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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找不到帮手。
“莲姨”深皱眉头,虽然门口的士兵加强了盘查,但依然担心公子的安全,她考虑是否让虞无恕说动官兵在城内开始搜查,不管是否是闻人倾所为,先找到公子再说。
她的这个想法与虞无恕的不谋而合,要动用官府的力量,还得要虞鸣出面。
留下闻人丹洛的侍卫在此,几人打算去一趟官府,却因迎面而来的一只丧葬队伍停住了脚步。
当众人的心思围绕着闻人丹洛会被以什么样的方式带出城打转时,当有一队丧葬队伍要出城时,她们都会情不自禁的猜测,人会不会在棺材里?尽管这样的想法有点毛骨悚然。
“莲姨”也不愿意猜测公子会受此委屈,但总要打开棺材看一下才能彻底放心。守城的士兵很为难,丧葬队伍的死人家眷很愤怒,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死者是南郡首富张祥云的侧夫,娇美如花但身子不好,张祥云小小翼翼的呵护也未能挽留住侧夫的性命,甚为伤心的张祥云将侧夫的后事大张旗鼓的操办,上等的棺木,厚实的陪葬品,以及流水的宴席和司葬的颂法超度。
司葬类似于闻人倾前世的牧师,在死者盖棺之前,颂法超度。国师在京城开办司院,司院的门徒中有一类人就是司葬。
只有官员或是富贵人家才请得起司葬,也只有主子或是主子至亲之人的丧葬才有资格请司葬。因而张祥云为了一个侧夫请来司葬颂法的事情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而她出现在侧夫的送葬队伍中也让百姓咋舌,侧夫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让妻主亲自送葬的。
这足见张祥云对侧夫的宠爱!…
此时,身形富态但脸有悲戚的首富张祥云怒火中烧!她宠爱的侧夫身死已经令她悲痛欲绝,现在守城士兵还要打开他的棺木,岂有此理!
不光是送葬队伍义愤填膺,就连围观的百姓也认为不该打扰死者的灵魂。士兵头头为难的看向虞鸣,虽说她们有权力搜查过城的行人,但也不能犯众怒吧。
就在两边陷入僵持的时候,花少把张祥云拉到这边,许诺把“花记”在南郡的六个店铺中的三个都盘给“张家绸缎庄”,以后也不会在南郡增加店铺。
这让张祥云的一双细眼眯了眯,她的生意铺的很大,各种生意在南郡都是首屈一指,唯独在布料生意上多年来一直被“花记”压在头顶,花少的提议让她很心动,“四家!”张祥云伸出四个手指头。
花少略有迟疑,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其实她了解张祥云的贪心,最先提出三个店铺,也料到她会增加到四个,迟疑不过是以退为进。
张祥云转过肥胖的身子走向棺木,在她看来,她们要搜寻的少年根本就不在侧夫的棺木里,虽然打开棺木有点儿对不住侧夫,但能将“花记”的势力逐渐挤出南郡,也一了她多年的夙愿。她赚的银子多了,今后在侧夫的坟前多烧些纸钱就是。
“莲姨”感激的向花少施了一礼,接着几人便跟着张祥云到了棺木前,已有下人听令开始撬着棺盖上的铆钉。
随着厚重的棺盖被几个下人合力挪开半边,张祥云胸有成竹的低头往里瞧,脸色变了。“公子!”“莲姨”失声叫出一声,劈力推开棺盖,旁边的几个下人差点儿被掉下的棺盖砸住。
虞无恕等人也在棺盖被打开的一瞬间看到了侧压着棺中一男子小半个身子的闻人丹洛,还穿着那身上午出门时的柳绿色衣服,但面上的薄纱在眼睛处的一片已经被泪水浸湿。
“莲姨”把闻人丹洛抱出棺木,心痛如绞的同时也发现公子泪流不止,但不能说话,身子也没有丝毫力气,莫非中了药?
