨城再一次沸腾,原被贬为庶民又离奇消失不见的皇子回来了,皇上封他为宁王,还为了替他祈福,大赦天下。
街上人头攒动,竞相争着想一睹宁王的尊荣,虽然宁王为庶民三年,可是有胆子去看的也没几个。
只见宁王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镶银丝线的白衣,头戴紫金冠,一脸的雍容高贵,剑眉星目,嘴角噙笑,天人荣华也不及形容半分,朝阳的光辉铺洒在脸上,衣上,熠熠生辉,仿佛整个人散发着神明一般的光芒。
一路走过,引得无数女子为之倾心,为之惊叫,回头看看宁王身后宛如人间仙女的女子,悔不当初,自己长得也不差,当初怎么没能近水楼台呢?
看着前方威仪四方的昊彦,幻雪心中满是骄傲,这才是真正的昊彦,他本就该受万人瞩目,享万人敬仰,不管昔日他曾落魄到何地步,她一直都知道。
突然,涌动的人潮如破堤的洪水,迅速向昊彦的马淹没过去。
感觉到周围似乎不太对劲的昊彦,突然感觉胯下的马一矮,马腿吃痛着就要跪下,知是被砍了马腿,行军打仗多有如此,便也不慌,踏着马背一借力,飞身上了旁边的屋顶。
“星,柳,玄,保护昊彦。”幻雪吩咐一句,仍旧坐在马上一动不动,马上视野较高,能清晰地看到,有几人在昊彦的马旁停留了一瞬,又迅速朝外围挤去。
在无头绪攒动的人群中,甚是明显,眼神一厉,给了下马威就想跑?门都没有,把命留下。
小插曲
心神一动,四柄飞刀同时出手,直向在人群中挤动的四人。
顿时,人群大乱,见有人死了,围观的百姓一下子惊慌失措,死命奔逃。
不一会儿,喧闹的大街上便空无人影,只剩下四具尸体,孤零零的躺在路中间,脖子仍汩汩的流着血,一刀毙命。
几声利器破空的声音划过寂静的街道,幻雪一抬头,几只利箭从四面八方射向昊彦。
“小心。”幻雪的话刚出口,昊彦已经抽出腰间的软剑,瞬间舞动,气贯全身,简单几招,利箭被全数打落。
全是些小角色,攻击的力量不值一提。
对面茶楼隐藏的人见一击不成,重新瞄准,而昊彦脚下的酒肆中也突然跃起几个平民打扮的人,提着刀剑,攻了上来。
看星,柳,玄三人已经护在昊彦周围,君影也拔出剑,欲上前解决茶楼上隐藏的弓箭手,谁想,刚提起剑,手腕一阵剧痛,手指一僵,手中的剑硬是眼睁睁看着脱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愣了,看看微微颤抖的右手,已经一个多月了,居然还是连剑也提不起来?
他的手是不是废了?
幻雪翻身上了茶楼,利落的解决了几个弓箭手,回头一看对面楼上,几个人见形势不好,就要跑。
“星,柳,一个也别想跑,不用留活口。”淡淡发出指令,绝不留情。
连日来只是负责掩藏监视的星和柳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听到命令,顿时放开了身手,大开杀戒不消片刻,所有来袭之人一个也没能跑掉。
“主子,没有任何痕迹。”玄查看了所有的尸体,死士,没有丝毫有价值的标记。
幻雪点点头。
来人并没觉得自己能在这样的地方干掉昊彦,又不是高手,顶多是想给昊彦添个堵,来个下马威,不去管他,仅当是回家路上的一个小插曲。
昊彦一挥手,一行人继续向宁王府走去,地上的尸体自然会有人处理。
一行人很快到达了位于烨城东南方向的宁王府,一抬头,紫檀木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大大写着“宁王府”三个字,乃是皇上御笔,府内丫鬟仆役早已侯在门口,一见来人,齐齐跪下。
“参见宁王殿下。”
你家亲戚?
府邸已经重新修葺一新,就等着宁王入主。
府内亭台楼阁,花厅水榭俱全,处处彰显着皇家尊贵,这里多少还保留着昊彦当年的风格,处处匠心独运,清雅有致。
元伯作为王府的总管,已经开始忙里忙外的张罗着,她对管这些杂事毫无兴趣,全权交给元伯,自己则偷闲信步在府中走着,府里的下人都认得她,见到她无不站定弓腰,等她走过了才继续自己的事,让她为这些规矩烦不甚烦。
习惯了独来独往,突然这么多人,看着烦躁。
昊彦沐浴更衣后自然要去宫中谢恩,幻雪让星和柳跟着他,以他们三人的身手,宫中任何突发状况应该还困不住他们,她不能总像个老母鸡一样,处处跟着昊彦。
一路也走累了,轻松沐浴一番,月云为她梳了个清爽毫不累赘的发髻,别看,月云这丫头还真知道她的心思,她喜欢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发髻,她自有分寸。
轻啜着杯中的香茶,打量着整间大殿,这是王府的正殿,一派墨香风范,清新雅致,颜色虽单调了点,倒也赏心悦目。
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了,住惯了破旧宅院,习惯了奔波逃命,突然住进这么一间豪华的府邸,还真有点别扭,太大了,让她欠缺了几分安全感。
这里比起皇宫简直是小鸟之于雄鹰,不知道皇宫住着是什么感觉,突然想到这里,幻雪摇了摇头,想这些做什么?
皇宫虽大,又富丽堂皇,也是金丝编制的鸟笼子,里面不知囚禁了多少悲哀的灵魂,她从来没觉得,住在皇宫中的女人能有多少幸福。
暗自想着自己的事,月云站在一旁也不出声,只是偶尔为幻雪添些茶,这么大的府邸,她也是第一次进来,还是宁王殿下的府邸,一时间多少有些拘谨。
“妹妹可是修养好了?”一声娇嫩入耳,听着已到门前。
幻雪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的月云,意思很明显,你家亲戚?
谁是你妹妹?!
月云忙摇了摇头,她也是君影买来的孤儿,哪里有什么亲戚,再者说,她家亲戚敢喊自己主子为妹妹?
门没关,飘然走进一道鹅黄一道青绿两个婀娜的身影,弱柳扶风,眼目噙笑,一双玉手握在腰间,体态端庄,一进来便笑盈盈的望着幻雪,那股子没由来又没诚意的亲热劲儿,顿时让幻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妹妹休息的可好?一路车马劳顿,可别累坏了身子。”一边说着关切的话,鹅黄女子便上前要来拉幻雪的手。
身影一侧,避开,幻雪心中惊诧,妹妹?她们没认错人把?
她什么时候有的姐姐?她怎么不知道?
鹅黄女子见幻雪避开,也不恼,吃吃的笑了两声,“妹妹刚来还不熟悉吧?别急,慢慢来,我给介绍一下,我叫万嫣儿,她叫魏子依,来到这府里咱们姐妹也别拘谨,相处久了,自然就熟了。”
幻雪眉头紧锁,什么乱七八糟的,姐妹?
昊彦的姐妹?
不可能啊,昊彦的姐妹都是公主,断不可能在这,更何况,两位公主早就和亲去了他国了。
昊彦以前的贴身侍女?把她也当成贴身侍女了?
不过,看着又不太像,哪有那么雍容的贴身侍女?
她虽然不太了解贴身侍女该是什么样,不过,看到过历贵妃的贴身侍女,再看看月云,她们二人还真的一点都不像贴身侍女。
莫不是……?
元伯匆匆赶到,一看厅中二人,顿时暗叫不好。
看着元伯神色突变,幻雪开口问道:“她们是谁?”语气已隐隐不好。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元伯第一次觉得无从开口,皇族有妻妾本来纯属正常,可是现今情况不一样,完全无常理可循,这该如何收场。
感受到幻雪如病针一般的目光,元伯也不敢不答,结巴答道:“她们是……王妃,和……侧妃。”
先不说幻雪,一句话把月云也震惊的张大了嘴,半天找不着北,这宁王和幻雪小姐之间的事她们可都清楚啊,怎么这时候杀出来了王妃和侧妃?
幻雪小姐的脾气她可清楚,突然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事,小姐不得把这王府的顶子都给掀了啊。
急切的望向门口,宁王祖宗您可得赶紧回来啊,小姐要是发起飙来,她们可谁都拦不住,弄不好这两人都得香消玉殒。
看着幻雪的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万嫣儿开口道:“妹妹……”
“住口,谁是你妹妹?!”一声厉喝,幻雪,终于怒了。
皇上要赐婚
昊彦一撩衣袍,跪在地上,郑重的三次叩首,“儿臣端木昊彦,叩见父皇。”
“舍得回来了?”皇上的声音慢条斯理,带着些责备,冷硬,听不出其他情绪。
再次叩首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