“刺啦”一声,一个侍卫拔出刀,架在了张祥云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腿脚酸软的张祥云失声辩驳,不仅不明白那位公子何时到了侧夫的棺木中,也怪自己贪心,答应了花少的条件,才打开棺木,不然的话,那公子即便在侧夫的棺木中,也早随侧夫一起下葬了。
围观的百姓被这一幕惊住了,抬棺木的六个下人之前只当是棺木的木材好、陪葬的东西多,才会那么重,原来里面还有个活人!
“把她们带到官府审问”,虞鸣吩咐那个士兵头头,于是丧葬队伍不得不改道前往官衙。
救了闻人丹洛的一行人取道医馆,等解去他身上的药,再问发生了何事。
而另一边的闻人倾今日恰巧去寻找小乞丐,也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还有萧少这几日的行踪。
这三日,萧少大多时候都是闲逛,结识考生、偶尔对手头拮据的考生大方资助,同行的有花少,以及今日被装进棺木的公子,那就是闻人丹洛了。
还去了两个地方,棺材铺和司葬的府邸。
真是如此凑巧呢!闻人倾的眼眸暗了暗。
萧少手上从没有沾过别人的血,这并不是她从来没有杀过人,而是她向来奉行杀人不见血的手法。
所以她不是把闻人丹洛杀了,而是装进了棺材。
想想一个娇贵的美人儿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身边是冰冷的尸体,头上是一锹锹土落在棺盖上的声音,直至万籁俱寂,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儿的呢?
只可惜这件颇让她期待的事最终功败垂成。
萧少舔了舔沾了酒水的唇瓣,醉意朦胧的眼眸内里却是幽深一片,蕴着些许兴味和遗憾。
此时的她已经回到玲珑庄,若非事出紧急,她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南郡的。
要她与闻人丹洛,与闻人倾,并没有恩怨。?
? 要怪就只能怪闻人倾太过出色,竟让她感觉到威胁,感觉到任由这人发展下去,必会成为她的劲敌。
在杀与不杀之间,她第一次有了犹豫。
是闻人倾面对庞大世家时同自己一样的不屑?还是自己心底那棋逢对手的兴奋雀跃?
最后,她放弃立即除掉闻人倾的想法,而是给她制造了一些麻烦。
在闻人家有着显赫身份的闻人丹洛便成为一枚很好用的棋子,他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仅会让闻人家揪着闻人倾不放,还会让寡但终于动的花少失了冷静。
那么,闻人倾又该怎样应对来自闻人家与花少的怒火?
失了冷静的花少又会露出哪些破绽,从而让她能够将“花记”尽揽怀中呢?
没错,她是打上了“花记”的主意才和花少成为朋友的,娘亲过,世间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可利用的朋友。
虞无恕的遇事不乱以及花少的店铺利诱之计,阴差阳错的使得她的计划落空,这该是老天在帮着闻人倾吗?
但老天不会回回都能相帮的,她萧少也不会就此罢手的。
“朱老二棺材铺”和司葬府,可是她多年来一直埋在南郡的两个暗桩。朱老二在做棺材前要到死者的府上为死者量一下尺寸,司葬则要到死者府上颂法,这都有机会探听一些内幕消息,特别是权贵人家要办丧事的时候。
她不知道的是,这两个地方已经纳入了闻人倾的视线。
玲珑庄在南郡也设有店铺,名为“七巧堂”,既打造玉器金饰,也打造各种铁具,还包揽木工活儿,瓦匠活儿等。
萧少在南郡的那几日就住在“七巧堂”,她两次从“七巧堂”出来前往“朱老二棺材铺”和司葬府,都被蹲守在附近的乞丐盯上了,那时的她是改变了装束和容貌的,但腰侧还系着圆球状的玉佩。
不知是她对这个玉佩有独钟,还是自信不会因此被别人认出她的真实身份,反正变装了的她依然戴着这个玉佩,而这也是闻人倾对乞丐特别提到过的。
事后乞丐向闻人倾报告不知这人是否是她让她们跟的人,但因为这块儿玉佩,她们还是跟了,闻人倾破天荒的展露了笑容,夸赞乞丐干得好。
至于被救出棺材的闻人丹洛,经大夫诊断,确实是中了一种名为“软骨散”的药,待服过解药,终于能开口之后,众人也知道了事经过,确切的,知道了跟不知道没什么两样。
因为闻人丹洛追进巷子之后,并未见到闻人倾的影子,之后颈部被砍了一手刀便昏迷了,等他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了。
棺盖未合上的一角正对着死人,他躺在里侧,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他,他是有口不能,身子更不能动。
司葬一番颂法,接着棺盖便被叮叮咚咚的钉死,再后来棺材被抬起,摇摇晃晃间终于被众人搭救。
虞无恕问他追进巷子前确实看清那人是闻人倾,惊魂未定的闻人丹洛气愤的,若不是她,为何见我扭头就走?还有她身上的兵服,我可认得。
一想到闻人倾不想娶他就罢了,还要把他活埋,又怕又气的闻人丹洛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莲姨”连忙在一旁哄劝。现在,她对此事是否是闻人倾所为也打了一个问号。毕竟公子和她们都未曾看清那人的相貌,不排除有人故意穿成闻人倾的样子,将此事栽赃给她,从而挑拨闻人倾与闻人家的关系。
但闻人倾本就不想娶公子,或许也不想看到公子住进她们的院落,便以一个背影引公子追上去,再设计出那个恶毒的法子,让公子永远消失,事后以她们并未看清掳走公子之人的相貌为由,来个拒不承认,这也是有可能的事。
思绪有些矛盾的“莲姨”暂时把此事放下,将花少舍下店铺换得张祥云答应开棺的事与公子,确实得感谢花少,要不然即使有守城官兵在场,今日怕是也不能惹众怒而强硬打开棺材。
但她似乎忘了花少能够帮忙的前提是,虞无恕当机立断的带众人赶往城门,才遭遇了送葬队伍。
虞无恕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在闻人丹洛能够开口讲话时,问了他是否真的看清那人相貌的问题,即便不能完全消除她的嫌疑,但至少让怀疑她的人没有证据证明掳走少年的人就是她。
接着便走向离宗政澜躺着的床不远的一张桌子。
没错,众人带闻人丹洛去的医馆还是上次那个医馆,内堂的床还被宗政澜占用着,大夫一两日就能拆下布条,这让她颇为高兴。因为这意味着重回兵营的她与方谨的见面机会就少了。
但似乎能看到她心中所想的方谨冷声,她所在的训练场,他随时都可以去。
虞子游已经离开医馆回了兵营,还留在这里的蔺千叶似乎被虞校尉爱看热闹的嗜好传染了,听着方谨与好友的对话,乐不可支。她终于知道好友为何常年都待在京城,以及一接到娘亲要求她去镇东大军的书信就会苦着一张脸的缘故了,敢是躲这位啊。
这几日方谨每日必到,新兵的基础训练还不用他到场,所以有时间天天来此,今日他还是坐于床边,蔺千叶坐在那张八仙桌那儿。
后来便涌进了这一行人,唯一的床被宗政澜占着,“莲姨”便把闻人丹洛放进一张木椅,大夫开始诊治,写药方。
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三人突然听到自外堂传来的议论,再结合闻人丹洛的讲述,也明白了事的大概。
一个人装成闻人倾的样子把闻人丹洛掳走了,并装进了棺材,刚刚幸好被救下。
之所以不怀疑是闻人倾干的,是因为宗政澜和蔺千叶了解她不会干出这么恶毒的事。
方谨与虞无恕认识,那是在战场上,镇东军和镇北军合力对敌的一场战役。刚刚虞无恕看到闻人丹洛的况有所好转,再安抚一会儿就能回去了,便离开众人围拢的桌子,坐到了蔺千叶这边的八仙桌。
“宗政姐的眼睛,无碍吧?”是妻主的朋友,虞无恕礼节上的询问。
“嗯,近日就能恢复”,宗政澜轻松回答。